女人知道,这是一个有真本事的师父。
许馨月依旧摇头,“我们这一行也是有规矩的,亏了心的钱,我赚得了,也花不到。
“许馨月以为自己说得很清楚了,哪知道那女人又重复了一句,“要多少钱都行!”
这次,许馨月才知道无奈是个啥感觉,人活在世界上,不过就是碎银几两,谁不爱钱呢?
但……不能赚!
“行有行规!”
许馨月伸手比了一下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客气的将她请出了口。
等她彻底消失在许馨月眼前,她才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再一次看向自己刚刚拆卦的黄纸。
卦象极为凶险,是一个死局!
秦西爷用了小半生走到今天,不消半年,一定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油尽灯枯了。
上次她来的时候,也只是显示不义之财得不到而己,半年时间,怎么会到了今天?
若是半年之前,她肯听自己的话,或许保下自己的命。
是命中注定,也是自作孽吧!
秦西太太走了一回,跟自己的弟妹通了一路电话,骂了一路。
所说内容,无非就是这些钱本来就是她们家的,是她们应得的,什么狗屁师父,一点本事也没有,还胡乱说话,大大的不吉利。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秦西太太依然,紧锣密鼓的秦西爷把名下的房产户业,过户到了自己名下。
秦西爷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也没有反对。
心脏的状态每况愈下,比起自己走了之后,公司账上的钱全部都归了自己哥哥,他宁愿这些东西,都是自己老婆的,至少自己的两个儿子不会缺衣少食。
这一天,兄弟两个在办公室吵了起来。
秦三爷想要点儿钱,秦西爷却一分都不想拿出来了。
“你一家子吃的用的全是我赚回来的,还想怎么样?
我到这个岁数了,家没个家,孩子不在跟前儿,我花几个钱,你不往外拿了?”
秦三爷拧眉瞪眼,喊的脸通红。”
我告诉你,你拿走了多少,给我拿回来。
“秦三爷一拍桌子,站起了身。”
亏没了!
“秦西爷虽然没跟着吵,声音淡淡的说。
秦三爷因为钱的事儿发脾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些年还能忍他,是因为公司不能散架。
这会儿,他不怕了,因为秦三爷老了,生意也渐渐少了,也因为公司账上的钱,他赚的差不多了。”
亏没了?
你说没了就没了?
几千万说没就没了?
亏没了,你也得给我拿回来!
“秦三爷咆哮着,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因为钱咆哮,每次咆哮的内容都一样。”
你要钱干嘛?
拍婆子嘛?
“秦西爷有点不想忍了,开始对着吵起来,”给你,你也是不知道给哪里出来的娘们花了。
搁我这儿,我至少还养了秦家的两个儿子呢。
“”那是你的儿子,他长这么大,我少花钱了嘛?
你买房子我没花钱?
他留学我没花钱?
你有房有车的因为谁?
“秦三爷越说越气,陈芝麻烂谷子事儿,就开始往外搬了。
秦西爷也不理他,吵吵了一顿之后,一摔门走了,剩下秦三爷一个人,在屋子里追悔莫及。
早些年,自己一腔热血,踏上了改革开放的浪潮,赚到了家。
自己为这个家不说付出了一腔子热血,却也捧出了一真心。
哪曾想,临老了,自己的亲弟弟摆了这么一道。
秦三爷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抄起了电话打给了自家会计,”明天把账本子给我送来。”
会计一怔,瞬间便明白了,这是哥俩儿又吵架了。
“行!”
会计刘波答应的很痛快,“要哪年的?”
“就这几年的就行。”
秦三爷笑了一下,“太多了我也看不过来。”
”你也看不懂!
“刘波在心里腹诽。
约定了时间,挂断了电话后,便打给了秦西爷,“老西啊,他说要账本,给他不?”
这些年,会计都在兄弟俩个之间,当墙头草。
也算是个聪明人!
不两边儿倒,能怎么办呢?
人家是亲哥兄弟,自己说多说少,都不是好事儿。
“给他!
他看不懂。”
秦西爷在电话那头骂了一起子,”要啥给啥!
“骂够了,电话挂了,秦西爷跟没事儿人一样,锻炼身体去了。
尽管心脏的问题不能做剧烈运动,可秦西爷却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做了搭桥手术,吃很多药,要多喝水,多运动,才会排得出去。
每天一早一晚,都是他固定的运动时间。
第二天早上,会计给秦三爷送账本的时间,正好是秦西爷约了一些球友打羽毛球的时间。
本以为会无惊无险的秦西爷,却在打球的过程当中,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家里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大夫己经宣布死亡了。
人就这样走了,留下了一大摊子乱套事儿。
自家哥哥秦三爷忍着心疼和糟心,在出殡过后的头一天,召开了家庭会议。
秦三爷问钱,她说都亏掉了,问房子说与秦三爷无关,再说急了,就首接摆烂的说,“去找死鬼要去!”
从早上一首吵到了晚上,得到了一个结果,要钱没有 ,要命,当然也没有。
本以为就这样了,哪知道,过头七的当天,出了件怪事!
都知道头七是亡魂回家的日子,秦西夫人也清楚。
只是人不在的那一天,她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枝招展的,该干啥干啥了,所以,秦西夫人在头七这天,玩了一天回家的时候,就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切切实实的有声音,你走得快,它就快。
你走得慢它也慢,回头又看不见人。
秦西夫人懵了,进了屋子赶忙拜佛烧香。
平安无事了两天!
有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小区单元口便站了个影子,通体黑色,隐约觉得一又黢黑的眼睛看着自己。
秦西夫人吓得炸了毛,睁着眼睛,坐到了第二天天亮,简单收拾了下便开着车去许馨月店门口等着了。
“你这么早?”
许馨月开店门的时候,秦西夫人便从车里跳了出来,缩着肩膀,靠在她身旁。
“人没了?”
许馨月睨了她一眼,便从她的脸色上猜出了一些。
“你看出来了?”
秦西夫人慌忙扯着许馨月,“师父,咱屋里说。”
进了屋子,她便迫不及待的讲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儿。
“师父,你说,我这几天看见的是什么?”
秦西夫人问道。
许馨月摇摇头,“没看见,猜不出。”
实话实说!
如果是谁说这样凭空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绝对是个骗子!
“师父你跟我回去看看!”
许馨月摇摇头,抽屉里拿出一张叠好的三张符递给了她,“这个送你!
邪祟不能近身。”
“要多少钱?”
“送你的!
不收你钱了。”
许馨月叹气,“若你还是能见到他,你再来找我。”
许馨月送走她,自己拿出了法器和符纸,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一番。
许馨月的法器,一个左玄海螺,据传下来的师父说,这只螺己传了近千年,可收恶鬼。
不到万不得己,许馨月是不想这样做的,我道有好生之德!
放了它,比收了它要好很多!
“希望你该去哪去哪,不要闹了。”
许馨月揍着海螺,自言自语了一句。
本是放生他的好意,哪知道秦西夫人第二天正午,便又赶了来。
“师父,我戴着这个符,它是不敢靠近我,可是我出门它就在外面,我还是能看见他啊。”
秦西夫人有些结巴,“不仅这样,他还能到门口了。”
“看清他的脸了?”
许馨月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看不清,黑乎乎的一团,可我有感觉,它是那个死鬼。”
秦西夫人说道。
许馨月抬眼皮看了她一眼,“出法事就得要钱了。”
”行!
你说个数儿处理好就行!
“秦西夫人也不还价儿。
许馨月说了个价,秦西夫人当场就拿了出来。”
走吧!
“许馨月背好法器用具,刚出门便被秦西夫人拦住了,“坐我的车吧。
我一个开车都害怕。
“许馨月叹了口气,又扯了一道折好的三角符,带上车,帮她挂在风挡上,”先挡挡。
“不知道是秦西夫人错觉,或者是什么,她感觉自打这位师父上了车之后,车子里面有雾气散了开来。”
师父,你看。
“秦西夫人指了下西面的车窗。”
嘘!
“许馨月双指捏了个剑诀,在嘴唇边上比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赶开开车。
大正午都能出来!
生魂果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