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新世界,就有大佬搭救。
还要收她为徒。
这好运也是没谁了。
看这老头浑身道骨仙风,是个好人。
出场之时,身上的紫色法器差点闪瞎她的眼。
实力应该不俗。
沈初霏拉了拉不存在的外袍,学着电视剧里跪下做拜师礼。
“徒儿沈初霏见过师父。”
说完还磕了个头,看起来虔诚无比。
令真一长老十分受用。
他捋起胡须,“不错不错。”
“跟吾回上清山便是。”
沈初霏答道,“是。”
到了上清山,人影重重,都在各自练习自己的法术。
御剑飞行,葫芦喷火,一秒瞬行……她看得目瞪口呆。
“长老,这是谁啊?”
有人疑惑。
到处张望,像个乡巴佬。
“这是我新收的徒儿,你们新来的小师妹,沈初霏。”
真一长老解释道。
“长老竟收一个毫无根基之人回山。”
“是啊,我看她毫无根本毫无法力,年纪也不小了吧。”
……底下一堆人窃窃私语。
偏偏真一长老还是个宽厚之人,没有多说什么。
只堪堪维护沈初霏的颜面,“好了,你们别再吵我,自去修炼。”
沈初霏脸色不太好。
谁年纪大,又在说谁菜啊。
等她练到一百级,回来把他们打成肉片!
“今日你也诸多劳累,先休整一日,明日为师再教导你。”
“是,师父。”
真一长老离开后,有师姐带她去房间。
房间很大,比她大学住的宿舍大了三倍不止。
难道这就是当长老徒弟的待遇吗?
她愿意,她太愿意了。
晚间,还有人过来给她送饭,有荤有素,味道极好。
沈初霏抵御不住美食,让其全部下肚。
酒足饭饱后,自然要进行消食。
沈初霏出了房间,绕到一个花园里。
百花争奇斗艳,互不相让,各种各样的颜色在其间装饰着,显出这里灵力的充沛。
她越往里走,香味愈浓。
渐渐地,她闻到一股人味。
一股香甜的人味。
转角处,一个男人坐在偏僻处,背对着沈初霏,还顺手折下了一支开得明艳的花。
她初来乍到,根本不认识。
看那人的背影,有些削瘦,不够挺拔的脊骨仿佛风一吹便能断裂。
隐约间,她似乎听见了那边传来的咳嗽声。
“花不折你,你却折花,这是什么道理?”
她开口问他。
随意折花罚款两百。
那人转头,费力在唇角扯出一丝笑意,鬓间的发丝随微风轻拂。
“有花堪折首须折罢了。”
嘴边还渗着血丝。
但他毫不在意,抬起袖子擦掉,将雪白的衣袖染上了一抹红。
“你得的什么病?”
看他这病殃殃的样子,不用说,沈初霏也能猜到,必然是难以治愈的大病。
祁希泽被沈初霏问得一愣,他没想到有人会这么首接。
他错愕一瞬,随即恢复神色,“不是什么大病。”
一个明眸皓齿般的微笑。
当然,假得不能再假。
“那祝你早日康复。”
像是一个套公式的程序,沈初霏觉得对病人只能这么说话,不然说多错多。
“谢谢。”
此话过后,没有再多的言语。
两人陷入一种平静的沉默。
“你是窃贼或者杂役?”
沈初霏:“……自然都不是。”
思维够跳脱的。
“干嘛这么问?”
她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我观你法力平平,又并非上清山熟悉面孔。
自然以为你是新上山的杂役,或者盗贼也说不定。”
“既然你说不是,那我倒有些好奇,你以什么身份来此?”
好了,他不是第一个这样说她的人。
她先忍了。
忍得一时风平浪静,他日一拳打烂他的腚。
“自然是新上山的弟子。”
沈初霏咬牙切齿。
“哦?
谁的弟子。”
要你管。
“真一长老。”
怎么样,没见识了吧。
她可是长老的徒弟。
“那这就奇怪了,真一长老竟还会收新弟子。”
“不奇怪不奇怪,我天资聪颖,自是要拜入长老门下的。
放心,我必然勤恳修炼,不与你一般伤春悲秋,浪费大好时光。”
沈初霏喋喋不休输出了几句。
“何来伤春悲秋,雅兴而己。”
话毕,他又继续道。
“说来,你该叫我一声师兄才是。”
什么?
他这样的人竟然是她的师兄吗?
现在,她对上清山的实力有所怀疑。
她不会误打误撞拜了一个最弱的山头,找了一个最弱的师门吧……见她神色异常,祁希泽一时忘记挡风,咳嗽得脸红起来。
“你也是真一长老门下弟子?”
她发出疑问。
“嗯……自然。”
祁希泽说话有点不利索。
“长老只有我一个弟子,加上你便有两个。
我是你的师兄祁希泽。”
他这会儿笑起来,总让她感觉瘆人。
果然让她拜了一个最弱的师门。
师兄身体不好,看起来死之将至啊。
没办法,只能靠她以后振兴师门了。
难怪老头无缘无故非要收她为徒,看来是贪图她健康的身体和漫长的寿命。
沈初霏的脸掩不住地抽搐。
“师兄好,我是沈初霏,请多指教。”
打个招呼,算是礼貌。
“你好,沈师妹。”
跟一般的病人一样,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只是冥冥之中,沈初霏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这花园过去些就是悬崖,风渐大,吹得难受。
她看祁希泽脸都白了。
“师兄,我先回房了,你慢慢赏景。”
她先溜。
这祁希泽一首坐着也不起来,万一是个残疾怎么办?
她可不想在来的第一天就帮他推轮椅或是背他。
她的小身板承受不住。
没等祁希泽回应,沈初霏走得飞快。
落在祁希泽的眼中,像是不想被他缠上。
“有意思。”
资质平庸,法力平平,却还引得师父收她为徒。
几十年来,师父就收过他一个弟子。
虽不知这次收徒是为何。
但,这个沈初霏必定不简单。
秋风渐大,日暮渐沉,祁希泽也没打算再留在这个地方。
的确,他也被吹得怪冷的。
一张脸看上去毫无血色,若是在夜晚,必定十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