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落尽人间

樱花落尽人间

作者: 黄昏的寂寥

言情小说连载

《樱花落尽人间》是网络作者“黄昏的寂寥”创作的言情小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陆云深清详情概述:暮春三月的苏空气里浮动着一种湿漉漉的是垂柳新芽揉碎了河水的青是白墙黛瓦浸润了岁月的微更是街巷深处隐约飘来的、新蒸青团子裹着豆沙的暖沈清欢趴在沈家新置办的宅邸二楼那扇雕花漏窗鼻尖几乎要嵌进冰凉的木格子七岁孩子的好奇心像春日疯长的藤无声地探向隔壁那座沉寂幽深的庭那院子与沈家的新气象截然不高大的院墙爬满了经年的深绿苔沉默而厚几丛苍翠的修竹从墙头斜逸出在...

2025-10-25 13:03:45

暮春三月的苏州,空气里浮动着一种湿漉漉的甜,是垂柳新芽揉碎了河水的青碧,是白墙黛瓦浸润了岁月的微凉,更是街巷深处隐约飘来的、新蒸青团子裹着豆沙的暖香。

沈清欢趴在沈家新置办的宅邸二楼那扇雕花漏窗前,鼻尖几乎要嵌进冰凉的木格子里。

七岁孩子的好奇心像春日疯长的藤蔓,无声地探向隔壁那座沉寂幽深的庭院。

那院子与沈家的新气象截然不同。高大的院墙爬满了经年的深绿苔藓,沉默而厚重。

几丛苍翠的修竹从墙头斜逸出来,在午后慵懒的风里,竹叶的沙沙声细碎得如同叹息。

更深处,一株巨大的樱花树正值花期,满树堆云砌雪,粉白的花瓣被风一撩,便簌簌扬扬地飘落,像一场无声的、温柔的雪。

那雪无声地覆盖着树下曲折的回廊、嶙峋的假山石和一方寂静的池塘。

清欢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一阵稍强的穿堂风掠过。

风,带着水汽和落花的清芬,调皮地钻过两宅之间那道高高的隔墙缝隙。

只听隔壁庭院里传来“哗啦”一声轻响,紧接着,几页素白的宣纸竟被这阵风卷起,打着旋儿,越过墙头,飘飘摇摇地朝她的小窗飞了过来!

其中一张,不偏不倚,正巧扑在了清欢的脸上。

她吓了一跳,小手慌忙把那宣纸从脸上揭下来。纸是上好的生宣,带着新墨特有的、微苦又清冽的松烟气息。

纸上写满了墨字,一笔一划,工整得近乎苛刻,是清欢从未见过的好看。她认得一些字,那是佛经。

一个个墨字,像沉默而端正的小石子,沉甸甸地排列着。

清欢捏着这张飘来的“天书”,踮起脚尖,把脑袋努力探出漏窗,想看看风是从哪里吹来的,又是谁在写这样好看又沉重的字。

目光穿过窗棂精致的镂空,越过墙头,终于落在那座深宅庭院的一角。

水榭临池而建,檐角如飞。敞开的轩窗内,一个穿着月白色细棉布褂子的男孩正端坐在紫檀木书案前。

他身姿笔挺,小小的年纪,脊梁骨却像绷着一根看不见的弦,透着一种与周遭春日慵懒格格不入的沉静,或者说,是压抑。

风拂过他额前柔软的黑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似乎刚写完最后一句,正轻轻搁下手中的紫毫笔。

那姿态,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郑重。

“少爷,该歇歇了。您抄了一下午了。”

一个穿着深灰色布衫、面容慈和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水榭门口,声音温和,带着长辈的关切。

男孩闻声,微微侧过头。清欢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的侧脸线条清俊,带着孩童的稚气,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映着窗外飘落的樱花,却深得像暮色四合时的古井,沉静无波,看不到底。一丝属于孩子的活泼光彩也无。

“无妨,陈伯。父亲说心经……能定心。” 男孩的声音清泠泠的,像初融的雪水敲击着溪石,同样带着超越年龄的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仿佛压抑着难以言说的暗流。

他说完,目光重新投向书案上那叠厚厚的、抄满心经的宣纸。

就在这时,风再次顽皮地闯入水榭,将他案头镇纸压着的那叠抄好的经卷猛地掀起一角!

几张纸挣脱了束缚,被风卷着,打着旋儿飞出窗外,其中一张,直直地朝着清欢的方向飘来。

清欢下意识地伸出手,隔着漏窗的缝隙,竟然真被她用指尖勾住了一页飘飞的纸角!

男孩的目光追随着那被风劫走的经卷,终于抬起,隔着庭院、高墙,穿过飘飞的樱花雨,落在了漏窗后那张小小的、写满惊奇与无措的脸上。

四目骤然相对。

清欢像只受惊的小鹿,猛地缩回手,连同那张“偷”来的经卷也一并带回了窗内。

她慌忙蹲下,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小手按在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口,脸上热辣辣的,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被抓了现行。

那男孩的眼神……平静得像水,却又锐利得像能穿透墙壁,让她无处遁形。

墙的那一边,陆云深看着那扇雕花漏窗后一闪而逝的小小身影,以及被“掳走”的那页心经,古井般的眼底,似乎有一丝极淡的涟漪荡开,随即又归于沉寂。

他收回目光,没有言语。

清欢在窗下蹲了好一会儿,确定外面再无声响,才敢小心翼翼地重新探出头。

水榭里,那个月白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庭院里只剩下纷纷扬扬的樱花,寂静无声地飘落。

她低头,看着手中那张被风送来又被她“抢”来的宣纸。

墨迹未干透,透着一股清苦的松烟香。阳光透过漏窗的格子,在纸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伸出小小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摸了摸那些工整得不可思议的墨字。

指尖传来微微的凉意和纸面粗糙的颗粒感。

“欢欢!欢欢!下来吃点心啦!” 楼下传来母亲温柔的呼唤。

清欢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张写满心经的纸仔细地折好,珍而重之地藏进了自己小裙子前襟的口袋里。

那上面好闻的墨香和那个男孩沉静如水的目光,像一颗小小的种子,无声无息地落进了她心里。

过了几天,沈家收拾停当,母亲特意备了几样精致的苏式点心——松子鹅油枣泥麻饼、玫瑰猪油年糕、还有新上市的碧螺春茶,用剔红的食盒装了,带着清欢,正式登门拜访邻居陆家。

厚重的黑漆大门无声地开启,管家陈伯那张慈和的脸出现在门后。

穿过几进幽深的天井,空气里弥漫着旧木家具和书卷混合的沉郁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清苦。

光线被高墙和深檐切割,显得有些昏暗。比起沈家新宅的敞亮,这里更像一个被时光精心封存的旧梦。

在花木扶疏的后厅,清欢终于又见到了那个抄经的男孩。

他安静地坐在一张宽大的红木圈椅里,小小的身子几乎被椅背淹没,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他母亲陆夫人坐在上首,穿着深紫色的锦缎旗袍,面容姣好却带着挥之不去的病弱苍白,说话时气息微促,偶尔会用手帕掩住嘴唇轻咳几声。

“快叫云深哥哥。” 母亲轻轻推了推清欢。

清欢有些紧张地攥着自己的小裙子,仰起头,看着椅子上那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却显得异常沉稳安静的男孩,小声地叫了一句:“云深哥哥。”

陆云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依旧是那副沉静无波的样子,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他的目光掠过她胸前的小口袋,那里微微鼓起一点形状,似乎藏着什么。

大人们寒暄着,话题很快转到孩子们身上。

陆夫人看着清欢红扑扑的小脸和灵动的眼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真心的笑意:“云深性子太静了,总是一个人闷着看书抄经。如今有了欢欢妹妹做邻居,正好是个伴儿。”

她转向儿子,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云深,带妹妹去园子里看看花,玩一会儿,别总拘在屋子里。”

陆云深漆黑的眼睫低垂了一下,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然后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规矩:“是,母亲。” 他走到清欢面前,没有多余的表情,“跟我来。”

清欢看了一眼母亲,得到鼓励的微笑,才迈开小腿,跟在那道月白色的、显得有些疏离的小小身影后面,走出了气氛略显沉闷的厅堂。

一踏入庭院,空气骤然清新明亮起来。

阳光慷慨地洒落,将飘飞的樱花雨染成一片流动的碎金。

风穿过竹林,发出悦耳的沙沙声,池塘里几尾红鲤悠闲地摆着尾巴,搅碎一池云影天光。

刚才在厅堂里的那种无形的、沉甸甸的束缚感,仿佛被这满园春色悄然融化了几分。

陆云深走得不快,始终领先清欢半步,小小的背影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孤寂。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仿佛只是执行母亲交付的任务。

清欢跟在他身后,起初还有些拘谨,但很快就被满园春色吸引。

她看到一丛开得正盛的粉色芍药,忍不住跑过去,踮起脚尖想去嗅那碗口大的花朵,嘴里还发出小小的惊叹:“好香呀!”

陆云深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落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小鼻子努力地嗅着,满是纯粹的欢喜。

“那是芍药。”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香气过于馥郁,闻久了会头晕。”

清欢的动作顿住,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看看花,又看看他:“可是…它很好看呀。”

陆云深没再评价花的好坏,目光落在她鼓鼓囊囊的胸前口袋上:“那张纸呢?”

清欢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小脸又有点发热。她犹豫着,小手伸进口袋,慢慢掏出那张被她仔细折好的宣纸,小心翼翼地展开。

墨字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带着一种庄重的力量感。

“还…还给你。” 她往前递了递,声音细细的,带着点做错事的心虚,“我不是故意拿的,是风…风吹过来的。”

陆云深没有立刻接。他看着她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她小心翼翼捧着那张纸的样子,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某种极其细微的东西松动了一下。

他伸出手,不是去接那张纸,而是从自己同样细棉布褂子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物件。

那是一只细细的、打磨得极其光滑的银镯子。款式简单古朴,没有任何繁复的花纹,只在镯身内侧,似乎刻着几个极小的字。阳光在银镯表面跳跃,折射出清冷的光泽。

“拿着。” 他将银镯递到清欢面前,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少了之前那份刻板的疏离,“这个给你。”

清欢彻底呆住了,看看他手里的银镯,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心经纸,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小脑袋里一片混乱。还东西为什么还要送个镯子?

“纸,你留着。” 陆云深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简短地解释了一句,执意将银镯又往前送了送。他的指尖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清欢迟疑着,最终还是把那张心经纸重新折好,小心地放回口袋。然后伸出小手,接过了那只还带着他掌心微温的银镯。银镯入手微沉,凉凉的,触感细腻光滑。

“为什么给我?” 她忍不住问,好奇地抬头看着他沉静的眼睛。

陆云深的目光却越过她,望向庭院深处那株巨大的樱花树。满树繁花如云似雾,风过处,花瓣如雨倾泻,在阳光下织成一片流动的、粉白色的梦境。

“那棵树,” 他开口,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场花雨,“叫‘千岁樱’。它开花的时候……很好看。”

他的目光在纷扬的花瓣中停留了片刻,才缓缓收回,重新落在清欢懵懂的小脸上,说出了今天最长的一句话,也是清欢未来漫长岁月里无数次午夜梦回,刻骨铭心的开端:

“以后,每年春天,我都带你来看它。”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继续沿着青石板小径向前走去。月白色的身影在纷落的樱花雨里,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异常清晰。

清欢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只微凉的银镯。春风拂过,带着清甜的花香和草木的气息,卷起她额前的碎发。

她望着那个渐渐走远的小小背影,又抬头看看漫天飞舞、如梦似幻的樱花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的雀跃和暖意,像池塘里被惊动的水泡,咕嘟咕嘟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她低头,学着陆云深刚才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那只素净的银镯,套进了自己细细的手腕。

镯子有点大,松松地滑到小臂上,凉意贴着皮肤。她抬起手,对着阳光晃了晃,银光闪动,映着纷落的樱花。

“千岁樱……” 她小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又看向陆云深快要消失在花树后的身影,脸上绽开一个纯粹明亮的笑容,迈开小腿追了上去,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响起:

“云深哥哥!等等我!”

花瓣无声地飘落,覆盖着蜿蜒的小径,也覆盖了时光最初的刻度。

两个孩子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渐渐没入那场盛大而温柔的樱花雨中。阳光穿过枝桠,在他们身后投下长长的、交织在一起的影子。

清欢跑得急了,手腕上的银镯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差点掉在地上。她慌忙用另一只手抓住,紧紧捂在胸前。那只带着他体温的银镯,和口袋里那张写满他心绪的纸页,成了这个暮春午后,她初入这深宅时意外收获的秘密宝藏。

她追上他,喘着气,与他并肩走在落英缤纷的小径上,忍不住又抬起手腕,对着光看那镯子内壁刻着的极小字迹。

她辨认着,一字一顿,声音带着孩童的清脆:“陆…氏…云…深?”

陆云深脚步未停,只是侧过头看了她一眼,那沉静的眼底,仿佛有极淡的笑意一闪而过,快得如同樱花飘落水面的涟漪,转瞬即逝。

“嗯。”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目光重新投向小径尽头那被樱花雨笼罩的亭子,“我的名字。”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又似乎在承诺,“刻上了,就不会弄丢了。”

清欢似懂非懂,只觉得他说话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像大人,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认真。她用力点点头,小手更紧地握住了腕间的银镯,仿佛握住了某种郑重的、不会被风吹走的联系。

“嗯!不弄丢!” 她大声地应和着,笑容在纷飞的花瓣里,灿烂得如同这三月暖阳下最纯粹的光。

千岁樱的落花无声地覆盖着他们刚刚走过的足迹,也覆盖了命运最初的伏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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