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回到大乾皇朝覆灭前三年。上一世,噬星兽降临,亿万生灵涂炭,
繁华帝都沦为废土。我,掌印仙官姜翎,与我的家人,都死在了那场浩劫里。这一世,
我带着记忆归来。我利用职务之便,整理出天外星辰异动的铁证,写下万言***,
呈报给高坐龙椅的那个男人。我告诉他,末日将至,必须立刻放弃奢华的浮空仙宫,
将子民迁入地下,构筑避难阵法。可他,大乾的皇帝萧承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将我的奏折摔在地上。他说我是妖言惑众的疯子,是为了博取功名不择手段。他罚我禁足,
收我仙印,让我闭门思过。我的后母和哥哥也在骂我。骂我不知好歹,惹怒陛下,
断了他们锦衣玉食的路。他们都不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他们更不知道,当末日真的到来,
天穹被撕裂,仙宫如雨坠落时。唯一能活下去的路,早已被我这个“疯子”,
牢牢攥在了手里。而他们,都得跪下来求我。1头疼。像是被人拿锤子狠狠砸过。我睁开眼,
入目的是熟悉的明黄帐顶。龙涎香的味道钻进鼻子,有点呛人。我没死在噬星兽的嘴里?
一个尖细的嗓音在旁边响起。“姜仙官,您醒了?陛下等您很久了。”是个小太监。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环顾四周。这里是乾元殿的偏殿,皇帝萧承煜午休的地方。
我身上穿着的,是三年前我最常穿的那件淡青色仙官袍。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大乾皇朝覆灭前,整整三年。上一世,就是今天。我因为连续熬夜整理星图,
灵力透支,在御前昏倒了。萧承煜大发雷霆,觉得我丢了他的脸面。“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还不快去伺候陛下!”小太监催促着。我掀开被子下床,腿还有点软。镜子里的人,是我。
但比死前年轻了许多,脸上没有绝望和伤疤。我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走出偏殿。主殿里,
萧承煜正靠在软榻上,由两个宫女给他捏着腿。他看起来很不耐烦。“姜翎,你好大的胆子,
敢在早朝上晕过去。”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朕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跪下,
额头贴着冰冷的金砖。“臣,罪该万死。”“哼。”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罚你三个月的俸禄,滚去抄一百遍《乾坤戒律》,抄不完不准出来。”我心里冷笑。
又是这样。和我上一世的记忆一模一样。大乾皇朝的皇帝,修真界的共主,
就是这么个体恤下属的人。他只在乎他的面子。至于我的身体为什么会透支,他根本不关心。
他不知道,我连续七天七夜没合眼,是为了比对上古星图,验证我那个可怕的猜想。
一个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猜想。“还跪着干什么?”萧承煜的声音透着不悦。
“想让朕多看你一眼?滚。”“是。”我站起身,低着头,退了出去。走出乾元殿,
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疼。我没去。抄书?没那个时间了。从现在开始,
距离噬星兽第一次撞击天幕防御大阵,还有一千零九十五天。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径直走向司天监。司天监是皇朝负责观测星象、预知吉凶的部门。上一世,
他们就是一群只会歌功颂德的饭桶。直到死,都没能提前半天预测到灾难。“姜仙官?
您怎么来了?”司天监的大监事刘醇看到我,一脸谄媚地迎上来。他是个胖子,
走两步路都喘。“我来查阅近百年的星辰运行记录。”我开门见山。
“特别是关于‘天狼’星域的所有资料,全部给我调出来。”刘醇的笑脸僵了一下。
“天狼星域?那地方是上古战场,一片死寂,有什么好看的?”“这是陛下的旨意。
”我面无表情地搬出萧承煜。“刘大人有意见?”“不敢不敢。”刘醇立马缩了脖子。
“我这就去给您办。”我知道,噬星兽的第一次出现,就是在天狼星域的边缘。它像个幽灵,
悄无声息地吞噬了那片空域的所有陨石和一颗死亡行星。当时的司天监,
把这微弱的能量波动,记录为“空间正常塌缩”。一群蠢货。我要找到这份记录。
这是我向萧承煜证明末日存在的,第一个证据。2司天监的资料库,又大又乱。
我花了一整天,才从故纸堆里翻出那份被标记为“无用”的玉简。
玉简上记录的灵力波动数据,和我记忆里的分毫不差。就是它。我拿着玉简,
连夜写了一份奏报。我没直接说末日,没说噬星兽。我不敢。那会让我死得更快。我只说,
天狼星域的能量异常,可能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空间风暴。这场风暴,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会波及到我们所在的‘九华’世界。我请求陛下,派出最顶级的‘巡天镜’,
对那片星域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写完后,天都快亮了。我没休息,
直接去了乾元殿外候着。萧承煜是踩着早朝的点出来的。他看到我,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你怎么在这?朕不是让你去抄书了吗?”“陛下,臣有万分紧急之事上奏。
”我把手里的玉简高高举起。他身边的总管太监李福,给我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让我别惹皇帝不高兴。我假装没看见。萧承煜不耐烦地从我手里夺过玉简。
神识扫了一遍,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空间风暴?姜翎,你是不是抄书抄糊涂了?
”他把玉简狠狠砸在我脸上。玉简的边角,划破了我的额头,血一下子流了下来。
“司天监那帮废物都说没事,就你在这危言耸听?”“你是觉得朕太闲了,给你找点事做?
”“还是觉得,你比整个司天监的人都聪明?”大殿门口,来来往往的官员都停下脚步,
看我的笑话。我能感觉到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我挺直背脊,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陛下,
此事关系到皇朝万年基业,不可不防。”“巡天镜每日耗费的灵石,不过九牛一毛。
”“用万全之策,防范万一之险,这才是明君所为。”“明君?”萧承煜笑了,气笑的。
“你是在教朕做事?”他一脚踹在我肩膀上。我整个人翻倒在地。五脏六腑都***辣地疼。
“来人!”他怒吼。“把这个妖言惑众的疯女人拖下去!”“官降三级,禁足在府,
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踏出府门半步!”两个禁军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拖着我。
血顺着我的额头,滴了一路。我没有挣扎。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想说服一个自大的蠢货,
光靠道理是行不通的。你得让他看到血。看到他自己的血。不过,这一趟也不算全无收获。
至少,我已经把“天狼星域有异常”这个种子,种进了他心里。这就够了。接下来,
我要做的,是为自己和……少数一些值得救的人,做准备。大乾皇朝,是没救了。
3我被禁军扔回了姜府。府门“砰”地一声关上,上面还贴了封条。我那个所谓的家。
其实比冷宫还冷。我刚一进门,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就冲了出来。是我的后母,柳氏。
她身后跟着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姜越。“你还有脸回来!”柳氏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陛下把你的官降了三级!还禁足!”“我们姜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姜越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妹妹,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好好的掌印仙官不当,
去跟陛下顶嘴做什么?”“现在好了,禁足了,我下个月的仙丹谁给我买?”我看着他们俩,
像在看两个小丑。上一世,就是他们。在我被贬官之后,
第一时间卷走了我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跟我划清界限。后来末日降临,
他们又厚着脸皮来求我庇护。我心软了。结果,他们为了半块灵石,
就把我的避难所位置出卖给了别的修士。我,还有我救下的十几个人,都死在了那场背叛里。
“说话啊!你哑巴了?”柳氏见我不出声,上来就要推我。我侧身躲开。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脸?我们姜家还有脸吗?”“哥哥这个月输在**里的三千灵石,
不是我拿俸禄给他填上的?”“母亲上个月看中的那件‘流云羽衣’,五千灵石,
不是我付的账?”“你们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挣的。现在倒有脸来质问我了?”我的话,
让他们俩都愣住了。可能他们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突然变得这么尖锐。
姜越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胡说什么!我那是……那是跟朋友们切磋,才不是赌!
”柳氏也回过神来,叉着腰。“反了你了!你花的吃的,哪样不是姜家给你的?
我养你这么大,让你孝敬一下怎么了?”“现在说这些风凉话,有本事你别当官啊!
别花家里的钱啊!”我笑了。“好啊。”“从今天起,你们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拿到。
”“我被禁足了,没俸禄了。”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向我的小院。
身后传来柳氏的咒骂和姜越的哀嚎。我的小院在府邸最偏僻的角落。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
用我所有的积蓄,偷偷布置了一个小型的传送阵。那是我的第一条,也是唯一一条生路。
这一世,我要把它做得更大,更隐蔽。而且,这一次,这个传送阵,只会为我一个人开启。
至于我的好母亲,好哥哥……就让他们,跟着这个腐朽的皇朝,一起陪葬吧。4禁足的日子,
正好。没人来打扰我。我每天待在院子里,看起来是在面壁思过。实际上,
我的神识已经沉入了地下。上一世,我那个传送阵,只是个简单的单向传送,
传送到城外三百里的一处荒山。很简陋,很不安全。这一世,我手头还有些积蓄。
是过去几年,除了被家人挥霍掉之外,我偷偷攒下来的一点私房钱。大概还有两万下品灵石。
不算多。但在我精打细算下,足够我启动第一步计划了。我要在我的院子底下,
挖一个真正的地下避难所。一个集防御、隐蔽、生存、传送于一体的地下堡垒。
这工程量很大。光靠我一个人,用法术慢慢挖,三年时间远远不够。我需要帮手。不能是人。
人,最靠不住。我想到了一个东西。‘土行傀儡’。一种用特殊灵土和符文制作的炼金造物,
力大无穷,不知疲倦,而且绝对忠诚。制作土行傀儡的技术,在现在的大乾皇朝已经失传了。
但我不一样。我死前,从一个上古遗迹里,得到过完整的制作图谱。材料有点麻烦。
核心材料叫‘九幽冥土’,只有在阴气汇聚的古战场才能找到。皇城附近最大的古战场,
在‘乱葬岗’。那里是禁地,有重兵把守。我被禁足,出不去。但我有办法。
我叫来府里的一个老仆人,叫福伯。上一世,他是唯一一个在我落难时,
还愿意给我送一碗热粥的人。最后也死在了那场背叛里。“福伯。”我递给他一个储物袋。
“这里面是一百灵石,你帮我去办件事。”福伯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小姐,使不得,
这太多了。”“拿着。”我把储物袋塞进他手里。“你去城西的‘鬼市’,帮我买一样东西。
”我压低声音,告诉了他要买的东西的名字,和接头的暗号。鬼市,是皇城地下的黑市。
那里什么都有得卖,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包括,一张可以暂时屏蔽禁足令的‘假身符’。
福伯虽然害怕,但还是答应了。他拿着我的令牌,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当天晚上,
福伯就回来了。他不仅带回了假身符,还多带回来一个消息。“小姐,今天陛下又发火了。
”“听鬼市里的人说,司天监的刘大人,被陛下当庭杖责了二十。”我心里一动。“为什么?
”“好像是……刘大人也上奏,说天狼星域有异动。”福伯小声说。“跟您说的一模一样。
结果陛下说他拾人牙慧,也骂他妖言惑众。”我明白了。我那天的话,
萧承煜还是听进去了一点。他嘴上说不信,私下里肯定派人去查了。刘醇那个老狐狸,
肯定是嗅到了什么风声,想跟着我投机一把。结果,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这对我来说,
是好事。萧承煜越是这样打压,就越证明他内心的不安。朝堂上的风波,
能很好地掩盖我接下来的小动作。夜深人静。我启动了假身符。一道微光笼罩了我,
府邸大门上的禁制,对我来说形同虚设。我像个幽灵一样,飘了出去。目标,城外,乱葬岗。
5乱葬岗的阴气,比我想象的还重。天上的月亮都是惨绿色的。我按照记忆,
避开了几处危险的怨灵聚集地。很快,就找到了那片埋藏着‘九幽冥土’的区域。
挖土的过程很顺利。我花了一个时辰,收集了足够制作十个土行傀儡的材料。回到府里,
天还没亮。我立刻开始制作。符文,阵法,灵力注入。这些流程,
上一世我已经演练过无数遍。现在做起来,驾轻就熟。黎明时分。第一个土行傀儡,
在我面前站了起来。它身高两米,全身是黑色的泥土构成,关节处闪烁着符文的光芒。
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平滑的脑袋。它对着我,单膝下跪。瓮声瓮气地说。“主人。”成功了。
我命令它:“沉入地下,开始挖掘,按照我识海里的图纸来。”土行傀儡点了点头。
身体像烂泥一样,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地面。紧接着,我能感觉到,地下的深处,
传来轻微的震动。我的地下宫殿,开始动工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白天装作抄书念经,
晚上就偷偷溜出去,或者在房间里制作新的傀儡。柳氏和姜越来闹过几次。无非是要钱。
我一概不理。他们骂累了,见我真的油盐不进,也就不来了。一个月后,
我有了十个土行傀儡。地下的工程进度,快得惊人。一个百米深,占地数亩的巨大空间,
已经被挖了出来。接下来,是加固和布置防御阵法。这需要大量的灵石和阵法材料。
我手里的钱,快花光了。我必须想办法搞钱。靠山吃山。我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我脑子里,
未来三年的记忆。我知道哪座山头会有天材地宝出世。我知道哪个上古洞府即将开启。
我也知道,皇城里,哪家商会,会因为一次错误的投资而股价暴跌。我盯上了‘四海商会’。
它是大乾皇朝最大的商会之一,背景很硬。半个月后,他们会花重金,
拍下一块来自‘东海归墟’的矿石。他们以为那是绝世神铁。实际上,
那玩意儿只是个徒有其表的废物,灵气会在三个月内散尽,变成一块破石头。上一世,
四海商会因此元气大伤,差点破产。这一世,我要在他们股价跌到谷底的时候,
吃进他们的股票。然后,再抛出我手里的一样东西,把他们的股价重新拉起来。这样东西,
就是那块“废物”矿石的真正用法。那不是神铁,而是一种特殊的‘灵气容器’,
配合我的独门阵法,可以瞬间制造出一个小型的‘聚灵泉眼’。我要做空,然后做多。
两头吃。把四海商会,变成我的提款机。6计划的第一步,是钱。我需要一笔启动资金,
去买空四海商会的股票。我把目光投向了我的好哥哥,姜越。他是个废物,但有个优点。
人脉广。皇城里三教九流的人,他都认识。这天,他大概是又在外面欠了钱,实在没办法了,
跑来求我。“好妹妹,你就帮帮哥哥吧!”他跪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再不还钱,
他们就要打断我的腿了!”我冷眼看着他。“要钱没有。但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