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尊国最残暴的摄政王，却养了个与白月光相似的将军做替身。 他跪在我脚边三年，
甘愿饮下蚀骨汤，自毁武功。 所有人都说，离了我，他活不过三日。 直到那天，
我为白月光大婚铺十里红妆。 他笑着饮下我赐的毒酒：“殿下，这些年，
委屈您看我演拙劣戏码了。” 尸体边留了封信，上面是白月光笔迹：“计划成功，回来吧。
” 我烧了整座王府，疯了一样找他。 却在登基大典上，
见他身着龙袍搂着白月光： “摄政王，你猜这江山，是谁的？”血，沿着白玉石阶，一滴，
一滴，往下淌。夜风裹挟着桃李殿飘来的暖香和隐约笙歌，吹过摄政王府森然的重檐，
也吹散了阶前那点微不足道的铁锈气。玄瑾斜倚在铺了雪白虎皮的软榻上，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紫檀木的扶手，目光落在殿外跪着的人影上。萧逐。她的镇北将军，
曾经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玉面罗刹”，此刻正安静地跪在冰冷的石地上，
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枪。只是那身玄色常服的前襟，
已被暗红色的血渍浸透了大片，颜色深得发黑。他刚饮下今日份的“蚀骨汤”。那玩意儿，
每饮一次，便如千针万刺同时扎进骨髓，痛不欲生。三年来，日复一日，从未间断。
为了什么？不过是因为她玄瑾说了一句，不喜他一身杀伐戾气，污了她王府的清静。
他便心甘情愿地喝了，自废了那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王爷，
李公子派人送来了新谱的曲子，说是请您品鉴。”内侍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卷洒金笺。玄瑾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没接那笺，反而轻笑一声，
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靡哑：“告诉李公子，有心了。明日|本王去他院里听。
”她的目光又飘向殿外，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能让那跪着的人听见：“说起来，萧将军，
你瞧李公子那手琴，弹得是不是越发进益了？颇有几分……当年苏公子的风韵。
”跪着的人影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那挺直的背脊，似乎有瞬间的僵硬，
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他低下头，额前碎发遮住了眉眼，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和抿得发白的薄唇。他没有回答。玄瑾也不在意，像是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她挥了挥手，
像是在驱赶一只恼人的飞虫：“行了，瞧着你这一身血污就碍眼，退下吧。明日|本王大婚，
苏公子喜欢热闹，府里府外都要张灯结彩，你……别冲了喜气。”萧逐缓缓抬起头。
月光落在他脸上，那是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即使因长期忍受剧痛和失血而显得苍白憔悴，
依旧难掩其棱角分明的轮廓，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沉静得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映着殿内辉煌的灯火，却折射不出一丝光亮。他看着她，目光很深，
像是要穿透她漫不经心的外表，看清里面那颗早已冷硬成铁石的心。半晌，他极其缓慢地，
对着她，扯出一个极淡的笑。那笑容里，没有怨，没有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空荡荡的，
让人心头发瘆。他俯身，叩首。动作依旧标准，带着武将特有的利落。“臣，遵命。
”声音沙哑，却平稳得出奇。然后，他起身，转身，一步步走入殿外浓稠的黑暗里。
脚步很稳，只是那背影，在漫天喜庆的红绸灯笼映衬下，孤直得……像是随时会碎裂开来。
玄瑾望着那消失的背影，心头莫名地烦躁起来，像被什么细小的虫子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她猛地抓起手边的玉盏，将里面冰凉的醇酒一饮而尽。酒液辛辣，灼烧着喉咙，
却压不住那股无名火。“都滚出去！”她厉声喝道。殿内侍立的宫人内侍吓得浑身一抖，
顷刻间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一地死寂。——他刚才，是不是笑了？那笑容，太过诡异。
不像认命，不像绝望，倒像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释然？玄瑾用力甩了甩头，
试图将这荒谬的念头驱散。一个玩物罢了，
一个靠着酷似苏清宴才得以在她身边苟延残喘的替身，也配扰乱她的心绪？苏清宴。
想到这个名字，她冷硬的心肠才仿佛有了一丝柔软的触感。那是她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
三年前，他因家族变故被迫远走他乡，音讯全无。她几乎疯了，
直到在班师回朝的军队最前方，看到了萧逐。那张脸，与苏清宴竟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
苏清宴是江南烟雨浸润出的温柔才子，琴棋书画，风雅入骨。而萧逐，
是北境风沙磨砺出的铁血将军，剑戟森森，煞气逼人。于是，她将他留在了身边。
用最苛刻的方式，磨掉他所有的棱角与锋芒，拔掉他的利齿和尖爪，将他一点点，
塑造成她想要的模样——一个沉默的，温顺的，永远不会反抗的，苏清宴的替代品。
他确实做到了。三年折辱，蚀骨之痛，他都忍了下来。她让他跪，他便跪。她让他笑，
他便笑。她让他学着苏清宴的仪态，弹奏根本不属于他世界的风雅琴音，他便去学，
哪怕十指磨破，鲜血淋漓。所有人都说，镇北将军萧逐，早已被摄政王玄瑾驯养成了一条狗，
一条离了主人，就活不过三天的狗。她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三天前，
她收到了苏清宴即将归来的密信。狂喜之后，便是对萧逐处境的微妙权衡。留着他，
清宴回来了，看到这张相似的脸，该如何想？杀了他？似乎……又有些可惜了。
毕竟养了三年，用顺手了。于是她便想着，等他明日乖乖喝下她赐的“践行酒”，
给他个痛快，也算全了这三年的“主仆之情”。她计划好了一切，只待明日。可为什么，
萧逐刚才那个笑容，会让她如此……不安？翌日，摄政王府张灯结彩，红绸铺地，
从府门一直延伸到长街尽头，足足十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女帝赐婚，
摄政王玄瑾迎娶失而复得的白月光苏清宴，排场之大，场面之盛，堪称皇朝百年之最。
宾客盈门，权贵云集。玄瑾一身大红喜服，金冠束发，站在王府最高的摘星楼上，
俯瞰着脚下这片属于她的繁华盛景。苏清宴穿着一身与她相配的喜服，站在她身侧，
眉眼温润，笑容清浅，一如三年前离开时的模样。“瑾姐姐，”他轻声唤她，声音柔软，
“我回来了。”玄瑾握住他的手，用力收紧，仿佛怕他再次消失。“回来就好。从今往后，
再无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她志得意满，目光扫过楼下喧嚣的人群，扫过那十里红妆，
最后，落在了王府最偏僻的那个角落——听竹苑。那是萧逐住的地方。
与府中其他地方的热烈喜庆相比，那里冷清得像个被遗忘的坟墓。一个内侍弓着身子，
步履匆匆地穿过喧闹的人群，来到摘星楼下，对着玄瑾比了一个手势。玄瑾眼神微闪，
对身旁的苏清宴柔声道：“清宴，你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苏清宴乖巧点头，
眸中飞快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玄瑾下了楼，随着那内侍，一路无声地走向听竹苑。
越靠近，周遭便越安静。喜庆的乐声到了这里，也变得模糊而遥远，
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噪音。听竹苑内，一如既往的简陋，甚至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完全不像一个曾经位高权重的将军的居所，更像个苦行僧的禅房。
萧逐依旧穿着昨日那身染血的玄色常服，坐在窗边的旧木椅上。窗外几杆翠竹，疏疏落落，
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暗影。他面前摆着一张小几，几上放着一只白玉酒杯。酒液澄澈，
映着窗外透进来的天光。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向走进来的玄瑾。她一身大红喜服，
刺目得让他微微眯了下眼。“王爷。”他开口，声音比昨日更沙哑了几分，却依旧平静。
玄瑾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日的他，似乎格外不同。不是平日的隐忍顺从，
也不是昨夜那诡异的平静，而是一种……彻底卸下伪装后的松弛与坦然。这让她很不舒服。
“萧逐，”她开口，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喝了它。”没有多余的废话，
没有假惺惺的告别。这就是她给他的最后结局。萧逐的目光掠过那杯酒，
又缓缓移回到她脸上。他看着她，仔仔细细地看，仿佛要将她此刻冷酷的模样，
刻进灵魂深处。然后，他笑了。不是昨夜那种空茫的笑，而是一种带着浓浓嘲讽，
又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悲凉的笑。“殿下，”他端起那杯酒，指尖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这三年，委屈您了。”玄瑾皱眉：“什么意思？
”“委屈您……”萧逐晃动着杯中清澈的毒酒，唇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
“日日对着我这张与苏公子相似的脸，看我演着一场……拙劣至极的戏码。
”玄瑾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猝不及防地从脊椎骨窜起：“你胡言乱语什么！
”“是不是胡言乱语，殿下心中……当真毫无所觉吗？”萧逐笑着，将那杯酒举至唇边，
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喝完后，他甚至将杯口朝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