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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事手动关闭舱门。
宋思雨像个胜利者一般俯视着我。
我突然有些好奇,如果她知道是自己亲手关了父亲的生门,会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就在这时,头等舱的门打开,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传来。
“慢着,我同意换机。”
“头等舱的六个座位都是我的,我下,应该就够了吧。”
所有人愣住。
我眼睛一亮,赶紧爬起身,甚至都忘了感谢换机的人,颤着手拿出手机通知同事,一路绿灯协助宋建平登机。
顾柏晨见打脸来的这么快,面上有些挂不住,沉着脸对中年男人说:“这人是我老婆,她说的话不能信。”
中年男人反而听笑了。
“你自己老婆不能信,难道信别的女人?”
被同性当众阴阳,顾柏晨的脸变得更黑。
“你不听劝就算了,误机的后果,你一人承担!”
中年男人只是微微瞥了顾柏晨一眼。
“怎么?我担不起?”
仅一眼,顾柏晨就被震到直接闭嘴。
中年男人前脚刚走,顾柏晨就恼羞成怒地指着我。
“沈予安,今天你最好给我变出一个断肢的人来,否则我就把你变成断肢的。”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同事推着移动床正紧急地往这边赶来。
我推开呆住的顾柏晨,引导他们去头等舱的位置。
全程,宋思雨都远远地站着,生怕被赖上一样。
我正准备离开时,宋思雨贴在顾柏晨耳边说了什么,顾柏晨立刻就将我喝住。
“你留下,那个人归你负责。”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被气得想笑。
“凭什么?”
顾柏晨不耐烦地吼道:“我是机长,也是你老公,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宋思雨也跟着帮腔:“刚刚你那么着急,我还以为是你亲爹要死了。”
“现在人进来了,你又一拍***走人,不会......一直都是在演戏吧。”
顾柏晨一把将我拽回,将我的头狠狠按在备餐台上。
宋思雨嫌弃地将装着断肢的塑料袋扔给我。
“这东西又脏又臭,配你正合适。”
“他一个穷鬼,断只手就能享受到头等舱的包舱待遇,真是走了狗屎运!”
她又拿来一满壶冰块,眼神亢奋。
“医生交代了,这只断手得加冰块......”
宋思雨一边说,一边用冰块往我头上淋:“你可接住了,飞机就这些冰,弄丢了,手......可就接不上了。”
等舱门关上,宋思雨做完这一切,顾柏晨才终于松开了手。
“我现在要去驾驶室,你马上滚进头等舱,做你该做的,别给思雨找不痛快!”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看着散落一地的冰块,心如死灰地发出一声冷笑。
“宋思雨,你猜这只手坏了,最后谁会哭?”
“因为一袋板栗的托付,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
我刚提到板栗,宋思雨的脸马上就变得癫狂。
“***,你给我闭嘴!”
她拿起桌上的保温壶就朝我砸来。
我侧身躲开,那些开水直接就落在了断肢的袋子上。
我眉头一紧,飞速解开塑料袋,准备做降温处理.
取出断手的时候,宋思雨盯着手背有瞬间的愣神,但很快就嘴角抽搐,仿佛在极力抑制自己爆发的冲动。
她靠近我,不动声色地用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咬着牙威胁。
“沈予安,别以为在断肢上做个和我爸一样的记号就能骗到我......”
她话还没说完,头等舱舱门就打开,随行的宁医生心急如焚。
“宋建平的伤口又在大量出血,我需要找个人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