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舟，这个月的账单我发你微信了，一共是三万一千六百八十二块五，你转我一下。
”深夜十一点，我刚结束一个项目会议回到家，迎接我的不是温热的饭菜，
而是妻子徐晴冷冰冰的催款通知。她穿着真丝睡袍，优雅地靠在沙发上，
一边修着自己刚做的指甲，一边头也不抬地对我说话。我疲惫地换下鞋，瞥了一眼手机。
微信上，一个名为“我们的小家”的Excel表格赫然在列。我点开，
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条目刺痛了我的眼睛。本月房租婚前房产，
产权人徐晴：15000元水电燃气费共1856元，
人均：928元物业费共650元，
人均：325元家庭公共采购纸巾、洗衣液等，共359元，
人均：179.5元上周末外出就餐共780元，
：8000元情感支持与陪伴费酌情：2800元……总计：31682.5元。
看着最后那个“情感支持与陪伴费”，我只觉得一股荒谬的火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结婚三年，我和徐晴的婚姻，就像这张表格一样，被一条条冰冷的规则分割得清清楚楚。
我们实行严格的AA制。小到一瓶酱油，大到人情往来，每一笔都算得明明白白。
我本以为这是新时代夫妻的相处之道，互相尊重，经济独立。可我没想到，
这份“独立”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套房子是她婚前买的，写着她一个人的名字，
我理解。但我们是夫妻，住在一起，她却要按市价的最高标准收我房租。她做的饭，
要收我劳务费。甚至，连夫妻间最基本的情感交流，都能量化成金钱。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翻涌，走到她面前。“晴晴，
这个‘情感支持费’和‘房屋折旧费’是不是有点……”她终于舍得抬起眼皮看我了，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和鄙夷。“怎么？嫌贵？林舟，你一个月工资不是四万多吗？付完这些，
你不是还剩一万多零花？我这房子地段多好，装修多新，让你住进来，
收你点折旧费不是应该的吗？”“至于情感支持费，”她轻笑一声，站起身，
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我每天听你抱怨工作，安慰你，鼓励你，
难道我的情绪价值就不值钱吗？现在外面心理咨询师一小时多少钱？我收你两千八，
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觉得很累。三年的婚姻，我努力扮演一个好丈夫，
体谅她的“原则”，包容她的“个性”。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家庭的和睦，换来她的理解。
但现在我明白了，在徐晴眼里，我不是她的丈夫，我只是一个合租的室友，
一个需要为她的情绪价值付费的客户。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了。“好。
”我听到自己平静地吐出一个字。徐晴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快就妥协了。往常，
我至少会为了某一两个项目据理力争半天。“这就对了嘛，夫妻之间，算清楚一点，
才能长久。”她满意地笑了，重新坐回沙发，拿起手机，“快转吧，我弟下个月订婚，
妈让我给他准备个二十万的红包，我这手头也紧。”原来如此。
我心底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殆尽。我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拿出手机，找到她的账号。
“你的卡号是尾号6688这张吧？”“对，快点。”她催促道，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
我没有输入31682.5，而是直接输入了32000。然后，我平静地按下了确认键。
“叮”的一声，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徐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哟，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还多给了几百。”我看着她，
嘴角扯出一个她看不懂的弧度。“不用找了。”说完，我没有回我们共同的卧室，
而是转身走进了旁边那间只放着电脑和一些杂物的书房，反手锁上了门。门外，
徐晴似乎觉得我的行为有些奇怪，但她没多想，或许是以为我还在为今晚的账单闹别扭。
她大概想不到，从我转出那笔钱开始，我和她之间，就不再是夫妻了。而是房东，和租客。
既然她那么喜欢算账，那我就陪她，好好算一算。2锁上书房门，我没有开灯，
任由自己陷在黑暗和冰冷的电脑椅里。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表情的脸。
我点开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是我这三年来，所有的“婚姻账单”。
从我们决定AA制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这场婚姻可能不会有一个常规的结局。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傻子。我只是爱过徐晴，愿意为这份爱，
去尝试一种我认为不合理的生活方式。但我有我的底线。我打开了其中一个文档，
标题是《林舟个人资产支出明细-婚姻期间》。
里面详细记录了我为这个“家”付出的每一分钱。2021年5月20日，
为徐晴购买纪念日礼物，‘海洋之心’项链，价值：88000元。
备注：AA制外个人赠与，未计入共同账单。2021年10月1日，
支付双方父母海南旅游费用，共计：45000元。备注：徐晴方称其母无收入，
由我方承担。2022年3月，徐晴弟弟徐朗创业，我个人‘借款’：100000元。
备注：无借条，徐晴口头担保。2022年至今，每月为徐晴偿还其婚前房贷中，
超出公积金覆盖部分，月均：4500元。备注：当时徐晴称资金周转困难，暂由我垫付，
后绝口不提。……一笔笔，一条条，触目惊心。这些，
都是在徐晴那张精美的Excel表格之外的，我单方面的付出。每次我提起这些，
她总有各种理由。“项链是你送我的礼物，难道送出去的东西还要钱吗？你是不是男人？
”“我妈养我这么大不容易，你孝敬一下她怎么了？我弟不就是你弟吗？
”“那十万块钱算我借的行了吧？等我弟公司赚钱了马上就还你，催什么催！
”她永远那么理直气壮，仿佛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她享受着AA制带来的经济独立和权利，
却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AA制之外的无限付出。我曾经以为，这是爱。现在我懂了，
这是彻头彻尾的剥削。黑暗中，我无声地笑了。徐晴，你以为你很聪明，
把婚姻当成一门生意，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时提款的合作伙伴。你错了。生意，
就要有生意的规矩。我关掉文档，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赵鹏，是我，林舟。
”电话那头传来我发小兼律师赵鹏睡意惺忪的声音：“舟子？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赵鹏那边瞬间清醒了：“卧槽？你跟徐晴……终于想通了？因为什么？她又作什么妖了？
”我把我刚刚转账三万二，以及徐晴那张奇葩账单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情感支持费？！房屋折旧费？！
她怎么不去抢！林舟，你就是个包子！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个女人就是个无底洞，你还不信！
”“我信了。”我淡淡地打断他的咆哮，“所以，我要离婚。”“离！必须离！
这种女人留着过年吗？”赵鹏义愤填膺，“你放心，协议我明天就给你拟好。
财产分割你有什么想法？那套房子是她婚前的，这个比较麻烦，但是你后面帮她还的贷，
还有你给她弟的钱，这些我们都能追回来！”“不。”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一字一句地说道，“房子，我要让她卖掉。钱，我要让她一分不少地吐出来。
我要让她……净身出户。”赵鹏愣住了：“兄弟，这难度有点大啊。法律上，
婚前财产……”“我知道。”我打断他，“我有我的计划。
你只需要帮我把法律流程走到位就行。明天，我会给你一份详细的材料。”挂掉电话，
我感觉心里那块压了三年的巨石，终于开始松动了。第二天一早，
我是在书房的沙发上醒来的。我没有出去，而是直接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大概九点钟，
我听到徐晴起床的声音，然后是她敲门的声音。“林舟，你昨晚就睡在书房？还锁门？
你什么意思啊？”她的语气带着质问。我没有理她。“你还闹上脾气了是吧？
不就是三万块钱吗？至于吗？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大度一点？”“赶紧出来吃早饭，
吃完把垃圾带下去！”我依旧没有回应，戴上耳机，把音乐声开到最大。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我的微信响了。是徐晴发来的。早餐：三明治一个，牛奶一杯。成本15元，
念在你昨晚多付了钱，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另外，鉴于你昨晚无故锁门，
拒绝与我进行夫妻间的正常沟通，对我造成了精神困扰，
我将保留追究你‘情感伤害赔偿’的权利。我看着那几行字，笑了。都到这个时候了，
她还在算。好，那就继续算。我打开外卖软件，给自己点了一份豪华海鲜粥套餐，188元。
然后，我给徐晴发了条微信。本人林舟，作为‘租客’，
郑重通知‘房东’徐晴女士：根据《城市房屋租赁管理办法》相关规定，
出租人应保证所出租房屋及附属设施处于正常的可使用和安全的状态。本人所租赁的书房，
门锁存在严重安全隐患无法从外部正常打开，严重影响本人正常‘居住’。
请房东徐晴女士于24小时内予以维修，否则本人将自行寻找开锁师傅，
相关费用预计300-500元将从下月租金中直接扣除。消息发出去后，
世界安静了。3徐晴大概是第一次收到我如此“公事公办”的通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足足过了十分钟，她才回了我一条语音，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刺破我的耳膜。“林舟！
你疯了是不是？！你跟我玩真的？还租客？还房东？我们是夫妻！”我懒得跟她废话，
直接把昨晚她发给我的那张Excel账单截图，又发了一遍给她。
下面附上了一句话：一切以徐晴女士制定的家庭章程为准。那边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因为，
我只是在用她的逻辑，来回敬她。你不是喜欢算账吗？不是喜欢讲规则吗？可以。
那我们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到规则的框架下来谈。又过了半小时，
门外传来了徐晴用备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她大概是忘了，我昨晚是从里面反锁的。“咔哒，
咔哒。”钥匙拧了半天，门纹丝不动。“林舟！你把门打开！”她开始用力拍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当面说清楚！你这样算什么男人！”我摘下耳机，
慢悠悠地走到门后，隔着门板，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徐晴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
根据我们昨晚达成的‘租赁协议’，你现在正在对我的‘私人空间’进行骚扰。
如果你继续这种行为，我将不得不报警处理。”“你！”门外的徐晴气得说不出话来。
“另外，”我继续道，“关于门锁的问题，如果你不打算处理，我现在就叫开锁师傅了。
费用会记在你的账上。”门外安静了几秒钟，
随即传来她气急败坏的脚步声和关上大门的巨响。她应该是出门了。我回到电脑前，
脸上没有丝毫得意的表情。这只是开始。一场婚姻，走到需要用这种方式来互相折磨的地步，
何其悲哀。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对付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任何温情和退让，
都只会让她变本加厉。唯一的办法，就是比她更冷酷，更“讲规矩”。下午，
赵鹏把拟好的离婚协议发给了我。我仔细看了一遍，条款清晰，权责分明。财产分割方面，
赵鹏按照我的意思，做了两套方案。A方案，协议离婚。徐晴退还我这三年来，
为她偿还的房贷、为她弟弟支付的“借款”，以及我单方面赠与的，
价值超过五万元以上的贵重物品折现。总计约五十万。作为交换，
我不追究她收取“房租”等费用的不合法性。B方案，诉讼离婚。我会拿出所有证据，
包括但不限于银行流水、聊天记录、录音等，起诉她婚内对我进行经济剥削，
并存在欺诈行为。同时，
我会向税务部门举报她通过个人账户收取“房租”而未申报纳税的行为。B方案的结果，
大概率是法院判定她退还更多款项，甚至可能因为税务问题面临罚款。但耗时会更长，
撕破脸也更彻底。我把两套方案都保存了下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走到B方案那一步。
毕竟夫妻一场。我把这三年来收集的所有证据，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加密打包，发给了赵鹏。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我伸了个懒腰，肚子饿得咕咕叫。在书房待了一天，
我决定出去透透气。刚打开书房的门，一股浓烈的饭菜香味就扑面而来。我愣了一下，
只见徐晴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和餐厅之间忙碌着。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
都是我平时爱吃的。红烧排骨，清蒸鲈鱼，麻婆豆腐，蒜蓉西兰花，
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玉米排骨汤。看到我出来，徐晴的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醒了？工作忙完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她的态度，和昨天判若两人。我站在原地，
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怎么了？还生气呢？为那么点小事，至于吗？”她走过来，
想伸手拉我的胳膊。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林舟，你到底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没有回答她，
而是径直走到餐桌前，看着一桌子的菜，淡淡地问道：“这顿饭，多少钱？
”徐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拉开椅子坐下，
拿起筷子，“只是按照你的规矩，问清楚价格。食材费、水电燃气费、还有你的烹饪劳务费，
总共多少？我好转账给你。”“林舟！”她终于爆发了，将手中的汤勺重重地摔在桌上，
滚烫的汤汁溅出来，烫得她手背通红。“你一定要这样吗？我给你台阶下，
你非要撕破脸是不是？”“台阶？”我夹起一块排骨，慢慢地咀嚼着，
甚至还有心情品评了一下，“今天的排骨有点咸了。盐放多了。”我抬起头，
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平静地说：“徐晴，给我台一阶的，一直是我。现在，
我只是不想再给了。”“你以为做顿饭，说几句软话，就能把之前的一切都抹掉吗？
”“在你眼里，婚姻是生意，感情是交易。那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笔交易，
我不想做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赵鹏发给我的离婚协议。然后，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我们离婚吧。”4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像五记重锤，
狠狠砸在徐晴的脸上。她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又看看手机屏幕。“离……离婚？林舟，你为了三万块钱要跟我离婚？”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荒谬和愤怒。在她看来，我提出离婚，
就像一个员工因为工资结算方式不满而要炒掉身价上亿的老板一样可笑。
“不是为了三万块钱。”我放下筷子，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目光看着她，“是为了我自己。”“徐晴，这三年来，你有没有一刻，
是把我当成你的丈夫，而不是一个和你合租的，需要支付各种费用的室友？
”“我加班到深夜，你关心的不是我累不累，而是我有没有打车，打车费要不要AA。
”“我生病发烧，你递过来一杯水，然后提醒我，这杯水的热水费和你的看护时间，
都要计入月底账单。”“我父母过生日，我给他们包了红包，你跟我大吵一架，
说我破坏了家庭财务的独立性。可你转头就给你弟二十万，说是‘亲情赞助’。
”我每说一句，徐晴的脸色就更白一分。这些被她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日常，
此刻从我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字字诛心的控诉。“我……我那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吗？
算清楚一点，以后才不会有矛盾。我弟那情况特殊，他要订婚……”她还在试图辩解，
但声音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底气。“别再拿‘我们这个家’当借口了。”我冷笑着打断她，
“在你心里，只有你的家，你的弟弟，你的钱。我，只是你用来分摊生活成本，
并且可以随时压榨的工具人。”“我不是！林舟，你不能这么污蔑我！”她激动地反驳。
“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清楚。”我收回手机，站起身，“协议的电子版，我待会发给你。
你可以自己看，也可以找律师看。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我不同意！”她尖叫道，
“我绝不同意离婚！”“这由不得你。”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你可以不同意协议离婚，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要算的账，可能就不是这几十万了。
”我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准备回书房。“林舟！”她突然冲过来，从背后死死抱住我的腰，
把脸贴在我的背上，放声大哭起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跟我离婚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算账了，再也不收你房租了，
什么费我都不收了……”她的眼泪很快浸湿了我背后的衬衫，温热的，带着一丝绝望。
要是在一天以前，我或许会心软。但现在，我的心已经硬如铁石。迟来的道歉，比草还贱。
尤其是在我亮出底牌之后。我能感觉到，她的哭泣里，掺杂的不是悔恨，而是恐惧。
恐惧失去我这个稳定的“提款机”，恐惧她那套精致的利己主义体系，即将崩塌。我没有动，
也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任由她哭。哭了足足有五分钟，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冷漠，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抽泣。“林舟，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她哽咽着，仰起头，
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望着我，试图再次用她的眼泪和美貌来软化我。我缓缓地，
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箍在我腰上的手指。然后，我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徐晴，
你知道吗？鳄鱼在吃掉猎物的时候，也会流眼泪。”我的声音很轻，却让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那不是因为它感到悲伤，而是它的生理结构决定的。”“你的眼泪，和鳄鱼的眼泪，
没什么两样。”我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书房，再次锁上了门。门外，
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今晚的这场摊牌，彻底击碎了徐晴所有的侥幸。接下来的三天，
她会经历一场天人交战。是选择体面地分手，拿到一笔还算可观的钱，
然后继续她和她家人的“美好生活”。还是选择负隅顽抗，然后被我拖入法律的泥潭，
最终可能输得更惨。我相信，以她的精明，她会做出最“划算”的选择。而我，只需要等待。
等待这场荒唐婚姻的最终落幕。5接下来的两天，家里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徐晴没有再来敲我的门，也没有再给我发任何消息。我一日三餐都靠外卖解决，
吃完就把餐盒打包，自己带下楼扔掉。我们两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却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我能感觉到，她在家。偶尔能听到她压抑的打电话的声音，
似乎是在和她的母亲或者弟弟商量对策。我不在乎。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以及和律师赵鹏的沟通上。赵鹏的效率很高，他不仅帮我把所有证据链都梳理得清清楚楚，
还通过他的人脉，查到了一些我意想不到的事情。“舟子，我查到了，你那个小舅子，徐朗，
根本不是什么创业失败，他是迷上了网络堵伯，在外面欠了差不多七十万的高利贷！
追债的人都快找到他家去了！”电话里，赵鹏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他妈的，这一家子，
简直就是吸血鬼！徐晴逼着你拿钱，就是为了给她弟填这个窟窿！”听到这个消息，
我并不意外。徐朗一直都是个好高骛远、游手好闲的人，染上堵伯，是迟早的事。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徐晴最近在钱上逼得这么紧，
甚至连“情感支持费”这种荒唐的名目都想得出来。“还有，”赵鹏继续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