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被撬走后他真香了校草林叙的跟班秦屿失忆了。
所有人都说秦屿是林大少爷最忠诚的狗。秦屿看着林叙那双漂亮的眼睛，
第一次拒绝：“我们可能不太熟。”林叙嗤笑：“装什么，你为我打过架，逃过课，
连初吻都给了我。”“现在说不太熟？”秦屿低头翻出手机里与别人的合照：“可我的初恋，
好像不是你。”林叙当场砸了病房的花瓶。三个月后，秦屿记忆恢复，
红着眼蹲在林叙宿舍门口。“林叙，我错了。”林叙搂着新男友的腰，漫不经心：“哦，
可是我现在，喜欢别人了。”---初夏的午后，
阳光被医学院附属医院消毒水的冷冽气息过滤了一遍，落在走廊光洁的地板上，
泛着一种不带温度的亮白。单人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低低的运转声。秦屿靠在床头，
额头上还缠着几圈干净的白色纱布，脸色有些苍白，
衬得那双总是低垂着的、显得过分温顺的眼睛，此刻更加漆黑茫然。
他听着床边几个穿着校服、咋咋呼呼的同学，你一言我一语地拼凑着他“过去”的形象，
眉头几不可见地蹙起。“真的，秦屿，你可崇拜叙哥了！”“就是，以前在附中，
谁不知道你是叙哥的头号……呃，最佳搭档！”一个矮个子男生差点说漏嘴，
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胳膊，赶紧改口。“打架那次你可太猛了！为了叙哥，
一个人对三个体育生，眉头都没皱一下！”“逃课翻墙去给叙哥买限量版球鞋，
结果被教导主任逮住，在国旗下念检讨，哈哈！”他们口中的“叙哥”——林叙，
就站在窗边。少年身量很高，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长裤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清贵逼人。
他背对着病房里的喧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窗台上那盆绿萝的叶子，
阳光勾勒出他流畅优美的肩颈线条和略显冷淡的侧脸轮廓。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从他过分用力的指尖，看出一点不同寻常的紧绷。
那些喧嚣的“证据”，像一块块无法辨认的拼图，塞进秦屿空荡荡的脑海里，
引不起任何共鸣，反而带来一阵钝痛。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同学们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目光在林叙和秦屿之间逡巡，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终于，
林叙转过身。他的目光很直接，落在秦屿脸上，带着一种惯有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期待。他走到床边，从果篮里拿起一个苹果，
又拿起水果刀，动作流畅地开始削皮。银色的刀锋在他冷白修长的指间灵活转动，
拉出细长不断的红色果皮。“行了，都出去。”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同学们互相看了看，默契地鱼贯而出，最后一个还贴心地把病房门轻轻带上了。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林叙把削好的、完美得如同工艺品的苹果递过去。
秦屿看着那只拿着苹果的手，骨节分明，干净得晃眼。他没有接，只是抬起眼，
第一次真正认真地看向这个据说与他关系“匪浅”的校草。林叙确实长得极好，
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明晃晃的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尾微挑，瞳仁黑得纯粹，
此刻在近距离下，像含着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秦屿的心脏莫名滞了一下，不是因为悸动，
而是一种……类似本能的、想要回避的压迫感。他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
声音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和一种疏离的客气：“谢谢。但是……我们，可能不太熟？
”“咔嚓。”林叙手里那个刚削好的、圆润漂亮的苹果，瞬间被捏得裂开一道缝隙，
汁水从他指缝间溢出来，黏腻冰凉。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短促地嗤笑了一声，
随手将烂掉的苹果扔进床边的垃圾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俯下身，
双手撑在秦屿身体两侧的床沿，将他圈禁在自己的影子里，那双漂亮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装什么？”林叙的声音压低，带着冰冷的嘲讽，气息几乎拂在秦屿脸上，“秦屿，
你为我打过最狠的架，逃过最无聊的课，淋着大雨给我送过伞，
发烧烧糊涂了也只肯叫我名字……”他的视线下滑，
落在秦屿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上，语气变得更加恶劣，
一字一顿：“连你的初吻，都是老子拿走的。”“现在跟我说，”他扯了扯嘴角，
那弧度冰冷又伤人，“不太熟？”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秦屿的耳膜。
他的脸色更白了一些，呼吸微促。那些被强行灌输的“过往”，
与眼前这个人咄咄逼人的姿态交织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
心底却本能地升起一股强烈的抗拒。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看着林叙近在咫尺的、写满了笃定和占有欲的脸，沉默了几秒，然后，
做了一个让林叙瞳孔骤缩的动作。他慢慢地、艰难地侧过身，
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指纹解锁，屏幕亮起。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
有些迟疑，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求证。最终，他将手机屏幕转向林叙。
那是一家很有名的情侣咖啡馆的照片，背景是标志性的玫瑰花墙。照片里，
秦屿笑得眉眼弯弯，是他记忆中从未有过的放松和灿烂，而他身边，
亲密地搂着他肩膀的男生——不是林叙。那是一个看起来阳光开朗的男生，
穿着另一个学校的校服，两人头靠着头，姿态亲昵无比。“可是……”秦屿的声音很轻，
带着记忆混乱带来的痛苦和迷茫，却又像最锋利的刀，精准地捅进了林叙的心脏，
“我的手机里，存了很多和这个人的照片……他们告诉我，他叫周远。”他顿了顿，抬起眼，
直视着林叙骤然缩紧的、难以置信的瞳孔，轻声问：“他说，他才是我的……初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林叙撑在床沿的手臂僵硬，手背上青筋隐现。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盯着照片里秦屿对别人展露的、他从未得到过的毫无阴霾的笑容，
盯着那个叫“周远”的男生搭在秦屿肩上的手。
他胸腔里那股从听到秦屿说“不熟”时就翻腾的邪火，混合着一种尖锐的、名为恐慌的冰刺，
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和伪装。“初恋？”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低哑得可怕，
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戾气。下一秒，他猛地直起身，
一把抓起床头柜上那个插着百合花的玻璃花瓶，看也没看，狠狠地掼在了地上！“哐啷——！
”巨大的碎裂声炸开在寂静的病房里，晶莹的玻璃碎片四溅，清水混着折断的百合花，
狼藉地铺了一地，浓郁的花香混合着水汽和暴力，弥漫开来。门被猛地推开，
护士惊慌的声音传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林叙对身后的骚动充耳不闻。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睛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
死死地剐了床上面无血色的秦屿一眼，那眼神复杂得惊人——有暴怒，有受伤，
还有一丝几乎被淹没的、狼狈的痛楚。他什么也没说，猛地转身，
撞开门口探头探脑的护士和闻声赶来的同学，带着一身凛冽的、生人勿近的煞气，
冲出了病房。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重重回响，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地狼藉，
和病房里呆若木鸡的秦屿。秦屿怔怔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又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那个叫“周远”的男生，再看看地上碎裂的玻璃和残败的百合，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得他喘不过气。混乱的记忆碎片和现实尖锐的冲突，
将他彻底撕裂。他到底，忘记了什么？林叙冲出病房，
那声震耳欲聋的碎裂声仿佛还黏在他的耳膜上，嗡嗡作响。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更加浓烈，
刺得他鼻腔发酸。他脚步又快又急，几乎是逃离一般，撞开安全通道的门，
顺着楼梯一路向下。胸腔里堵着一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初恋？周远？
那个照片里笑得一脸蠢相的男的？秦屿怎么敢？！他怎么敢用那种茫然又疏离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敢拿出另一个男人的照片，说那是他的初恋？！林叙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
指骨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却丝毫没能压过心口那股翻江倒海的憋闷和……恐慌。是的，
恐慌。尽管他死也不会承认。当秦屿说出“不太熟”三个字时，当秦屿拿出那张合照时，
一种近乎灭顶的恐慌就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他赖以生存的、笃定的世界，
在秦屿茫然的目光中，悄然崩塌了一角。---病房内，一片死寂。护士皱着眉头，
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残花，一边低声抱怨着：“怎么回事啊？发这么大脾气，
吓死人了……病人需要静养不知道吗？”秦屿怔怔地靠在床头，护士的话像隔着一层水膜，
模糊不清。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机暗下去的屏幕上，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解锁时的冰凉触感。
周远……这个名字，还有照片里那张阳光开朗的脸，对他而言，同样是陌生的。
只是在醒来后，翻看手机相册，发现里面存了大量和这个男生的合影，从图书馆到游乐园，
从食堂到电影院，每一张，照片里的“自己”都笑得轻松又自然，
是现在的他完全无法想象的姿态。来看他的同学里，有人小心翼翼地提起：“秦屿，
你之前不是和隔壁体大的周远走得很近吗？好像还……”话没说完，
就被旁边的人使眼色打断了。但“初恋”这个词，还是像一颗种子，落在了他混乱的心田。
相比之下，林叙……秦屿抬眼，看向窗边那盆被林叙无意识拨弄过的绿萝，
叶片还在微微晃动。那个叫林叙的少年，漂亮得极具攻击性，气场强大又蛮横。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他秦屿生来就该是围着他转的卫星。
为他打架，逃课，送伞，甚至……初吻？秦屿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没有任何感觉，没有记忆，只有林叙刚才逼近时，那冰冷又灼热的气息留下的虚幻触感。
心底那片空白的区域，因为林叙的言语和举动，掀起的是惊涛骇浪，是本能般的抗拒和不适。
他无法将那个对着林叙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跟班”形象，和自己联系起来。
而周远……至少照片里的“自己”，是快乐的。护士收拾完，又叮嘱了几句让他好好休息，
别受刺激，这才离开。病房再次安静下来。秦屿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点开了通讯录。
列表里，周远的名字赫然在列，甚至被置顶了。而林叙的号码，他翻了好几页才找到，
备注只有一个冷冰冰的“林”字。这似乎印证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周远的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林叙没有再出现，据说连学校都很少去。
那些之前来看热闹的同学也来得少了，大概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或者只是觉得无趣。
秦屿的额头拆了线，留下了一道浅粉色的疤痕。医生说他恢复得不错，除了记忆，
身体已无大碍，可以出院了。出院那天，天气很好，阳光热烈。秦屿抱着简单的行李，
站在医院门口，有些茫然。家是不想回的，那个所谓的“家”，
在他有限的、混乱的记忆碎片里，也只有争吵和冷漠。“秦屿！”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秦屿抬头，看到周远穿着一身运动服，骑着单车，风风火火地停在他面前。
男生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笑容比照片里还要灿烂，带着蓬勃的生命力。“等久了吧？
刚训练完，赶紧就过来了！”周远利落地停好车，很自然地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行李，
打量着他，“脸色好多了，就是瘦了点。走，带你去吃好的，补补！”他的动作熟稔又体贴，
语气里的关切毫不作伪。秦屿看着他，试图从这张脸上，从这种熟稔的态度里，
找到一丝熟悉的心动感。没有。依旧是一片空白。但至少，周远的出现，
不像林叙那样让他感到窒息和压迫。这种阳光的、直白的友好，
让他混乱的心绪稍微安定了一些。“谢谢。”他低声说。“客气什么！”周远笑着，
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先去我那儿安顿一下。你之前放我那儿的东西，
我都给你收拾好了。”秦屿点了点头，跟着周远上了单车后座。单车驶离医院，汇入车流。
微风吹拂在脸上，带着夏日的温热。秦屿看着周远宽阔的后背，心里却空落落的。
他失去了过去，而现在的一切，都像是建立在流沙之上。---A大，男生宿舍楼。
林叙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烟雾袅袅，模糊了他过分精致的侧脸。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室友探出头来：“叙哥，看什么呢？哟，
那不是……秦屿吗？他跟体大那小子在一起啊？”林叙的目光，
瞬间锁定了楼下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秦屿坐在单车后座上，手虚虚地扶着前面男生的腰，
微微仰着头，似乎在跟那个叫周远的说着什么。阳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浅金，
看起来……很安静。和他记忆里那个总是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眼神里带着怯懦和仰慕的秦屿，判若两人。是因为失忆？还是因为，身边换了一个人？“啧，
看来传言是真的啊？”室友挤眉弄眼，“秦屿这小子，失个忆连口味都变了？
以前不是眼里只有咱们叙哥吗？现在跟个体育生混在一起……”林叙没说话，
只是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狠狠摁灭在栏杆上，发出“嗞”的一声轻响。
他转身走进宿舍，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叙哥，出去啊？”林叙没回头，
声音冷得像冰：“碍眼。”林叙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砸在地上，
瞬间冻住了宿舍里原本轻松的气氛。室友噤了声，看着他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人心头发颤。---周远把秦屿带回了自己在体大附近租的小公寓。
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阳台上还养着几盆绿萝，生机勃勃。“你之前偶尔会过来住，
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都还有。”周远把行李放在客厅沙发上，挠了挠头，笑容依旧爽朗，
但仔细看，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先休息一下，我去买点菜，晚上给你露一手，
庆祝你出院！”秦屿点了点头，低声道：“麻烦你了。”“都说了别客气！”周远摆摆手，
拿起钥匙出了门。门关上，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秦屿环顾着这个陌生的空间，
试图找到一点“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书架上有几本翻旧了的推理小说，他走过去，
指尖划过书脊，没有任何熟悉感。桌角放着一个相框，是周远和另一个男生的合影，
那个男生笑得腼腆，并不是他。他心里那点微弱的期望又落空了。这里，
似乎也并不是他真正的归宿。他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熙攘的街道。阳光正好，
学生们三五成群，充满了活力。可这一切都与他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他像个局外人。忽然，
一道极具存在感的视线锁住了他。秦屿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公寓楼对面的街角，
林叙斜倚着一棵梧桐树，双手插在裤袋里，正仰着头，目光穿透喧嚣，精准地落在他身上。
距离有些远，秦屿看不清他脸上的具体表情，只能感受到那视线沉甸甸的，
带着冰冷的审视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像一张无形的网，隔着一条街笼罩下来。
秦屿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了那道视线。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微微喘息。为什么？为什么仅仅是看到林叙，就会有这种强烈的、想要逃离的反应？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晚上，周远果然做了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
“尝尝这个，糖醋排骨，你以前最爱吃了。”周远热情地给他夹菜。
秦屿看着碗里油亮诱人的排骨，犹豫了一下，夹起来咬了一口。味道很好，酸甜适中，
肉质酥烂。但他找不到“最爱吃”的感觉。“怎么样？”周远期待地看着他。“很好吃。
”秦屿礼貌地回答，又低头默默扒饭。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周远努力找着话题，
从体大的趣事说到最近的电影，秦屿大多只是听着，偶尔应和一声。他看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