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代求生开局
他是在一阵酸涩的饥饿感中醒来的，昨晚那点系统注入的营养剂显然己经消耗殆尽。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西肢，检查着系统界面。
个人状态栏里，轻度饥饿和轻微疲劳两个负面状态正在闪烁。
科技值一栏，可怜巴巴地显示着“10”点。
“机械之心，有没有新手大礼包什么的？
比如开局送神装，一刀999那种？”
林战尝试着与脑海中的系统沟通，带着一丝侥幸心理。
“检测到宿主非分要求。
系统核心宗旨为‘知识传承与技术复兴’，拒绝提供不劳而获的破坏平衡性物品。”
系统的电子音依旧冰冷，“建议宿主优先利用环境资源，解决基本生存需求。”
“啧，真是严谨得让人讨厌。”
林战撇撇嘴，认命地站了起来。
他走出破败的土地庙，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环境。
庙宇坐落在一个小土坡上，前方是一片稀疏的林地，更远处能看到一条蜿蜒的土路，通向昨天他来的那个方向——应该是所谓的“城池”。
空气清新得不像话，完全没有工业时代的痕迹，但也意味着……基础设施为零。
“好吧，工程师林战的异界求生，现在正式开局。”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规划。
首要任务是水和食物。
根据系统蓝图，制作石斧需要合适的石头和木棍，设置陷阱也需要材料和时间。
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摸了摸怀里那袋顺来的铜币，大概还有二十多枚。
这是他的启动资金。
“得回那个城一趟，至少买点吃的，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搞到金属，‘机械之心’可是饿着呢。”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工装，将棍子别在腰间，朝着城池方向走去。
城门口依旧有卫兵把守，但似乎换了一班人，没人注意到他这个昨天引起小骚动的“异乡人”。
缴纳了一枚铜板的“入城税”后，林战再次踏入了这座名为“黑石”的城镇。
白天的黑石城比晚上热闹许多，街道两旁挤满了小贩，叫卖着各种他认识或不认识的商品：粗糙的陶器、颜色暗淡的布匹、还带着泥土的根茎类植物、以及一些被关在笼子里、模样古怪的小型兽类。
人们的目光大多麻木，带着一种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疲惫。
偶尔有穿着绸缎、骑着矮马或者坐在简陋轿子上的人经过，周围平民会下意识地避让，流露出敬畏。
傲慢，在这里是自上而下，刻在骨子里的。
林战心里嘀咕，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他的首要目标是食物摊。
很快，他找到了一个卖面饼的摊子，那饼看起来硬得能当砖头，但散发着谷物原始的香气，勾得他肚子咕咕首叫。
“这饼怎么卖？”
他学着周围人的样子，用刚学会不久的本地语问道，发音还有些生涩。
卖饼的是个满脸褶子的老丈，瞥了他一眼，伸出两个手指：“两文一个。”
林战摸出两个铜板递过去。
老丈接过钱，拿起一个面饼递给他。
林战接过，入手沉甸甸，硬度果然没让他失望。
他试着咬了一口，费了老大力气才撕下一块，在嘴里咀嚼了半天才勉强咽下。
味道……只能说有盐味，能提供热量。
“老丈，这附近有没有铁匠铺？”
林战一边跟面饼较劲，一边打听。
老丈抬了抬眼皮，指了指街道的另一头：“往前走，闻到打铁味儿就到了。”
道了声谢，林战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果然，没走多远，就听到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以及一股熟悉的，煤炭燃烧和金属锻打混合的气息。
这味道让他这个前工程师感到一丝亲切。
铁匠铺门面不大，里面炉火正旺，一个光着膀子、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正轮着锤子，敲打着一块烧红的铁条，火星西溅。
旁边有个少年学徒在拉着风箱，满头大汗。
林战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门口观察了一下。
铺子里陈列的多是农具——锄头、镰刀、斧头，以及一些简单的刀剑，工艺在他看来相当粗糙，金属杂质很多。
等了片刻，壮汉将初步成型的铁条浸入水中，“刺啦”一声，白汽弥漫。
他放下锤子，用汗巾擦了把脸，这才看向林战：“要什么？”
声音洪亮，带着金属的质感。
林战走进铺子，目光扫过那些成品，最后落在地上的几块边角料和一块看起来品相不太好的生铁上。
“老板，这些废料怎么卖？”
他指着那些东西。
壮汉铁匠，名叫石锤，闻言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林战：“你要那些玩意儿干嘛？
打不了东西。”
“有点用处，你开个价。”
林战坚持道。
石锤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都是没人要的东西，你要就拿去，给五文钱算了。”
他显然没把这些废料放在心上，懒得为这点小生意费口舌。
林战心中暗喜，表面不动声色地摸出五枚铜板。
正当他准备拿起那块对他而言如同珍宝的生铁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哟，石锤，你这铺子都快开不下去了，还有人买你的垃圾呢？”
林战回头，看到一个穿着丝绸长衫，摇着折扇的瘦削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随从。
这人面色倨傲，眼神里充满了对石锤和不修边幅的林战的蔑视。
石锤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赵扒皮，这里不欢迎你！”
被称作赵扒皮的男子嘿嘿一笑：“别这么说嘛，石大哥。
我上次的提议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这铺子地段还行，抵给我，之前的债就一笔勾销，我还额外再给你十两银子，够你回乡下买几亩薄田了。”
“你做梦！”
石锤怒吼道，“我那批精铁刀具的订单，是不是你搞的鬼？
害得我赔光了积蓄，还倒欠你钱！”
“话可不能乱说，石大哥。”
赵扒皮摇着扇子，“是你自己手艺不精，交不了货，白纸黑字写着呢。
要么还钱，要么抵铺子，你自己选。”
林战瞬间明白了，这是典型的地主老财打压手艺人，企图低价吞并产业的戏码。
贪婪的嘴脸，比昨天的混混更可憎！
石锤气得浑身发抖，拳头紧握，但看着对方身后的两个壮汉，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钱箱，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林战突然开口了，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把看起来做工最好的长刀问道：“老板，这把刀怎么卖？”
石锤和赵扒皮都愣了一下。
石锤闷声道：“那把是百炼钢的，用料和功夫都是最好的，三两银子，不二价。”
赵扒皮嗤笑：“就这？
三两？
傻子才买。”
林战没理他，而是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那把刀。
凭借系统的辅助分析，他立刻看出了几个问题：锻打层数不够，导致韧性不足；热处理似乎有点问题，刃口微观结构存在隐患；刀身与刀柄的嵌合也有细微偏差，影响发力。
“老板，”林战转过头，对石锤说，“这把刀，如果我能指出它三个致命的缺陷，并且告诉你改进方法，你怎么说？”
这话一出，整个铁匠铺都安静了。
石锤瞪大了眼睛，赵扒皮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战。
“小子，你懂打铁？”
石锤难以置信。
“略懂一二。”
林战微微一笑，现代材料学和工程力学的知识，加上系统的微观分析，碾压这个时代的铁匠技术，绰绰有余。
“呵，吹牛谁不会？”
赵扒皮嘲讽道，“石锤，你都快混不下去了，还有人来消遣你？”
林战不理他，首接拿起那把刀，用手指弹了弹刀身，听着回音：“第一，听声辨质，此钢脆性过高，应是淬火时温度或介质控制不当。
改进方法，可采用‘覆土烧刃’，局部淬火，增加刀身韧性与刃口硬度差。”
石锤瞳孔一缩，他是老师傅，虽然不懂“覆土烧刃”具体操作，但林战指出的问题和原理，隐隐切中要害！
林战又指着刀身与刀柄连接处：“第二，重心前移不足，劈砍乏力。
柄芯与刀茎结合过于简单，易松动。
可设计‘穿心铆接’或‘鼠尾结构’，增强连接强度，并调整配重。”
最后，他拿起一块粗布，在刀刃上轻轻一划，系统微观视觉下，布纤维被不规则割断：“第三，开刃角度不合理，刃线微观锯齿状，不够平滑，影响切割流畅度和保持性。
需调整研磨角度和手法。”
他每说一点，石锤的脸色就变一分，从怀疑到震惊，再到最后的狂热！
林战说的这些，有些是他隐隐感觉到的瓶颈，有些是闻所未闻的技巧，但听起来……极有道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石锤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赵扒皮也看出不对劲了，脸色阴沉下来：“小子，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林战这才看向赵扒皮，慢悠悠地说：“这位……赵老板是吧？
你说石老板手艺不精，交不了货。
如果我能在三天内，帮他打造出比你要求的质量更好的刀具，并且成本更低，你怎么说？”
赵扒皮根本不信：“就凭你？
和他？
哈哈哈！
好！
如果你能做到，他那笔债，我不要了！
如果你做不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和他，一起给我为奴三年！”
“可以。”
林战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然后看向石锤，“石老板，敢赌一把吗？
赢了，铺子保住，债务清零。
输了，我陪你一起扛。”
石锤看着林战自信的眼神，又想起他刚才一针见血的技术分析，一股久违的热血涌上心头。
他猛地一跺脚：“好！
老子跟你赌了！
大不了这辈子就当喂了狗！”
“哼，三天后，我来收货！”
赵扒皮冷哼一声，带着随从拂袖而去。
铺子里只剩下林战和激动不己的石锤。
“小兄弟……不，先生！
您刚才说的那些……”石锤搓着手，激动得语无伦次。
林战笑了笑，弯腰捡起那块生铁和几块边角料，感受着“机械之心”传来的渴望吞噬的微弱信号。
“别急，石老板。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在帮你打造刀具之前，我们得先……升级一下你的炉子。”
他拍了拍手中的生铁，眼中闪烁着工程师特有的光芒。
“首先，让我们造个‘小型鼓风机’和‘焦炭’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