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连载
《胜负欲太强那是因为太弱小了》中的人物时澈沈岑月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它小“念稚之”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胜负欲太强那是因为太弱小了》内容概括:我和时澈的青梅竹马比赛持续了十五他总说:“沈岑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直到转学生江屿安撕掉我的志愿把新的塞进我手里:“别陪他玩囚禁游戏我带你”那天时澈在教室外拍球等而江屿安握着我手腕的掌心滚他笑:“猜猜这次谁赢?”---六月的傍天色将空气里漂浮着白日里被太阳暴晒后的塑胶跑道的气混着教学楼墙角刚修剪过的青草涩一点点的随着燥热的风扑进鼻放学铃打过已...
我和时澈的青梅竹马比赛持续了十五年。他总说:“沈岑月,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直到转学生江屿安撕掉我的志愿表,把新的塞进我手里:“别陪他玩囚禁游戏了,
我带你逃。”那天时澈在教室外拍球等我,而江屿安握着我手腕的掌心滚烫。
他笑:“猜猜看,这次谁赢?”---六月的傍晚,天色将暮,
空气里漂浮着白日里被太阳暴晒后的塑胶跑道的气味,混着教学楼墙角刚修剪过的青草涩意,
一点点的随着燥热的风扑进鼻腔。放学铃打过已经有一阵子,校园里也没剩什么人。
高二三班的教室里,值日生刚洒过水,湿润的尘土气息暂时压下了那点燥热。
沈岑月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翻开的物理习题册半天没动过一点,
手拿着笔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划拉着。她的视线,隔着窗明几净的玻璃,
落在操场边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时澈。他穿着和所有男生一样的蓝白校服,
外套随意地系在腰间,露出里面白色的老头衫。他没去篮球场,
只是一个人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拍着一个篮球。砰砰砰—规律而沉闷的声响,透过窗户的缝隙,
固执地钻进沈岑月的耳朵里。他拍得不疾不徐,带着一种近乎悠闲的掌控感,
目光却时不时地抬起,精准地投向她所在的这扇窗户。那目光里没有催促,
只有一种笃定的等待,像早已织好的网,而她是被网罗其中的飞鸟。沈岑月的指尖微微收紧。
这种场景,在过去十几年的人生里,重复了太多次。
从蹒跚学步时在院子里争夺一个彩色皮球,到小学时比拼谁先做完作业跑出校门,
再到初中一起骑车上学,
前面半个车轮的位置……时澈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划定地盘、并且将她牢牢圈禁在其中的本能。
他常说的话言犹在耳,带着他特有的、漫不经心又理所当然的笑意:“沈岑月,
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是威胁,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刻入骨髓的习惯。
周围的同学、老师、甚至双方的父母,都早已习惯了他们这种“形影不离”的状态。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美好的词。可只有沈岑月自己知道,这层温情脉脉的外壳下,
包裹的是怎样一场持久的、无声的角力。一场持续了十五年,她似乎从未真正赢过的比赛。
她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准备开始收拾书包。
时澈上周塞给她的那本厚厚的《全国物理竞赛精选1000题》还放在桌角,沉甸甸地压着。
他说:“一起考A大物理系,我查过了,他们的实验室最顶尖。”A大,物理系。
听起来顺理成章,如同他们被设定好的人生轨迹。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书本封皮的瞬间,
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力道,
按住了那本习题集。沈岑月一怔,侧过头,是江屿安。那个这学期刚转来的男生。
他不知何时坐在了她前面的空位上,身体半转过来,手肘随意地搭在她的课桌边缘。
他今天没穿校服,一件简单的纯黑色T恤,衬得脖颈和手臂的皮肤有种冷感的白。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黑沉沉的,直直地看着她。“这题,
”江屿安的指尖在那本厚厚的习题集上点了点,声音不高,带着点变声期刚过后特有的微哑,
“超纲了,高考不考,竞赛也不会用上这么偏的解法。”沈岑月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时澈总是能找来这些稀奇古怪、难度超标的题目,然后看着她绞尽脑汁,再在她即将放弃时,
又“恰好”地给出提示她已经习惯了。可江屿安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他的目光从习题集上移开,落回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锐利的审视,
仿佛能穿透她故作平静的表象,看到内里的那点挣扎和疲惫。“还有这个,
”江屿安的视线下移,落在了她桌洞里露出的半截志愿草表上。那是时澈盯着她填的,
第一志愿,A大物理系,和第二志愿隔开了老远的距离,
孤零零却又斩钉截铁地占据着最上面的位置。江屿安的手很快,没等沈岑月反应,
他已经将那张薄薄的纸抽了出来。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他低头扫了一眼,
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在沈岑月愕然的注视下,双手捏住纸张的两端,
干脆利落地一撕。“刺啦——”清脆的撕裂声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像一道闪电,
猝然劈开了黏稠的空气。沈岑月彻底愣住,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他这是在干什么?
窗外拍球声也倏地停住了。她能感觉到,时澈的目光骤然变得尖锐,钉她的背上。
江屿安却像没事人一样,随手将撕碎的志愿表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
他从自己的书里拿出被压的很平整的纸,不由分说地塞到了沈岑月手里。
纸张边缘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有点意外的滚烫。“别陪他玩那种幼稚的囚禁游戏了。
”江屿安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带着一种冷硬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填这个。我带你逃。”“逃”这个字眼,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沈岑月的心湖里激起了剧烈的涟漪。她握着那张纸,指尖微微颤抖,
竟觉得那薄薄的纸张有些烫手。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时澈没有再拍球,
也没有立刻冲进来。一种无声的、紧绷的对峙在弥漫。江屿安看着她怔忡的样子,
嘴角忽然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反而让他整个人透出一种桀骜又危险的侵略性。他的目光掠过她,
扫向窗外那个模糊而紧绷的身影,然后重新定格在她苍白的脸上。他轻笑一声,带着点玩味,
一字一顿地问:“猜猜看,这次谁赢?”---篮球重重地砸在教室门框上,
发出“哐”一声巨响,震得门上的玻璃都在嗡鸣。时澈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胸膛因为压抑的怒气而微微起伏。他的目光先是像刀子一样剐过江屿安,
最后死死钉在沈岑月身上,尤其是她手里攥着的那张新志愿表。“沈岑月。”他开口,
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你过来。”那是命令的语气,
是她听了十五年的,不容反驳的语气。沈岑月的心脏猛地一缩,身体几乎要本能地听从。
过去的十五年,肌肉早已形成了记忆。可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温热干燥的手掌握住。
江屿安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挡在了她和时澈之间。他的手掌很有力,
温度透过皮肤清晰地传递过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的力量。他没有看她,
只是面对着门口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般的时澈。“没听见吗?”江屿安的声音很平,
甚至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却比时澈的暴怒更具挑衅性,“她说,‘不’。
”时澈的拳头骤然握紧,指节发出咔哒的轻响。他死死盯着江屿安握住沈岑月手腕的那只手,
眼神阴鸷得吓人。“江屿呢,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插手?”“我?
”江屿安挑眉,另一只空着的手随意地插进裤兜里,姿态放松,却像一张拉满的弓,
“我看不惯,行不行?”他侧过头,目光终于落在沈岑月脸上,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催促,
也带着一种不容她后退的强硬:“走了。”说完,他根本不给沈岑月任何犹豫的机会,
也不给时澈再次发难的空隙,握着她的手腕,直接朝着教室后门走去。时澈下意识想拦,
江屿安却带着沈岑月脚步不停,甚至肩膀还刻意地、极轻地撞了一下时澈的胳膊。
那不是一个拼力气的碰撞,更像是一种姿态,一种宣告。擦肩而过。沈岑月被江屿安半拉着,
踉跄地跟在他身后。在走出后门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时澈还僵立在原地,
背对着她,肩膀绷得紧紧的。夕阳最后一点余晖从他身侧的窗户斜射进来,
将他孤零零的身影拉得老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影子看上去,
竟有几分从未有过的……僵硬和狼狈。江屿安的脚步很快,带着她穿过空旷无人的走廊,
下楼,径直朝着与校门相反的方向——学校那片废弃的老操场走去。那里的看台背后,
荒草蔓生,平时几乎没有人来,一直走到看台投下的浓重阴影里,江屿安才松开手。
手腕上那滚烫的触感骤然消失,傍晚微凉的风吹过,激起一阵战栗。
沈岑月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刚才被他握过的地方,心跳依旧快得不成样子。她抬起头,
看向江屿安。他站在阴影里,面容有些模糊,只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的星。
“为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握着那张志愿表的手心渗出薄汗,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撕掉时澈给的志愿表?为什么要塞给她这个?
为什么要带她“逃”?又为什么要对时澈说那样的话?太多疑问堵在喉咙口。
江屿安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着她,目光沉静但又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过了好几秒,
他才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没什么温度。“不为什么。”他说,
声音在寂静的荒草间显得格外清晰,“只是不想再看你继续那场无聊的、自欺欺人的比赛了。
”他朝她走近一步,逼近的距离带来无形的压迫感。“沈岑月,”他叫她的名字,
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你自己选。”“是继续回到他划好的圈子里,
当那个永远跑不出去的‘青梅’,还是……”他的视线落在她紧握的拳头上,
那里面攥着他给的那张纸。“换条路,试试看?”远处,教学楼的方向,
似乎隐约传来时澈压抑着怒火的叫喊声,模糊地飘荡在暮色里,听不真切。沈岑月站在原地,
身前是江屿安给出的、充满未知甚至危险的选择,
身后是时澈那熟悉到令人窒息的身影和十五年既定的人生轨道。手里的志愿表,
边缘硌得掌心生疼。风穿过高高的荒草,发出沙沙的轻响,
像无数个细小的声音在耳边窃窃私语。选哪边?那声音像一根细细的针,刺破暮色,
也刺破了沈岑月耳中嗡鸣的血液流动声。是时澈,他在找她,一如既往的,
带着不容置疑的所有权。沈岑月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的木偶。
那是十五年形成的条件反射,几乎刻进了骨髓。江屿安没有错过她这细微的反应。他没动,
依旧维持着那个逼近的姿势,只是眼神沉了沉,“听见了?”他问,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点嘲弄,“他的召唤。”沈岑月抿紧了唇,没说话。手指下意识地蜷缩,
那张被江屿安塞过来的志愿表在她掌心被捏得更皱,纸张的边缘几乎要嵌进肉里。
一边是时澈带着怒意的、熟悉的呼唤,一边是江屿安给出的、滚烫却未知的路径。“沈岑月!
”时澈的声音又近了些,带着明显的不耐和焦躁,脚步声清晰地朝着老操场的方向而来。
江屿安忽然动了。他不是后退,而是再次伸手,这一次,不是握她的手腕,
而是直接覆上了她紧握成拳、藏着志愿表的那只手。他的手掌很大,完全包裹住了她的拳头,
温度比她想象的还要高,那热度几乎有些烫人,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不敢看?
”他盯着她,黑沉沉的眼睛里没有任何退让,“还是不敢选?”他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握着她的拳头,强迫般地,一根一根,掰开她因为用力而僵硬的手指。
沈岑月甚至能听到自己指节被掰开时细微的声响。她挣了一下,没挣脱。
江屿安的力气大得惊人。皱巴巴的纸张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B大,建筑设计六个字,
清晰地在志愿栏的第一行。沈岑月的呼吸猛地一窒。B大,和时澈设定的A大,南北相隔,
千里之遥。建筑设计。一个她只在深夜台灯下,偷偷翻看过几本杂志,
在草稿纸角落涂抹过几张潦草线条的,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的,秘密。江屿安怎么会知道?
她猝然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没有答案,只有一片沉静的、等待风暴的海。
“你……”“沈岑月!你他妈给我出来!”时澈的吼声已经近在咫尺,
伴随着粗暴拨开荒草的窸窣声。他显然看到了看台阴影下重叠的两个人影。江屿安松开了手。
志愿表轻飘飘地落回沈岑月掌心,带着他掌心的余温。他侧过身,不再是完全挡住她,
而是变成了一个并肩的姿态,面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
嘴角那点若有似无的弧度带着明目张胆的挑衅。时澈拨开最后一片及腰的荒草,冲了过来。
他额发微乱,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像淬了毒的箭,先是在沈岑月苍白的脸上停留一瞬,
随即狠狠钉在江屿安身上,随即落在他刚才握住沈岑月的那只手上。“你对她做了什么?
”时澈的声音因为极力压抑怒火而微微发颤,他上前一步,几乎要揪住江屿安的衣领。
江屿安没动,只是抬了抬下巴,眼神略带轻蔑。“你问她。”时澈的目光立刻转向沈岑月,
带着质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挑战权威后的慌乱。“沈岑月,过来!”他再次命令,
同时伸出手,想要去拉她。那只手,骨节分明,曾经无数次在她摔倒时伸过来,
在她被难题困住时递过写满步骤的草稿纸,也曾经,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为她划定前行的方向。沈岑月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
又低头看了看掌心里那张写着“B大建筑设计”的志愿表。纸张的褶皱硌着皮肤,
带来轻微却又清晰的痛感。江屿安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她身侧,像一堵沉默的墙,
又像一道裂开的光缝。远处的路灯“啪”地一声亮了,
昏黄的光线艰难地穿透暮色和看台的阴影,在他们三人之间投下模糊而扭曲的影子。
时澈的手悬在半空,等待着。时间仿佛被拉长,
每一秒都充斥着荒草摩擦的沙沙声和三个人压抑的呼吸。然后,沈岑月动了。
她没有将手放进时澈的掌心,也没有走向他。她只是,极其缓慢地,将那张皱巴巴的志愿表,
一下一下,仔细地抚平,然后,对折,再对折,小心翼翼地,
放进了自己校服外套内侧的口袋里。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味。她抬起眼,
看向时澈,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我的志愿,我自己填。
”时澈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先是难以置信,随即是巨大的愕然,
最后变为一种被彻底背叛的、骇人的阴沉。他死死地盯着沈岑月,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她。
江屿安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个清晰的、带着胜利意味的弧度。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侧头看了沈岑月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欣赏,有怂恿,或许还有一丝别的什么。
“好。很好。”时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哑,带着山雨欲来的危险。他缓缓收回手,
插进裤兜,目光在沈岑月和江屿安之间扫了一个来回,最终定格在沈岑月脸上,
那眼神冷得像冰。“沈岑月,你会后悔的。”说完,他猛地转身,一脚踢开挡路的碎石,
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越来越浓的夜色和荒草丛中,周围只剩下风声。
紧绷的弦骤然松开,沈岑月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一只手适时地扶住了她的胳膊,是江屿安。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强硬,
但确实提供了支撑。“怕了?”他问,声音近在耳边。沈岑月稳住呼吸,挣脱了他的手,
站直身体。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
声音还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颤抖:“你怎么知道……B大?建筑设计?”江屿安看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只有眼睛亮得惊人。他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从自己那个看起来空荡荡的黑色背包侧袋里,抽出一本边缘磨损严重的速写本。
很旧的样子,封面是深蓝色的,没有任何图案,他递给她。沈岑月迟疑了一下,接过。
速写本很轻,带着一点淡淡的、像是铅笔石墨和旧纸张混合的气息。她翻开。第一页,
是凌乱的线条,勾勒出教室的窗户,窗外是操场。第二页,是趴在桌子上小憩的女生背影,
马尾辫松散地搭在肩头。第三页,第四页……翻过去,大多是校园的角落,教室,走廊,
篮球场,还有……很多她的侧影,或低头写字,或望着窗外发呆,
或抱着一摞书匆匆走过林荫道。笔触有时潦草,有时却异常精细,
捕捉到她自己都未曾留意过的神态。直到她翻到后面几页。那不再是人物或场景,
而是一些建筑的草图,哥特式的尖顶,繁复的雕花窗户,
流畅的现代几何线条……旁边还有细小的标注,关于光线,关于结构,关于空间感。
而在某一页的右下角,用极细的铅笔,写着一行小字:B大建院,玻璃穹顶下的光,
应该很漂亮。那字迹,是她的。是她有一次,在物理课上走神,偷偷涂鸦时,
无意识写下的。写完之后,她立刻就撕掉了那页纸,揉成一团,以为早已扔进了垃圾桶。
沈岑月猛地抬头,看向江屿安,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收缩。江屿安迎着她的目光,
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有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果然如此”的情绪。
“你捡到了?”她声音发干。“嗯。”他应了一声,算是承认,“垃圾袋破了,掉在走廊上。
”他顿了顿,看着她,语气平静地抛出第二个炸弹:“还有那本《建筑初步》,
夹在物理竞赛题里,藏得不够好。”沈岑月彻底说不出话来。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那些微不足道的、不合时宜的喜好,那些被时澈和所有人认为是“不务正业”的涂鸦和幻想,
都被她小心翼翼地埋藏在“优等生沈岑月”和“时澈的青梅沈岑月”这两个身份之下,
不见天日。可江屿安,这个沉默的、总是独来独往的转学生,却像黑夜里的潜行者,
无声无息地,窥见了她所有秘而不宣的角落。“为什么?”她再次问,这一次,
声音里带上了更深的困惑,还有一丝被看穿所有伪装后的无措。
江屿安从她手中拿回那本速写本,随手塞回背包。他侧过头,望向时澈消失的方向,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下来,那里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黑暗。“我说了,”他转回视线,
落在她脸上,那双总是显得过于冷静的眼睛里,
此刻清晰地翻涌起某种近乎野心的、攻击性的光芒,“我看不惯。”他朝她走近一步,
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像是薄荷混着烟草的味道,“他抽烟?
”这个念头在沈岑月心中一闪而过。“沈岑月,赢一次试试看?”他低声说,不是鼓励,
更像是一种蛊惑,“不是赢我,也不是赢他。”“是赢给你自己看。”赢一次……给自己看。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里激起了远比之前更大的涟漪。十五年来,
她所有的“比赛”,对手永远是时澈,目标永远是他设定的标杆。赢或输,
都在他划定的范畴内。从未有人告诉过她,可以为自己赢一次。远处教学楼灯火通明,
晚自习已经开始。属于“好学生沈岑月”的时间到了。
口袋里的志愿表的存在感变得无比清晰。江屿安不再多说,转身,
朝着与教学楼相反的、学校后门的方向走去,背影很快融入夜色。沈岑月站在原地,
很久没有动。风更大了,吹得荒草伏倒,发出呜呜的声响。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志愿表,
又抬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教学楼,最后,目光转向江屿安消失的、那片沉沉的黑暗。
时澈的威胁言犹在耳。江屿安的蛊惑也在耳边回响。这场持续了十五年的游戏,
规则似乎在这一刻,被彻底撕开了一个口子。她深吸了一口冰凉的、带着草木清气的空气,
握紧了口袋里的那张纸,终于迈开脚步。没有走向教学楼,也没有走向后门。
她走向了教师办公楼的方向,那里有负责接收志愿表的教务处信箱。脚步或许最初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