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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夜赶制,在她生日那天亲手为她穿上。
可就在吹灭蜡烛后,她突然用我切蛋糕的刀,划破了自己的脖子。
她倒在血泊里,再也没有醒来。
从此,公主裙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女儿的葬礼上,我死死攥着妻子的手,声音嘶哑:“如果你以后做公主裙,我们就离婚。”
那时她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实习设计师,却毫不犹豫将所有裙装设计稿都推给了同事。
“这辈子,我绝不会再碰一件公主裙。”
三年过去,妻子已成为业内顶尖的设计师。
整个圈子都没人敢在她面前提公主裙。
我一直以为,她和我一样,从未走出那份刻骨的痛。
直到女儿忌日那天,我带着新样品提前回家,却看见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
她的男徒弟正蹲在一旁,细心为孩子整理裙摆。
她抬起头看向我,语气平静:“我从孤儿院领养的,以后就是我们的孩子了。”
我盯着那件精致可爱的公主裙,突然笑了。
“我只有一个孩子,她已经死了。”
......萧艺脸色一僵,指尖攥紧,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和。
“老公,我知道你忘不了欢悦,我也忘不了!”
“可日子总要往前过。”
“这孩子可怜,性格跟欢悦小时候很像,有她陪着,你肯定能慢慢走出阴影。”
我看着她,喉咙发紧。
怎么可能忘?
这三年,每个深夜我都被梦魇缠裹。
欢悦倒在血泊里的样子,那把沾着奶油的刀,一遍遍在我眼前重现。
她明明知道,我有多愧疚没能护住女儿。
却偏偏违背誓言,亲手做了公主裙,而且还是给一个领养的孩子。
萧艺朝我抬了抬下巴,让那个孩子走过来。
“笑笑,快去,叫爸爸。”
笑笑怯生生地挪过来,小手捏着裙摆,转了个圈。
“爸爸,妈妈做的裙子好漂亮,你看。”
她像个跳跃的小精灵,在我眼前炸开血色。
欢悦也是这样。
当初她在我面前捏着裙摆,转了一圈又一圈:“爸爸……你做的公主裙最好看了!
欢悦最爱爸爸。”
可她下一秒就划破了脖子。
我猛地捂住嘴,冲到垃圾桶边剧烈呕吐,胃里翻江倒海。
笑笑眼圈立马红了,瘪着嘴委屈:“我只是觉得裙子很漂亮,想给爸爸看看……”我嘶吼着打断她,胸腔里的怒火和痛苦快把我烧碎。
“我不是你爸爸!”
“林姨,把她带出去!”
萧艺脸色瞬间铁青,上前拽住我的手腕。
“别闹!
我妈催要孩子催了多久,以前我都拦着,但现在她六十大寿,不能再让她失望!”
见我脸色惨白得没一丝血色,她又软下语气。
“老公,欢悦要是在天有灵,肯定也不想你总陷在过去里。”
裴子轩突然上前一步,温柔提议:“夫人,先生这情况,其实是需要多看看公主裙才能脱敏的。”
“我以前自学过心理学,慢慢适应就好了。”
她眼睛一亮,转头劝我。
“你看子轩都这么说,听他的。”
她拉开我捂住眼睛的手,逼我看向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