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当完挡箭牌就送我回家,可当我被打入冷宫后,它却消失了,
我被一个破系统扔来古代给暴君的白月光挡刀。说好演完戏就送我回家见我爸妈。
于是我拼命作死,终于成功把自己搞进了冷宫。结果它丫的居然跑路了!希望碎得彻彻底底。
行,回不去是吧?那谁也别想好过。拉了个攻略系统的倒霉蛋一起下水,
却挖出了更恶心的真相。---1吵死了,这破乐声什么时候停。脑子里的倒计时滴答响,
跟催命一样。“倒计时:七小时三十三分十二秒,保持人设,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九十九。
”顾悬棋的胳膊压得我肩膀发酸,我还得笑着,不能动。“爱妃今日,甚美。”他又来了,
这种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鬼话。“谢陛下。”我声音夹得能滴出水。扫过席下的温黎,
她正小口喝汤,安静得像朵白莲花。呸,全皇宫最狠毒的就是她,
我这几个月替她挡的明枪暗箭,够她死十回了。他突然动了,摘了颗葡萄,递到我嘴边。
“尝尝。”命令的口吻。胃里一阵翻腾,吃不下,真想吐,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但能怎么办? 我微微低头,小心地咬住。嘴唇不可避免地擦过他指尖,
我后背寒毛都立起来了。甜腻的汁水爆开,齁得慌。“甜吗?”他盯着我的嘴唇问。
甜你个鬼,你自己尝下不就知道了,一天就知道问问问。“陛下喂的,自然是最甜的。
”我挤出个笑,自己听了都想吐。他哼笑一声,收回手,指尖在龙袍上嫌弃的擦了擦。忍!
必须忍下去。就差最后一哆嗦了,希望就在眼前了。只要再演完这一场戏,只要按计划失宠。
我就能摆脱这个啰嗦的疯子,回去了。2宴席总算散了。回到这间能够闪瞎眼的寝宫,
我立刻挥退了所有宫人。“都下去。”门一关上,我脸上那副谄媚的笑容瞬间垮掉,
肌肉酸得发僵。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美则美矣,但不是我的。
“任务一:扮演‘嚣张宠妃’人设,直至成功失宠。任务完成奖励:返回原世界。
”垃圾系统的声音又来了,每天都要提醒一次,烦死了。几个月了?快四个月了吧。
从莫名其妙被这破系统绑定,扔到这个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朝代,
成为暴君顾悬棋后宫里一个同名同姓的妃子开始。系统说,我是天选之女的挡箭牌,
真清高真了不起哦。真正的女主是温黎,那个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的白莲花。我的作用,
就是替她吸引所有火力,承受所有嫉妒和阴谋,直到她安全上位,而我“功成身退”。
按照剧本,我会因为太过嚣张恶毒而被暴君厌弃,打入冷宫。然后,我就能回家了。回家。
这个词让我把所有不满咽了回去。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熟练地拆卸头上那些沉死人的珠宝首饰。纯金的,玛瑙的,翡翠的,
每一件拿出去都价值连城。顾悬棋在物质上从没亏待过我,甚至可以说极尽奢华。
但这有什么用?带又带不走,除了看看没什么用!我走到窗边坐下,开始了我的发呆日常。
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我那个虽然不大但温馨自在的小窝,
更没有等我下班回去絮絮叨叨的老妈。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算计、伪装和战战兢兢,
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请保持冷静,维持人设。
”冷静?冷静你个大头鬼!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到我在伤春悲秋吗!垃圾系统!烦死了,
我靠着现代那点职场生存和宫斗剧知识,硬是撑到了现在。每一次挑衅温黎,
每一次替她挡下那些毒酒或暗杀,我都像是在走钢丝。心里怕得要死,
脸上还得笑得比谁都张狂。“系统”我在心里默问,“任务完成度准确吗?
确定我失宠就能回家?”“系统准则:绝对公正。任务完成,即刻传送。”又是这句,
果然是个垃圾。对,只要再忍忍,按照计划,温黎那边应该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那场“落水陷害”的戏码,就在明天。成败在此一举。闭上眼,我默默告诉自己:周止水,
撑住,演好最后一场戏,然后,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回家。
3天刚亮我就被宫女从被窝里挖了起来,按在镜子前一顿折腾。粉擦得比城墙还厚,
嘴唇涂得血红,头上插满了金灿灿的步摇,一走就叮当乱响,活像个移动的首饰架子。对,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嚣张,跋扈,没脑子,系统给的人设,我演得尽心尽力。用过早膳,
我揣着一肚子算计,领着一群尾巴,浩浩荡荡往御花园杀去。心里掐算着时间,这个点儿,
温黎十有八九会在那儿赏她那些宝贝花儿。果然,隔老远就看见那抹白衣飘飘的身影,
正对着几株破牡丹伤怀呢。我深吸一口气,调整面部肌肉,挂上那副我自己都嫌恶的表情,
扭着腰走了过去。“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温妹妹啊。
”“大清早就在这儿对着几朵败花叹气,真是好兴致,怎么,是陛下昨晚没召你侍寝,
心里不痛快了?”温黎转过身,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眼眶微红,
像是被我吓到了。装货。“周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见这花开得正好,心中欢喜,”“欢喜?
”我打断她,用戴着长长鎏金护甲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掐断一朵开得最盛的牡丹,
在指尖把玩。“这宫里好的东西多了去了,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沾的,妹妹说,是不是?
”我盯着她,话里有话,她脸色白了一分,低下头,声音更软了:“姐姐教训的是,
妹妹愚钝。”看着她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我心里冷笑。装,继续装,等今天过后,
看你还能不能装下去。正按照剧本尽情羞辱她,一股带着无形压力的视线突然钉在我背上。
我脊背一僵,嚣张的气焰下意识收了一半,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整个皇宫,
能有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气场的,只有狗皇帝。我慢慢转过身,
果然看见顾悬棋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正冷冷地看着这边。“参…参见陛下。
”我赶紧行礼,心里暗骂这狗东西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这个时辰他通常应该在御书房批折子才对。温黎也慌忙行礼,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委屈。顾悬棋没叫起,一步步走过来,靴子踩在青石板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踩在我心尖上。他在我面前停下。“很闲?”他开口,
声音没什么起伏。呵呵,没你闲。“臣妾,只是和温妹妹闲聊几句。”我硬着头皮回答,
不敢抬头。他的目光在我手里那朵被掐断的牡丹上扫过,又落回我脸上。“朕的御花园,
不是让你来撒气的地方。”他语气平淡,我却听出了不善,“管好你的脾气和手脚,
再有下次,朕不介意帮你管管。”“是,臣妾知错。”我低下头,指甲掐进掌心。警告,
赤裸裸的警告。不是因为我对温黎怎么样,而是因为我破坏了他的花园,挑战了他的权威。
他根本没在意温黎受没受委屈,他在意的只是他的所有物是否被妥善保管,
他的规矩是否被遵守。这种完全不被当人看的感觉,每次都让我感到窒息。
他又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这才转身离开。直到他那迫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我才缓缓直起身,感觉后背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温黎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肩膀微微颤抖,
看起来可怜极了。可我分明看到她低垂的眼睫下,嘴角极快地、得意地弯了一下。操,
一群疯子。我压下心里的火气,重新端起那副嚣张的架子,狠狠瞪了她一眼:“哼,
算你走运!”说完,我扭头就走,步摇晃得噼里啪啦响。心里却沉甸甸的。这鬼地方,
每一步都是坑,狗皇帝的多疑和冷酷远超我的想象。明天那场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4就是今天了。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色刻意弄得有些苍白,
眼底画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青黑。一副昨夜未曾安眠、心神不宁的模样。对,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个即将失势、内心恐慌的宠妃。
“任务完成度:99%”只差最后一步。手心有些冒汗,指甲掐进肉里,
细微的痛感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出错,周止水,绝对不能出错,演了这么久,
等的就是这一刻。按照剧本,我会去湖边散心,然后偶遇温黎。我们会发生争执,
我会失控推她,而她则会意外落水。当然,顾悬棋会恰好经过,目睹一切。他会震怒,
会为了他心爱的白莲花,毫不犹豫地舍弃我这块碍眼的挡箭牌。而我,会如愿被打入冷宫。
然后回家。想到这两个字,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领着人往湖边走去。脚步故意放得有些虚浮,显得心事重重。天气很好,湖面波光粼粼,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温黎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依旧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看着湖水,
像是在怀念什么。戏台已经搭好,只等主角上场。我走过去,开始表演。声音拔高,
带着刻意的不讲理和焦躁。“温黎!你在这儿装什么清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龌龊心思!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委屈:“周姐姐,何出此言?妹妹从未,”“从未?
” 我打断她,上前一步,手指几乎要点到她鼻子上。“你心里清楚!陛下近日冷落我,
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我们拉扯起来,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她的丫鬟我的宫人都在一旁惊慌地看着,没人真的敢上来阻拦。机会来了。我瞅准时机,
手上做出一个用力推搡的动作,实际上力道控制得极好,只是将她往湖边带了一下。
她看了我一眼,惊呼一声,自己向后倒去,扑通一声摔进了冰冷的湖水里。“救命,陛下,
救,”她在水里扑腾,声音凄厉无助,演技堪称一流。几乎就在同时,
一声暴喝从不远处炸响。“放肆!”顾悬棋带着人疾步走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的目光却一直在看着我,完全没有留意温黎。我心里那块冰冷的石头,忽然就落定了。
宫人们手忙脚乱地把温黎捞了上来。她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哭得梨花带雨,
扑进顾悬棋怀里:“陛下,臣妾不知如何得罪了周姐姐,她竟要置臣妾于死地,
”顾悬棋裹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看向我。“周止水!”“你竟敢公然行凶!
”我脸上露出惊慌失措、试图辩解的表情。但心里却在疯狂地呐喊:“快!快下令!
把我关进去!”我跪下来,声音颤抖:“陛下恕罪!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是温妃她先。
”“闭嘴!”他厉声打断,眼神里只有厌弃和怒火。“朕亲眼所见,你还敢狡辩!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多看我一眼都嫌脏,掷地有声:“传朕旨意。周氏止水,品行不端,
善妒狠毒,即日起打入冷宫!非诏不得出!”来了!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伪装,
我猛地低下头,用散落的头发遮住脸,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笑出声来。成了!真的成了!
脑子里的系统界面瞬间刷新。“主线任务:扮演‘嚣张宠妃’直至失宠。状态:已完成。
”“奖励计算中,请宿主等待传送。”完成了,我完成了,
我被两个内侍粗鲁地从地上架起来,拖着往冷宫的方向走。我没有任何反抗,
甚至配合地让自己显得失魂落魄。内心却在疯狂地欢呼。再见,顾悬棋。再见,温黎。再见,
这吃人的皇宫。我要回家啦,哈哈哈哈。5冷宫比我想象的还要破。
一股子灰尘和霉味混合的气味直冲鼻腔,呛得我咳嗽了两声。屋子里只有一张破木板床,
一张歪腿的桌子,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冷风飕飕地往里灌。但我一点也不在乎。
甚至觉得这破地方顺眼极了。因为这意味着,我成功了,我真的被打入冷宫了!
我被内侍粗鲁地推进来,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刺耳。
我几乎是立刻扑到那扇破旧的木门上,透过缝隙往外看,确认那些太监真的走远了。然后,
我猛地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系统!
” 我在心里激动地大喊。“系统!任务完成了!我失宠了!送我回家!快!”快送我走!
就现在!这鬼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脑子里安安静静。“奖励计算中,请宿主等待传送。
”那行冰冷的蓝色小字依旧悬浮着。对,计算中,需要时间。这么大的事,穿越时空呢,
总得读个条吧,仪式感我懂!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等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在那积满灰尘的破床上坐下,又立刻站起来,根本坐不住。
来回在这狭小、空荡的屋子里踱步,手指因为激动和期待微微发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冷宫里没有灯,只有惨淡的月光从破窗户洞里漏进来一点。
屋子里冷得像个冰窖,我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宫装,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冷点好,
冻一会儿怕什么,马上就回家了。回家就有暖气了,我妈肯定熬好了热汤等着我,
“奖励计算中,请宿主等待传送。”那行字还在,卡住了??怎么这么久?一股细微的不安,
还有恐慌涌上心头。不,不会的,系统从没出过错,它说完成任务就能回家,就一定能!
“系统?”我又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有点虚,“计算好了吗?
可以走了吗?”没有回应。只有窗外呼呼的风声。那股不安迅速扩大,变成冰冷的恐惧,
攥紧了我的心脏。“系统!”我提高了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回答我!送我回家!立刻!
马上!”死一样的寂静。脑子里那片蓝色的界面,忽然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脑袋突然一疼。然后,在我惊恐的注视下,它像被风吹散的沙画一样,
一点点变淡、模糊、碎裂,最后,彻底消失了。连同那行“计算中”的小字,一起不见了。
我的脑海深处,变得一片空白。前所未有的空荡和死寂。我愣住了,僵在原地,
血液好像一瞬间冻成了冰。怎么回事?卡住了?bug了?还是,传送的前兆?
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等。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蓝光,
没有晕眩,没有时空转换。我还是站在这个破败、冰冷、散发着霉味的古代冷宫里,
手脚冻得冰凉。系统,不见了。不是传送。是消失了。“不,
” 我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气音。“不可能,”我猛地抱住自己的头,
疯狂地在心里呐喊:“系统!系统你出来!别玩了!这一点都不好笑!出来!”“回答我!
你他妈给我出来!”“送我回家!你答应我的!你答应了我的!!”寂静。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死寂的屋子里格外清晰。绝望黑色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我,把我从头到脚,冻了个透心凉。没有传送。没有回家。系统不见了。
任务完成,是个笑话?那几个月的忍辱负重,那些强颜欢笑,那些心惊胆战,全都成了笑话?
我为了回家,拼尽全力去演一场戏,结果戏落幕了,我却发现舞台塌了,
回家的路根本不存在?“啊!!!”我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发出一声嘶哑的、不像人声的尖叫。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不是委屈,不是悲伤,
是信仰彻底崩塌后的彻底绝望。我被骗了。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6我不知道在地上瘫了多久。眼泪流干了,喉咙哭哑了,只剩下身体一阵阵不受控制的抽搐。
冷宫的地面冰得刺骨,但我感觉不到,心里的冷,比这地面冷上千倍万倍。回家。
这两个字曾经是我全部的精神支柱,是撑着我在这吃人地方活下去的唯一念想。现在没了。
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像个傻子一样被玩弄,被丢弃在这个角落,像垃圾一样烂掉?不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凭什么?凭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凭什么让我承受这一切?
顾悬棋!温黎!还有那个该死的、骗子系统!一个都别想跑!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
因为太久没动,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又栽回去。我扶住冰冷的墙壁,稳住身体。对,
我不能死,我死了,谁去找他们算账?回家,回不去了。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肚子饿得咕咕叫,喉咙干得冒烟。生理的需求把我从疯狂的恨意里暂时拉回来一点。
我得弄到吃的喝的。我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院子里空荡荡的,
只有一个老太监靠在远处墙根打盹。“喂。” 我出声,声音沙哑得厉害。那老太监没反应。
“喂!” 我用力拍了一下门板。老太监吓醒了,茫然地看过来,见到是我,
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吵什么吵!进了这地方就安分点!”“给我点吃的和水。
”我直接要求,没力气也没心思装可怜。“哼,还以为自己是宠妃呢?”老太监嗤笑一声,
“等着吧!什么时候有剩饭了,自然给你送来!”他说完,又缩回去打盹了。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这就是冷宫。失宠了,谁都能踩你一脚。7在冷宫待了不知道几天。
每天只有一顿馊了的剩饭和一点浑浊的冷水。那老太监送饭时,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但我活下来了。恨意比任何食物都能填饱肚子。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屋里节省体力,
但每天都会找个时间,装作活动筋骨。在冷宫这个小破院子里慢慢溜达,观察。
这里不止关了我一个。还有几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时哭时笑,说着胡话。
她们都是被时间或者帝王宠幸抛弃在这里的,早就没了威胁。直到今天。
我靠在院子里一棵枯树后,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看到一个穿着略整洁些、但明显也是旧衣的女人,鬼鬼祟祟地溜到院子最僻静的角落。
是林媛,我记得她,以前是个不起眼的美人,家世似乎也不怎么样。
好像是因为冲撞了谁被打入冷宫的,比我来得早几个月。她以前看起来总是怯怯的,低着头,
和现在这副,紧张又兴奋,左右张望的样子完全不同。只见她蹲下身,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好像是点心?虽然冷了硬了,但在这地方绝对是稀罕物。
她没吃,而是把点心小心翼翼地掰碎,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数数?或者计算着什么?
然后,她按照某种奇怪的规律,把点心碎屑撒在地上。摆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那绝不是祭拜或者无聊的举动。我心头猛地一跳。一个荒谬又惊人的猜想窜进我的脑子。
系统。难道她也有?不对,我的系统是让我扮演、失宠、然后,销毁。她的呢?看她那样子,
反而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攻略系统?养成系统?或者其他什么鬼东西?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重新奔涌起来,带着一种冰冷的兴奋感。如果她真的有,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有机会?就算我的系统是个骗局,她的呢?能不能抢过来?
能不能用她的系统回家?虽然可能又是另一个陷阱。但就算是陷阱,我也得跳进去看看。
这是我目前看到的,唯一可能回家的机会。我死死盯着林媛,看着她完成那套诡异的仪式,
然后又鬼鬼祟祟地溜回自己的屋子。我慢慢从枯树后走出来,走到她刚才待过的地方。
地上的点心碎屑已经被蚂蚁包围,那个奇怪的图案还隐约可见。我蹲下身,
用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痕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笑意。找到你了。新的希望,或者说,
新的工具。8又盯了林媛两天。这姑娘果然雷打不动,隔一日就往那冷宫角落钻。
有时撒些吃食,有时埋点零碎小玩意儿,最瘆人的是那次。
她居然对着一团空气压低声音说话,表情一会儿愁云惨雾,一会儿又喜上眉梢。行,
基本实锤了。八成身上绑了个系统,在这儿做任务呢。估摸着她今天又得开工,我抢先一步,
摸到她常待的角落附近,一屁股坐下。背对着她来的方向,把自己蜷成一团,
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故意轻轻发抖。装哭,我可是专业的。脚步声窸窣靠近,停住了。
一道视线黏在我背上,探究似的。我立马配合地抽噎两声,声音压得细弱,刚好能让她听见,
显得又惨又隐忍。“周,周娘娘?”她声音飘过来,带着点犹豫,还有点小心翼翼的好奇。
我没马上回头。等她忍不住又喊了一声,我才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
手背胡乱在眼睛上揉搓,早就偷偷揉红了。眼眶泛红,脸色苍白,
眼神努力挤兑出七分破碎三分强撑的镇定,望过去。“林美人?” 我哑着嗓子,
还带着没喘匀的哭腔,“有,有事?”她看着我这副惨相,脸上掠过一丝很浅的同情,
但底下那点不屑也没藏住。呵,在这吃人的冷宫里,同情心最不值钱。“您,您别太难过了。
”她干巴巴地安慰,眼神却有点飘,心思早飞到她那个任务上了吧?“难过?
” 我扯扯嘴角,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只是,想不通,陛下他怎么就,
”话赶话地哽住,适时低下头,完美扮演一个失宠后走不出情伤、满心愁苦的古代深宫妇人。
这套说辞,对付这种带系统的,最好使。
她们通常会觉得我是个困于情爱、看不穿的“古人”,戒心自然就低了。果然,
她眼里那点警惕散了不少,甚至还叹了口气,语气也真了几分:“君心难测,
娘娘还是看开些吧,身子要紧。”“看开?”我抬起头,目光没什么焦点,
声音里带出点自己都没压住的、与这四方天地格格不入的迷茫和嘲弄,“这四方天,
这破墙头,活着有什么劲?真不如我们那,”我猛地刹住话头,像是惊觉失言,慌忙捂住嘴,
眼睛瞪圆了,惊慌失措地看她。“我们那儿?”林媛的眼睛唰地亮了,
那种找到同类般的兴奋劲儿几乎要蹦出来,“周娘娘,您刚才说,?”“没什么!
” 我慌里慌张地站起身,作势要走,“我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等等!
” 她急忙一把拽住我的袖子,凑近半步,声音压得低低的,裹着急切和试探,
“您是不是也,觉得这儿的一切,都特陌生?特,不对劲?”我身体一僵,慢慢扭过头看她,
眼底杂糅着震惊、恐惧,还有一丝绝处逢生般不敢确信的希冀。无声,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像是终于确认了,脸上瞬间绽开“找到组织”的激动。左右飞快瞟了几眼,凑我更近,
气息都急促了些:“周姐姐,别怕,我,我可能,有法子能变一变咱们的处境。”鱼,
这就咬钩了。我心里冷嗤,脸上却适时地流露出茫然和一点点依赖:“真,真的?林妹妹,
你,”“信我!”她重重点头,眼里闪着被任务目标鼓舞的光,“咱们得,互相帮衬!
”“好,” 我怯生生点头,反手握住她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妹妹,我,
我都听你的。”低下头的那一秒,我眼底最后一点温度褪尽,只剩冰凉的算计。
9和林媛这塑料姐妹花进展神速。她对我几乎不设防,真把我当落难现代老乡了。
她那系统整天发奇葩任务。不是刷NPC好感就是捡垃圾,偶尔远观皇帝。她做得磕磕绊绊,
天天跟我抱怨奖励少。蠢得让人怜爱了。我敬业扮演她的知心姐姐兼狗头军师。
“不经意”用现代思维提点她,她每次都感激涕零。借着她做任务,我悄摸重建了情报网。
谁贪财、谁嘴碎、哪有狗洞、温黎作啥妖,我了如指掌。机会很快来了。
她系统“叮”一声发布了新任务。“前往御花园西侧假山,获取‘并蒂莲’干花一朵。
”“时限两个时辰,奖励积分50和魅力香水。”她立马垮起小脸。 “那边挨着陛下暖阁,
守卫森严,我咋过去啊?”我眼神纯良又关切。“妹妹若信我,
我知道一条偏僻小路能绕过去。”“只是,” 我适时犹豫了一下。
“听说温妃娘娘最近常去那边散心。”“妹妹千万小心,别冲撞了她。
”“温妃”俩字像开关,她眼睛唰地亮了。“温妃?没事!我偷偷的,拿了东西立马跑!
”我心里冷笑:去吧,正好替我看看温黎搞什么鬼。我把又绕又偏的小路指给她,
她千恩万谢地去了。我回破屋等着看戏,不到一个时辰,外头传来骚动,有侍卫跑动和呵斥。
我心里七上八下,成,还是败?没多久,她跟受惊兔子似的溜回来。脸煞白,头发乱,
瘫地上直拍胸口。“吓死我了,差点交代在那儿!”“花拿到了,
可回来时听见假山后有动静。”“像是温妃和哪个侍卫说话!”“声音压很低听不清,
但调调挺亲密?”“我想凑近听,结果笨死了踢到石头。”“当场被发现!幸好我溜得快!
”温黎和侍卫?私会? 我心里先咯噔,随即狂喜。好个温黎,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