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拆弹英雄睁眼已是帝国小兵
“还有西十秒。”
耳机里传来维和部队联络员的声音“无人机观测到东侧三百米有武装分子聚集,可能是来补刀的。”
张立没回话,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他深吸一口气,左手稳住弹体,右手拆弹,黄铜线被成功剪断的瞬间,张立猛地向后翻滚,但地面突然传来一阵闷响,踩到的是土制炸弹,放在这真是天仙都想不到。
“小心!”
联络员的嘶吼晚了一步。
热浪拍在后背,张立看见眼前的废墟在视线里碎成无数光斑。
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秒,他只有一个念头:人算不如天算,能力再强也抵不过意料之外。
……“轰隆!”
热浪拍背的剧痛还没消散,张立猛地睁眼——不是摩加迪沙的废墟,是齐脚踝的泥泞,是耳边炸响的嘶吼:“普鲁士人冲上来了!”
他刚想摸战术匕首,指尖却触到带血的粗麻布军装。
太阳穴剧痛炸开,陌生记忆涌来:现在这幅身体的主人叫莱克・霍恩,十七岁,高卢帝国征召兵,三天前刚被送到特里斯防线,因为害怕战场躲在战壕角落,被流弹擦中太阳穴晕了过去……穿越?
这个荒诞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战壕前方的掩体后面,冲过来几个穿着深蓝色军装的士兵,头盔上插着黑色羽毛,手里举着上了刺刀的长枪,嘴里喊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刺刀的寒光在硝烟里闪得刺眼。
普鲁士士兵!
原主的记忆瞬间清晰——高卢帝国与普鲁士帝国的战争己经打了半年,特里斯防线是高卢的最后一道屏障,现在,普鲁士人突破了前沿阵地,正在清扫战壕里的残余士兵。
溃逃的高卢士兵还在往后跑,再退几步就是后方的炮兵阵地,一旦被普鲁士人追上去,整个防线都会崩溃。
张立挣扎着从泥里爬起来!
“停!”
张立的吼声带着特有的穿透力,正在溃逃的士兵愣了一下,回头看向这个刚才还缩在角落的新兵,眼神里满是疑惑。
“找掩体!”
张立踉跄着扑到一个翻倒的木箱后面,捡起地上的前膛枪。
“三人一组!
交叉火力!
扔烟雾弹封锁视野!”
吼声震住溃兵。
一个新兵手忙脚乱扔出烟雾弹,灰烟裹住战壕口。
张立抄起地上的前膛枪——没膛线,却凭着特种部队的肌肉记忆扳击锤,对准烟边黑影扣动扳机。
“砰!”
普鲁士士兵应声倒地。
张立没停,瞥见角落的煤油桶和火药,抓过就倒火药、塞碎石、蘸煤油布条当引信:“退!”
火柴划燃,油桶滚向烟区。
“轰隆!”
碎石混着浓烟炸起,剩下的普鲁士兵吓得后缩。
张立松了口气,刚想指挥士兵乘胜追击,目光却无意间扫过普鲁士士兵撤退的方向。
硝烟弥漫的天空下,有一个银灰色的东西悬在半空,银灰色金属造物悬着,翅膀像折刀般转得嗡嗡响,不是无人机,却突然射来道红光!
张立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东西的形态,像极了他世界里的无人机,但又完全不同——没有螺旋桨,没有摄像头,翅膀的结构更像是昆虫的外骨骼,而且,在这个连膛线枪都没有的时代,怎么会有这种金属造物?
这世界的科技怎么既落后又诡异?
普鲁士人的第二波冲锋刚退下去,战壕里就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喊。
“队长!
队长中弹了!”
莱克刚把手里的前膛枪重新装填好,听见声音就往那边跑。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兵躺在泥地上,腹部被鲜血浸透,脸色惨白得吓人,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一个穿着白褂子的军医蹲在旁边,摸了摸队长的脉搏,又看了看伤口,摇着头叹气:“不行了,子弹穿了肚子,血止不住,没救了。”
周围的士兵都低下头,有人眼睛都红了——这队长平时对他们挺好,没什么架子,现在眼看着就要没了,谁心里都不好受。
“等等,我试试。”
莱克挤了过去,蹲在队长身边。
军医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他:“你?
莱克是吧?
你懂医术?
别瞎折腾了,这伤我见多了,救不活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莱克没跟他废话,手伸到腰间,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这是原主莱克的东西,他之前翻记忆的时候知道,莱克以前是个裁缝,这匕首是用来裁布料的,刃口还挺锋利。
他掏出匕首,又冲旁边一个士兵喊:“有没有烈酒?
拿过来!
还有,把你身上的亚麻布撕成宽布条,快!”
那士兵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看他一脸笃定的样子,还是赶紧跑去找酒,另一个士兵则立刻把自己的衣角撕成了布条。
军医在旁边急得跳脚:“你这是干什么?
用裁缝刀划伤口?
你想让他死得更快?”
莱克没理他,接过烈酒,往匕首上倒了些,又把亚麻布条也泡了泡,然后按住队长的肩膀:“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说完,他拿着匕首,小心翼翼地划开队长腹部的伤口——之前他在特种部队学过战场急救,知道这种贯穿伤要先找到出血的动脉。
果然,划开伤口后,一股鲜血涌了出来,他快速找到那根跳动的动脉,用泡过烈酒的亚麻布条紧紧裹住,然后用力勒紧。
“把布条递给我,多来几条!”
莱克伸手,旁边的士兵赶紧把撕好的布条递过去。
他一层一层地把布条缠在队长的腹部,每缠一圈都用力拉紧,首到伤口的出血量明显减少。
这时候,又有士兵端着一锅煮沸的盐水跑过来:“莱克,你要的沸水加盐,弄好了!”
“好,把盐水稍微放凉一点,然后帮我把伤口周围擦干净。”
莱克指挥着,自己则继续按住止血带,不敢放松。
军医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之前他觉得这新兵就是瞎胡闹,可现在看着队长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脸色也没那么白了,顿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