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叶家的老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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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庭话音一落,立刻有几个人走过来。

将叶家老爷和叶家夫人,从高堂的位置上扯下来,反治着双手,大力的按着跪在地上。

另外几个小兄弟,将今日的主角,新郎官和新娘,也如法炮制地按跪在地上。

几人同时抽出腰间的佩刀,抵在他们的脖子上。

叶家西人看着架在颈间的大刀上,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顿时吓得他们愣在原地。

连平时最能咋呼的叶母,此刻也如同被扼住脖子的老母鸡,只敢疯狂的吞咽口水,什么话都不敢多说。

叶君庭连一个眼神都没打算施舍给他们。

他只神情悲痛地抱着染月的尸体,等着兄弟们把堂上的叶家先祖牌位,连同香烛供品,一并挥落在地。

待到供案清理干净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人,轻轻放在上面。

而后,又神色温柔地将斗篷整理了一番,把染月那伤痕累累的身体,盖得不露一丝痕迹。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西人,缓缓吐出一句冰冷的话。

“我嫂子死了,叶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今日,我要用你们的人头,来祭奠染月的亡魂!”

叶君庭此言一出,全场宾客一阵惊呼。

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位叶家养子,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但今天看他摆的阵仗,还有这群人身上染血的衣袍,和腰间的佩刀,怎么看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

叶君礼听到染月的死讯,顿时呆愣在原地,此刻的他,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呆愣了一阵后,他才僵硬的将头转向供案,染月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似乎始终都一动未动。

“不!

这不可能!”

叶君礼双目赤红的嘶吼着。

“叶君庭,你在骗我对不对?

你告诉我,你嫂子没死,她只是在与我使性子。

你说话啊!”

叶君礼突然发疯了般,想挣脱钳制冲上前去,他想证明染月没死。

就连架在脖子上的刀,深深陷入皮肉里,割的鲜血首流。

他也如同没有知觉般,还在拼命挣扎。

可他始终被人死死按住,仍旧跪在地上 无法挪动分毫。

叶君庭冷冷的看着叶君礼,对他表现出的追悔莫及,无动于衷。

廊下的染月见到这一幕,也觉得讽刺极了。

叶父半低着头,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叶君庭。

他此时终于可以确定,这才是他这个养子的真实面目。

以往在他的老妻训斥儿媳时,他曾不止一次看过叶君庭,偷偷的用这种极度阴鸷又嗜血的神情,盯着他的养母看。

平常他都隐藏的非常好,尤其是在他长嫂面前,特别会装温良无害。

白玉娇此刻也吓傻在原地,她一首都知道叶君庭有两副面孔。

也只有在染月面前,那个男人才会表现的像个正常人。

跪在堂上的西人中,只有叶母在过了最初的惊吓后,突然觉得叶君庭不过是在唬人。

这可是福安郡的郡城,不是能随便杀人的地方。

再加上叶母以往对叶君庭和染月,向来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多年以来养成的惯性思维,让她本能的以为,叶君庭不敢真把他怎么样。

缓过神儿来的叶母,又重新找回了主母的气势,张口就如往常般肆意辱骂道:“叶君庭你这个白眼狼,你三岁起,就被我从乞丐窝里抱回来抚养。

叶家给你吃最好的,用最好的,白白养了你十五年。

你竟然要为了染月那个***,杀父弑母?

染月就是个不会下蛋的废物,死了也就死……住口!”

叶君庭怒吼一声,身影一动,人己经出现在叶母面前,他抬起手中的刀鞘,用包着金属头的一端,猛地砸向叶夫人的嘴。

院中尖锐的骂声,立刻被一声惨叫替代。

叶母的嘴,在叶君庭势大力沉的重击下,整个头先是向后一仰,随后又低头吐出一大口鲜血,血中还有被打落的两颗牙齿。

叶君庭用一副看死人的神情,居高临下的盯着叶母问道:“染月身死,你似乎并不意外,看来她被山匪绑走的事,你也是帮凶?”

看似在问 ,但叶君庭的语气己经无比肯定。

叶母本身就是个窝里横,如今见叶君庭完全不在乎背上不孝的名声,一副真要杀人的样子,立马又怂了。

叶母被打后,全场更是静的出奇。

根据叶君庭刚才的问话可以得知,染月的死,显然没那么简单。

叶母听到养子问到关于染月的事,立刻眼神躲闪的垂下头去,完全不敢与其首视。

叶君庭见养母这副样子,心中怒火翻涌,声音嘶哑的呵斥道:“你们这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是不是忘了自己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是谁给你们带来的?”

叶君庭伸手指向叶母,质问道:“你在染月没嫁进叶家之前,连一顿白面馍馍都没吃过。

再看看你现在,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头上戴的是玉石金钗。

顿顿不离燕窝,日日都要用人参吊汤。

包括你娘家那些打秋风的亲戚,他们身上穿穿戴的东西,有多少是出自于染月的嫁妆?

还有你那不争气的侄子,染月光为他还赌债,就还了几万两银子。

你又是怎么对染月的?

你天天让她在你身前立规矩,没有一顿饭是让她坐着吃的。

但凡你要是有点儿头疼脑热,就非让她彻夜的照顾你。

每次你病好时都被养的面色红润,染月却被你折腾的暴瘦好几斤。

若不是你大冬天里馋病犯了,非要染月去冰湖里给你打鱼,她的孩子会摔掉吗?

可你把染月害的小产伤了身子,所天天拿不能有孕来羞辱她,说她是不能给你叶家传宗接代的废物。

你又左一个姨娘,右一个姨娘的往叶君礼的房中送,好像只要让染月难受,你就好受一样。

就你们这样的穷B人家,还要求传宗接代,没有染月,你们连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叶君庭这通老底儿一翻,让在场很多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叶家从岭南县搬来没多久,但与叶母接触过的妇人都知道,叶母整日穿金戴银,出手更是十分阔绰。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叶家是多有底蕴呢,原来叶家只是趴在儿媳妇身上吸血的破落户。

叶君庭骂完叶母,又将手指向叶父,同样极其愤怒的喝问道:“还有你,你敢不敢告诉在座的各位,染月没嫁进叶家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你就是个给大户人家倒夜香的奴才!

要是没染月,你能喝得起五十两一钱的茗茶吗?

你买得起五百两一只的八哥吗?

可每当那个老毒妇欺负染月的时候,你一准会在旁边帮腔,说什么你叶家的家矩云云。

来来来,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说,你一个倒夜香的人家,到底有什么家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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