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的星光餐厅暖意融融,暖黄烛光透过高脚杯壁,在桌布上漾开细碎的光斑,
具碰撞的清脆声响、邻桌情侣的低语浅笑与餐厅驻唱的爵士旋律交织成热闹又温馨的背景音。
温阮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杯壁,杯中的气泡随着她的动作缓缓上升又破灭,
听着对面男友林浩眉飞色舞地规划周末露营——从浅灰色帐篷如何搭配天幕更出片,
到自热火锅要选番茄味还是麻辣味,连车载歌单里该放几首流行曲几首民谣都敲定了大半。
她刚要开口说周末需加班赶项目方案,视线却猝不及防撞进斜前方卡座的深邃眼眸,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指尖瞬间沁出细密冷汗,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手里的高脚杯差点没拿稳。陆时衍。这个名字像根细刺猝然扎进温阮心口,带着久违的钝痛,
连呼吸都变得滞涩。男人身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领口处还别着一枚低调的珍珠袖扣——那是她以前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单手支颌,
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银质餐叉,叉尖轻触瓷盘的声响在喧嚣中格外清晰,
目光却一瞬不瞬锁着她——只有陆时衍知道,他为这“偶遇”准备了整整一周。
助理小陈不仅要盯温阮的实时位置,
程习惯:早上八点半到公司、午休爱去楼下那家蓝山咖啡店、甚至林浩约她的露营计划细节,
他都了如指掌。为了贴合她的作息,他推掉了周五下午原定的跨国视频会议,
提前半小时就在餐厅卡座等候,连座位都特意选了她习惯的靠窗视角斜后方,
确保她抬头就能看到自己。桌上看似随意摆放的文件,其实是他故意带来的幌子,
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弧度,眼底藏着志在必得的暗芒,
混杂着思念与占有欲的情绪像浸了墨的深潭,望不到底。“晚晚,你看什么呢?脸都白了,
是不是不舒服?”林浩终于察觉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睛骤然亮得像发现宝藏,
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那不是陆氏集团的陆总吗?我的天,
居然能在这碰到活的!”他慌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抚平领带褶皱,
甚至下意识地用指腹擦了擦嘴角,生怕沾了什么东西,然后紧紧攥着温阮的手腕就往那边走,
“走,咱们赶紧打个招呼去!要是能搭上陆总这条线,我那卡了半个月的融资项目就有戏了!
这可是天赐良机,错过就再也没有了!”温阮脚步猛地顿住,手心沁满冷汗,
指尖死死攥住林浩的袖口,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手臂里,指节都泛了白,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别去了吧,”她慌乱地摇头,眼神里满是恳求,
“人家桌上还放着文件和笔记本电脑,一看就是在谈正事,我们这么冒失地过去,
万一打扰到他谈工作就不好了……”她试图往回拉林浩,可对方此刻满脑子都是项目融资,
力气大得惊人,几乎是拖着她往前走,脚步都带风。林浩哪听得进劝,径直冲到陆时衍桌前,
脸上堆着近乎谄媚的笑容,腰杆都不自觉地弯了几分,姿态放得极低:“陆总您好!
我是林氏科技的林浩,特别崇拜您的商业眼光和操盘能力!您之前主导的那个新能源并购案,
我翻来覆去研究了不下十遍,里面的战略布局太精彩了,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
今天能在这偶遇您,我简直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幸运!”他双手捧着名片递过去,
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抖,眼神里满是期待,生怕对方不接。陆时衍抬眸,
目光像裹着冰碴般掠过林浩递来的名片,连指尖都没动一下,径直越过林浩落在温阮身上,
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丝疏离的冷意:“温阮,好久不见。”他刻意顿住,
指尖在胡桃木桌沿轻轻敲击,节奏缓慢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像在敲打林浩紧绷的神经,
“哦,不对,该叫你……林太太?
”这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中林浩的窘迫——他们连订婚戒指都没买,更别说领证结婚了。
林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角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温阮的脸色也煞白如纸,
指尖紧紧绞在一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她太清楚,
陆时衍这是在赤裸裸地宣示主权。林浩嘴角的肌肉抽搐得更厉害了,他转头疑惑地看向温阮,
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慌乱:“晚晚,你认识陆总?你们……你们以前到底有多熟啊?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温阮的脸色苍白得不正常,手心全是冷汗,
身体甚至还在微微发抖,显然是被陆时衍的话吓到了,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温阮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声音细若蚊蚋,
几乎要被餐厅的背景音淹没:“以前……合作过一个项目,算是认识吧。
”她不敢看陆时衍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米色高跟鞋鞋尖,
鞋尖上的水钻都因为紧张模糊成了一片,心里把陆时衍骂了千百遍,
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陆时衍轻笑一声,笑声里裹着狩猎者得逞的暗哑,
带着低沉的磁性,在嘈杂的餐厅里格外清晰。他起身走到温阮身边,
动作自然得仿佛两人之间从未有过那两年的空白,指尖故意穿过她耳后的碎发,
指腹在她发烫的耳尖轻轻捻了一下——这个专属的亲昵动作,曾让她在无数个夜晚脸红心跳,
辗转难眠。温阮浑身一僵,呼吸骤然急促,耳根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泛起了粉色,
林浩的脸色则铁青得像吞了一大口酸柠檬,难看至极。陆时衍俯身凑近她的脖颈,
温热的气息扫过她敏感的锁骨,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何止是认识,我能背出你左腰侧那颗浅褐色的小痣,
知道你怕黑时会攥着我睡衣的衣角发抖,清楚你吃火锅必须蘸两勺蒜泥香油,
连你生理期前会想吃甜口的草莓蛋糕都记得。”林浩的笑容比哭还勉强,
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却顾不上擦,硬着头皮咬着牙邀请:“陆总,
不介意的话一起坐吧?我正好有几个商业上的问题想向您请教,您能指点一句,
就是我莫大的荣幸了!”他心里清楚,现在要是把陆时衍得罪了,自己的项目就彻底没戏了,
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强颜欢笑。“好啊。”陆时衍答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拉开温阮身边的椅子坐下时,膝盖若有似无地抵着她的膝盖,
薄薄的真丝裙摆下传来他身上的滚烫温度,温阮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却被他用眼神制止,
那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他顺手端过温阮面前的水杯,指尖沿着杯口轻轻摩挲一圈,
留下自己的体温后才递回给她,语气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刚看你杯子空了,
让服务员加了温水,温着喝对胃好,你胃不好,不能喝凉的。
”带着他体温的杯沿贴上温阮的唇瓣时,她像触电般缩了缩,
抬头对上他眼底藏不住的狡黠笑意,心跳又乱了几分。接下来的用餐时间,温阮如坐针毡,
感觉自己像坐在烧红的铁板上,每一秒都格外煎熬。陆时衍全程没怎么动筷子,
只是慢条斯理地品着杯中的红酒,眼神却始终落在她身上,偶尔才抬眼看向林浩。
可他总能在林浩唾沫横飞地炫耀项目盈利有多可观时,不动声色地抛出几个问题,
精准地戳中林浩的痛点:“城西原材料供应商上周突然提价30%,
我听说你们的备用供应商还在谈判中,成本控制方案是怎么调整的?
”“合作的那家代工厂上月曝出质量问题,质检报告还挂在行业协会的官网上,
你们的品控体系没受影响吗?后续的整改方案确定了吗?”每一个问题都让林浩脸色白一分,
回答得漏洞百出,额头上的冷汗越渗越多,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最后林浩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对着电话那头连连道歉,声音都带着哭腔,挂了电话就急匆匆地对温阮说:“晚晚,
我项目出大事了!投资方突然要撤资,我得赶紧去处理,你自己……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就像逃难一样,几乎是跑着离开了餐厅。“我送温阮回去。”陆时衍语气不容置疑,
带着上位者的强势——为了让林浩彻底退出温阮的生活,
特助全面核实了林浩项目的漏洞:不仅亲自联系了城西原材料供应商确认提价幅度和时间点,
还通过内部渠道拿到了代工厂质量问题的详细质检报告,
甚至提前跟投资方的负责人隐晦提及了项目潜在的风险,确保每一步都精准戳中林浩的软肋,
既不会让他怀疑到自己头上,又能让项目陷入危机,让他自顾不暇。
林浩看着他深邃冰冷的眼睛,像被冻住了一样,竟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只能慌乱地抓过公文包,几乎是落荒而逃。餐厅里只剩两人,
周围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连驻唱的歌声都变得模糊不清。
水晶灯的光芒透过他的指缝落在温阮脸上,在她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让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觉得那目光灼热得要烧穿她的皮肤。陆时衍忽然俯身靠近,
带着冷杉气息的手掌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指腹的薄茧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指尖的温度比她的皮肤低,
却烫得她心跳失序,像失控的鼓点疯狂地撞着胸腔,
连呼吸都乱了节奏:“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故意在他面前说那些话让我难堪吗?
”温阮的声音发紧,带着一丝委屈与愤怒,视线被迫撞进他深潭般的眼眸,
里面翻涌着浓烈到化不开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淹没。陆时衍的拇指摩挲着她下巴的软肉,
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能闻到她发间淡淡栀子花香——那是他记了两年的味道,刻在骨子里的熟悉。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一点都不想。”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压抑已久的沙哑,像大提琴的低音弦在轻轻颤动,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唇瓣,
惹得她轻轻颤抖,“温阮,这两年你有没有想过我?哪怕只有一秒钟,
有没有在某个瞬间想起过我?”他没等她回答,就直接攥着她的手往外走,
掌心的热度几乎要烙进她的骨血里,指腹还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又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现在跟我去个地方,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
”温阮挣扎着想抽回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抗拒与慌乱:“我们已经分手两年了,陆时衍!
你不能这样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而且我刚才……”她的话没说完,
手腕就被陆时衍攥得更紧,
他的指腹精准地摩挲着她腕间那道细小的疤痕——那是当年她替他挡洒掉的热咖啡时烫到的,
这么多年过去,疤痕早就淡得几乎看不见,可他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连位置都没记错。
这个细节像一根柔软的针,轻轻刺中了她的心,让她瞬间没了力气,心里猛地一软。
“林浩那边我会处理好,不会让他再来打扰你,你不用管他。”陆时衍打断她,
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
他将她塞进停在餐厅门口的黑色宾利里——副驾储物格里早就备好了她爱喝的常温矿泉水,
还有一盒拆开的青柠味薄荷糖,那是她高中时就最喜欢的牌子,这么多年来,
他车里的储物格里就从没断过。“跟我去个地方,去了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原谅我,好不好?
就给我这一次机会。”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眼神里满是期待。
车平稳地停在民政局门口时,温阮彻底懵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窗外那熟悉的红色招牌,
“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几个金色大字在路灯的照耀下格外刺眼。她猛地转头瞪着陆时衍,
眼睛里满是震惊和不解,声音都在发抖:“陆时衍,你疯了吗?这里是民政局!
我们已经分手两年了,你不能这样强迫我跟你领证!这太荒唐了!
”陆时衍从储物格里拿出两个户口本和身份证,
将其中一本淡蓝色的户口本递给她——那是她放在家里抽屉里的户口本,
封面还贴着她去年拍的证件照,照片上的她笑得眉眼弯弯,边角被他细心地压平,
没有一丝褶皱。“户口本是我上周以‘帮你迁户口到公司集体户更方便,
以后办社保、护照不用来回跑’为由,从你妈妈那‘借’来的,”他没有隐瞒,
眼神真挚得让人心颤,里面还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我没疯。温阮,我后悔了,
分开的这两年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每天晚上闭上眼都是你的样子,
梦里全是我们以前在一起的甜蜜过往。今天看到你跟林浩有说有笑,我真的没办法再等了,
我怕再等下去,你就真的不属于我了。”他伸出手,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沁出的泪水,
动作温柔得不像话,“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你,好不好?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宠你,
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把以前欠你的所有温柔都补回来。
”温阮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那本被精心保管的户口本,心里的防线像被温水泡软的棉花,
一点点塌陷。她其实从没真正放下过他,分开的两年里,
每当看到街角那家他们以前常去的奶茶店,看到橱窗里摆放的兔子玩偶,
甚至闻到空气中飘来的栀子花香,心里都会泛起一阵酸涩。想起他从前对自己的好,
想起那些一起度过的甜蜜时光,
再看看眼前这个为了留住自己不惜耍尽心思、眼底满是紧张和期待的男人,她犹豫了片刻,
终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砸在户口本的封面上,
晕开一小片湿痕。拿到红本本的瞬间,陆时衍紧紧抱住她,手臂勒得她的腰线微微发疼,
却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嵌进自己怀里,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深吸一口气,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熟悉的栀子花香,
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哽咽与不易察觉的颤抖:“终于把你抱回来了,温阮,这一次,
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指尖无意识地在她的后背轻轻画圈,
像是在安抚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在确认这不是一场虚幻的梦。
回到他们以前住过的公寓楼下,他拦在车门与她之间,
掌心贴在她的后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头吻她时故意放慢了节奏,
唇瓣轻轻蹭过她的唇线,带着试探与珍重,直到她忍不住微微仰头回应,
才加深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吻,辗转厮磨,仿佛要将这两年的思念都融入这个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