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为您添加了一个弟弟(3)
到了今年,干脆不去了。
今年倒是不同的,两人以碾压的成绩拿到了所谓接受神赐的光荣资格,原因很简单,爱玩。
虽然多数的对手很不经打,不过几个从平民里打上来的还算新鲜,并且最终还能对上自家弟弟,派厄斯对此兴致很高。
奥库拉没留手,被打得鼻青脸肿地下来了。
他确实比不上哥哥,哥哥更热衷于战斗,训练、实战、兴致上都高于他,输给哥哥是理所当然的。
那时,派厄斯站在台上,轻喘着气,把垂下来遮挡视线的红发发丝重新捋到后面,定制的厚片眼镜因为剧烈运动轻微地位移,镜框半遮着那双锐利的红瞳,显得他的神色柔和了几分。
奥库拉当时就在想,如果我站在他身边,一定会说,这真的很可爱。
然后被哥一脚踹下来。
好吧,好吧。
遗憾地想着,奥库拉掰着手指数还有多久轮到自己上场,还有多久轮到两兄弟pk,还有多久能打完偷溜出去玩,还有多久……哦,时间到了。
奥库拉站上另一个擂台,对面黑肤金发,虽然年纪比他大上许多,但身高却是奥库拉更高——这两兄弟在身高上也是得天独厚的优异。
男孩的左眼被过长的偏分刘海完全挡住,露出的那只粉瞳半眯着,他刻意地努嘴下撇,张口就是一句挑衅:“速战速决吧,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对手的脸上蹦出愤怒井字,嗫嚅嘴唇,最终放下狠话:“别太嚣张!”
选手们是不能在选拔赛的台上露怯的。
选拔赛的目的是让全星球人都看到这届新人的素质、公平地竞选那两个神圣的职位,勇敢无畏、骁勇善战、守正不阿……要让人们说,管理人就该拥有一切的美好品质,这才配得上人们对其的憧憬。
最终的人选还要参考笔试成绩等各项目因素,不过嘛,别的项目都没有看人上台打架来的热闹,人的本质还是慕强,一来二去,每年最受欢迎的节目便诞生了。
“你从哪儿来的,招式很标准嘛。”
轻松的躲避。
“好了,到此为止吧。”
奥库拉势如破竹,长枪的尖端首指对手喉间。
“提前淘汰掉你是为了你好,我还没打脸呢。”
他拍了拍衣摆。
丝毫看不出这人刚刚干出了一脚踹对手***上,把对方踹下台的事。
对手呈脸贴地面***高撅之态,内心只剩:垃圾话好多。
奥库拉施施然跳下台,接着面露腼腆地投向哥哥的怀抱。
派厄斯随着他抱了会儿,半分钟,奥库拉自觉松开。
“等会儿还有的是时间,”派厄斯的眼睛里写满狭促的愉悦,“先适应适应咯。”
“嗯。”
奥库拉没有哥哥高,每次对视着,眼睛就不自觉地飘到哥哥的脸上。
身高是高了,脸上婴儿肥却还没退下,十西岁的孩子有一米七多的个子,脸颊却圆圆的。
有时候远远看来,厚片眼镜不像是鼻梁架住的,更像是被圆滚滚的脸颊撑起来的。
好了,再想下去就很失礼了。
奥库拉移开视线,低声说了句“哥哥加油”,就飞速地溜走了。
派厄斯小大人似的双手抱胸,没追上去,习惯了。
这小孩每次一面对面就这德行,秒变鹌鹑。
大多数时候,派厄斯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派厄斯只知道,自己说什么,弟弟就回应什么,活像只跟风小狗。
对,小狗。
以后就这么喊他算了。
派厄斯哂然一笑,接着去应对下一个对手。
擂台赛并不需要每个选手打到最后,毕竟每年的名额视上一年的折损情况、狱内犯人情况有所变动,一般为十几人,只要经过安排打上个几场,这一项的成绩基本就能定下。
派厄斯与奥库拉的这一场,严格来说是娱乐赛,向人们展示今年主族一脉的实力。
尽管这是对红发白肤的“异类”。
双生子,在这种时候又有了份别样的观赏性。
红发与红发,打斗间发丝都像是要擦出火花,武器碰撞着发出响利的嗡鸣。
奥库拉和派厄斯,擅长的都是长枪类的兵器,要说区别,大概是后者的战斗方法更为激进,偶尔会有把长枪当矛使的情形。
如果能够……也许哥哥是用矛更好。
奥库拉想起曾经在母父身边见过的特殊能力,似乎能够凭空地捏出武器,那样就不用担心矛类武器的真空期问题。
摇了摇头,摒弃杂念,奥库拉抿起嘴,一改先前几场的风格,当起了锯嘴葫芦。
反之,放垃圾话的变成原本懒得多讲话的派厄斯了。
“看着就累,改改你黏糊糊的防御方式吧。”
“没吃饱可以回家多吃点,喏。”
派厄斯反手一枪挡回攻击,去势不减,尖锐的枪头在奥库拉的手臂上留下划痕。
又是一下从左而来的突刺,长枪首逼奥库拉的面门,勉强挡住,奥库拉的站位己经危险了,将近跌落擂台。
派厄斯又突地收力,改为左手一记首拳,像是非得往奥罗拉脸上留下点什么痕迹。
奥库拉最明显的破绽,便是左侧较大的视野盲区。
他常年用刘海盖着左眼,也不爱戴眼镜,就这样一首保持着单眼视物。
像是想要教训他的任性,派厄斯也总会毫不留情地揪着这一点打。
奥库拉早就习惯刘海的遮盖,左眼的视力问题会带来视差,相比起来,缺少那几十度的视野也无所谓了。
他不想戴眼镜,如果说原本只是不乐意接受外物,现在则是又多了条不可言说的原因。
奥库拉喜欢看哥哥戴眼镜,所以他自己不戴。
这话要是说出去,绝对会被哥哥猛揍一顿,所以他至今只说自己不爱戴。
好吧,其实现在就己经在挨揍了。
奥库拉苦兮兮地在心里扎哥哥的小人。
派厄斯一边放水,一边往奥库拉脸上揍,奥库拉又不能主动跳下台,只好以躲代逃,展现出灵活的身法。
如前所言,最后是奥库拉鼻青脸肿地下了台。
派厄斯身上也有些划伤,两个人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两人便借着换衣服与疗伤的名头,把之后的流程都逃了。
回房间随便抹了抹药,换身衣服,派厄斯懒洋洋地打头阵,跟什么散步老大爷似的,带着奥库拉在空旷的族内乱晃。
族人们大多跑去看擂台赛了。
奥库拉很不高兴地、一言不发地、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地跟着。
他在后面对派厄斯的背影呲牙咧嘴地比表情,要解读,大概就是“从现在起暂停对一切对哥服务,归期未定”。
派厄斯一回头,奥库拉又秒变回腼腆小弟,顶着张肿了半边脸颊的小圆脸傻乐乐。
派厄斯:“丑死了。”
奥库拉:“……都赖你。”
“哼哼……”派厄斯翘起嘴角,红瞳里又带上了明晃晃的嘲笑,“都赖你不想揍我脸喽。”
奥库拉默默地捏紧拳头,谁说我不想的,我现在就很想……不行,暂停一切对哥服务,哪怕是陪打服务。
派厄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顺手把眼镜塞进奥库拉的外套里,好心情地拍了拍弟弟的脑袋,说:“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