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主角是佚名佚名的现代言情《我买999元一件旗被女儿骂了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作者“爱吃小番茄”所主要讲述的是: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老伴的现代言情小说《我买999元一件旗被女儿骂了由实力作家“爱吃小番茄”创故事情节紧引人入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08174章更新日期为2025-11-11 17:40:54。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我和老伴一个月2万8退休全被女儿女婿挥霍老伴年轻时喜欢穿旗自从帮女儿带孩只能穿灰扑扑的老年我看着心一咬牙花999给她买了件新旗女儿追到店当场发飙:“带孩子还穿这么贵的衣19.9包邮的不能穿啊?!”说直接把衣服扔给了售货拉着她妈就晚老伴躲在被窝偷偷我气得不“生个女儿不指望给我们养反倒啃上老了!”第二我果断带着老伴从女儿家搬顺手补办了两张退休果然我们前脚一后脚女儿就慌妈成天在家做饭、洗衣服、带孩穿衣服轻便才是最重要穿这个多不方便”她又盯着老伴瞅了几嘴里小声嘀咕:“而且妈这一头短发配旗咋看咋别不伦不类”“你妈头发为啥剪你心里没数啊?!”我气得大声吼老伴原本一直留着一头长后来带外小家伙总爱抓着她头发不撒老伴常常疼得直皱我数落外孙调皮捣女儿女婿倒居然心疼孩子手被头发勒疼还埋怨老伴头发太老伴没办只能剪了短这几年就再没留长店老板过来打圆场:“短发也有短发的韵短发配旗更有一种古典与现代相融的知性美”女儿哼了一不屑地笑了笑:“你们当老板为了赚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够厉害”店老板被女儿这么一也没再反只是摇着叹着气回到了柜台后女婿这时候插了句嘴:“要我这旗袍买回去也就是放着积我看这店价格也不拿这钱还不如给我买几瓶好酒、几条好烟用处可比这大多了!”我失望至心里跟明镜似不管是之前的榴还是眼下的旗往后我们老两口但凡想花点他们准会说不合适、是浪这只有花在他们身才叫合才有价就在我们争论不休的时老伴已经把身上的旗袍脱下换回了原先那身灰扑扑的、在女儿眼里既得体又轻便的老年她的脸色变得煞全然没了刚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喜笑颜开的劲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悲紧接一股强烈的怒火和冲动也冒了出我从钱包里掏出积蓄递给店老让她把那件白底青花瓷旗袍包起再照着老伴的尺码挑几件合适的一并装女儿女婿的脸色瞬间就变老伴却拉住了我的她把卡放回我钱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对我说:“别买我仔细琢磨了这旗袍买回去也没个穿的地放柜子里怪可惜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
老伴年轻时喜欢穿旗袍,自从帮女儿带孩子,只能穿灰扑扑的老年装。
我看着心疼,一咬牙花999给她买了件新旗袍。
女儿追到店里,当场发飙:“带孩子还穿这么贵的衣服,19.9包邮的不能穿啊?!”说着,直接把衣服扔给了售货员,拉着她妈就走。
晚上,老伴躲在被窝偷偷哭,我气得不行。
“生个女儿不指望给我们养老,反倒啃上老了!”第二天,我果断带着老伴从女儿家搬走,顺手补办了两张退休卡。
果然我们前脚一走,后脚女儿就慌了。
去超市买菜那会,瞧见榴莲降价了。
我老伴瞅了半天,最后还是没下手。
她可稀罕这玩意儿了,不过在女儿家待的这几年,基本就没碰过。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走上前挑了个最大的,就拿去结账。
一称,整十斤,花了199块。
“哎,老刘!”老伴追上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我轻声安慰她:“想吃就吃,咱又不是天天吃,没啥事。”
吃完晚饭,老伴正打算开榴莲呢,女儿一家回来了。
女婿李杰一进屋,我就闻到一股挺浓的酒气。
我不由皱了下眉,心里立马就有点反感。
李杰走路一步一晃的,经过老伴身旁时,突然停下。
他瞅着桌上的榴莲,问老伴:“妈,这是您买的?”老伴笑得有点不自然:“想着大伙好久没吃了,就买个回来尝尝。”
哪晓得,李杰一下子就火了:“您买这一个的钱,都够我把车加满油了!”老伴赶忙解释:“瞅着降价才买的,一斤才19.9块。”
李杰沉着脸,还是气呼呼的,嗓门一点没小:“19.9就便宜啦?!我自己都舍不得买!”“早跟你们说了要省着点,能省一分是一分,你们倒好,吃这么贵的东西,一点不心疼啊!”说完,他狠狠瞪了女儿一眼:“你也不管管!”女儿刘静平白无故被迁怒,脸色一垮,就冲老伴埋怨起来:“妈,您也是,买这东西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您又不是不知道家里啥情况,眼看然然就要上小学了,学区房得赶紧筹备,李杰手头的项目要顺利结束,还得给人送好几万呢!到处都要用钱,您这么大手大脚的,咱家那点钱哪经得住花呀!”我瞧着老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的火“腾”地就冒起来了,我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这榴莲是我买的!跟你妈没关系!”我把老伴拉到身后,指着女儿女婿,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们一个个喊着省钱,李杰,你那块表花了几万?刘静,你那个包又花了几万?”我心里有数,李杰的表6万,女儿的包5万,刷的都是我和老伴的工资卡。
李杰还狡辩:“我这不一样,我这是为了工作,得靠它撑场面。”
女儿也不甘示弱:“爸,我上班要是背个寒碜包,不得让人笑话死。”
我气得浑身直抖:“你们都有理,我和你妈一个月退休金加起来两万八,连口吃的都吃不起了?!你们省的是谁的钱?苦的又是谁?!”外孙然然在旁边,吓得“哇哇”大哭。
老伴赶忙把然然搂在怀里哄着,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别吵了,都别吵,这榴莲吃不吃都行,还没打开呢,我去超市问问能不能退回去。”
“不许退!”我狠狠瞪着女儿女婿,大声说道:“你妈跟着我大半辈子,从没受过委屈,现在老了,也不是你们能随便拿捏的!”“我跟你们讲,想要钱,有本事自己出去挣!要是没那能耐,还指望我和你妈,那就得有做儿女的样儿!”说完,我拽着老伴回了房间。
那个榴莲,老伴到底没吃,拿去送给邻居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杰跑过来道歉,说他昨晚喝多了,脑袋不清醒,说错了话。
还自己扇自己耳光,骂自己不是个东西。
女儿也跟着说好话:“其实吧,我们是想着现在天热,榴莲吃多了容易上火,本来是想劝你们少吃点,谁知道我和李杰都喝了酒,脑子糊涂,把话说岔了。”
“爸,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您就别跟我们置气了,行不?”我瞧着女儿女婿这副惺惺作态、假模假式的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想搭理他们。
女儿见我不吭声,又委屈巴巴地望向老伴:“妈……”老伴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劝道:“一家人嘛,哪有隔夜仇,别跟他们计较了,老刘。”
老伴一开口,我心里的火气顿时就消了一大半。
女儿瞅准时机,趁热打铁地说,咱们一家子好久都没一起出去逛逛了,正好今天她和李杰都休息,一起出去溜达溜达。
老伴大概也是想缓和缓和气氛,硬拉着我一块儿去了。
本来也就想着随便走走,路过市中心的时候,一家旗袍店一下吸引了我的目光。
扭头瞅瞅老伴,她看得比我还入神。
我会心一笑,拉着老伴进了店。
店里一排排旗袍,花色各式各样,精致极了。
老伴对一件白底青花瓷图案的旗袍格外中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满眼的喜欢都快藏不住了。
老伴以前可喜欢穿旗袍了,春夏秋冬,各种花色穿在她身上,都好看得很。
可自从几年前过来帮着带外孙,女婿一句“穿着旗袍哪像个带孩子的”,老伴就再没穿过。
我冲店老板招招手,让拿件老伴能穿的尺码,跟老伴说:“去试试。”
老伴有点犹豫:“我这把年纪了,再穿这个不合适了吧?”“怎么不合适?你以前最爱穿的就是旗袍。”
店老板很快找好了尺码递过来,也一个劲儿地劝老伴去试试:“这旗袍啊,每个年龄段有每个年龄段的韵味,阿姨您皮肤这么白,这件白底青花瓷的旗袍,跟您特别配!”在我和店老板的劝说下,老伴这才慢慢放下心里的顾虑。
等老伴穿着旗袍走出来,店老板又惊又喜,拍着手说:“阿姨身材保持得真好!这件旗袍穿在您身上,正正好好,就跟量身定制似的!”老伴有点紧张地问我:“咋样?”我嘴角微微上扬,笑着点了点头:“挺好,跟从前一样好看。”
老伴这才放心大胆地仔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各个角度都照了个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看得出她心里满意极了。
我正打算掏钱把旗袍买下来,女儿女婿走进了店里。
他们俩一人手里提着好几个高档购物袋,女儿一边走一边嘟囔:“累死了,爸妈!你们乱跑啥呀,害我们找了老半天!东西都买好了,咱赶紧回家吧。”
女婿一只手拽着领口,不停地扇着风,脸上也是满满的不高兴。
女儿走到近前,这才瞧见老伴身上的旗袍,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她先是瞪大了眼睛,把店里环顾了一圈,接着快步走到陈列架前,迅速翻看着几件旗袍的吊牌。
“妈都这大把年纪了,穿这个不太合适吧。”
她撇了撇嘴,脸上挤出一点笑,看着特别假。
老伴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变得有些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咋放了。
“哪儿不合适?你是觉得价钱不合适吧?”我冷冷一笑,指了指他们手里的袋子。
“还是说这钱你们花就理所当然,花在我们老两口身上就不行!”女儿赶忙把袋子往身后藏了藏,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不爱听啊。
妈都60岁的人了,您瞅瞅大街上跟她一般年纪的,谁还穿这个呀,年轻人都没几个穿的。”
她指着门外大街上过往的行人,说得好像还挺在理。
“再说了,妈成天在家做饭、洗衣服、带孩子,穿衣服轻便才是最重要的,穿这个多不方便啊。”
她又盯着老伴瞅了几眼,嘴里小声嘀咕:“而且妈这一头短发配旗袍,咋看咋别扭,不伦不类的。”
“你妈头发为啥剪短,你心里没数啊?!”我气得大声吼道。
老伴原本一直留着一头长发,后来带外孙,小家伙总爱抓着她头发不撒手,老伴常常疼得直皱眉。
我数落外孙调皮捣蛋,女儿女婿倒好,居然心疼孩子手被头发勒疼了,还埋怨老伴头发太长。
老伴没办法,只能剪了短发,这几年就再没留长过。
店老板过来打圆场:“短发也有短发的韵味,短发配旗袍,更有一种古典与现代相融的知性美呢。”
女儿哼了一声,不屑地笑了笑:“你们当老板的,为了赚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够厉害的。”
店老板被女儿这么一呛,也没再反驳,只是摇着头,叹着气回到了柜台后面。
女婿这时候插了句嘴:“要我说,这旗袍买回去也就是放着积灰,我看这店价格也不低,拿这钱还不如给我买几瓶好酒、几条好烟呢,用处可比这大多了!”我失望至极,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管是之前的榴莲,还是眼下的旗袍,往后我们老两口但凡想花点钱,他们准会说不合适、是浪费。
这钱,只有花在他们身上,才叫合适,才有价值。
就在我们争论不休的时候,老伴已经把身上的旗袍脱下来,换回了原先那身灰扑扑的、在女儿眼里既得体又轻便的老年装。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全然没了刚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喜笑颜开的劲头。
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悲凉,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怒火和冲动也冒了出来。
我从钱包里掏出积蓄卡,递给店老板,让她把那件白底青花瓷旗袍包起来,再照着老伴的尺码挑几件合适的一并装上。
女儿女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老伴却拉住了我的手。
她把卡放回我钱包,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对我说:“别买了,我仔细琢磨了下,这旗袍买回去也没个穿的地儿,放柜子里怪可惜的,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说完,她拽着我就往外走。
女儿赶忙追出来,拉住老伴说刚瞅见一家店,料子又软又凉快,更衬老伴,非要拉着她去瞅瞅。
走到店门口,那张贴的红纸黑字特别显眼,写着“全场19.9元大甩卖”。
女儿指着店里千篇一律的老年人棉绸套装,热络地跟老伴讲:“妈,我瞧这儿的衣服就挺好,我帮您多挑几件。”
我再也按捺不住火气,上前拉起老伴,扭头就走。
回去的路上,老伴一直静静地望着窗外。
远处的夕宇一点点没入地平线,她的目光好像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落寞。
我心里一揪,下意识地攥住她的手,老伴回过神,用眼神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
可就在那一刻,一个念头在我心里渐渐清晰起来。
晚上,女婿又带着女儿出去应酬了。
饭桌上就剩我和老伴,外孙然然吵着不肯吃饭,在一旁看电视。
老伴回来后情绪一直不高,端着碗半天都没动筷子。
“淑华。”
我瞧了她好一会儿,轻声唤道。
老伴抬起头看向我。
“咱们回老家去吧?”老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可下一秒,像是想起什么,又黯淡下去。
我知道她在顾虑啥。
这时候,外孙然然冷不丁跳到我身边,睁大眼睛,一脸兴奋地问我:“外公!是真的吗?你和外婆要走了吗?”“怎么?我和你外婆要走,你好像还挺高兴?”我被他这反应弄得有点迷糊,皱着眉头问。
“当然高兴啦!你们走了,爷爷奶奶就可以早点来啦~”外孙拍着手兴奋地说,“爷爷奶奶可喜欢我了,每次去看他们,都给我买好多好吃的,有跳跳糖,有彩虹糖,还有好多好多呢!外公外婆从来都不给我买!”“我听爸爸说了,等我们家换了大房子,就让外公外婆回老家,然后把爷爷奶奶接来。”
“那如果外公外婆现在就要走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让爸爸现在就把爷爷奶奶接来呀?”说完,他高兴的跳了起来。
可我却越听心里越沉。
女儿女婿想让然然上的那所小学,所在区域房价不低。
他们俩没什么积蓄,我和老伴的积蓄也不够付首付。
原本的计划是,把我们老家的房子卖了付首付,再用我们的积蓄装修新房,女儿女婿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转手后,钱用来偿还房贷。
我和老伴就这一个女儿,身家都给她也是应该的。
可现在.....女婿有没有想过,卖了房子后,再把我们赶回老家,我们住哪儿呢?老家的乡下虽然还有栋房子,但已经十多年没住过人了,说不定都塌了。
“你说的事,你妈妈知道吗?”我沉着脸问然然。
“知道呀!妈妈还说爷爷奶奶没来过大城市,到时候要带着他们好好玩玩呢!”……一顿饭,我跟老伴吃得异常沉默。
女儿女婿很晚才回来,客厅一阵哐哐当当,不用猜,肯定又喝醉了。
我想了好久,心里下了决定。
老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侧过身,看着她:“淑华,还记得退休前咱们经常聊的事吗?”我抬手抚了抚老伴鬓角的白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老伴愣了一下,转头惊讶地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握紧了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早前挂到中介的老家房子有了买主。
女儿女婿得知后,立马就决定要去看楼盘。
我提出要和老伴回家处置房子,他们满口答应,还亲自开车送我们到机场。
临走前,他们俩不停地嘱咐我们别担心然然,他们会照顾好,让我们安心把房子的事情办好。
女婿还特意给了我一张他的银行卡,说卖房子的钱直接打这张卡里。
他说好地段的房子抢手,这样能方便他尽快把房子买下来。
在女儿女婿的殷切期盼中,我和老伴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不过呢,在上飞机前,那张银行卡被我随手扔进了机场的某个垃圾桶。
回到老家,头一件事就是去银行把我和老伴的工资卡挂失补办了。
然后花了几天处理掉房子,家里的东西,除了老伴柜子里的数件旗袍,其它什么都没带走。
半个月后。
我和老伴正坐在南方一座小城的民宿里享受美味的晚餐。
女儿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过来。
她在那头埋怨:“爸,这都半个月了,房子还没处理好吗?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楼盘我们都看好了,那地方抢手的很,我和李杰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求得人家同意帮我们再多留几天,要是再不签合同,房子可就留不住了呀!”“对了,还有你和妈这月的退休金怎么还没到账啊?你赶紧打电话问问是咋回事。”
我慢条斯理擦了擦嘴,回她:“有个事忘记跟你们说了,我和你妈想到处走走,就不打算回去了。”
“至于你们的房子,我觉得不换也行,然然那么聪明,他在哪个学校都能成才。”
“还有你说的退休金,早就到账了,不过是进了我们的卡里。”
“什么?!”女儿的声音一下子尖了起来,刺得我耳朵生疼。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关了免提。
女儿的喊叫声还是清晰地传了出来:“爸!爸!你什么意思啊?房子没卖吗?怎么就不回来了啊,你把退休金拿走了我们不够开销啊!”“爸!你说话呀!妈,妈!你在旁边吗?”……我直接按了挂断。
不到一秒,老伴的手机又响起。
我拒接,然后调成静音。
老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开口:“老刘,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女儿会不会恨我们,以后我们…”我叹口气,拍了拍她的手:“淑华,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无非是怕以后我们老了,病了,动不了了,需要照顾的时候,女儿对我们不管不顾。”
“你肯定在想啊,我们就这一个女儿,我们辛苦一辈子攒下的东西不给她又给谁,我们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女儿女婿。”
“所以这几年,无论女儿女婿要什么,做什么,你都毫无怨言。”
“我本来也没有怨言,可是他们确实让我心寒了。
钱和房子如果都给了他们,我们最终会落得什么下场?你觉得他们还靠的住吗?”老伴听着我的话,半响没吭声。
“淑华,我们因为怕老,怕病,怕死,所以拱手献上一切,将自己变成低成本的附庸,这样得到的结果会比现在更好吗?”那天,老伴坐在院里久久不动,直到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散尽,夜幕降临。
第二天,老伴修整了面容,换上了从前最爱的一身旗袍。
看到她这样,我松了口气。
从那以后,世间多了一对抛开俗世烦恼,纵情享受山水的夕阳红夫妇。
我们在这里租了一个小院,院前有好大一片湖。
每天清晨,我们都会沿着湖边迎着朝阳,有时骑行,有时慢跑。
之后会去当地的早市搜寻美食。
逛完早市如果时间还早,我们便会去周边的田野湖海,捕捉大自然的美。
老伴会换上她爱的旗袍,我用摄像机为她留住每一次与山水亲密的喜悦。
午间回去小栖片刻,下午老伴就坐在窗边读书。
我呢,就拿上电脑在一旁学习,学习摄影技术,学习视频剪辑技巧。
我们俩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经常一不小心就是一个下午过去了。
每隔十天半个月,我们还会来一场短途旅行。
附近的很多城市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老伴的头发再也没剪过。
她说她不排斥短发的知性,但更贪恋长发的婉约。
等头发长到脖颈下时,她便挽起发髻,插上一根细簪,再配上一身旗袍,越发像年轻时候的样子。
在一次旅途中,我们结识了一位小伙,他说他叫陈宇,是一位旅居博主,我看过他的账号,竟有两千多万粉丝。
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他竟然成了老伴的小迷弟,还缠着老伴要认干妈。
他说:“一直以为再没有比我妈更适合穿旗袍的人了,现在看来,只是没有遇到而已。”
他的外婆、妈妈都是旗袍文化爱好者,他从小深受影响,所以遇到同他妈妈差不多年纪,又同样喜爱旗袍的老伴,就觉得特别亲切。
自此,原本只停留在我镜头里的老伴,又成为了陈宇镜头下的一道独特风景。
在征得老伴的同意后,陈宇将视频发到了他的个人账号上,倒是让老伴小火了一回。
因为这个,我们刻意断联了半年多的女儿女婿,在一个清晨找上门来了。
两人风尘仆仆,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估计头晚都没睡。
这半年多,女儿女婿多次联系我们,我都没有理会。
也难怪他们这么着急。
“爸!”女儿神色晦暗,急切地开口:“你和妈说走就走,让我们好一顿找,我去老家看了,房子你们卖了,又不回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女婿倒是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到院里,往椅子上直挺挺一躺,好像找到我们就万事大吉了。
老伴听见声响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是他们,脚步顿了一顿,随即迈步走到桌前坐下。
女儿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喊出声:“…妈?”原本在躺尸的女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诧异了几秒,然后挠着头讪讪开口:“妈真是越活越年轻了哈,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哼笑一声走到老伴身旁坐下。
“有事快说,我们还赶着去早市。”
女儿女婿这才双双回神。
女婿立马嚷嚷起来:“还赶什么早市呀,赶紧收拾收拾跟我们回去吧!”“你们这一走就是半年多,上回看好的那楼盘早被人抢完了!最近我们又看了个新楼盘,虽然各方面比之前都差了点,但也勉强能接受吧。
这次回去就赶紧拿钱把房子的事给办了。”
这就是他们来此的目的,与其说是来找我们的,不如说是来找钱的。
我心里冷笑连连,没接话。
女婿给女儿使了使眼色,女儿见状起身坐到了老伴身边。
她挽着老伴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带讨好地说:“妈,你是不是怪我不让你买旗袍呀?”“我不是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旗袍嘛,我也不知道你穿旗袍这么好看呀。
妈,这次回去,我每个季度都给你买几身,咱换着穿!”接着她又叹口气:“然然每天都在家哭着说想外公外婆,也不好好吃饭,人都瘦了,我看着心疼坏了。
打小你就带着他,你不心疼嘛。”
老伴却笑了笑:“衣服我喜欢自己买,心疼然然的人也不差我一个,我就想跟你爸过过自己的日子。”
说完,她挣脱女儿搂抱的双手,起身回了屋。
女儿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
失望攒多了,心境也就变了。
老伴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你们走吧,有多大能耐做多大的事,房子你们想要就自己买,我们是不会再回去了。”
我起身打开院门,作势赶人。
女婿这下急了,跳起来恶狠狠地威胁:“你们做得这么绝,就不怕以后没人给你们养老送终?”“本就指望不上。”
我摆摆手,无所谓地说。
随后话锋一转,我问他:“你爸妈接来了吧?”他狐疑地看了看我,迟缓地点点头。
“我们老两口不用你们赶,自觉腾出位置让你们一家提早团聚,然然高兴坏了吧?”他猛地瞪大眼睛,整个人僵在原地。
女儿的样子跟他如出一辙。
正在这时,陈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干爸!干妈!说好今早一起去逛早市的,你们怎么没来呀?”说着,他抬脚进门,正好与站在院内的女儿女婿六目相对。
陈宇恍然大悟:“原来是来朋友了呀,难怪没去!”,继而又笑着问我:“干爸不给介绍介绍?”女婿突然就炸了。
“好啊!我算是知道了!我说怎么左劝右劝都劝不动呢,看来是被你小子给哄住了吧!还干爸?!”“你看上他们钱了吧!啊?我呸!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钱,你就敢惦记!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他气急败坏地朝陈宇冲了过来。
我顿时有点急,女婿人高马大一身肥膘,陈宇没他高没他壮,要是女婿下死手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正想该怎么阻止,哪知女婿还没碰到陈宇一星半点,就听“嘭”的一声巨响,他被陈宇一个过肩摔给按在了地上。
女婿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爬都爬不起来。
陈宇甩甩手腕,嘟哝:“也不看看我账号多少粉丝。”
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原来还是个高手。
我顿时松了口气。
女儿女婿一无所获还被揍了一顿,纵使不甘心也没用,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这次之后,我和老伴打算离开这里,去往下一个地方。
陈宇适时带来了他母亲的邀请。
他母亲看过他的视频后,说非常想见一见老伴。
我和老伴略微考虑了一番,便欣然赴约。
等到了海市,见到了陈宇的母亲,我们才发现,她竟是老伴心心念念,向往已久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