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后娘娘的KPI考核
原主的记忆碎片如同不良格式化的硬盘,时不时弹出几个带着强烈情绪的画面——皇后周氏那张永远端庄雍容,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审视与冷漠的脸;几次在皇帝面前“无意”提起太子顽劣的“慈母”之言;还有她身后那个庞大的、枝繁叶茂的周氏家族……这不是去接受关爱,这是去参加一场“生存答辩”。
主考官是皇后,而他的“项目成果”是刚刚侥幸过关的财务危机和落水丑闻。
引路的嬷嬷像个移动的冰雕,一言不发,更添了几分压抑。
福贵跟在身后,腿肚子都在打颤,小声嘀咕:“殿下,娘娘这次定然是动了真怒,您……您待会可千万要顺着娘娘的话说啊……”顺着话说?
那不就是承认自己荒唐无能,然后被轻松拿捏吗?
李星河深吸一口气,属于张伟的职场求生本能再次启动。
面对这种级别领导的质询,硬顶是下下策,摆烂是死路一条。
唯一的生机,在于重新定义考核标准。
他迅速在脑中构建了一个“危机公关模型”:核心矛盾:皇后欲借题发挥,削弱他的太子威信。
己方劣势:有错在先(落水),行为出格(制皂)。
破局关键:将“个人品行问题”升维到“帝国发展战略问题”。
思路逐渐清晰,李星河躁动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恭敬中带着几分落水后的虚弱与幡然醒悟的诚恳。
踏入凤仪宫正殿,一股庄重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
紫檀木的家具散发着幽光,青铜兽炉里吐出袅袅青烟。
皇后周氏端坐在上首的凤椅上,身着绛紫色宫装,头戴珠翠,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
“儿臣,拜见母后。”
李星河依着记忆里的规矩,规规矩矩地行礼。
皇后没有立刻叫起,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他身上扫了几个来回,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起来吧。
听说你落水后身子大好了?
竟有精力在宫中行那‘炼制’之事。
看来,太液池的水,倒是让你开了窍?”
(承)来了,开门见山,首接定性为“胡闹”。
李星河没有起身,反而将头埋得更低,用一种带着后怕和庆幸的语气道:“回母后,儿臣此番……实乃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他抬起头,眼神努力装出几分清澈的愚蠢混合着顿悟的光芒:“落水之后,浑浑噩噩,仿佛神魂离体,得见先祖。
先祖训斥儿臣往日荒唐,虚度光阴,愧对社稷,言道若再不振作,恐……恐国祚有损!”
他故意说得含糊,但“国祚有损”西个字,分量极重。
皇后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
“哦?”
皇后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拨弄着浮沫,不置可否,“所以,你便‘振作’到去御膳房搜刮猪油草木灰,行那庖厨之事?
这便是先祖的指点?”
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母后明鉴!”
李星河顺势接口,语气变得“激动”起来,“此非庖厨之事,乃是儿臣于恍惚间,得授的‘富民强兵’之基!
先祖示下,国之根本,在于财用充足,在于民生安泰!”
他开始偷换概念,疯狂画饼:“那看似不起眼的‘神膏’(肥皂),若能推广天下,可使我大渊百姓洁净身体,减少疫病,民强则国本固!
而其制作之法,简单易得,若能由朝廷专营,便可开辟一条前所未有的财源,充盈国库!
届时,何须再为区区一千两军饷……呃,是内务府借款而烦忧?”
他“不小心”说漏嘴,把内务府的借款和军饷挂钩,暗示自己搞钱是为了国家,而内务府催债则成了不顾大局。
皇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放下茶盏,目光锐利地看向李星河:“巧舌如簧。
依你之言,你昨日落水调戏慕容小姐,也是为了‘富民强兵’?”
(转)核心攻击来了!
这个问题极毒,承认是品行不端,否认则是欺瞒,怎么答都是错。
李星河心中警铃大作,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愧”与“委屈”:“母后!
儿臣岂敢!
昨日之事……实是误会!
儿臣并非调戏,而是……而是见慕容小姐英姿飒爽,心向往之,想请教一下强身健体之术,以期能为国效力时能有副好体魄。
谁知……谁知脚下打滑,才惊扰了佳人。”
他首接把“***熏心”偷换成了“仰慕才华,积极上进”,虽然牵强,但总比承认前一个好。
同时,他再次强调“为国效力”这个政治正确的大旗。
“儿臣深知往日行径荒唐,令母后与父皇失望。
此番得先祖警示,如梦初醒!
恳请母后给儿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李星河叩首,声音“诚恳”至极,“儿臣愿立下军令状!
一月之内,必使这‘净世神膏’名动京城,为内库至少创收五千两!
若不能成,甘愿受母后任何责罚!”
他抛出了杀手锏——KPI考核。
跟古代人讲道理效率太低,首接上数据量化目标。
五千两,这不是个小数目,足以让任何人动心,包括这位母仪天下,但也需要庞大资金维持自身和家族体面的皇后。
果然,听到“五千两”这个具体数字,皇后周氏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她掌管后宫,深知钱财的重要性。
太子若能真弄到钱,而且是在不增加国库负担、不动用现有利益格局的前提下弄到钱,对她而言,利大于弊。
至于太子的品行……只要不威胁到她和她儿子的地位(她亲生之子尚幼),暂时可以放一放。
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更漏滴答作响。
良久,皇后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看来,太液池的水,确实让你长进了不少,都学会跟本宫讲条件了。”
她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冰冷的警告:“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一月,五千两。
本宫会看着。
若你只是信口开河,届时,数罪并罚,便是陛下也保不住你。”
“至于慕容家那边……”皇后沉吟片刻,“本宫会替你安抚。
但慕容雪的性子,你也知道。
你若再敢去招惹她,被她打断了腿,可别怪本宫没提醒你。”
“儿臣叩谢母后!
定不负母后期望!”
李星河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知道这关暂时过了。
(合)从凤仪宫出来,李星河后背的里衣己经被冷汗浸透。
与皇后这番交锋,不亚于打了一场高强度的脑力战役。
福贵迎上来,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殿下,您可真是……神了!
娘娘竟然没有重责于您!”
李星河摆了摆手,疲惫中带着一丝兴奋:“赶紧回东宫,我们的‘创业项目’要加速了!”
他一边走,一边飞速下达指令,像是在主持项目晨会:“第一,立刻优化‘神膏’配方和外观,找些花瓣精油来改善气味,模具要做得更精美,包装要高大上,我们要做奢侈品!”
“第二,市场定位要清晰,首批客户就瞄准京城里的贵妇和千金,她们的钱最好赚。”
“第三,准备好广告……呃,是宣传策略,把‘净世’、‘仙方’、‘宫廷御用’的概念给我炒热!”
福贵听得云里雾里,但见太子殿下思路清晰,气势十足,也只能连连点头。
主仆二人刚穿过御花园的月亮门,准备抄近路回东宫,却迎面撞上了一行人。
为首一名少女,身着火红色骑射服,身姿挺拔,马尾高束,眉眼间自带一股飒爽英气,不是慕容雪又是谁?
她显然也看到了李星河,好看的眉毛立刻蹙起,眼神如同冬日里最冷的冰碴子,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短鞭上。
李星河心里“咯噔”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下意识地想按照原主的记忆堆起讨好的笑容,但立刻刹住车,换上了符合“幡然醒悟积极上进”人设的、彬彬有礼又带着些许疏离的态度,微微颔首:“慕容小姐。”
慕容雪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会脏了眼睛。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李星河正想着如何体面地溜走,一个略带阴柔的嗓音在一旁响起:“哟,这不是太子哥哥吗?
听说哥哥昨日落水,弟弟我心急如焚,正想去东宫探望呢。
没想到哥哥恢复得如此之快,还有雅兴在此……邂逅佳人?”
李星河转头,只见二皇子李瑾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温文尔雅的笑容。
但他那双眼睛,却像毒蛇一样,在李星河和慕容雪之间逡巡,充满了玩味与算计。
(悬念)前有冷若冰霜的“债主”(慕容雪),后有毒蛇般的竞争对手(二皇子)。
李星河刚刚从皇后那里争取到的一线生机,瞬间又被拉入了新的、更复杂的危机旋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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