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徒劳的努力，冰冷的现实
陈凡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出租屋，这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张破旧的书桌，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
他脱下沾满汗水的训练服，露出身上深浅不一的淤青——那是白天训练时跟不上节奏，被器械磕碰，或是被张狂的跟班暗算留下的。
没有时间休息，陈凡拧开那瓶几乎空了的廉价淬体液，将仅剩的几滴液体倒在手心，均匀地涂抹在胳膊和胸口的淤青处。
刺骨的凉意顺着皮肤渗入肌理，伴随着轻微的刺痛，那点微薄的药力根本无法改善他堵塞的根骨，只能稍微缓解肌肉疲劳。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泛黄的《基础气血修炼法》，这是学校发放的入门功法，也是他唯一能接触到的修炼秘籍。
盘膝坐床，陈凡按照功法记载的路线运转体内微弱的气血。
一丝丝暖流在经脉中缓慢流淌，如同被困在狭窄河道里的溪水，磕磕绊绊，每前进一寸都要耗费巨大的心神。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经脉中有多处堵塞的节点，气血撞到上面便会溃散，只剩下无力的余波。
这就是根骨堵塞的痛苦——明明知道修炼方法，却因为身体的限制，无论如何努力都收效甚微。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彻底黑透，房间里只剩下陈凡粗重的喘息声。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又是一次失败。
不仅没有提升气血，反而因为强行冲击堵塞节点，导致气血逆流，伤及内腑。
陈凡无力地靠在床头，双手***头发里，深深叹了口气。
他想起父母的期盼。
父母是普通的工厂工人，一辈子省吃俭用，掏空积蓄才凑够他的学费，只希望他能在武道昌盛的时代，考上天海武大，成为一名武者，改变一家人的命运。
可他，却成了全校闻名的废物。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信息：“凡凡，在学校别太累，注意身体，钱不够就跟家里说，妈给你打过去。”
看着信息，陈凡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打字回复：“妈，我挺好的，气血快突破1星了，你们放心，不用给我打钱。”
发送成功后，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
他不能让父母失望，更不能放弃。
哪怕根骨堵塞，哪怕被所有人嘲笑，他也要拼一把！
陈凡挣扎着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的简易沙袋前，握紧拳头，狠狠砸了上去。
“砰！
砰！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每一拳都用尽了全身力气，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在沙袋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拳头越来越重，越来越快，首到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首到指关节磨破，鲜血染红了沙袋表面，他才停了下来。
靠在沙袋上，陈凡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拳头，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只有一股近乎偏执的倔强。
他知道，这样的努力可能依旧徒劳，但他别无选择。
武道之路，不进则退，而他，己经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