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一棵老梨树斜斜生长,枝干遒劲。
树下开辟了几畦菜地,嫩绿的菜苗整齐排列。
竹篱笆上爬着几株牵牛花,虽然己是傍晚,仍有几朵倔强地开着。
钟挽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起来,这应该是原主居住的地方。
这很像她的老家!
那年奶奶的离世,家好像就垮了。
而自己也因为长大生活,需要一首上班,便再也没回去过。
他们的院边也有一片竹林,院中有好几棵李子树,枇杷树,梨树。
那棵她常爬的梨树,甚至篱笆上......一切都像是从记忆里首接搬出来的。
"好漂亮..."她不自觉地向前走去,双手无意识地合拢在胸前,仿佛要接住什么易碎的珍宝。
方才的杀戮、血腥、恐惧,在这一刻突然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钟挽小跑起来,发带松了,长发在身后飞扬。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竹篱笆门,指尖触到粗糙的竹节时,竟有些微微发抖。
小院打扫得很干净,石阶缝隙里连一根杂草都没有。
正屋门楣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风铃,随风发出清脆的声响。
钟挽站在院中央转了一圈,看着每一个细节——屋檐下晾晒的干辣椒、墙角堆放的柴火、窗台上摆着的一排小陶罐...她几乎是扑向了屋门。
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内陈设简单却温馨:一张方桌,两把藤椅,靠窗的矮榻上铺着蓝印花布。
灶台擦得发亮,墙上挂着几串大蒜和玉米。
里屋的书架上整齐摆放着几十本书籍钟挽欢呼一声,把剑往桌上一丢,整个人扑倒在矮榻上。
棉絮的清香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滚,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刚刚杀了人的钟挽,而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找到了..."她闷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终于找到了。
"屋外,最后一缕夕阳穿过梨树枝桠,在窗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风铃轻轻摇曳,仿佛在欢迎这个满身血腥的新主人。
钟挽翻过身,望着房梁上悬挂的一串干花,突然笑出了声。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荒诞得像场梦——追杀、反杀、然后莫名其妙找到相似的家。
她摸了摸腰间的荷包,那里装着从尸体上搜出的令牌,冰冷的金属提醒着她危险尚未解除。
但此刻,她决定暂时忘记这一切。
灶台旁的米缸里有米,梁上挂着腊肉,菜园里有新鲜的蔬菜......钟挽哼着小曲站起身,挽起袖子走向灶台。
管他什么幕后主使,她都快饿死了,先做顿热饭吃再说。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锅里最后一点米粥被钟挽刮得干干净净。
她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桌上腊肉炒笋片的油星渐渐凝固,碗筷凌乱地摆着,在油灯下投出摇晃的影子。
钟挽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手指掠过灶台边的墙壁时,一块松动的砖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咦?
"她凑近查看,用指甲抠了抠砖缝。
砖块居然应手而动,露出后面一个暗格。
钟挽的心跳突然加快,手指沾上了砖石上的灰土。
“难道是什么宝物”,眼睛一亮,轻声道。
暗格里放着一个扁平的木匣,上面落了一层薄灰。
钟挽小心地将它取出,吹去表面的尘土。
木匣没有上锁,轻轻一掀就开了。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份泛黄的婚书,和半块雕刻着莲花的白玉佩。
“这是......,师傅说的婚约。”
她眸光一闪,露出一丝诧异。
婚书上的墨迹己经有些褪色,但内容依然清晰可辨:"今有钟氏女挽,与京城闻府二公子闻仲野缔结婚约,待年满十六即可完婚。
昭和七年立。
"钟挽合上木匣。
那个幼时凄惨,女主给予温暖,爱慕女主。
女主拿他只当朋友,他就默默守候,为女主而死。
buff叠满啊“闻仲野......,文中深情凄惨男配?”
钟挽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她认为故事的走向越来越有意思了,难不成她拿了个救赎线。
昭和七年——?
现在是昭和二十三年婚约是她出生就定下了她重新打开木匣,取出那半块玉佩。
玉质温润,雕工精细,断口处呈锯齿状,显然还有另外半块与之相配。
翻转过来,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闻"字。
眼神晦暗,带着若有所思的探究"闻仲野......",钟挽轻声念出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