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便利店，校园的每个地方——尤其是图书馆。
周三下午，裴斯年去医学区查阅资料时，意外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发现了沈确他背对着入口，全神贯注地翻阅一本厚重的书籍，完全没注意到裴斯年的到来。
裴斯年从书架缝隙中看到那是一本《外科手术发展史》，沈确在笔记本上认真记录着什么，神情专注得与平时判若两人。
裴斯年没有打扰他，默默退开。
洗完澡后，他到椅子上坐下在电脑上搜索了沈确的名字，发现他的理科成绩异常优秀，尤其是生物和化学，几乎都是满分，只有文科成绩不及格。
结果，周五的分享会上，出人意料地准备充分。
他没有用PPT，而是首接站在众人面前，脱稿讲述杜甫诗歌中的现实主义精神。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手势简洁有力，完全不像一个大一学生的表现。
活动结束后，裴斯年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沈确。
"你的分享很精彩。
"沈确挑了挑眉。
"怎么，比你优秀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
"裴斯年犹豫了一下，"我注意到你对医学很感兴趣？
"沈确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你调查我？
""不是，我偶然在图书馆..."裴斯年罕见地有些慌乱，"你的生物成绩很好，如果对医学有兴趣，下个月市里有...""不需要，跟你没关系。
"沈确打断他，转身要走，却在门口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弟弟吗？
"来人穿着大三的校服，面容与沈确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傲慢与世故，"什么时候开始对文学感兴趣了？
还是说..."他的目光在裴斯年和沈确之间来回扫视，"另有所图？
"裴斯年立刻认出了这是长子沈自阳，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沈确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让开。
"沈自阳非但没动，反而向前一步，压低声音："爸爸要是知道你就是这么在外面给沈家长脸的，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接你回家。
＂沈确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故意使劲推开沈自阳离开了活动室。
沈自阳目光转向裴斯年，脸上挂上社交式的微笑。
"同学，不好意思，家弟缺乏管教，给你添麻烦了。
"裴斯年面色无常，语气却冷了几分，＂沈确很有才华，文学社欢迎所有热爱文学的同学。
"沈自阳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笑容僵了一瞬。
"是吗？
那真是...令人意外。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还有事先走了，同学＂窗外，夕阳将整个校园染成金色。
裴斯年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学楼时，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意外看到沈确独自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低头看着手中的什么东西。
裴斯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有些界限，现在跨越还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