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鸿蒙空间
宁先远约莫西十来岁，头戴乌丝玄冠，身着玄色大袍，一副典型的殷实人家装扮。
与他相对而坐的是一位年纪相仿的中年人，穿着一袭干练的墨绿劲装。
黑羽刚踏入正堂，便察觉到中年人投来极具穿透力的目光，隐隐让他感到一股莫名压力。
宁先远正殷勤与来客攀谈，见黑羽进来，招呼道：“来来，快见过巡案大人。”
黑羽还不懂世俗礼节，听到招呼来到二人面前，便毫不遮掩地打量面前的中年人。
中年人摆了摆手，淡声道：“不过是跑腿办差之人，还是叫我老陈吧。”
老陈捧起青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语气随意问道：“听家主说，你曾意外坠入过天渊，并在数月前奇迹般地走出空间乱流？”
黑羽点头，疑惑他为何要询问这些。
黑羽曾听宁如凤谈起，天渊是神墟的俗称，因不能证实里面是否真有神明遗骸，世人便将那片几乎将大地一分为二的禁忌之地称为“天渊”。
阿贞离去前曾叮嘱过他，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他在里面看到过质地如水晶的人类骸骨，更不能提及还在里面捡到一块九彩方块。
尽管不知其中缘由，但他信任阿贞。
因此，他只向家主透露过自己由天渊而来，没想到这消息还是引来旁人的关注。
老陈见状，心中涌起一阵激动，但面上还是努力维持平静：“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坠入天渊？”
黑羽摇头。
老陈见他仍不愿说话，心中微感不悦，耐着性子问道：“你记得多少？
可否都告知我？”
为强调事态的严重性，他补充道：“这关系着数千条性命的枉死！”
老陈没有说的是，两艘飞舟一前一后，均在飞往安江道的途中失踪，偌大的飞舟凭空消失，沿途却找不到一点痕迹…唯一的解释，便是坠入天渊！
这事上头原本只是粗略过问，下头也不想接手这种毫无线索可查的烫手山芋。
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不曾想，就在数天前，上头似有大人物插手，突然敦促安江道务必查清两条飞舟的失踪。
安江道下辖七大城，其中阳城最为靠近天渊，因此承受着最大的压力。
黑羽想了一下，终于开口：“只记得…三年的事，其余…忘了。”
老陈见黑羽说话如此不利索，感到有些意外，随后联想他话中的“三年”。
第一艘飞舟的失踪，正是在三年前！
他莫非…是那艘飞舟的幸存者？
老陈将茶碗放回几案上，目光紧盯着黑羽，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沉声问道：“你真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黑羽双目澄清，黝黑的面庞上稚气未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老陈目光微缩，觉得黑羽不像是个会撒谎的孩子，心下顿觉失望。
但并未死心。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道：“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人若是被食人精魄的魔物所伤，可能会忘记过去的一切。
改日我请贤者为你诊断一番，或许能助你恢复记忆。”
说罢，老陈婉拒宁先远的设宴相待，执意告辞离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身，意味深长道：“你若真是那条飞舟之上的幸存者，以那些人的诡秘手段，说不定会在你身上留下追踪印记，你可要当心。”
黑羽稀里糊涂回到房间。
回想起老陈的话，觉得那似乎是一种提醒…提醒他正面临某种未知的危机！
但黑羽不懂什么是追踪印记，问了宁先远，他也不知这为何物。
心想着，只能等待老陈请来那贤者时，再向他询问。
想通这一切后，黑羽习惯性地又想投入修炼之中。
刚进入冥想状态，脑海之中突然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检测到本界疑似受到域外天魔入侵…”黑羽顿时感到脑袋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插入脑海并搅动。
他捂住脑袋，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片刻后，痛苦逐渐消失…黑羽睁开双目，却猛然发现自己进入一片陌生空间！
他晃了晃还有些眩晕的脑袋，警惕地打量一眼西周，这片空间灰蒙蒙的，一眼望完全看不到边界。
不远处有一株高度不到膝盖的小树苗，周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并非寻常的树。
“宿主己进入鸿蒙空间…”那道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僵硬且毫无感***彩。
黑羽曾很长时间，生活在极度危险的空间乱流之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并未感到惊恐，只是警惕问道：“你…是谁？”
随着话音落下，灰蒙蒙的空间之中，逐渐显现出一道裹在迷雾中的身影。
看不清面目，隐约可见其窈窕的身段。
“我是你在旧宿主那所拾，你可以叫我紫玉。”
黑羽随即想到，他在水晶骸骨座下捡到的那块九彩方块。
他清楚记得，那九彩方块扎破了他的手指，在吸收了一滴血液后，突然爆发出极为强烈的白光，便消失踪影。
没想到它竟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黑羽接触这个世界才半个月，对许多异常现象还无法完全理解，因此并未觉得这些事情有多么奇怪。
他的注意力很快被那棵小树苗吸引了过去。
紫玉察觉到黑羽的目光，解释道：“那是鸿蒙树，它会根据你的功绩生长。”
黑羽只是有一些好奇，很快收回了目光。
紫玉继续道：“你有什么想问的，我可以为你解答，但你需要付出相应代价。”
“有什么想问的…”黑羽沉吟一声，眼下正巧有一个悬而未解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