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酸蚀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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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雨珠砸在钨钢刀面上炸成紫烟,厉川蜷缩在废弃油罐车的底盘下,看着腐蚀液在柏油路面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三小时前从轧钢厂带出的松纹刀胚用防酸布裹着,此刻正发出轻微的嗡鸣。

三百米外,六辆改装越野车围成扇形推进。

车顶焊接着带倒刺的钢架,穿生化服的***正在用金属探测器扫描地面。

当某个扫描员靠近变电箱时,厉川的拇指轻轻摩挲钢丝扳机。

"轰!

"埋在窨井盖下的硝酸铵炸药将越野车掀翻,飞溅的齿轮零件中,厉川如鬼魅般从车底滑出。

左手三棱刺扎穿最近***的脚背,右手短刀顺势上挑,防酸面罩连同半张脸皮被削飞。

"十一点方向!

"有人在防毒面具里闷吼。

厉川抓住尸体当盾牌,霰弹枪的钢珠在防弹插板上凿出凹痕。

他顶着冲击力撞进第二辆越野车底盘,割断液压管的同时,高温机油喷了追兵满脸。

惨叫声中,他翻身滚进下水道入口,却在落地瞬间急停——污水表面漂浮着七具肿胀的尸体,每具的天灵盖都被掀开,脑浆呈诡异的荧绿色。

酸雨渗进裂缝的滋滋声里,厉川突然听见黏腻的吞咽声。

他屏息抽出钢钎,慢慢挑起某具尸体的战术背心。

布满尸斑的后颈处,拇指大的肉瘤正在有规律地搏动。

"砰!

"肉瘤炸开的瞬间,厉川旋身后仰。

荧光液体擦着鼻尖飞溅,在水泥墙面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整个下水道突然沸腾,所有浮尸的肉瘤同时爆裂,荧光液如蛛网般封死退路。

上方传来切割下水道井盖的声响,厉川咬牙冲进荧光雨幕。

腐蚀液烧穿作战裤的瞬间,他看见前方坍塌的墙体后有微光——那是地铁隧道的应急灯。

五具变异丧尸从岔路口包抄而来,它们的指骨进化成螳螂刀般的骨刃,脊椎反弓的姿势让扑击速度提升三倍。

厉川甩出浸过尸血的铁蒺藜,在对方闪避的刹那掷出钢钎。

"咔嚓!

"钢钎卡住领头丧尸的骨刃,厉川借力腾空,双腿绞住管道横梁。

松纹刀胚割开防水布,寒光闪过,五颗头颅齐刷刷落地。

但无头尸体仍在挥动骨刃,他瞳孔骤缩——这些怪物的神经中枢不在头部。

荧光液在脚边汇聚成溪流,厉川突然扯下战术背心抛向尸群。

当变异体撕扯凯夫拉纤维时,他掏出从光头队长身上缴获的铝热剂手雷。

两千度的高温将下水道化作熔炉,厉川撞开地铁闸机的瞬间,背后涌来的气浪将他掀飞十米。

他借着冲击力滚下台阶,钨钢短刀在扶手上擦出连串火花。

"嗒。

"血珠滴在残破的《考工记》绢帛上,厉川这才发现左肩嵌着半片骨刃。

他咬牙拔出暗器,黑血顺着三棱血槽滴落,伤口周围的血管己经变成青紫色。

地铁隧道深处传来铁轨震颤的声响,厉川用钢丝在立柱间布设绊索。

当追兵踏入陷阱范围时,他拉动藏在阴影里的操纵杆——生锈的接触网轰然坠落,高压电弧在积水里绽放出死亡之花。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厉川贴着隧道壁潜行。

在掠过某节车厢残骸时,他突然旋身横斩,松纹刀胚将偷袭者的冲锋枪劈成两截。

刀锋余势未消,削掉对方三根手指。

"不愧是老厉家的种。

"断指人退进阴影,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你爹当年要是交出淬火秘方......"厉川的瞳孔微微收缩。

十三年前的雨夜,父亲捂着被洞穿的胸口,用血在锻铁台上画的诡异符号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那根本不是符号,而是齿轮编号的变体。

"琅琊重工要的从来不是陌刀。

"断指人甩出链刃,"他们要的是能斩杀‘那个’的兵器。

"链刃擦着耳廓飞过,厉川的刀胚刺进对方肋下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他顺势下蹲扫腿,战术靴踢中防弹插板下缘的瞬间,听到了内脏破裂的闷响。

断指人呕着血沫倒下,厉川的刀尖抵住他喉结:"‘那个’是什么?

"回应他的是突然瞪大的瞳孔。

隧道深处亮起两盏幽绿的"灯笼",铁轨震颤的频率让碎石子跳起半尺高。

厉川翻身跃上车厢顶部,看着十米高的黑影撞碎隧道隔墙。

酸液顺着鳞甲状的皮肤往下淌,人面蜈蚣形态的怪物用上百对步足敲击着地面。

它脊背上凸起的人脸突然睁开双目,厉川的太阳穴顿时如遭重击——那些分明是三天前死在轧钢厂的拾荒者的面孔。

"咯咯咯......"怪物发出人类的笑声,"厉师傅......"厉川的刀胚***车厢铁皮稳定身形,鼻腔涌出的热血滴在《考工记》上。

当怪物扬起镰刀状的前肢时,他注意到对方颈部的金属项圈——刻着琅琊重工的狼头标志。

松纹刀胚突然高频震颤,厉川福至心灵地挥刀劈向应急灯。

黑暗降临的刹那,他根据记忆扑向检修通道。

怪物撞碎车厢的轰鸣中,他摸到墙上父亲留下的血符——那其实是用齿轮编号标注的逃生路线。

荧光涂料在黑暗中延伸,厉川的指尖抚过编号刻痕。

当追兵的脚步声再次逼近,他突然读懂这些数字的真正含义——每个编号对应《天工开物》里的锻打次数。

怪物撕开裂隙涌入的月光里,厉川转身掷出刀胚。

旋转的刀身精准卡进项圈缝隙,三千锻的松纹钢与项圈碰撞出湛蓝火花。

怪物突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上百条步足疯狂拍打洞壁。

坍塌的混凝土块如雨坠落,厉川冲进通风井的瞬间,看见项圈迸裂后暴露的生物芯片。

他用钢钎挑起芯片塞进防水袋,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

地面上的酸雨不知何时停了,厉川从地铁出口爬出时,满地积水映出血色残阳。

他摊开沾满污血的绢帛,发现《考工记》的裂纹恰好拼成青州地形图。

标注着"丙-17"的坐标点,正是父亲坟墓所在的乱葬岗。

军用望远镜的反光在八百米外闪现,厉川翻身滚下路基。

反器材步枪的子弹击碎他刚才站立的水泥墩,飞溅的碎石在脸颊划出血痕。

他认出射击者防弹衣上的三对狼牙——血狼帮处刑队来了。

暮色降临时,厉川躲进货运列车罐体。

他撕开染血的绷带,用酒精灯灼烧伤口。

当滚烫的刀面烙在腐肉上时,芯片突然在防水袋里发出震动。

幽蓝的投影浮现在罐壁上,显示出一串不断跳动的倒计时:71:59:59松纹刀胚的嗡鸣与芯片震动产生共鸣,厉川将刀身贴近投影。

当波纹频率重合的刹那,罐体内壁突然剥落大片铁锈,露出布满抓痕的钢板上父亲刻的遗言:"九锻为钢,百锻成器,千锻入魂,万锻......"最后两个字被某种利爪生生剜去。

厉川的指尖抚过凹痕,突然摸到夹层里的微型胶卷。

对着打火机的微光,他看见父亲与十二个工匠的合影背景里,高耸的熔炉上刻着陌刀全图。

罐体突然剧烈震颤,厉川撞开检修口跃入壕沟。

追踪而至的燃烧弹将列车炸成火龙,他借着火光瞥见追击者手腕的刺青——这次是十九枚齿轮组成的陌刀。

血色月光下,厉川向着乱葬岗狂奔。

他的战术腰带里,染血的《考工记》正在渗出某种生物黏液,悄然腐蚀着装芯片的防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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