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桥上的相遇
柏油路面反射着微光。
街道上的人流渐渐稀疏，偶尔有几辆车驶过，卷起阵阵凉风。
林凡提着手机专卖店的购物袋，沿着街道向商圈走去。
他的步伐轻快，脸上带着微笑。
他接下来打算去麦当当。
从前的他，几十块钱的麦当当根本不敢想。
因为那意味着几天的生活费。
但现在不同了，他是亿万富翁！
林凡准备买一些炸鸡汉堡回家，和妹妹一起吃。
妹妹馋这种麦当当的快餐好久了，平时只吃过五块钱的丐版汉堡。
可就在他走到凌江大桥的时候，脚步忽然一顿。
他的目光被桥上一个孤单的身影吸引住了。
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林凡皱了皱眉，放缓了脚步。
女人站在桥栏边，身材高挑，穿着一套黑色的制服。
笔挺的西装外套和包臀裙勾勒出她成熟的线条，但细看却能发现，这套衣服的边角己经有些磨损。
她穿着黑色***，脚踩一双七厘米左右的高跟鞋。
鞋跟轻微倾斜，显得有些破旧。
女人长发披散，发尾凌乱，脸上的淡妆也因疲惫晕开。
她双手扶着桥栏，低着头，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但遮盖不住女人的性感漂亮。
最让林凡注意的是她的眼神。
那是一双死寂的眼睛。
空洞、冷漠，毫无希望的光彩，像一潭死水，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压抑。
林凡的心莫名一震。
这种眼神，他知道。
父母车祸离世，他抱着妹妹在深夜的医院哭泣时，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的眼神，被生活彻底击溃的眼神。
林凡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她。
半晌，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
苏婉。
他大一时，环保社团的学姐。
那个比他大两届，总是笑容满面，温柔可人的学姐苏婉。
林凡还记得，她组织社团策划活动时的意气风发。
也记得她拍着自己的肩膀鼓励他：“小凡，别急，慢慢来。”
那时候的她，就是一个温柔知性的大姐姐。
可现在，这个曾经的学姐，却站在桥上，如此破碎感十足。
林凡没有动，冷静地打量。
学姐站在桥边，脚下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江水。
她的手微微颤抖，指尖死死扣着桥栏。
林凡收回目光，他没有急着上前。
如果贸然打扰，很可能适得其反。
他缓缓走近，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轻声喊了一句：“学姐。”
苏婉的身体一僵。
她转过头，破碎的眼神落在林凡身上，眉头微微皱起。
“你是谁？”
她的声音微微嘶哑，透着戒备。
“我是林凡。”
林凡的声音很平静，“环保社团的林凡。
学姐你还记得我吗?”苏婉怔了一下，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
但很快，她又冷漠地别开脸。
“不认识。”
她低声说道，“别打扰我。”
林凡看着她的神情，心里一阵刺痛。
他能感受到她的绝望，那种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像是在告诉自己，她己经放弃了这个世界。
林凡知道，单纯的回忆和劝说是没有用的。
他必须想点别的办法。
林凡的目光扫过她瘦弱的身影，突然灵机一动。
他换上一副略显拘谨的神情，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懵懂和无助：“学姐，我不是有意打扰你，我……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苏婉皱起眉头，终于转过头看向他：“什么事？”
林凡挠了挠头，露出腼腆的笑容，像极当年刚进社团时懵懵懂懂的样子：“我…我刚存了一点钱，今天想去麦当当吃一顿，可我从来去过，不知道该怎么点餐。
学姐，你能不能带我去一次？”
苏婉愣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只见他身穿外卖员的衣服，手中提着的手机袋。
那种略显局促的笨拙样子，很熟悉。
这个家伙还和以前一样傻乎乎，不过他也长大了。
“你没吃过麦当当？”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外。
林凡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嗯，学姐你知道的，我从小家里穷，没机会吃。
最近打工攒了点钱，家里的妹妹馋这种快餐。
学姐你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点对，怕闹笑话。”
苏婉看着他，空洞的眼神逐渐回神。
她的内心深处，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了。
她自己大学时的模样越来越清晰。
那时候，她也和现在的林凡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和忐忑。
“他只是自己的小学弟……”苏婉的心中涌起一丝柔软，尽管她现在一无所有，被世界抛弃。
但她还是决定为眼前这个学弟做点什么。
“好吧，我带你去。”
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勉强的温暖，“不过，就这一次。”
林凡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点了点头，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学姐！”
苏婉僵硬地挤出一抹笑容，转身朝桥下走去。
她的脚步依然有些沉重，但那种决绝的气息，淡了许多。
林凡跟在她身后，默默地松口气。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他必须用自己的方式，让她重新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林凡跟在苏婉身后，目光落在她清冷的背影上。
他没有说话，他救学姐，是因为这个女人，是记忆里那个曾经温暖过他的学姐。
如今林凡有了亿万财富，需要值得信任的人为他所用。
学姐是合适的人选。
桥上的风渐渐平息，路上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