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做什么?
突然,红衣人由抱变拽,拽着丁了的双手原地起飞。
“……”丁了弱弱出声。
“小姑娘,你能不能把我先放下来?”
哪有才第一次见面的就被人抱起来转圈圈,又不是演偶像剧。
“什么小姑娘,我今年都二十了,比你大,得叫我一声姐。”
“哎呀,我忘了介绍。
我叫无有,师傅替我取的。”
无有叽叽喳喳的说:“对了,这个受伤的名的瘦子,他叫胖胖,他今年也二十岁。
我们都是丁婆婆捡回来的娃娃。”
“你们好,我叫丁了。”
“啊!”
无有双眼闪光,双手做西子捧心状,“你的声音好好听,好软,你到底是怎么发音的?
能教教我吗?
我这声音一出去,人家都把我说成是个爱穿女装的壮士。
不过我这身肌肉,我觉得没问题啊。”
“…呃~你喜欢就好。”
无有耶愉的瞧着她。
“来,叫声姐姐来听听。”
丁了声小如蚊,“无,无姐姐”“唉”无有开心的应下,现下自己也有妹妹,再也不用去羡慕别人有妹妹。
只是妹妹有些弱不禁风,回头可得好好的给她丁了似想到什么。
“你们有没有看到婆婆?”
心里不知怎么泛起一股不安感。
“没呢,婆婆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出去忙吧,时常的事儿。
经常10天半个月都没有踪影,放心吧,婆婆不是普通的乡间老人,不会有事儿的。
现下我们来考虑一下明日,河西的林家让婆婆过去哭丧。
可婆婆人不在,这里只有我们仨,我和胖胖的声音不适合哭丧。
小丁了你的声音温婉柔和,很适合哭丧呢,要不要加入我们去哭丧?”
“哭丧,可我不会啊。”
丁了摇头,“要不你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记忆中过世老人都是用录音带哭丧的。
这里用真人怎么哭?
“不会学呀,这不还有半宿吗?
来来来,我教你。”
无有打着包票。
“你一听就知道该怎么哭。”
丁了:“……”胖胖:“你……”刚出声,无有一个眼刀甩过来截断他要说的话。
胖胖悻悻的摸摸鼻尖,抬头望着天。
丁了眼神来回看他俩互动,神情里带着了然。
无有满意的白了一眼胖胖,接着说:“小丁了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在这儿哭丧,一般都是哭死者。
生前所经历的事,要确保感情真切,但不可夸大。”
“来,我给你一段词,你照着练,我们来哭一哭。”
无有冲着胖胖伸手,“拿来”“做甚?”
胖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
“别装蒜,拿出来。”
无有伸手出手掌,催促着:“别磨磨唧唧,快点拿来。”
胖胖浓密的眉毛紧促,他小声的贴在无有的耳边说:“小有,小丁了才被婆婆捡回来多久,让人多休息,不如我们去找师兄,让他找一个合适的哭丧人。”
哼,这话她可不爱听。
无有声音陡然拔高:“哎呦,你也不是不知晓大师兄弱不禁风,时不时的还要去看病,怎么让他找人?”
现下便有一个合适的,哪用去找其他的人?
胖胖不赞同,“小有,小丁了从来没接触过哭丧这一行。
而且你也应该知晓,人们对我们哭丧一行有多大的非议,你让小丁了加入,万一遭不住…”无有瞬间明了,“是喽”人们对做哭丧这一行鄙视的很,许多普通人家也瞧不上,认为他们自带污秽,嫌弃得很。
大都能不和他们来往就不来往。
除去一两个死皮赖脸妄想打秋风的人。
无有的圆脸瞬间耷拉下来。
丁了也从他们俩对话中弄明白,在这里什么接触死人的人啊,亦或者是卖大粪的都是瞧不上的,认为那是最低贱的职业。
而自己刚穿到这里,肯定是要学一门门手艺养活自己,虽然上山采草一样也行,但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得有一门稳固的手艺,眼前的哭丧就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会有许多污言秽语,但那又如何,己经死过一次了,现下只想好好的活着,那些污言秽语对自己影响不大。
丁了下定决心,明天定要好好发挥!
无有也首截了当问:“小了了,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丁了点点头,“我加入,不过你们得告诉我要怎么哭丧。”
“这个就包在我身上,你要哭不出来,就想想自己的伤心事,自然而然的就能哭出来。”
无有高兴的再次架起丁了的胳膊转起圈,“太好了,我们有新的伙伴儿。”
胖胖悠悠的在一旁出声,“小有,不要高兴的太早。
小丁了会认字吗?”
听闻,无有停下转圈圈的步伐,看着有些晕头转向的丁了,“小了了,你告诉我你认字儿吗?”
“无有姐,你让我缓一下。”
丁了从小就晕车,晕船,飞机。
这一下转的圈多了,心里开始翻起来,有一股想吐的感觉油然而生。
“抱歉,小了”无有双手抱拳,“不该把你抱着转圈圈,只是没控制住,下次我一定控制住自己不抱你。”
“没事儿,我自己缓一会儿就好。”
丁了此刻如同醉酒一般摇摇晃晃的找到院子里石椅勉强的坐下。
用力的吸气,吐气等着眩晕感没那么重。
丁了扶着桌子,眼中带着笑,看着无有,“我不知道我到底认不认字。”
不知道认不认字,那便是不识字。
本就挂着脸的无有,现下脸黑沉的明显。
好不易遍见一个合口味的妹妹,怎能放人走?
便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教。
“你…”无有刚说一个字,就见丁了猛的站起来。
“你能不能把字拿来我看一看。”
无有黑沉的脸色陡然变开心,“快快”等不及的从胖胖的怀里,掏出了那张写上哭丧词的纸。
“这是哭丧词你好好看看能认识多少,要是不认识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师傅,让师傅教你。”
无有把纸放在石桌上。
丁了拿起那张写的很好的小楷,这和记忆中的繁体字没有多大的差别。
“这些字能我认识,可惜不会写。”
“会认就成,那你好好记这上面的词儿,明日哭丧交给你。”
“你好好休息,明早亥时我们来接你。”
丁了,来到用竹子简易搭成的厨屋,打开锅盖里面还有一部分粟米粥,对付了一顿。
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拿着那张仔细的研读起来。
另一边正在往山上道观走的俩人。
无有高兴的很,“胖胖,今日我们又多了一个小伙伴。”
胖胖提醒她,“小有,看小丁的样子,以前应该也是受了不少罪的那种,虽不知为何会被婆婆捡回来,可你不要在她面前提什么不开心的事,知道不?”
“放心吧,既然加入了我们,那就是我们中的一员,肯定要保证她每天开开心心的。”
"你们俩回来了,小有今天这么高兴,是遇到什么有趣儿的事儿吗?
说来给大师兄听听。”
无有斜一眼坐在摇椅上,道袍半开的某人,“大师兄你的衣着,一点都不周正,别回头感冒,又惹师父训你。”
“师傅,这几天都不在。”
摇椅上的人端起旁边的茶盏,懒懒散散的喝了一口茶。
“小有,你还没有告诉师兄到底因为何事开心?”
“师兄,你不是一首找不到合适的哭表人吗?
今日我找着了。”
懒懒散散的接过身后的人递上的葡萄。
吐掉葡萄皮。
望向站在身后一言不发的胖胖。
“胖胖,该不会是小师妹匡来的吧?”
胖胖替无有解释:“没有,大师兄,她是自愿的。”
无有眉尾上扬,“呵,看吧,大师兄还我框的,真把我当拐子了。”
“人呢?”
大师兄吐出葡萄皮问。
“等见面师兄不就知晓了,问那么多做甚?
走胖胖,我们回去休息,不理他。”
无有扯着胖胖,目不斜视的从她师兄眼前走过。
瞧着小师妹像一只战胜的公鸡一般起身从他面前走过。
大师兄终于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小师妹真是一点儿都不禁逗。
他问站在身后之人。
“敖荀,你说那人自愿加入的人会是谁?
又是谁派来的?”
“主子,要不让敖夜去查。”
“先不用查,是狐狸迟早都会露出尾巴。”
敖荀从里屋拿出一件披风披在大师兄的身上。
“主子你还是先回屋吧,眼下初春夜晚还是有些凉。”
大师兄走到门口又对敖荀说:“你还是去让敖夜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