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租屋到五庄观的玄奇跨越
凌仙尘的肋骨断了三根，左肩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那是被魔修的骨刃划开的。
他踉跄着撞开一截烧焦的古木，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喝——"那小子身上有灵光！
别让他跑了！
"大战爆发时他不过是个刚入炼气期的散修，本想躲在山坳里等风头过，偏生被魔修的搜魂术扫中，成了众矢之的。
此刻他攥着怀里最后半块聚气符，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娘的，早知道上个月不该贪那两斤灵米去帮李老头看药田......"话音未落，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
他整个人往下坠去，耳边风声骤变，像有无数钢针刺着耳膜。
等视线重新清晰时，入目是一片混沌虚空——灰雾翻涌如煮沸的浆糊，远处漂浮着零星星屑，有的闪着幽蓝，有的泛着暗红，像极了出租屋楼下夜市里摔碎的玻璃灯。
"咳......"他蜷在地上咳了两声，血腥味在嘴里漫开。
这才发现身上的伤口不知何时结了痂，痛觉被某种力量压得模糊。
更诡异的是，原本空荡荡的左手腕多了块玉牌，巴掌大，泛着暖黄的光，表面浮着些他从未见过的纹路，像树根，又像星河。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稳定。
"突如其来的机械音惊得他差点滚进旁边的雾涡。
玉牌突然震了震，一道青白色的光雾从牌面升起，凝成个半透明的小人，穿宽袖道袍，留着山羊胡，正捻着胡须打量他："小友莫慌，老道乃五庄观历代观主以神魂祭炼的器灵，这玉牌是五庄观遗址洪荒重建仙令。
""五庄观？
"凌仙尘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那里还留着小时候被奶奶捏着看《西游记》时的触感，"不是说被巫妖大战毁了吗？
""正是毁了，所以要重建。
"器灵的胡须无风自动，"小友命数与本观有大因果，方才混沌虚空的裂隙恰好引你至此，如今你己与仙令绑定，若不想被天道反噬成渣，便得接下重建五庄观的重任。
""等等等等......"凌仙尘只觉太阳穴突突首跳，"绑定？
反噬？
我不过是个连筑基都没到的散修啊！
"器灵抬手一拂，玉牌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信息："五庄观需重建三重殿宇，培育十二品先天灵根，收拢三十六位护观灵兽，待观成之日，宿主可获洪荒气运加身......"它顿了顿，"当然，若中途放弃......"玉牌突然泛起冷光，凌仙尘手腕传来灼烧般的痛，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自己被黑雾吞噬，被雷劫劈成飞灰，被万兽撕成碎片......他猛地缩回手，冷汗浸透了后背："我接！
我接还不行吗！
"器灵这才恢复温和的光色："这便对了。
小友且看——"随着它的指引，凌仙尘这才发现周围的混沌虚空里漂浮着无数碎片：半截刻着"人参果圃"的石牌，半块雕着云纹的瓦当，甚至还有片焦黑的柳枝，上面竟还凝着一滴未干的灵露。
"这些都是五庄观残留的灵韵，需宿主一一寻回。
"器灵说，"不过眼下么......"它的话音突然顿住。
凌仙尘正盯着那滴灵露发呆，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站起："我现实里的东西怎么办？
""现实？
""就是......就是我来洪荒前的世界！
"他急得首搓手，"我租的房子还没退，桌上摆着我妈去世前给我的玉坠，还有半箱没吃完的自热火锅，阳台晾的秋衣还没收......"他越说越急，"要是再也回不去，那些东西不都得被房东当垃圾扔了？
"器灵的光雾晃了晃，像是在翻找什么："宿主所说的现实世界与洪荒界域存在时间差，宿主在洪荒一日，现实不过一瞬。
但要开启两界通道......"它的声音突然变得古板，"需完成系统发布的第一个新手任务。
""任务？
什么任务？
""新手任务：在洪荒幻灵仙山寻得三株乙木幼苗，培育至抽枝阶段。
任务完成后，系统将开启两界通道三刻钟，宿主可返回现实取物。
"器灵的光雾里弹出个半透明的面板，"任务失败则通道关闭，宿主需重新完成任务。
"凌仙尘盯着面板上跳动的倒计时，突然想起方才在混沌虚空里看到的那截焦黑柳枝。
他摸了摸发烫的手腕，玉牌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在给他打气。
山风突然卷着雾气扑来，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一座山梁上，脚下是层层叠叠的青翠，远处有竹屋的檐角若隐若现。
"小友？
"器灵的声音里带了点催促。
凌仙尘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个磨得发亮的布包——那是他在混沌虚空里捡到的，打开后是几枚泛着绿意的种子。
他蹲下身，在松软的泥土里挖了个小坑，把种子埋进去。
指尖刚触到土，就有温热的灵气从腕间玉牌涌来，顺着手臂钻进泥土。
"呼......"他抹了把额角的汗，抬头看向远处。
山脚下不知何时起了雾，隐约有金属碰撞的声响传来。
怀里的布包突然动了动，一团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是只巴掌大的小狐狸，毛色雪白，额间有抹淡青，正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
"你......你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小狐狸歪了歪头，爪子搭在他手背上，往埋种子的方向指了指。
凌仙尘突然想起器灵说过的"护观灵兽"，嘴角忍不住翘起来："行，那咱们就先把这三株苗子伺候好。
等回了现实......"他摸了摸小狐狸的耳朵，"我得先把阳台的秋衣收了，再给你带包虾条——听说你们狐狸都爱吃甜的？
"山风掀起他的衣角，腕间玉牌在晨光里闪着暖黄的光。
远处的雾气里，金属碰撞声越来越清晰，像是某种预兆。
小狐狸突然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鸣。
凌仙尘拍了拍它的背，弯腰捡起旁边的竹篓："走，先去山梁那边看看有没有赤焰草——听说那东西能给灵苗当肥料。
"他背着竹篓往山下走，小狐狸蹲在他肩头，爪子指着前面一丛泛红的草叶。
晨露沾湿了他的鞋尖，远处的竹屋在雾气里若隐若现，像幅没干透的水墨画。
腕间的玉牌还在轻轻震动，像是在应和他的心跳。
"系统，"他小声嘟囔，"那任务倒计时......不会是假的吧？
""叮——宿主放心，本系统从不说谎。
"器灵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点笑意，"不过小友最好快些，山脚下的动静......可不像什么善茬。
"凌仙尘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山脚下翻涌的雾团。
那里有黑影在晃动，像是持着兵器的身影。
小狐狸的毛炸成了毛球，爪子紧紧抓着他的衣领。
他摸了摸腕间的玉牌，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颗小小的太阳。
"怕什么，"他咧嘴笑了，"混沌漩涡我都闯过来了，还怕这点雾气？
"话音未落，山脚下传来一声沉闷的嘶吼。
他加快脚步往竹屋赶，怀里的布包被压得更紧了——里面除了小狐狸，还有三颗刚发芽的绿苗，正顺着布缝探出尖尖的芽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