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如注,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锤击。
她摘下手套,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墙上的挂钟显示凌晨1:37。
"苏医生,又加班啊?
"值班警员小张探头进来,"刚结案的交通事故有什么问题吗?
"苏映雪用镊子夹起一片半消化的药片:"死者血液酒精含量0.2%,但胃里只有半片佐匹克隆。
一个醉到不省人事的人,为什么记得吃安眠药却只吃半片?
"小张张了张嘴,还没回答,苏映雪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程野"。
这个时间?
她按下接听键,程野的声音裹挟着电流杂音传来:"梧桐巷17号,马上过来。
""现在?
"苏映雪看向窗外如注的暴雨,"什么案子这么急?
""第七起***案。
"程野顿了顿,"现场有个月亮符号,和你姐姐案子里的一模一样。
"苏映雪的手指瞬间冰凉。
二十年来,那个未完成的血月亮一直烙印在她的噩梦里。
她抓起外套冲向停车场,甚至忘了摘掉解剖用的口罩。
雨水像银针般刺入她的脖颈。
梧桐巷的老宅区路灯稀疏,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像是某种巨兽的呜咽。
17号门前没有警车,只有程野那辆没有警标的黑色SUV停在雨中。
老宅的门廊下,石雕鬼脸的嘴巴正好对着门锁位置。
苏映雪伸手推门时,一滴水从鬼脸眼眶滴在她手腕上,冷得像死人的眼泪。
"程队?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门厅里产生轻微回声。
"这里。
"程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苏映雪循声走去,皮鞋跟敲在老旧地板上发出令人不适的吱呀声。
客厅里,程野蹲在一具女尸旁边,黑色雨衣上的水珠不断滴落,在地板上积成一个小水洼。
死者是个年轻女性,仰躺在波斯地毯上,左手腕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切口,右手紧握成拳。
血迹呈喷射状洒在周围的维多利亚风格沙发上,像一幅诡异的抽象画。
"林小曼,28岁,自由撰稿人。
"程野头也不抬地说,"邻居听到尖叫报警是凌晨一点二十,赶到时人已经没气了。
初步判断是***。
"苏映雪蹲下身,法医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死者惨白的脸:"你说这是第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