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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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此次大比,说实话,恐怕除了唐鹤鸣的师父,再没有任何人看好他,就连他自己也不看好自己,这次能在门内的小比里取得第三名己经是他拼了命且多方巧合相助下的成果。

至于那大比,唐鹤鸣也只是抱着一个重在参与、长长见识的心态。

阳黎搁了烟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你也知道,咱们蓬莱这些年衰败的厉害,空有一个超级势力的名头,门内弟子们相较别的门派,己是落到了二流水准了,更何况北冥如今莽荒王朝一家独大,咱们的日子也就越发难过了。”

“好不容易得了好苗子吧,你这死孩子死犟,非得要去修那劳什子刀道流派,大灾劫下获罪的流派是那么好走的吗,修为难以精进不说,想要圆满领悟意境更是难如登天,这也就算了,偏偏小阿决那孩子还被你诓去修了器道。”

阳黎说着顿了顿,又是重重叹息,唐鹤鸣被人一通话说的坐立难安,心中满是愧疚,阳黎见状话锋一转,淡淡道:“所以这次大比你一定要好好表现,给咱们蓬莱争口气。”

唐鹤鸣:“嗯……嗯?”

唐鹤鸣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心中的愧疚瞬间烟消云散,只是他还没来及开口就又听阳黎说:“对了,还有件事,由于莽荒王朝的蛮横,咱们蓬莱这次参与北冥大比的名额只有两个,但我跟西夷温家说好了,你借用一个他们的名额。”

“你师父那边我也说好了,你呢,现在就启程出岛,前去西夷温家,一路上也就当做是一番历练了。”

唐鹤鸣傻眼了,回过神来赶忙一把抱住了阳黎的大腿,哭嚎模因贯穿天际:“师叔啊——!!!”

这个大比他真的不是很想参加啊,名额不够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啊,北冥距离西夷好远的,要是他在路上出了事儿一不小心丢了小命可怎么办啊。

阳黎一脸嫌弃的推着唐鹤鸣的脑袋,努力想把腿从他的怀里抽出来:“我数三个数,给我撒开!!”

唐鹤鸣闻言抱得更紧了,大有一副死不放手的架势。

“师叔啊,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我这么个纯良的小白兔,出了岛会被那些大灰狼吃干抹净的!

你忍心吗?

忍心吗??

忍心吗???”

阳黎抽不出来腿,索性站起身来拖着唐鹤鸣往外走,还不忘啐一口:“我呸!

谁吃你,白送都没人要——!”

唐鹤鸣破布似的拖在地上,听了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反驳道:“胡说八道!

我好歹也是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器宇轩昂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上知天文地理,下晓鸡毛蒜皮——每每外出行走必引得美人回头,让其他男子无地自容的奇男子也!”

唐鹤鸣嚎完一通又换上一副悲痛的口吻:“你就一点也不怕我被人拐了去吗!

我心好痛!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阳黎额侧青筋暴起,太阳穴一突一突的:“我真的从未见过像你一样如此厚颜***之人!

算什么,算我倒霉!”

阳黎拖着唐鹤鸣走到殿门,扶着门边对外大喊:“阿决!

现在!

立刻!

马上!

给我把你师叔带出去,半个月之内必须赶到温家,跟温家的人一道去皇城参加大比!”

决明子闻声赶来,看见唐鹤鸣的模样,无比嫌弃的啧了一声,面向阳黎抱拳行了一礼应声:“弟子领命。”

音落,西只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机关触手从决明子的身后探出来,无视唐鹤鸣的哭喊,把他呈大字架起来带着往外走。

“等等、等等。

我师父呢?!

不跟我一起吗?”

阳黎冷笑:“你当你是三岁娃娃?

什么都要依赖你师父。

你啊,就给我滚去好好历练吧,要是在大比里拿不到名次,看我怎么收拾你,少、岛、主!”

巍峨宫殿前,一道清瘦的倩影伫立,静静地看着唐鹤鸣被强势带离的身影,目露担忧之色。

一缕青烟蔓延,阳黎的身影出现在她身旁:“怎么,现在就心疼了?”

“你啊,就是太惯着他了,否则以他的悟性,若是随你修行剑道,我蓬莱何愁不兴奋。

你既放纵他选了刀道,若是不尝试放手,他如何能够成长?”

“我应该在他身侧的,刀与剑,该相得益彰。

麒麟的身躯,不应该分崩离析。”

悦耳的女声不含一丝情绪起伏,缓缓陈述。

阳黎闻言叹了口气,明知徒劳仍旧选择开口:“绛朱,这世间早就没了麒麟存在,陷得太深,不是什么好事。”

“指不定你将来啊……”还得亲手杀了他。

剩下的半句话阳黎没有选择说出口,但他们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有簌簌的风席卷而过,扬起绛朱的青丝,阳光照耀下,恍惚间似有一缕青丝透着透明的、血色的猖红。

再说唐鹤鸣,一路被决明子架着,任凭他怎么说,决明子都不肯把他放了,怕一个不留神就让唐鹤鸣跑了。

行人纷纷向他们二人投注好奇的目光,唐鹤鸣一路上被人当猴子似的围观,面子里子都丢尽了,整个人从最初的抓狂,到后来渐渐平静,再到现在的麻木。

他的心冷的不能再冷了,就像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一样。

临近海口,决明子总算是收了神通将唐鹤鸣放了,唐鹤鸣身心俱疲,行尸走肉一般迈着腿上了渡船。

待两个人下了船,去到这方海口跟前的茶摊坐下,一口浓香奶茶灌下肚,唐鹤鸣才算稍稍活过来。

外界自然不像蓬莱有法阵庇护,时值正午,日头正晒,又是在海口,唐鹤鸣刚活过来就觉得自己又要死了,被热死了。

唐鹤吗挽起袖子,用手扇着风:“热死我了。”

余光瞥见坐在他对面的决明子冷着张脸抱着手臂,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好似感觉不到热似的。

没等唐鹤鸣开口,决明子便己料到了他要说什么,抢先一步开口:“不热。

我最多让你再待两刻钟,两刻钟后必须启程。”

唐鹤鸣当即发出一声哀嚎,死鱼似的趴在桌子上,趴了没一会又觉得没意思,百无聊赖的玩着筷子,将其从竹筒里拿出来又丢回去。

“对了,你跟着我出来干嘛?

这一路上我可没功夫顾着你。”

“呵…”决明子冷冷一笑,“要不是师祖有令要我照看你,你以为我想跟着你?”

“哎呦~不得了,那我这一路上可就全靠你了,小师侄,你可得保护好你师叔我啊。

有危险你顶上,师叔在后边儿给你呐喊助威。”

“放心,你师叔我跑路的速度向来都是第一,绝不会拖累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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