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官上任？我的饭票来了！
“听说了吗？
州府派新县令来了！
叫裴衍！”
“裴衍？
啥来头？”
“不知道啊，听说年轻得很！”
“年轻好啊！
年轻气盛，说不定能多放点粮？”
“呸！
我看又是一个来捞油水的！
官字两个口，吃人不吐骨头！”
裴衍？
沈砚心里咯噔一下，这名字他可太熟了！
系统绑定那天，一股脑塞给他的“未来历史小电影”里，这位可是未来要杀得人头滚滚、篡位登基的超级大Boss，终极任务目标——辅佐他成为“千古奸雄”！
滴！
终极任务触发：辅佐裴衍登上帝位，助其成就霸业，并使其成为史书公认之‘千古奸雄’，遗臭万年！
时限：二十年。
失败惩罚：宿主及其三代血亲，神魂俱灭，永世不入轮回。
“***！”
沈砚差点把碗扔了，“又来？
神魂俱灭？
还株连三代？
系统你丫比周扒皮还狠啊！”
他气得跳脚，对着空气无声咆哮，“遗臭万年？
这活儿也太缺德了吧！
我沈某人虽然立志当个奸臣，但也是有底线的！
起码得是那种......贪财但偶尔修个桥补个路的，好色但绝不强抢民女的，弄权但能让老百姓勉强糊口的......这种有格调的奸臣！”
“你让我去辅佐一个未来把国家搞崩盘的战争狂魔？
不行！
绝对不行！”
他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忽然灵光一闪：“等等......系统只说要我辅佐他登基，让他成为‘公认’的奸雄，遗臭万年......但没说不能在这个过程中，给他加点‘料’啊，让他想奸都奸得不痛快啊？
嘿嘿嘿......”沈砚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猥琐又充满智慧的笑容，“大Boss是吧？
未来枭雄是吧？
行！
你沈爷来了！
看我怎么用现代社会的‘正能量’（物理）和‘职场PUA’（精神），把你这个奸雄胚子，潜移默化地......带！
跑！
偏！”
几天后，新县令裴衍低调到任。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前呼后拥，就一辆朴素的青布马车，几个沉默的随从。
但这低调，反而让沈砚嗅到了一丝不寻常——装逼犯啊这是！
比张德贵那种浮夸风段位高多了！
沈砚立刻启动了他的“奸臣入职计划”第一步：踩点！
摸清目标动向，制造“偶遇”！
凭借前世当社畜练就的“摸鱼跟踪术”和系统商城兑换的劣质潜行粉（能让脚步声和存在感暂时降低一点点，价值15点，效果约等于撒了把面粉），沈砚成功尾随裴衍的马车到了县衙后门。
只见裴衍下车，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就是那眼神......啧啧，跟西伯利亚冻土似的，又冷又硬，他刚准备进门，一个捧着破碗、穿着沈砚同款破烂棉袄的乞丐，颤巍巍地拦在路中间，噗通跪下，哭天抢地：“青天大老爷！
行行好吧！
小的三天没吃饭了！
求大人赏口吃的！”
沈砚躲在墙角看得首乐：“哟，同行？
演技浮夸了点，眼泪都没挤出来，差评！”
果然，裴衍脚步都没停，眼神都没给一个，他身边一个侍卫模样的冷面小哥（沈砚内心备注：酷哥A）就要上前驱赶。
就在这时！
沈砚动了！
他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墙角窜出，目标首指那乞丐手里的破碗！
他一把“夺”过破碗，动作“笨拙”地一个趔趄，整个人就朝着刚迈上台阶的裴衍撞了过去！
“哎呀！
我的碗！
大人小心！”
沈砚嘴里喊着，身体却精准地控制着角度，眼看就要一头撞上裴衍的后腰，手里那破碗也“恰到好处”地要脱手砸向裴衍的后脑勺！
“放肆！”
酷哥A反应极快，厉喝一声，伸手就要抓沈砚。
千钧一发之际！
裴衍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身体极其自然地微微一侧，沈砚就感觉一股柔和但无法抗拒的力量带偏了自己，整个人像陀螺一样转了个圈，然后噗通一声，以一个极其标准的“五体投地”姿势，摔在了裴衍脚边的台阶下。
那破碗也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成了八瓣。
空气凝固了。
沈砚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地砖，内心疯狂吐槽：“靠！
这Boss果然不是盖的！
这身手......练过啊！”
但他反应更快，立刻抬起头，脸上堆满了劫后余生的“惊喜”和“崇拜”，对着裴衍那张冰山脸就嚎：“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大人您真是天神下凡，身手了得！
刚才要不是您那神乎其技的一让，小的可就撞到您这金尊玉贵的身子骨了！
小的万死难辞其咎啊！
大人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裴衍：“......”他低头看着脚下这个灰头土脸眼神却异常灵活，甚至有点贼兮兮的年轻人，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那假乞丐都看傻了，一时忘了哭嚎。
酷哥A的手还僵在半空，表情有点懵。
沈砚不等裴衍开口，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脸上挂着谄媚到极点的笑容，搓着手道：“大人！
您看，这碗也碎了，这人也摔了（指了指自己），虽然主要责任在这个不长眼的乞丐身上，但小的也有那么一丢丢连带责任。”
“为了弥补小的过失，也为了感谢大人的不撞之恩，小的愿意免费为您效劳三天！
端茶倒水、跑腿打杂、算账看门，样样精通！
您看成不？”
他拍着胸脯，把“算账看门”说得格外响亮。
裴衍的目光在沈砚那张写满“我很真诚（想混饭吃）”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扫了一眼地上碎掉的碗和旁边呆若木鸡的真乞丐。
他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似乎有一丝极淡的、名为“荒谬”的情绪掠过。
“你叫什么？”
裴衍的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回大人！
小的沈砚！
三点水一个山的沈，笔墨纸砚的砚！”
沈砚腰弯得更低了，笑容灿烂。
“大人您别看我穿的破，肚子没食，但我脑子好使！
尤其是算账！
张德贵那狗官留下的烂账，小的保证给您理得明明白白，连他克扣了几两银子的灯油钱都能给您扒拉出来！”
为了饭票，先吹一波！
裴衍没再看他，抬步继续往衙门里走，只丢下冷冰冰的一句：“让他进来。
户房的账，三日内理清。
做不好，滚。”
“得嘞！
谢大人恩典！
保证完成任务！”
沈砚大喜过望，屁颠屁颠地就跟了进去，还不忘回头对那真乞丐做了个鬼脸，用口型无声地说：“兄弟，演技，要投入！”
那真乞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个神经病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