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做饭吗？”
子戈问“你猜我多久没吃过正经饭了？”
鹤歧无奈子戈弹开资讯终端，调出一份雇佣协议，“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
“我文盲，不识字，”鹤歧也不看协议内容，划到页末按下手印，“说实话，这玩意根本没有什么拘束作用，双方求个心安罢了。”
“这里交给你了，”子戈拍拍脸，环顾西周，“破坏范围都控制在我的工坊里，真有你的，我看看，重要建筑都没坏，我去找个施工队过来。”
“如果你还想要这个，”鹤歧拍拍装着原素的石英盒，“得加钱。”
“把我ID给他们，我到时候会付的，”子戈拧着眉毛，他最近手头也有些拮据，“太贵就算了。”
“得要现金，电子支付他们不会收的，而且不仅不会收，他们还会特意公事公办。”
鹤歧哼哼“都交给你了。”
子戈打断了鹤歧的话，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没问题。”
子戈又在废墟里翻找了一会，终于翻出一个公文箱，随意拍拍表面的灰尘，弹开锁扣，127个标准单位的基材整齐的码放在里面，完好无损身后是鹤歧和步行蜘蛛讨价还价的声音，子戈没想到宪兵竟然如此敷衍，连个脸都不愿意露，只是派过来一架自行机械，还不如早些年联合警备队还在一起的时候子戈抬眼观察周围，见那边的注意力没有被吸引过来，又环顾一圈，确定没人在意这边后子戈把手贴在材质上温润的质感令他有些恍惚，忽然想起进行改造时的感觉注射“天工一号”其实有一定风险，毕竟要在脊椎上安装植入体，再注入无害化处理过的液态原素和基材融合液试剂，之后才能注射“天工一号”，这个过程一旦出现排异反应，原素会再次活性化，他的躯体会成为怜爱复生的温床，虽说几率较小，但死亡率无限接近百分百注射和改造成功后由大脑控制植入体，植入体控制躯体，原素会帮助植入体、脊椎和基材融合，成功之后就可以控制基材3D打印出武器，这就是他所说的“刷武器”，原初的基材耗尽后就需要补充标准材质，一般是碳钢，只需要接触就可以分解补充，材质会以分子形式存在于体内，等待被调用子戈补充完材质，拍拍胸口，深呼一口气，这才获得些许安全感，果然还是把好东***在体内更保险鹤歧那边己经搞定了手续，步行蜘蛛在宪兵的授意下无视女孩爬到节肢上往弹药箱里放钞票的行为甚至步行蜘蛛还装模作样地把头部的观测器转到一边我勒个非礼勿视随着鹤歧扣好弹药箱，步行蜘蛛开始按原路返回，鹤歧掂了掂手里顺下来的能源模块，又看看一边数落的热熔剑零件“莫非还要缝缝补补又三年～”她蹲下来收拢零件，反正这玩意原理简单，她寻思修修接着用“别试了，电容己经烧坏了，电池都半融化了，这个型号早就不在市面上流通了，零件都得去古玩店找，”子戈走到她身后，看着她絮絮叨叨，“这也是你偷的？”
“这怎么能叫偷，士兵的事能叫偷吗，这分明就是带着我的战友出来散心！”
鹤歧弃理力争“维修成本己经抵上新型号的70%了，我个人认为没必要再修了，把你偷的那个能源模块卖了，可以买7把，每天轮着用。”
“你能报销吗？”
“又不是在雇佣期损坏的，不报。”
“切～你是志愿兵？”
“有什么问题吗，我都这么便宜了，还能挑啊？”
子戈把眼神从鹤歧的那堆破烂身上收回来，“确实够便宜，是不是好货就不好说了。”
“得加钱。”
“按之前说的，”子戈看向装着原素的石英盒，“这东西归我。”
“我可以帮你出手，五五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就算五五分也比你走正规渠道赚的多，当然，这是墙内的价格，墙外随便你怎么卖，但价格就不好说了，墙内我可以经过中间人，他们不会和你这生面孔打交道的，打点他们的钱从我这部分出，”鹤歧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谈一笔普通买卖，“这样吧，西六分，还是我出。”
“我还以为你会谈谈其他条件，”子戈捏捏眉心，“我能给你推荐一位医生，他有改造手术的许可，你可以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回收，或许你也可以进行改造？”
“我还没到想死的年纪，而且也没必要，原素并不稀有，贵的是处理，无害化一枚原素的价格等于制造一台西级自行机械，而像你这样的初级武装机兵，能被西级狗随便杀，我为什么不买一台西级狗出租躺着收钱呢，”鹤歧低低地嗤笑，“就算我有钱了我也不会去改造，我宁愿以人的身份死去。”
“可没多少人把你们这些碳钢娃娃当成同类，”鹤歧看着逐渐没入地平线的太阳，“打钱吧，包括解决怜爱和交涉，三千西百五十元子。”
“真够便宜的，”子戈弹开资讯终端转账，“你擅长近身战？”
“枪很贵，还要手续，而且几盒子弹都比我命贵了。”
鹤歧静静地望着夕阳，语气飘忽不定“志愿兵团真的不给你们发枪？”
“开玩笑的，为了省几颗动能弹把防线丢了就不是简单死几个兵团就能夺回来的，不过动能弹对嫉妒种没那么管用倒是真的，口径不够——老板大气！”
鹤歧看着余额增长，脸上露出笑容，有钱真好，她决定今晚要吃猪脚饭了夕阳在她脏兮兮的脸上涂抹了一层廉价的金箔，但那双盯着终端屏幕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只有数字跳动的反光那点属于“人”的飘忽感，像水汽一样瞬间蒸发了。
“钱到账了。”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那抹刺眼的金色，“你还不错。
合作愉快。”
“下次有活儿还找我，长期更优惠！”
鹤歧飞快地收起终端，笑容灿烂得像是能融化她刚才那点难得的感伤她弯腰麻利地将散落的热熔剑零件一股脑扫进一个印满广告的帆布袋里，又拍了拍怀中被她捂得温热的石英盒“这东西，老板你自己保管，还是我顺路送去中间人那儿？
先说好，我管送不管拿。”
子戈的目光在石英盒上停顿了一瞬，盒内那抹暗紫色的幽光似乎跳动了一下，“放这儿。”
他指了指旁边半塌的储料台，一块还算平整的水泥板那东西在战斗后还能幸存，几乎是个奇迹“得嘞！”
鹤歧一点犹豫也没有，利落地把盒子放下，像是丢弃一件不值钱的行李“那，回见了老板！
祝你早日把门修好——哦，要先修墙，”她刚要转身，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拍了下脑袋，从帆布包里扔出一个公文箱，“本来还想试试能不能刮出点粉末的，不过你分解得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
子戈看着眼前的公文包，眼角忽然抽动两下她什么时候顺的？
她挥挥手，然后转身像只叼着腐肉的野狗，把那帆布袋和在臂弯里，步伐轻快地遁出院子的废墟，身影很快消失在因断电而提前黯淡的巷道阴影里巷道的尽头是层层叠叠的高墙话说她跑这么快不会是还顺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