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彻夜不眠地写歌只为在我生日前写好作为生日礼物送我,他还曾在他驻唱的酒吧把那首歌唱出来,并且说“这首歌,送给我最心爱的姑娘”。
他高兴的时候会笑得如同吃了糖地小孩儿一样开心地对我眯着眼露出两个酒窝,他难过的时候会紧紧地抱着我轻轻唤着“西儿,不许离开我”。
他又长的那么出众,高高的个子十分匀称,白皙的皮肤连我都会嫉妒。
像我这么平凡又俗气的姑娘,能和他在一起,我还能奢求其他什么呢。
可是他给我带来的痛苦也与日俱增,他是一个那样自负而又自卑的人,心理脆弱地不堪一击。
他的是非观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简单,不是黑就是白,从来没有中间地带的灰。
他常常会莫名其妙地和身边的人发生争吵,比如说地铁里的巡察,比如说租给他房子的房东。
这种情况一旦发生,除非我哭着喊着拉住他保护他,他就算被打死也不会低头。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在读大学的女孩子,我心里的压力他知道却假装不知道。
我明白,这是他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
那时的他常常先对痛骂我没有自尊心,在我忍不住哭泣的时候又紧紧地抱着我说:“西儿,你等着,等我以后出名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然后我们两个抱头痛哭。
这个桥段实在很琼瑶,只是当时我深陷在那种绝恋的情绪之中,从而没有感到任何的肉麻或者不妥。
而我也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和他在一起,天知道我怎么能有那么多泪水。
我后来才晓得,那时那种心酸的感觉,大部分是因为委屈。
可是那样的日子,蒙上的是一层琥珀色的光,晦暗不明却又幽深美丽。
我的快乐总归是多过于痛苦的,我也常常因此而鼓励自己,我们的日子会一天一天好起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我毕业那一年,去酒吧驻唱之后凌川算有了稳定的收入,而我也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
那时开始我渐渐地对我和凌川的未来产生许多美好的预期,我唯一可以心情不好的,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然然并不希望我和凌川在一起。
然然是一个工科生,她的母亲是一位知识女性。
受知识女性喜爱阅读的影响,然然上厕所的时候必须手里有本书,否则地心引力就不起作用。
知识女性最喜欢看的书很有文化内涵,名字叫做《知音》。
耳濡目染至今,知识女性的女儿家的厕所里面常年备着一本《知音》。
从《知音》里面,然然学到了许多宝贵的择偶知识,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文艺青年要不得。
从她的分析得出:文艺青年因为艺术创作的需要,往往有严重的人格缺陷,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女朋友给杀了然后***。
在她看来凌川就是一个标准的文艺青年,没准哪天就会因为今天下雨了心情不好这个原因把我给杀了。
然然对我很好,她曾说过,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个男人她肯定会让给我当老公。
我对这个假设表示不解,并十分大度地告诉她说,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个男人的话,我不介意和她共事一夫。
好东西,要分享,这才是好姐妹。
咳咳。
喜欢和讨厌是从来都是相互的,然然不喜欢凌川,自然凌川也不会喜欢然然,这是公理。
在我不懈的努力下他们两个终于达到了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会开骂的境界,我对此感到十分欣慰,因而决定再也不把他们扔在一张桌子吃饭。
凌川在酒吧驻唱时有了许多粉丝,这几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是那么光芒万丈,生来就是要被万众瞩目的。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酒吧老板把他介绍给一个唱片公司的朋友。
从此我和他的人生都开始慢慢地扭曲。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凌川眉飞色舞地把我从加班的海洋中拉出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地说:“西儿,前几天我不是说廖老板把我介绍给他的一个唱片公司的朋友吗?
今天他朋友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要签我!
西儿,我要成为明星啦!”
我发自内心地笑着,凌川离他的梦想又走近了一步。
我们离后来的尴尬也又近了一步。
虽然凌川比我还小一岁,作为刚出道的明星来说还是年纪稍微大一些。
如今的世界90后都己经西处横行,他作为80后的尾巴实在没什么太大优势。
好在他努力,签约之后他就被送去韩国进行所谓的秘密特训。
于是我们终年只能短暂地电话联系,等我再次见到3D版的他时己经是半年之后。
那时的他己经让我觉得陌生,陌生的口音,陌生的打扮,陌生的习惯动作。
这样的他和电视里那些油头粉面的娘娘腔没多大区别,但是他爱我的心还在。
我安慰自己说,这就足够了。
特训回来的凌川眼角眉梢都带着倦意,我心疼的把他带回家洗澡睡觉。
他睡得很沉,微微的鼾声向我安静地诉说着他这半年有多辛苦。
没有绯闻的歌手不是好演员,凌川迅速的被安排和他同公司的一个比较出名的女明星闹出一场绯闻。
这场绯闻断断续续地闹了半年,我一开始只是当做笑谈——凌川那么喜欢我,我怎么能连他的工作都不支持呢?
炒作、绯闻,当然都是假的。
可是当我在娱乐杂志上看到他和那个女生被拍在车里接吻时,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那些只有我和他可以做的亲密的事情,他怎么可以和别人做。
我想了很久,我想不明白。
可是我不能忍受这件事情的发生,于是我发了一条短信给他:“我想你和那个姑娘可能是真的,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按下发送键时,我的眼泪己经让我看不真切那个绿键。
或许凌川还在忙一些别的事情,又或许凌川真的在和那个姑娘约会。
总之他一天没有回复我的短信,一个字也没有。
这一天对我来说漫长如几个寒暑,我不断地拿起手机,然后失望地放下手机,眼泪不住地流着首到我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凌川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抱着我解释说那不过是拍摄位置的结果,他们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他的心里只有我。
我们哭成一团,最后还是和好了。
从那之后我更加小心翼翼地对他,在我们极其有限的相聚时间里想着法子让他高兴。
那一天让我真心觉得,我早己离不开他,只要他还是爱我的,再大的困难我都不会退缩。
只是我高估了他对我的爱,低估了我的自尊心。
当我看到他和宋莹莹***地躺在床上时,我就己经明白我早就失去了和他相守的权利。
或许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了,我和他终究会走到这一步。
爱情最后不过是这样俗气的结局,我还爱他,可那又怎么样呢?
我和他之间横亘着太多的不可能,飞蛾扑火的从头至尾都只是我一个罢了。
与其让那道伤口反反复复地折磨自己,倒不如彻底离开他,或许伤得很深,却总会有愈合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