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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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握紧方向盘的手指已经发白,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轿车始终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这座盘山公路在浓雾中若隐若现,车灯穿透白茫茫的雨幕,

照亮了路边石碑上斑驳的刻字——"锁龙村"。手机在副驾驶座震动起来,

提传出:"秋啊...祠堂里的老神医说...只有你的生辰八字能救妈..."话音未落,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刺破雾气。林秋猛打方向盘避让,

但对面突然冲出的耕牛还是撞上了货车尾部。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

那是牛血混着雨水顺着挡风玻璃淌下来。等她反应过来时,黑色轿车早已消失不见。

雨衣下的衬衫被冷汗浸透,后颈处仿佛有无数冰凉的手指在游走。

村口的老槐树上缠满了褪色的红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正要抬脚进村,

一阵熟悉的腐臭味突然钻进鼻腔。这是她十岁那年离开时最深刻的记忆。

祠堂前的香炉腾起青烟,七八个穿着灰布衫的村民围在血衣观音像前叩头。

供桌上摆着七个青花碗,每个碗里都盛着一团暗红色肉块,表面浮着一层油膜。

林秋倒退两步撞在功德碑上,碑文记载着光绪年间某位林姓族人的善举,

落款日期赫然是1937年。"林医生?"嘶哑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

转头看见村长杵着烟杆站在台阶下,皱纹里嵌着的煤灰随着笑声抖动,

"你母亲在楼上等着呢。"老人弯腰时露出的后颈,有道暗紫色的掌印正在皮下蠕动。

二楼木板房吱呀作响,霉味扑面而来。母亲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林秋伸手去摸吊瓶,却摸到了黏腻的液体。床头柜上的心电图纸早已停止跳动,

显示屏上最后闪过的是一条直线。走廊传来重物拖行的闷响,像是有人在地上爬行。

林秋冲出房门,看见三个村民正用麻绳拖着一个穿红裙的女孩往祠堂走。

女孩的脚踝拴着铜铃,每走一步就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后脑勺有道新鲜裂口,

鲜血顺着辫子流到脚踝。"周小满!"林秋认出了这是十年前失踪的少女。

十年前也是这样的中元节,十六岁的周小满在放学路上失踪,

次日清晨村民们在后山发现了她穿着嫁衣的尸体,胸口插着半截桃木剑。

此刻那个女孩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眶里涌出黑水。林秋被浓烈的血腥味呛得踉跄后退,

撞翻了墙角的立式台灯。在灯泡碎裂的瞬间,

她看到墙上用血画的阵法——正是她在医学院图书馆见过的湘西赶尸术图谱。

祠堂方向传来三长两短的铜锣声,村民们立刻停下动作。

周小满的尸体像被无形的手操控般直立起来,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转着,

嫁衣上的绣花金线开始脱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时辰到了。"村长掐灭烟头,

火光映出他手中的罗盘,"林家小子来得正好。"老人枯枝般的手指划过祠堂门槛,

七盏长明灯应声熄灭。黑暗中有女人的呜咽声此起彼伏,像是上百张嘴同时在哭。

林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中零散的画面突然拼凑完整。十年前暴雨夜,

父亲就是在这座祠堂失踪的。当时母亲整夜整夜地守着祠堂,

第二天早上只带回一把带血的桃木剑。而此刻那把剑正挂在祠堂梁上,

剑柄缠绕着褪色的红绸。当第一缕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时,周小满的尸体突然裂开。

无数黑甲虫从她体内涌出,沿着地砖缝隙爬向供桌。七个青花碗中的"祭品"同时蠕动起来,

那些根本不是什么肉块,而是七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这不是..."林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周小满的同学们!

"她终于认出那些心脏的主人——都是这些年离奇死亡的村民,

包括三个月前淹死在河里的王铁匠,

上个月被雷劈焦的刘寡妇...祠堂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

某种庞然大物的气息扑面而来。林秋颤抖着摸出手机,却发现根本没有信号。

母亲病房里的电视突然自动打开,新闻正在播报昨晚邻县发生的连环杀人案,

画面中的死者死状与祠堂里的祭品一模一样。"该你了。"村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手里捧着个褪色的木匣,"林家祖传的续命秘术,可是要拿亲生骨肉来换。"老人掀开木匣,

里面躺着一枚沾血的玉佩,正面刻着她的生辰八字。地砖下的黑虫突然聚合成人形,

那是周小满扭曲的面容。无数村民的亡魂从墙壁渗出,将林秋围在中间。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失踪后母亲再未提过他的下落,为什么村里新生儿十个有七个夭折,

为什么祠堂房梁上挂着那么多褪色的红绸...祠堂内腐朽的檀木梁柱突然渗出暗红液体,

顺着房檐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类似弹珠撞击的脆响。林秋的帆布鞋底踩过这些黏稠液体时,

发现它们竟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颗粒凝成无数细小的血珠,

顺着她的鼻孔钻进喉咙,引发剧烈的呛咳。"时辰到咯。

"村长用烟杆在地面划出半圆形凹槽,七枚铜钱精准落入其中。随着最后一枚钱币落定,

供桌上的七个青花碗同时炸裂,暗红色肉块如活物般蠕动着爬向血衣观音像。

林秋终于看清那些根本不是什么祭品——每块肉上都留着清晰的牙印,边缘还粘着几缕头发。

观音像低垂的眼帘突然睁开,琉璃瞳孔里涌动着黑雾。

林秋感觉有无数冰冷的蛇信舔舐着她的脚踝,低头发现裤管上沾满了蠕动的黑甲虫。

这些虫子从她接触过的功德碑爬来,沿着皮肤表面钻进毛孔,带来针扎般的刺痛。"快跪下!

"村长扯开林秋的衣领,她胸前浮现的胎记在血光中泛着青芒。老人颤抖的手指抚过玉佩,

上面"林氏嫡女"四个篆字突然渗出血珠,与她胸口的印记融为一体。

祠堂四角的青铜铃无风自动,奏响的调子竟与她儿时高烧时常听的摇篮曲完全一致。

周小满的尸体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啸,七十二道血符从她天灵盖迸射而出。

这些符纸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八卦阵,将林秋困在中央。

寡妇、1973年被沉塘的私生子、还有......父亲失踪那晚祠堂里漂浮的七具棺材。

地砖下的阴兵开始集结,腐烂的铠甲摩擦发出金属刮擦声。为首的将军突然勒马,

白骨战马的前蹄深深陷入供桌前的血泊。林秋趁机冲向墙角的桃木剑,

剑柄缠绕的红绸突然缠住她的手腕。回头望去,母亲苍白的脸正贴在玻璃窗上,

嘴角咧开到耳根,眼眶里爬出的蛆虫正争先恐后地钻进她张开的嘴。

"阿秋..."母亲的指尖穿透玻璃,抓住她的左手腕,"当年你爸也是这样选的我。

"老人脖颈处的血管突然爆裂,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替罪"二字。

林秋终于明白那些失踪的孩子去了哪里——他们全都被钉在祠堂后的百年杉木上,

树皮间渗出的树脂混合着尸油,形成了一道散发着恶臭的防腐层。

青铜罗盘在此时发出龙吟般的震响,村长浑浊的眼球变成完全的黑色。

他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血咒,十二盏长明灯应声而灭。黑暗中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被镇压在村公所地窖里的历代村长亡魂破土而出,他们穿着清朝官服,

额头上都烙着燃烧的符印。"轮到你们偿还血债了。"林秋握紧桃木剑,剑锋刺破掌心时,

她胸前的胎记迸发出金光。那些阴兵在光芒中发出惨叫,铠甲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突然瞥见母亲站在血泊中微笑,手中捧着的竟是她十岁那年弄丢的生肖挂坠。

祠堂地窖传来砖石崩塌的声音,被囚禁百年的黑衣道士终于现身。他手持骷髅法杖,

头镶嵌的夜明珠照亮了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阵法图——那正是湘西赶尸术与苗疆蛊术的结合体。

道士对着林秋轻笑:"果然是林家血脉,难怪能解开九阴锁魂阵。

"青石板缝隙里滋生的苔藓在月光下泛着幽绿,林秋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无数张开的嘴里。

腐烂的桂花香混着动物尸骸的腥气钻入鼻腔,

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风的味道——祠堂的砖缝里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顺着门框缓缓流淌。

供桌上的血衣观音像正在融化。林秋倒抽冷气看着佛龛里的景象。

泥塑的面部不知何时变成了流动的沥青状物质,手指关节处不断渗出脓血,

莲花座下的磐石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七盏长明灯的灯油发出诡异的咕嘟声,

烛芯上结着拳头大的血痂。"当年你父亲就是在这里自愿替死的。

"村长枯枝般的手指抚过观音像淌下的"血泪",龟裂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青黑色的血管,

"他说林家世代单传,总得有人..."话音未落,观音像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林秋的后颈瞬间覆满冷汗,她终于看清那些所谓的"血衣",其实是无数条正在蜕皮的蜈蚣。

每条蜈蚣足有成人手腕粗细,背上还长着类似人类五官的肉瘤。

地砖下的黑甲虫突然集体转向,泛着金属光泽的甲壳摩擦出高频颤音。

林秋的帆布鞋底传来被腐蚀的灼痛,低头发现鞋帮不知何时爬满了透明的水蛭。

这些生物吸饱血后膨胀成拳头大小,透过皮肤能看到内部跳动的暗红色心脏。

青铜罗盘在村长掌心旋转时发出蜂鸣,七十二枚铜钱在地面上组成巨大的六芒星阵。

林秋的胎记突然发烫,

里挂着铁链的孩童、每年除夕夜消失的成年男性、还有母亲总在半夜偷偷往井里投掷的东西。

"时辰到了!"村长嘶哑的吼声惊醒了沉睡的黑甲虫群。

这些虫子突然腾空结成遮天蔽日的虫云,每只虫子的复眼都闪烁着血色光芒。

林秋感觉有冰凉的液体灌入鼻腔,那是数百只蜈蚣从观音像上倾泻而下的黏液。

当第一具阴兵破土而出时,林秋终于明白那些失踪者的去向。腐烂的铠甲下露出惨白的骨殖,

脖颈处缠绕的锁链刻着生辰八字。为首将军举起锈迹斑斑的长枪,枪尖直指她的胸口,

枪身上却赫然刻着她自己的名字。祠堂四角的青铜铃疯狂作响,

奏响的竟是她出生那天的催产曲调子。林秋的耳膜开始渗血,

她看到历代村长的亡魂从墙壁里挤出,每个尸体都穿着清朝官服,

额头上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符火。最可怕的是站在最后面的那个"自己"——穿着染血的嫁衣,

脸上爬满蛆虫,手里还抱着她十岁那年弄丢的生肖挂坠。黑衣道士从地窖阶梯走上来时,

林秋闻到了浓烈的尸臭味。老人脚下的腐叶堆里伸出十几条白骨手臂,

每根骨头末端都系着褪色的红头绳。他手中的骷髅法杖突然射出一道绿光,

照出了墙上隐藏的阵法图——那些看似杂乱的符咒,实则是用历代死者鲜血绘制的活体地图。

"九阴锁魂阵需要至亲之血才能破解。"道士的声音像是两片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你母亲当年用你的脐带血画了最后一笔,没想到吧?"林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回家都会莫名晕倒——那些所谓的"水土不服",

其实是阵法在蚕食她的生命力。此刻她胸前的胎记迸发出刺目光芒,与墙上的阵法产生共鸣,

整座祠堂的地基开始震动。观音像在这股力量冲击下彻底崩解,

成千上万条蜈蚣从佛龛喷涌而出。这些虫子却在触碰到林秋的血液时突然僵住,

纷纷调转方向扑向阴兵。林秋趁机冲向供桌,

抓起桃木剑劈开剑柄上的红绸——里面竟藏着半张泛黄的族谱,墨迹被血浸透的部分,

赫然记录着每十年必须献祭林家女子的残酷契约。当道士启动最后的血祭法阵时,

整个锁龙村的狗突然集体狂吠。林秋从族谱夹层摸出那枚沾血的玉佩,

终于看清背面刻着的真正内容——不是"林氏嫡女",而是用苗疆古文写的"替罪羊"。

玉佩接触空气的瞬间,她胸前的胎记开始脱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

地窖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被囚禁三百年的真正镇邪物显露真容。那是一尊青铜棺椁,

棺盖上刻着与血衣观音一模一样的脸。棺内传出女人慵懒的笑声,

声音像是用砂纸打磨过:"钥匙果然在你这里..."青铜棺椁表面凝结的血痂突然龟裂,

露出下方暗紫色的金属内壁。林秋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些并非普通铜锈,

而是密密麻麻的人发编织成的铠甲。每一根头发都泛着油亮的光泽,

仿佛刚刚从活人体内拔出。"三百年来,你是第一个活着看到我容颜的人类。

"女人的声音像是从很深的水底传来,棺盖内侧浮现出人脸状的纹路,

"想知道为什么历代村长都要献祭林家女子吗?"林秋后退时踩碎了地上的青花瓷片,

锋利的碎片划破了脚踝。她这才发现血液流出的速度异常缓慢,一滴血珠悬浮在空中,

竟凝成血色五角星的形状。棺材里飘出的腐臭味突然变得甜美,像是掺了蜜的尸毒。

道士手中的骷髅法杖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杖头夜明珠映出棺内女人扭曲的面容。

那张脸竟然与林秋有七分相似,只是五官全部肿胀发黑,眼球凸出眼眶,瞳孔呈针尖状收缩。

"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女人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棺材内壁的头发铠甲应声而动。

无数发丝穿透棺盖缝隙,在空中织成巨大的绞索,"看看你脚下,

你踩着的可是你父亲的心脏!"林秋低头,果然看见自己站立的位置凹陷下去,

黏腻的液体不断渗出。

她终于明白这些年村里为何总在雨季挖井——那些所谓的"地基不稳",

实则是村民在掩盖地下埋藏的尸体。父亲失踪那晚,他很可能被选中作为祭祀品,

而此刻他的心脏正被无数蛆虫啃食。祠堂外的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

树皮剥落后露出内部中空的腔体。数百具挂着铜铃的干尸从树洞涌出,

腐烂的肢体缠着褪色的红绸。林秋的胎记突然灼痛,

她看见每具尸体的胸口都烙着同样的印记——一个倒五芒星,中心是她的生辰八字。

"这才是真正的祭祀品。"道士的声音混在干尸的嘶吼中,"从永乐年间开始,

林家女子就注定要成为血衣观音的容器。"他扯开自己的衣服,心口皮肤下蠕动着黑色经络,

最终汇聚成一张狰狞的人脸,"包括你母亲,她在生下你时就注定要成为祭台上的祭品。

"林秋的耳膜开始渗血,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回家都会梦到相同的场景:穿着嫁衣的母亲站在血泊中,

手中握着她幼年的脚踝。那些反复出现的噩梦,原来是血脉诅咒在提醒她逃离。

祠堂地窖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十二尊青铜棺椁同时弹出棺盖。

每具棺材里都躺着穿清朝官服的村长亡魂,他们额间的符火组成巨大的八卦阵,

将林秋困在中央。最中央的那具棺材突然剧烈震动,棺内伸出缠满绷带的手,

指尖上戴着枚刻着"慈安堂李氏"的翡翠戒指。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

林秋发现自己躺在祠堂外的草地上。右腿的伤口不知何时愈合了,

只是皮肤下还残留着蛛网状的黑色纹路。村长蜷缩在罗盘旁,喉咙里插着半截桃木剑,

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母亲正端着药碗缓步走来。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背上,那道十年前就该出现的尸斑清晰可见。

"秋啊..."母亲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甜蜜,"快来喝汤,喝了就能永远陪着奶奶。

"林秋突然注意到母亲脚踝的铜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红绳。

她低头查看自己的手腕,果然发现不知何时系上了同样的绳结。祠堂方向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村民们举着火把列队走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涂着厚厚的灶灰。当第一个村民靠近时,

林秋看清了他后颈的掌印——与她胸前的胎记完美契合。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同时举起右手,指甲缝里残留着新鲜的血迹。母亲手中的药碗泛着诡异的油光,

漂浮在汤面上的不明物体突然睁开数十只眼睛。"时辰到了。"村长残缺的尸体突然坐起,

空洞的眼窝里涌出黑水,"该让林家真正的继承者诞生了。"他枯枝般的手指指向林秋,

那些从地窖爬出的干尸突然集体转向,腐烂的嘴唇发出整齐的诵经声。

林秋胸前的胎记突然迸发出耀眼光芒,她看见时空在此刻撕裂。

陵布下的九阴锁魂阵、永乐年间失踪的三千童男童女、还有每座祠堂地窖里沉睡的青铜棺椁。

那些棺材里装的,正是历代未能完成祭祀的"容器"。"你以为自己在对抗邪恶?

"血衣观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林秋这才发现整座祠堂都在共鸣。

观音像的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巨大的立体投影,

"我们不过是想找到一个能承受永恒轮回的容器,就像..."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秋的视线突然被拉向虚空。

她看见无数个自己站在不同的时空节点:穿嫁衣的新娘、抱着婴儿的***、白发苍苍的老妪,

每个身影都锁链缠身。最让她心碎的是某个时空里的自己,正亲手将婴儿推向火盆。

祠堂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十二匹披着黑缎的骏马破雾而出。马背上骑着穿锦袍的陌生男子,

为首之人举着的火把上,跃动着与她胎记相同的青色火焰。

林秋终于明白那些马蹄声十年前就该响起——当年父亲失踪时,

正是这些"送亲队伍"踏破了结界。林秋跟着翡翠戒指的指引走进地宫,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墙壁上镶嵌的青铜镜面反射着支离破碎的影子,每当她经过时,

朝宫女被活埋的惨叫、清朝婴儿被钉在桃木桩上的血迹、还有她自己站在血泊中微笑的画面。

拐角处的青铜门突然自动闭合,门缝里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林秋的帆布鞋踩上去时发出"咯吱"声,仿佛踩在满地破碎的骨头。她摸到门环上的饕餮纹,

发现指尖传来灼痛,皮肤表面瞬间结出一层冰霜。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

这次她听清了——那是上百具穿着清朝官服的尸体在拖动棺椁。腐烂的官服下伸出白骨手臂,

每具尸体的左手都攥着半截桃木剑,剑柄上刻着历任村长的名字。当第七道青铜门打开时,

林秋终于看到了那具改变整个故事走向的青铜棺。棺盖比她还高出半截,

表面布满藤蔓状的铜锈,每道纹路里都卡着半片干枯的指甲。

棺体两侧刻着双头蛇缠绕的图腾,蛇眼的位置镶嵌着两颗血红色的玛瑙。"终于来了。

"女人的声音从棺内传来,这次林秋确定不是幻觉。

棺盖内侧的铭文在月光下显现——"永乐十九年,慈安堂李氏,奉诏镇压九幽玄女。

"林秋颤抖着举起桃木剑,剑柄上的红绸突然自动解开,露出里面卷轴状的羊皮纸。

当她展开的瞬间,整座地宫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铜镜同时炸裂,

飞溅的碎片竟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只血色蝙蝠。

羊皮纸上记载的内容让她的血液凝固:三百年前,永乐帝为炼制长生丹,

命国师在民间挑选与皇室血脉相似的女子进行"阴祭"。李氏夫人正是第九代玄女转世,

而林家先祖实为负责看守陵寝的守墓人。棺椁表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抓痕,

林秋这才发现那些"铜锈"竟是无数挣扎的手印。

最骇人的是每个手掌都戴着与她相同的生辰八字铜镯。棺内女人突然发出婴啼般的笑声,

整个地宫的温度骤降,呼吸间都能感受到寒气在肺腑结霜。"姐姐还是这么不乖。

"女人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温柔,棺盖缝隙渗出的液体滴在林秋手背上,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龟裂,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黑色经络,"三百年来,

你是第一个主动来找我的..."当林秋触碰到棺盖上的饕餮纹时,

整座陵寝突然亮起幽蓝的磷火。墙壁上的砖石自动重组,显露出隐藏的密室。

成排的青铜棺呈北斗七星排列,每具棺内都躺着穿嫁衣的少女,她们胸口都刺着一支桃木钉。

中央的主棺比其他棺材大三倍,棺盖上缠绕着七重锁链。林秋举起桃木剑劈砍时,

剑身突然被黑气腐蚀,剑刃崩裂的瞬间,主棺内的女人伸出白骨手掌扣住她的手腕。

腐烂的指尖擦过她颈动脉时,她看见自己七岁那年溺水身亡的场景在眼前重演。"该醒了。

"女人的声音混着黏液从喉管涌出,

地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消失——童年的生日宴、父母的笑容、还有急诊室里抢救母亲的身影,

所有温暖回忆都被黑色粘液吞噬,"成为我的容器吧,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地宫底部突然塌陷,林秋随着碎石坠入黑暗深渊。

失重感持续了整整半分钟,当她摔在池底时,耳边传来液体流动的轰鸣。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倒悬的宫殿,血红色的池水从穹顶瀑布倾泻而下,

水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青铜棺椁。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幽血池。池底铺满刻着符咒的磁石,

每块磁石上都吸附着一具穿朝服的尸体。

出了其中几位历史名人——正德皇帝的宠妃、嘉靖年间的首辅大臣、还有她从未知晓的祖父。

这些尸体的共同点是胸口都插着一支金针,针尾拴着写有生辰八字的绸带。

血池中央矗立着十丈高的青铜鼎,鼎身刻满镇压恶灵的梵文。

鼎内沸腾的血浆中漂浮着七颗跳动的心脏,正是历代未能完成祭祀的"容器"。

林秋胸前的胎记突然发烫,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血浆表面浮现,

背后跟着九条黑气凝成的龙形虚影。"欢迎来到归墟。"女人的声音从鼎内传出,

这次她变成了林秋的模样,"三百年的等待,总算等到血脉相连之人。"鼎盖缓缓打开,

露出内部蠕动的黑色肉瘤,每个肿瘤上都长着一张人脸,"把你的元神注入血池,

我们就能重塑天地..."当林秋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鼎沿时,翡翠戒指突然发出刺目强光。

她看见父亲在血泊中抓住她的手,母亲用最后的力气将桃木剑塞进她手中。

地窖里腐烂的婴孩骸骨、井底堆积的绣花鞋、还有族谱上被撕去的那页关于"换婴"的秘辛。

"这不是宿命!"她终于明白真正的诅咒不是血脉,而是人心,"当年李氏夫人自愿替死,

换来的却是永世不得超生的轮回!"桃木剑刺入鼎身的瞬间,整个血池开始剧烈沸腾。

那些漂浮的心脏同时炸裂,黑色肉瘤如退潮般缩回鼎内。林秋胸前的胎记迸发出金光,

与鼎中的黑色力量对峙。她听到历代受害者的哀嚎汇成海浪,最终化作一声清越的凤鸣。

九幽血池在金光中干涸,青铜鼎裂解成无数碎片,而那个困扰了她一生的胎记,

终于变成了守护的印记。桃木剑刺入鼎身的刹那,林秋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拽入血池底部。

她挣扎着浮出水面时,发现翡翠戒指的绿光指引着方向。顺着光芒望去,

青铜鼎后方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通往地窖的石阶。腐臭味比想象中更浓烈,

像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堆了百年。林秋举着剑的手不住颤抖,

剑尖刚探入黑暗就传来黏腻的触感。她摸索着向前,

突然踢到什么东西——半截绣着并蒂莲的绸缎从砖缝里钻出来,末端还挂着枚褪色的长命锁。

顺着绸缎拨开浮土,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部抽搐。不足三平米的空间里,

青铜棺呈北斗七星排列,每具棺内都蜷缩着一具婴儿骸骨。这些婴孩穿着明清时期的肚兜,

手上戴着刻有生辰八字的银镯,最骇人的是所有骸骨的胸口都插着一支桃木钉。

"这不是自然死亡..."林秋的指尖抚过棺盖上的铭文,

青砖上深浅不一的抓痕证实了她的猜测。当她触碰其中一具骸骨时,

整座地窖突然响起婴啼般的嗡鸣。棺材里的腐肉突然蠕动,一缕缕黑发从颅骨裂缝中钻出,

在空中结成婴孩的形状。地窖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

这次她听清了——是成年人沉重的脚步声。林秋转身时差点撞上一具挂着铜铃的干尸,

腐烂的面孔勉强能辨出是个老妇人。尸体的左手攥着本发黄的族谱,

右手指向墙上的一幅壁画。壁画上描绘着古代祭司在祭坛前主持仪式的场景,

七名孕妇被绑在石柱上,腹部插着青铜匕首。林秋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些孕妇的穿着,

竟与祠堂里供奉的血衣观音像一模一样!族谱缺失的那页突然从老妇人尸体内飘出,

泛黄的纸张上用朱砂写着触目惊心的内容:"凡林氏女子,必以庶子换嫡女。子死则母存,

女殇则宗旺。"末尾的落款日期显示,这份契约竟延续了整整八个朝代。

当林秋读完契约的瞬间,整座地窖开始剧烈震颤。墙壁上的壁画活了过来,

那些被处决的孕妇从画中跌出,她们肿胀的腹部裂开,取出枚枚漆黑的胎儿。

这些婴孩一落地就长出獠牙,扑向最近的青铜棺材。林秋抱头躲避时撞翻了供桌,

七盏长明灯应声熄灭。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吮吸声,

她这才发现棺材里的骸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腐肉中钻出的蛆虫疯狂啃食着桃木钉。

最可怕的是那些蛆虫头部竟长着人类五官,每只虫子的嘴里都叼着一枚褪色的长命锁。

"原来我们都是祭品..."她摸到腰间玉佩的刻痕,终于明白父亲失踪那晚带走的秘密。

当年村长用父亲的命换来母亲存活,而母亲腹中这个本该死去的胎儿,

才是真正的林家继承人。血衣观音像在此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整座地宫开始倾斜。

林秋顺着族谱的指引冲向出口,沿途看见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孕妇干尸。

她们的腹部都插着青铜匕首,刀柄刻着历任村长的姓名,

最新的一枚刻着"林德全——光绪三十四年立"。当她推开最后一道青铜门时,

眼前的景象让灵魂瞬间冻结。直径三米的圆形石台上,

七具穿着不同朝代嫁衣的骷髅围成一圈跳舞。每具骷髅的左手都牵着另一具的右手,

她们脚下堆满的绣花鞋中,最新的一双还沾着新鲜的泥印。"该你加入我们的舞会了。

"最中央的骷髅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窝里涌出黑水,"毕竟林家最后一个'容器',

可是费了我们好大的功夫。"骷髅张开的下巴里露出森白牙齿,每颗牙齿上都缠着一缕头发,

正是林秋记忆中那缕总是扎不整齐的胎毛。林秋的胎记突然迸发出金光,

照亮石台中央的阵法图。那些用婴儿骸骨摆成的图案,竟与她胸前的印记完美契合。

阵法中心悬浮着一枚水晶球,里面封存着一具正在变形的胎儿——头部是成年人的样子,

身体却停留在胚胎阶段。"永乐帝错了。"血衣观音的声音从水晶球传出,

"他以为用九阴锁魂阵能困住玄女,却不知真正需要的是纯净的母体。

"林秋的耳膜开始渗血,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历代村长都要献祭林家女子——那些所谓的"祭品",

不过是用来喂养这个寄生在阵法核心的怪物。当水晶球表面的裂纹蔓延到瞳孔位置时,

林秋看到了终极真相:三百年前被埋进皇陵的,根本不是李氏夫人,

而是林家初代祖先的妻子。这个女人为了保全丈夫性命,甘愿用自己的骨血喂养怪物,

从此开启了永无止境的轮回。林秋的手指刚触碰到石台上青铜匕首的瞬间,

整座地宫突然响起尖锐的尖啸。匕首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铭文,

那些文字像活物般蠕动着钻进她的瞳孔。她看到三百年前血衣观音像前的祭坛上,

七名孕妇被铁链锁住四肢,腹部插着与这把匕首一模一样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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