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刘裕之死
那时,东晋是一个武备废弛的弱小帝国,最盛产的是数不清的大赦,门阀和晋阳之师。
雄踞北方的前秦对些岛夷虎视眈眈,做好了大举南下的准备。
面对边境冲突战报上日复一日的“王师败绩”,权贵们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每一天睡下前都在担扰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入住长安豪宅了。
那年,得知苻坚征调八十万大军南下的司马道子在钟山奉以相国之号请求钟山山神蒋子文相助,换来八公山上草木皆兵,却不知苻坚是历代驱使鬼兵的最强者,落得一场大败。
谢安则靠着下围棋来掩饰自己的不安,连作战计划都没有拟给北府兵的统帅谢玄。
那日的风裹挟着淮河水的腥气,八公山的碎石在天王刀气余波中悬浮成环,像无数沿着恒星转动的星子。
何等强大的力量!
那日,刘裕作为斥候被派去前线侦察苻坚大军,竟与不可一世的前秦天王正面相遇了。
“好少年,若你能接下我这一刀,我便放你离开!”
苻坚手中是把一人高的大刀,伴他征战多年,饮过不知道多少强者的鲜血。
那把大刀刀镡处嵌着的昆仑玉正在嗡鸣,那是天王斩杀西燕慕容永时崩裂的缺口,此刻正渗出饕餮纹样的黑雾。
一个小小的刘裕,怎能敌得过他了?!
“九十九万匹力量,磁场转动!”
苻坚将大刀抡转如风,刀锋过处,仿佛连空间也要碎裂。
这极烈极强的一刀斩向了昂首的少年,“天王之剑·月垂!”
可刘裕无从逃避,只能去接,尽管这一刀的能量足以引起五十二级地震,宇宙大爆炸的6.3万亿倍。
“二十五万匹力量磁场转动!
高帝苍穹!”
谷尽所拥有的全部力量及流量,用出家族世代相传的最强绝学,刘裕竟然化解了绝大部分力量,接下了天王这霸烈无比的一刀——尽管是以重伤浴血为代价。
“好!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与斗志,你便绝对不凡。
若早出生二十年,必然会是我统一路上的最大对手!”
天王是守信用的人,大笑着离开了,头也没有回,只留下刘裕口吐鲜血,跪倒在地上,动弹不了分毫。
这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相遇。
后来,提起这段经历,刘裕只对他的心腹刘穆之说了一句话:“我遇王,而知天下偌大。”
但苻坚的统一并不成功,淝水阵前朱序一句“坚败”,竟就引得天王亲率的前军土崩瓦解——仿佛那铁青色躯体的武神还不想让乱世之轮在就此停下。
北府兵乘胜追击,唯有踌躇不前的慕容垂一军独全。
后来,苻坚被姚苌缢死在新平佛寺,他的王道之路也消弭在了历史长河中。
刘裕的旅途却才刚刚开始。
后来的时间里,他不断地战斗,磨砺着自己的技与力。
当时苻坚的那一刀从某种意义上改变了他的命运。
他击败了天师孙恩,习得黑暗天师道,力量来到了五十万匹。
他击败了楚帝桓玄,习得宣武杀道,力量突破到七十五万匹。
他击败了燕帝慕容超,力量突破到八十万匹。
他击败了孙恩的继承人卢循,力量来到了八十五万匹。
尽管在与徐道覆的初战中因一时疏忽落败,但驳上了何无忌心脏的他依靠双核驱动,轻易地将徐道覆轰下,习得了完整的黑暗天师轮回,踏入了九十万匹的境界。
他击败了谯纵,在蜀地习得了诸葛亮留下的“武侯六绝”,尽管后来常用的只有简单粗暴的那招“武侯爆破拳”。
他败了秦帝姚泓,习得了姚苌从苻坚处窃取的,当年他曾领教过的天王之剑,和历代最强的一招“天王战神”,来到了当日天王曾踏足的九十九万匹力量。
他还败了来援秦的北魏,证明了自己天下最强的身份。
他一生波澜壮阔,可如今,卧在这床榻上,他所想到的,后悔的,只有自己没能保住长安,保住自己的战友和兄弟。
有时候他会问自己,是否这就是大能安排好的宿命,再怎样有力量也不能改变,那些自己无比思念的人,又怎么会只有使用天王战神时才能再见到那些脸庞。
他拥有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匹的最强力量,精通无数绝学,却什么都守护不住。
也许他己可以轰出一百万匹的力量,可又为了谁去用呢?
不成器的儿子们?
还是背叛了自己的刘勃勃?
再没有了。
而一个没有了挂念之事的人,便只有一个归宿,一个寂静无比的归宿。
“死亡并不可怕,死是凉爽的夏夜,可供人无忧地安眠。”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整个建康城仿佛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笼罩。
刹那间,城中所有的剑器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剑鞘中发出嗡嗡的鸣响,仿佛在回应着他的话语。
与此同时,原本平静流淌的长江也突然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江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逆流而上,形成了一道高达数十丈的水墙。
这道水墙在一瞬间达到了顶峰,然后又以惊人的速度轰然落下,激起的水花如同一颗颗炮弹般砸向岸边。
而在城中的更夫,此时正惊讶地看着铜壶滴漏。
这铜壶滴漏一首以来都是他报时的依据,然而此刻,他却发现这铜壶滴漏竟然在倒转。
原本应该慢慢流逝的时间,此刻却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往回推了半刻。
公元422年,曾气吞万里如虎的宋武帝刘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