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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是菜淡。
一会说没肉苛待我,一会说肉多了浪费。
你本家是代贫农,要不是嫁给我儿,你如今怎么是状元夫人?
我不过是说你两句,你就哭哭啼啼,让旁人听了去,还指不定说我这个婆母尖酸刻薄,不近人情呢。
去去去,跪外面哭去。
我一个眼风扫到刘婆子身上。
她一脚踹得祝小柔一个踉跄,把她推进门外的大雨里。
我坐在堂屋吃饱喝足后,看到祝小柔还在氤氲的大雨里跪着。
不由又心生烦闷。
她怎么这么执拗,没长嘴吗?怎么连句哄人的甜嘴话都不会说?
我老婆子耳根子软,爱听甜言蜜语。
她多说两句哄哄我,我必不会这般待她的。
思绪间,我儿撑着把油纸伞搂着许晶晶从大门外走进来。
两人绕过跪在院中央的祝小柔,经过她时,许晶晶嘴角勾起一丝压不住的笑意。
在扬州给婆母买的赤金灯笼坠子,昨日见在主母房中,可是婆母不喜欢?妾身再给您换一对。
我品出了她话中之意,让人把祝小柔拧了进来。
好你个大胆的贼妇,原是我小看你了,我送你钗环你不要,反倒来我房中偷。
今日一对首饰让你偷了去,明日你还要把整个状元府偷光了不成
祝小柔浑身尽湿,粗布外衫紧贴在身上,满头凌乱的碎发在不停地往下滴水,那狼狈模样,连府上的下人都不如。
她跪伏在地上小声抽泣。
妾身没有偷盗啊,更不曾见过婆母丢失的耳坠。
她小心地摸上我儿的皂靴,一双泪眼婆娑抬眸看向他。
夫君,你也觉得是妾身偷的吗?
我儿心慈,见不得女子哭。
柔儿...
许晶晶扑通一跪,眼泪说来就来。
妾身知道主母看不起娼门女子,妾身整日谨小慎微,连自己的小院也不敢踏出半步。
婆母年迈,不过是一对耳坠子,主母若喜欢,妾身再送您一对就是了,主母也用不着去偷吧。
祝小柔几近崩溃。
你胡说,我没有,我只在婆母房中扫洒,从未见过……
许晶晶抓住重点。
婆母,她去过你房里。
我敛眸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祝小柔。
纵然她是被冤枉的,但她那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模样,看起来就让人烦。
关柴房,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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