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刚拿到五万块季度奖金,还没捂热,就被张伟在公司群里道德绑架,
捐了五千。下午三点,我正核对房贷还款金额,手机“叮咚”一声,
公司大群弹出99+消息。点开一看,全是张伟发的。一张ICU病床照:他妈妈脸色惨白,
插着管子。紧接着一段长文:“我妈突发脑溢血,一天两万,家里撑不住了。
刚拿奖金的同事,能不能多帮点?我这辈子都记着你们的恩情。”群里立刻有人回:“加油!
”“我转200。”“我300。”红包一个接一个,最多五百。我没说话。我妈有高血压,
我爸上月刚做腰椎手术,全家靠我这点工资撑着。这五万块,三万还贷,一万买药,
一万应急——一分都不能动。可张伟盯上了我。不到十分钟,他私聊:“小雅,在吗?
听说你拿了五万?真厉害啊。”我没回。他又发:“我妈就差几万手术费,你条件这么好,
帮两万不过分吧?做人要有良心,对吧?”“做人要有良心”——像刀子扎过来。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不捐,就是没良心;捐少,就是装穷;不回,就是冷漠。
群里开始议论:“小雅好像没表示?”“刚拿五万,不至于连五百都拿不出吧?
”“有些人表面光鲜,心比冰还冷。”李婷,张伟的跟班,话里带刺,
但所有人都知道在说谁。我胸口发闷。在这个小公司,人情比制度重要。得罪人,
项目没人带你,评优没你份,连加班餐都可能“漏”你那份。我咬着嘴唇,手指悬在屏幕上。
最后,转了5000块。备注:“祝阿姨早日康复。”心里没半点祝福,只有憋屈。
张伟秒收,回了个“谢谢”,连表情包都没发。两分钟后,他在群里发:“感谢大家的爱心,
特别感谢某些真心帮忙的同事,你们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光。
”“某些真心帮忙的”——那没真心的呢?是不是我这种只捐五千的?果然,
李婷接话:“有些人捐五千还好意思晒出来,真以为自己多大方?
”王磊跟:“五千块还不够ICU一天的,装什么好人。”我盯着手机,眼眶发热,但没哭。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在他们眼里已是“吝啬又虚伪”的人。可笑的是,我什么都没做错。
我没义务帮他,更没义务被他道德绑架。但我还是捐了——因为我不敢不捐。当晚,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句:“做人要有良心。”凭什么他一句话,
就能决定我是不是好人?凭什么我辛苦赚的钱,要被他当成理所当然的“善款”?
可我又不敢反抗。怕被孤立,怕被说闲话,怕丢饭碗。第二天上班,我低着头进办公室。
张伟和李婷正聊天,见我进来,两人突然停住,眼神飘过来,带着得意和轻蔑。我没打招呼,
坐回工位。打开电脑,邮箱弹出新邮件:我跟了三个月的客户项目,被临时调给张伟。
理由:“优化团队资源配置。”我愣住。找主管,他摆摆手:“小雅,张伟家里困难,
多给他点机会。你能力强,以后还有项目。”我想说“他骗人”,话到嘴边又咽下。
没人会信我。在他们眼里,张伟是“孝子”,我是“抠门的有钱人”。中午,
我去茶水间泡面。李婷端着饭盒进来,故意说:“哎呀,小雅怎么吃泡面?
是不是把钱都捐出去了,自己舍不得吃?”旁边同事笑出声。她又补一句:“不过五千块,
装什么穷?真当大家不知道你拿了多少奖金?”我手一抖,热水溅到手上,烫得缩了一下。
可我没说话。不是不想说,是说了也没用。在这个小圈子里,讲道理没用,讲人情才有用。
而我,已经“失了人情”。下午,我盯着屏幕发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是不是太软弱了?
可我又告诉自己:算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工作要紧,饭碗要紧,别惹事。但我没想到,
这事没完。更恶心的还在后面。捐完钱第三天,我在商场撞见张伟。那天我请假给爸爸买药,
路过奢侈品区,听见熟悉声音:“这款表帮我包起来,黑色的。”抬头一看,
张伟穿着新潮牌外套,手腕戴新表,手里拎着iPhone盒和大牌购物袋。
朋友笑问:“你妈不是还在ICU吗?还敢买这么贵的东西?”张伟声音洪亮,
周围好几个人都停下来看他:“早出院了!那病根本没那么严重,发个消息就能收钱,
比上班轻松多了。你看我这两天收了多少?光我们公司就一万多,有个傻子直接转了五千,
连句多谢都不敢要。”“哪个傻子?”“就那个林小雅,刚拿五万奖金,抠抠搜搜只捐五千,
还装委屈。这种人最好骗了。”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原来,我忍气吞声捐出去的五千块,
在他嘴里,成了“傻子”的证明。原来,他根本没病重的母亲,
只有一张精心设计的“卖惨剧本”。原来,我的善良,在他眼里,就是可以随意收割的韭菜。
我攥紧药袋,指甲掐进掌心。我知道,我不能再忍了。但我没当场冲上去。因为我知道,
光靠嘴说,没人会信我。我要证据。我要让他亲口承认的话,变成所有人都看得见的事实。
而三天后,我会让全公司亲眼看见——他的良心,早就烂透了。
---**第二章**我转完五千的第二天,张伟就在公司大群发话了。他没点名,
但谁都听得出来在说谁。“有些人啊,表面穿得光鲜亮丽,背地里心比冰还冷。嘴上说支持,
转个账比割肉还疼。五千块也好意思拿出来说?ICU一天两万,她那点钱连半天都撑不住。
”没人敢接话。李婷马上跳出来:“就是,小雅上周还背新包,怎么一到捐款就抠抠搜搜?
是不是觉得我们不配她帮?”王磊跟风:“人家可能觉得,捐五千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我们该跪着谢她。”他们越说越难听:“有钱人心是石头做的。”“装什么好人,
真有心就该捐两万。”“说不定她那五万奖金,根本没打算拿出来,捐五千就是做做样子。
”我坐在工位上,手指攥着鼠标,指节发白。我想反驳,可喉咙像被堵住。我知道,
只要我开口,他们就会说:“看,被说中了吧?急了?”更糟的是,主管老周也掺和进来。
中午例会,他扫我一眼:“小雅啊,团队讲究人情味。钱多钱少不是重点,关键是态度。
有些人啊,别太计较,伤了和气。”说完,特意看张伟一眼,眼神安抚。会后,
他单独叫我进办公室,门没关,声音刚好让外面听见:“小雅,张伟家里确实困难。
你刚拿奖金,多帮点也是应该的。别让人觉得你……太计较。”“太计较”三个字,
像钉子钉进我耳朵。我张嘴想说“他骗人”,老周已摆手:“行了,这事到此为止,
别影响团队氛围。”走出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背上。没人跟我说话,没人跟我对视。
平时一起吃饭的同事,见我走近就低头看手机。下午,我打开邮箱,
发现“新锐品牌合作项目”正式移交张伟。邮件写:“鉴于张伟近期家庭特殊情况,
公司决定优先支持其承担核心项目。”我手在抖。这个项目我熬三个通宵做的方案,
客户点名要我对接。现在,一句话就归他了?找客户确认,对方惊讶:“不是你负责了吗?
张伟?他连我们品牌调性都不清楚啊。”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公司安排,我配合交接。
”交接那天,张伟坐我对面,翘着二郎腿,把玩新表,笑嘻嘻:“小雅,谢谢你啊,
要不是你‘带头捐款’,我哪有机会接手这么大的项目?”他故意咬重“带头捐款”,
眼神全是嘲讽。我没理他,默默拷资料。他突然压低声音:“五千块买个教训,值了。
下次记得,装好人就要装到底,别半途露馅,显得又穷又虚伪。”我猛地抬头,他已站起来,
拍拍我肩膀:“辛苦了,底层打工人。”这句话像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从那天起,
我在公司彻底成了“透明人”。茶水间没人主动搭话,团建名单里也没我名字,
连打印机卡纸,同事都宁愿等别人来修。李婷变本加厉。
她在我工位旁大声说:“有些人捐五千就觉得自己是活菩萨,
其实背地里连瓶矿泉水都舍不得给同事买。”还有一次,
她把我的5000元转账截图发小群,配文:“看看,这就是‘大善人’的全部心意。
ICU一天两万,她捐的还不够半天,还好意思天天穿新衣服?”更恶心的是,
谣言四起:说我其实没拿五万奖金,是吹牛;说我存款几十万,
故意装穷;甚至说我“看不起底层同事”,捐少是羞辱大家。我试图澄清,没人听。
我说一句,他们回十句:“你急什么?心虚了?”“真问心无愧,怕别人说?
”“装什么委屈?捐五千又不会死,装给谁看?”最让我崩溃的是周五部门聚餐。
老周说:“这顿饭张伟请,感谢大家的爱心支持。”全组都去了,唯独没人通知我。
我下班路过餐厅,透过玻璃窗看见他们围坐一桌。张伟举杯:“感谢兄弟们,
特别是那些‘默默支持’我的人,我记在心里了。”所有人都笑。李婷朝窗外瞥了一眼,
正好对上我视线。她立刻转头咬耳朵,几个人一起笑出声。我站在街边,
手里拎着给爸爸买的药,风吹得眼睛发酸。不是因为没被邀请,
是因为我突然明白:在这个圈子里,善良不是美德,是软弱;拒绝道德绑架,不是自保,
是罪过。回到出租屋,我翻出银行记录,看着那笔5000元转账,又恨又悔。恨张伟无耻,
恨同事盲从,更恨自己懦弱。可我还能怎么办?报警?没人信。找HR?老周就是HR亲信。
发朋友圈澄清?只会被说“被揭穿就倒打一耙”。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全是他们嘲笑的脸。第二天周一,我顶着黑眼圈上班。刚进办公室,
就听见李婷说:“听说小雅周末一个人在家哭,觉得自己捐少了丢人。早干嘛去了?
装什么清高。”我放下包,打开电脑,发现企业微信被移出两个重要客户群。
理由:“群成员优化。”找IT,他支支吾吾:“是张伟申请的,说你不再负责相关业务。
”我气得发抖,可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知道,吵没用。
在这个已被张伟和李婷掌控的舆论场里,我越反抗,他们越有理由说我“心虚”“报复”。
中午,我去便利店买饭团。刚咬一口,妈妈来电:“小雅,你爸的药快吃完了,
医生说要换进口的,一个月两千多……你那边……还宽裕吗?”我喉咙一哽,差点哭出来。
宽裕?我连五千块都要咬牙捐出去,哪来的宽裕?可我还是说:“妈,你别担心,我有钱,
明天就寄回去。”挂了电话,我把饭团扔进垃圾桶。不是不想吃,是吃不下。下午,
我收到邮件——公司年度评优初选,没有我。往年我都是“优秀员工”,今年连提名都没有。
而张伟赫然在列,理由是“在家庭重大困难下仍坚守岗位,展现高度责任感”。我盯着屏幕,
笑了一声,笑得自己都发冷。原来,撒谎能得奖,骗钱能升职,只有说实话的人,
活该被踩在脚下。下班前,老周又叫我过去。这次他关了门,语气“温和”:“小雅,
最近状态不太好?要不,你先把手头的活放一放,调整几天?”我愣住:“放一放?
什么意思?”“就是……暂时不安排新任务了。等你心态调整好了再说。”我知道,
这是变相停我的工。我终于忍不住:“周主管,张伟他妈根本没病!
我亲眼看见他在商场买iPhone、买名表,还说‘发个消息就能收钱’!
”老周皱眉:“小雅,这种话不能乱说。张伟他妈的病历我们都看过,ICU缴费单也有。
你是不是……心理不平衡?”“我可以作证!”“你一个人的‘看见’,抵得过医院证明?
”他冷笑,“别闹了,影响团队稳定,对你没好处。”我走出办公室,浑身发冷。
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愤怒。
他们联手把我逼到墙角,还要我笑着感谢他们的“宽容”。可就在我快要崩溃时,
一个念头冒出来:既然他们用谎言围攻我,那我就用真相撕开他们的嘴。
而我已经有了最致命的武器——他亲口承认骗捐的视频。---**第三章**回家路上,
我手一直在抖。不是害怕,是愤怒。那种被人当傻子耍、当韭菜割的愤怒,烧得我胸口发烫。
一进家门,我立刻打开电脑,登录微信网页版,翻张伟朋友圈。果然,他删得干干净净。
最近一条还是三个月前,配图是他和妈妈的合照,温馨又孝顺。但现在我知道,全是演的。
我点开和小陈的聊天窗口。小陈是我大学同学,在隔壁部门,没参与捐款。
我直接问:“小陈,你有没有截图张伟之前发的朋友圈?就是他炫富那些?
”小陈秒回:“有!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上个月他发过一张在三亚度假的照片,
配文‘终于带妈去海边了,她开心我就值了’。
可那会儿他不是说他妈刚做完手术不能出门吗?”她立刻发来三张截图:海边举椰子,
背景豪华酒店;开着新车,配文“带妈兜风”;高档餐厅吃龙虾牛排,配文“妈胃口好了”。
每条动态时间,都和他“家里出事”募捐时间重叠。我继续问:“他以前是不是还募捐过?
”小陈说:“有!去年年底,他说他爸工地出事,腿断了,募捐八千多。
结果元旦我看见他在酒吧请客,喝得醉醺醺,还说‘老头子没事,就是装的,谁让你们傻’。
”她又发来一张聊天记录截图——张伟在另一个小群说:“年底了,大家手里都有钱,
编个故事就能收一波。我爸根本没出事,腿好得很,天天打麻将。”我盯着屏幕,手指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