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开了！这合同我来签！”总裁千金像个女王一样，在最重要的签约环节，
闯进会议室对我下达命令。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对面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的客户王总。
我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出了声。我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总裁的电话，
开了免提：“董事长，您女儿说我被开了，还要替我签这千万合同。按公司新规定，
我只能取消合作了，您没意见吧？”电话那头传来了总裁气急败坏的咆哮。01“苏晴！
你敢！”林国栋的声音像是要从听筒里钻出来，带着几乎要撕裂空气的尖利。我握着手机，
纹丝不动。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了，每一粒尘埃都仿佛停止了漂浮。
林娇娇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了。她大概以为，
等来的是父亲对我的最终审判，而不是对她的失控怒吼。对面的王总，王立信，
一位在商场上以沉稳著称的中年男人，此刻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的手指无声地敲击着桌面，每一次撞击都像是砸在我的心上，也砸在林国栋的理智上。
“稳住王总！我马上到！你敢让他走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电话里的咆哮变成了压抑的、带着威胁的嘶吼。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按下了挂断键。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毫无波澜的脸。林娇娇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她看向我，
眼神里是纯粹的错愕和不解，仿佛在问，为什么父亲会吼她。“听到了吗？”我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安静的会议室。“董事长让你，稳住王总。
”我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了王总身上，微微欠身。“王总，抱歉，
一点公司内部的小插曲，让您见笑了。”王立信的脸色稍缓，但他看着林娇娇的眼神，
多了几分审视和不悦。“苏经理，这位是？”他的问题像一根针，
精准地刺向了林娇娇唯一的身份保护壳。没等我介绍，林娇娇已经恢复了她那高傲的姿态。
“我是林娇娇，这家公司的总监，也是董事长的女儿。”她刻意加重了“女儿”两个字，
仿佛这是一个足以碾压一切的头衔。王总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甚至没再看林娇娇一眼，
视线重新回到我身上。“苏经理，我们合作三年，我只认你的专业能力。
”“如果贵公司的人事变动已经混乱到这种程度，我想我有必要重新评估这次合作的风险。
”他的话，是对林娇娇最直接的否定。每一字，都像一记耳光，
扇在林娇娇那不可一世的脸上。林娇娇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就在这时，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林国栋一路小跑进来，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他看都没看我和他女儿，径直冲到王总面前，双手紧紧握住王总的手。“王总，实在对不起，
小女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他的腰弯成了九十度，姿态谦卑得像个等待训示的下属。
王总抽回手，语气冷淡。“林董，你的家事我不管，但生意是生意。”“我今天，
是来和苏经理签合同的。”林国栋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堆成一朵菊花。“是是是，
当然是和苏晴签，必须是她！”说完，他猛地转过身，面向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压抑着怒火的神情。他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嘶吼。“苏晴，你现在长本事了？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公司还要不要脸了？”我的心沉了一下。又是这样。无论对错，
他首先怪罪的永远是我这个“不懂事”的工具。我抬起眼，直视着他的眼睛，
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与我无关的事实。“董事长，是林总监在签约的关键时刻，
冲进来说我被开除了。”林国栋的脸色一滞。他转头看向林娇娇，
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王总在此时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林董，
我的条件很简单。”“让这位林总监，向苏经理道歉。”“否则，合作免谈。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寂静。林国栋的脸色变了又变，从青到白，再从白到红。
让他天之骄女的女儿，给我这个打工的道歉？这比让他自己道歉还难受。
可那是一千万的合同，是公司下个季度的命脉。他挣扎了许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娇娇，道歉！”林娇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睛瞪得滚圆。“爸！
你让我给她道歉？凭什么！”“道歉！”林国 DE 一声怒喝，震得她浑身一颤。
林娇娇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我洞穿。
她死死地瞪着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间磨出来的。“对。不。起。
”我看着她屈辱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了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没关系，林总监，下次注意场合。”我转头看向王总。“王总，
我们可以继续了。”合同顺利签完，王总客气地和我握手，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送走王总，我拿着签好的合同回到办公区。林国栋和林娇娇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刚在座位上坐下，一股滚烫的液体就从我头顶浇了下来。深褐色的咖啡顺着我的头发流下，
滴落在桌上那份刚刚签好的千万合同上，瞬间晕开一团丑陋的污渍。我缓缓抬起头。
林娇娇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空了的咖啡杯，脸上是报复后的快意和狰狞。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所有同事都看着这一幕，眼神各异，却无一人出声。我没有动，
任由那黏腻的液体浸湿我的衬衫，灼痛我的皮肤。我只是看着她，
看着这个被宠坏的成年巨婴，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清晰地告诉我。快了。就快了。
02我面无表情地抽出几张纸巾，一点点擦拭着策划案上的咖啡渍。
那是我熬了三个通宵才赶出来的方案，现在像一张废纸，躺在桌上。
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焦苦味，还有同事们压抑的、窃窃私语的声音。有同情的目光，
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冷漠。在这个靠裙带关系就能横行的地方，能力和努力，
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闭上眼，一段记忆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三年前，公司濒临破产，
人心惶惶。是林国栋亲自把我堵在办公室，恳求我留下，带领团队啃下那个起死回生的项目。
那时的他，姿态比今天对王总还要谦卑。他许诺我，只要公司渡过难关，
就给我百分之五的干股。我做到了。我带着销售部没日没夜地拼了一个季度，
硬生生把公司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可股份的事情，他再也没提过。直到一年前，
他的宝贝女儿林娇娇从国外镀金回来，直接空降成了我的顶头上司，市场部总监。
从她来的第一天起，我的噩梦就开始了。她像一只闻到血腥味的苍蝇，
无时无刻不盘旋在我周围，寻找着一切可以攻击我的机会。
她抢走了我手中几个已经进入维护阶段的成熟客户，理由是她要亲自熟悉业务。
结果不到一个月，客户投诉电话就打爆了公司前台。她搞砸了，
烂摊子却要我带着团队去收拾。我像一个任劳任怨的清洁工，跟在她身后，
不停地为她的愚蠢和傲慢买单。而她，只需要在林国栋面前掉几滴眼泪，
说一句“苏晴带的团队不好用”，就能把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睁开眼，
眼中的情绪已经被压回了心底最深处。我将那份被毁的策划案扔进垃圾桶，起身去了洗手间。
冷水扑在脸上，带来清醒的刺痛。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头发上还挂着咖啡滴，狼狈不堪。
但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没有泪，没有屈辱，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下班后，我走到停车场，
一眼就看到我的车右后轮瘪了下去。轮胎上，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锥子。
我不需要思考就知道是谁干的。我走到停车场的监控死角，
抬头看了一眼正对着我车位的摄像头。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物业的电话，
平静地报了警。半小时后，警察来了，调取了监控。监控画面清晰地显示，下午三点，
一个穿着司机制服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到我的车旁，用锥子扎破了轮胎。而那个司机，
我认识，是林娇娇的专属司机。我没有当场指认，只是默默地看着警察做完笔录，
然后将监控视频的拷贝存进了我的手机。我甚至没有要求警察立刻去找那个司机。证据，
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刻。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我把自己扔进沙发里。黑暗中，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时机未到，继续忍耐。”短短八个字，
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抚平了我心中翻涌的所有戾气。我删掉短信，将手机丢在一旁。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但我知道，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浓重的。
03一周后，公司接到了一个足以改变未来五年发展格局的战略性项目。
合作方是业内的巨头“启航集团”，一旦拿下，不仅意味着巨额利润，
更代表着公司将彻底转型升级，跻身行业一线。消息一出，整个公司都沸腾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我。过去三年，所有 S 级的项目，都是由我主导并成功拿下的。
这次的项目，无论是从难度还是重要性来看，都非我莫属。就连林娇娇，
这几天也难得地安分了许多，没再来找我的麻烦。或许在她看来，这么重要的项目，
父亲再糊涂，也不可能交给她这个草包。周一的全员例会上，林国栋清了清嗓子，
脸上带着一种故作庄严的神情。“关于启航集团的项目，经过董事会慎重考虑，
决定成立一个专项小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林娇娇身上。
“由林娇娇总监，担任项目总负责人，全权负责！”此言一出，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呼吸都忘了。我看到好几个部门负责人的脸上，
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林娇娇自己也愣住了，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她挑衅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林国栋仿佛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
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苏晴，你经验丰富，这次就做好辅助工作，多带带娇娇。
”“年轻人嘛，是需要多锻炼锻炼。”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像一把钝刀，
一下下割在所有有能力的员工心上。这是敲打。是当着全公司的面，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能力再强，也抵不过血缘。我站起身，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平静地点了点头。“好的，
董事长，我一定全力配合林总监。”我的顺从，让林国栋很满意，也让林娇娇更加得意忘形。
会议一结束，林娇娇就拿到了尚方宝剑。她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将我原本团队里的几个核心骨干，以“其他项目需要人手”为由，全部调离。然后，
她从公司里找了一批只会阿谀奉承、没有半点实干能力的员工，组成了她的“梦之队”。
而我，被她安排了一个“整理公司成立以来所有项目旧档案”的清闲工作。美其名曰，
为新项目提供历史数据支持。实际上，就是将我彻底架空，发配到了位于地下室的旧仓库。
阴暗，潮湿，堆满了积灰的文件。这就是我新的战场。我没有反抗，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每天，我准时来仓库打卡，将那些泛黄的资料一份份整理归档。而楼上的项目组，
则在林娇娇的带领下，进行得“如火如荼”。我偶尔能听到一些风声。
听说林娇娇为了赶进度，跳过了最关键的市场调研环节。听说她为了讨好合作方，
在不了解技术细节的情况下，满口答应了对方提出的几个根本无法实现的需求。我只是听着，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我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看着她亲手为自己，为林国栋，
也为这家公司，挖好一个巨大的坟墓。直到那天，我在整理一份十年前的会议纪要时，
发现了一个被尘封的秘密。而与此同时，项目组那边，也终于传来了第一个坏消息。
林娇娇因为一个致命的决策失误，导致整个项目的前期投入，上百万的资金，全部打了水漂。
为了掩盖这个错误，她做了一件更愚蠢，也更恶毒的事情。
她伪造了一份项目启动会的会议纪要。纪要上，那个导致项目失败的错误决策，
被清清楚楚地写成了是我提出的建议。而在签名栏上，赫然是我的名字。那个签名，
模仿得惟妙惟肖。04启航集团的索赔函，像一颗炸弹，在公司高层引爆。
项目出现重大纰漏，不仅造成了数百万的直接经济损失，更让公司的声誉一落千丈。
林国栋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咆哮声隔着门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林娇娇哭得梨花带雨地冲了出来。她手里紧紧攥着那份伪造的会议纪要，
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爸！不关我的事！都是苏晴！是她当初非要这么做的！
”“我那时候就觉得不对，可她是公司的老人，我不敢反驳她！”她的哭诉，
充满了委屈和无辜。一个小时后，公司内部系统发布了一条紧急通知。下午三点，
召开全员大会。我接到通知时，正在用抹布擦拭一个布满灰尘的文件柜。我看着通知，
内心平静无波。审判的时刻，终于到了。三点整，公司最大的会议厅里，座无虚席。
林国栋和林娇娇坐在主席台中央。林国栋脸色铁青，林娇娇则红着眼睛，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我被安排坐在第一排最角落的位置，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
林国栋拿起话筒，沉重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厅里。“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
”“由于市场部前总监苏晴，在启航项目中做出了严重错误的决策，
导致公司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和声誉损害！”他的声音充满了痛心疾首的意味，
仿佛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为严肃公司纪律，以儆效尤，经董事会决定，
免去苏晴一切职务，降为公司后勤部保洁员，留用察看！”他的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有震惊，有同情，有不解，
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在这个地方，功劳是领导的，黑锅永远是下属的。
我看着台上那对颠倒黑白的父女，看着他们惺惺作态的丑陋嘴脸，一言不发。
我甚至没有站起来为自己辩解一句。因为我知道，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真相一文不值。
散会后，人事部经理拿着一份新的劳动合同找到我，脸上带着尴尬和怜悯。我连看都没看，
直接在最后一页签下了我的名字。“苏晴”。第二天，我换上了一身灰色的清洁工制服，
手里提着水桶和拖把，出现在了公司。同事们看到我，都像见了鬼一样，纷纷避开。
曾经热络地叫我“晴姐”的下属，如今看到我，连头都不敢抬。这就是人性。
我接到今天的第一个工作任务，打扫市场部总监办公室。也就是林娇娇的办公室。我推开门，
她正悠闲地坐在老板椅上，修剪着她那漂亮的指甲。看到我，她笑了。笑得无比灿烂，
无比得意。“苏晴，你看，我早就说过，你斗不过我的。”“现在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很后悔得罪我？”我没有理会她，拿起抹布，开始擦拭她办公室的落地窗。
窗外阳光明媚，却照不进这间充斥着阴暗和腐臭的屋子。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是王总打来的。我走到走廊的角落里，接起电话。“苏晴，
我听说公司把你……”他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和难以置信。我打断了他。“王总，
我现在不方便说话，公司有规定，工作时间不能接听私人电话。”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不是在敷衍他。我是真的在遵守规定。一个清洁工的规定。
05林娇娇似乎很享受这种把我踩在脚下的快感。她每天都会变着法子地刁难我。
今天故意打翻咖啡，明天又把文件扔得满地都是。她会叉着腰，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