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我正在修改程愈的新郎发言稿，他的iPad屏幕忽然亮起。
置顶除了我，还有个备注“实习-若若”的女生。
点开，是女孩带着暧昧的颤音：
“程老师，你昨晚…好凶啊。”
程愈刚洗完澡，扫了眼屏幕，语气淡得像在说天气：
“实习生闹着玩的，发错人了。”
我沉默地注视着他。
程愈生性冷淡，从不对谁过分热情，我信他不会越界。
直到婚礼进行中，突然插播紧急新闻——“朝阳路地铁隧道发生坍塌”。
他接起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小雨今天坐这班车来参加婚礼……她胆子小，又怕黑……”
我提着婚纱追到门口，在他身后用尽毕生力气喊：
“程愈！你今天是要做她的英雄，还是做我的新郎？”
他脚步顿了半秒，手已经拧开门把：
“她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责任。”
冷风卷进来，我缓缓摘下头纱。
这一次，我不会再等了。
...
冷风裹着酒店大堂的喧嚣灌进来，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耳边只剩下自己破碎的心跳，还有宾客们的窃窃私语。
起初，我只是听到些闲言碎语。
外科圣手程愈，竟给一个小护士开了后门。
那个根本够不上他亲自带教的门槛。
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我们从不设防。
他手机密码用我生日，银行卡我也能随时查。
我觉得他绝不会触碰底线。
可变化是藏不住的。
程愈开始对着手机傻笑，屏幕亮起时会下意识偏过头。
这些细碎的反常像针扎在我心上，不疼，却密密麻麻。
直到那晚，我鬼使神差地点开了他的手机。
小护士的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程医生今天的手术好厉害”
“值班室空调坏了好冷”
“食堂的汤太咸啦”。
程愈也句句有回应：
“下次教你缝合技巧。”
“我办公室有备用毛毯。”
“明天给你带去吃那家汤。”
聊天记录拉到深夜，是程愈带着困意的温柔叮嘱：
“早点睡，好好吃饭，别总想着减肥，你又不胖。”
紧接着，手机里传来女孩甜黏黏的语音：
“知道啦，阿愈~”
这两个字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以前程愈枕在我腿上撒娇，说最爱听喜欢的人这样叫他，很亲昵。
我背对着他咬着唇没作声，默默流泪到了天亮。
第二天，程愈系着围裙在厨房煮粥，语气如常：
“我胃有点不舒服，煮了点小米粥，你要不要也来点？”
我看着他的身影，想起昨晚小护士曾说：
“好想吃老家的小米粥啊”。
我觉得喉咙发紧，摇了摇头说不用。
难过和失望是真的。
但二十多年的情分盘根错节，我狠不下心彻底割舍。
我想，或许程愈只是备婚压力太大，一时走了神。
思虑良久，我决定摊牌：
“程愈，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不会阻碍你追求幸福。”
程愈瞬间慌了神，攥着我的手不肯放：
“欣欣，我只是最近压力太大，给我时间处理，你别离开我。”
他反复保证，说绝对会断干净。
那几天，程愈过得格外煎熬。
明明酒精过敏，却喝了一杯又一杯。
我知道他在挣扎，也没再追问。
三天后，程愈疲惫地坐在我对面，声音沙哑：
“她走了。”
“欣欣，都是我的错，你别怨她，更别去找她麻烦。”
程愈开始用行动弥补，接送我上下班，更加贴心照顾我。
可我再也没见过他发自内心的笑。
他加班的时间越来越多，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我安慰自己，只要结了婚就好了。
程愈有了家庭责任，他总会收心的。
婚礼的琐事由我一人操办，司仪问要不要和新郎核对流程。
我望着空荡荡的客厅，轻声说：
“不用了，我老公很忙。”
婚礼当天，宾朋满座。
程愈却为了另一个人，把我丢在婚礼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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