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赌约，阮萤接了份“扮演爱慕者”的兼职，
目标是攻略那位出了名不近女色的冰山总裁，季淮。她的竞争对手，是总裁的青梅竹马，
一个温柔知性的女博士。作为炮灰，原定的剧本是她用尽各种拙劣手段追求，
惹得季淮厌烦至极，最后被他当成商业间谍送进监狱。下场凄惨。阮萤本想立刻毁约，
奈何三倍违约金让她望而却步，只能硬着头皮扮演那个恋爱脑的“舔狗”。
至于那个油盐不进的季淮，她每天机械地送饭送花，结果不知为何，
那男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充满了探究和占有欲。在赌约期限的最后一天，
她正准备去领钱走人，他却反手将她锁在办公室，眼底翻涌着偏执，萤萤，不是说爱我吗？
我答应了，我们现在就去领证，好不好？1.我叫阮萤，一个平平无奇的穷学生，
为了三万块钱的兼职费，正在兢兢业业地扮演一个恋爱脑。攻略对象是季氏集团的总裁，
季淮。一个活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男人，挨近他就觉得打寒战。阮小姐，
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追求』道具。一个自称许小姐助理的人，
将一个粉色的盒子推到我面前。里面是一沓便利贴，印着各种土味情话，
旁边还有一瓶劣质香水，气味浓到能熏死一头牛。我的任务很简单，每天对着季淮嘘寒问暖，
送上爱心便当，再用这些拙劣的手段让他对我厌烦透顶。最后，我的竞争对手，
那位温柔知性的许知意博士，就会像天使一样降临，用她的高雅和体贴，
衬托出我的粗鄙不堪，从而一举拿下季淮。而我，这个拿钱办事的炮灰，
会在合约的最后一天，被安上一个商业间谍的罪名，被季淮亲手送进监狱。
剧本上是这么写的。看到监狱两个字时，我头皮发麻，当场就要毁约。毁约可以，
助理笑得很瘆人，按照合同，支付三倍违约金，九万块。九万。
我摸摸口袋仅剩的五十块钱，闭上嘴。行，我演。不就是当舔狗吗？只要钱到位，
我能舔得比谁都真诚。第一天，我起个大早，按照剧本要求，精心制作一份爱心便当。
白米饭上用番茄酱挤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旁边配上几根蔫头耷脑的西兰花。我掐着点，
守在季氏集团楼下。九点整，一辆黑色宾利停下。车门打开，
一条被西装裤包裹得笔直修长的腿迈了出来。季淮本人比杂志上更具压迫感，五官深邃，
下颌线锋利如刀，周身的气场冷得能掉冰渣。我深吸一口气，抱着便当盒，
脸上挂上痴迷又羞涩的笑容，冲了过去。季总！他脚步一顿，
那双没什么情绪的黑眸落在我身上。我将便当盒举到他面前，声音甜得发腻，季总，
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爱心午餐，你一定要吃哦！他没接，只是看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他身后的保镖和助理露出了见怪不怪的嫌恶表情。我毫不气馁，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粉色便利贴，啪一下贴在便当盒上。季总，今天又是爱你的一天，
啾咪~我甚至还配合着做个飞吻。那一瞬间，空气都冻住似的。
季淮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绕过我，径直走进大厦。我手里的便当盒，
他看都没看一眼。很好，第一步，成功引起他的厌恶。2.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我每天风雨无阻地出现在季氏楼下。送的便当一次比一次敷衍，从爱心形状的米饭，
到直接用海苔拼出LOVE字样。送的花也从娇艳的玫瑰，
换成路边十块钱三支的太阳花。我甚至还往自己身上喷那瓶劣质香水，
每次都精准地在他经过时，假装不经意地从他身边飘过。季淮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冷。
他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漠视，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厌烦。这天，我照例送完便当，
准备去学校上课。刚转身，就撞上了一个人。哎呀。对方轻呼一声，
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关系。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我抬头，对上一张温婉美丽的脸。象牙白的连衣裙，
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浑身散发着书卷气。是许知意。剧本里的女主角，季淮的青梅竹马，
天造地设的一对。她认出我，温和地笑了笑，你就是阮萤吧？我听阿淮提起过你。
她叫他阿淮。我心里没什么波澜，脸上却适时地露出嫉妒又难堪的表情。
季总他……跟你说我什么了？许知意弯腰捡起文件，动作优雅，也没什么，
就是说你……很特别。她说完，顿了顿，用一种带着悲悯的眼神看着我，阮小姐，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结果的。阿淮他，不喜欢被人打扰。这是在宣示主权，
也是在警告我。我垂下头，攥紧衣角，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心里却在想，
今天的午饭该吃什么。我知道了。我声音带着哭腔，转身跑开。身后，
许知意看着我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我跑到拐角，
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我的雇主，也就是许知意的助理发了条信息。
今日份表演已完成，女主动画风良好，请查收。对方秒回：干得不错，继续保持。
我收起手机，哼着歌走向地铁站。只要钱给够，别说让我演舔狗，让我演条狗都行。
可我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渐渐脱离剧本。那天，我照旧去送便当。电梯门打开，
季淮和许知意一起走了出来。郎才女貌，十分登对。许知意看见我，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阮小姐，你又来了？我点点头，正要把便当递过去，
许知意却先一步从我手里拿过去。我来吧。她笑着对我说，然后转向季淮，语气亲昵，
阿淮，你看，阮小姐多有心。你中午就吃这个吧，别总吃那些没营养的工作餐。我愣住。
剧本里没这段啊。按照剧本，她应该对我表示不屑，然后季淮会更加厌恶我才对。
季淮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淡淡地开口：你做的？我下意识点头。他伸出手，
我以为他要接过便当，没想到他却从便当盒上，揭下了我刚贴上去的便利贴。
那上面是我随手记的，下午专业课要交的论文题目。我忘记撕掉了。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张小小的纸片，黑眸里情绪不明。『论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
他念出声，声音低沉，你的专业？我心头一跳，含糊地嗯了一声。他没再说什么，
将便利贴放进西装口袋，然后对许知意说：便当扔了。说完，他越过我，上了车。
许知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她将便当盒递给旁边的助理，
对我温和地说：阮小姐，别灰心。我看着宾利绝尘而去的车尾，第一次觉得，
事情有点不对劲。3.那天之后，季淮看我的眼神就变了。不再是纯粹的厌烦，
而是多了一丝探究。像是在研究什么有趣的课题。我依旧每天送饭送花，他依旧冷着脸拒收。
但偶尔，他会停下来，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你喜欢什么花？有一次，
在我递给他一支俗气的塑料玫瑰时，他突然问。我愣了一下，按照恋爱脑人设，
脱口而出：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他沉默地看了我几秒，没说话，走了。
你很缺钱？又一次，在我穿着洗得发白的帆布鞋，眼巴巴地看着他时，他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露出受伤的表情，季总，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对你的爱是无价的！他听完，嘴角似乎勾了一下，那笑意一闪而过，快得像我的错觉。
我越来越不安。这个男人，好像在一点点剥开我的伪装。许知意也察觉到了季淮的变化。
她开始更频繁地出现在季淮身边，甚至有一次，我看到她亲手给季淮整理领带。而季淮，
没有推开她。我心里松口气。很好，男女主感情升温，我这个炮灰可以准备功成身退了。
为加速情节，我决定加点猛料。那天是季氏集团的周年庆酒会，我搞到一张邀请函，
准备上演剧本里的高潮戏码——当众向季淮表白，然后被他无情羞辱。
我换上一条租来的廉价红色礼裙，化个浓妆，潜入会场。灯火辉煌的宴会厅里，
季淮无疑是全场的焦点。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端着酒杯，正与人交谈。
许知意就站在他身边，一袭白色长裙，优雅得像一只天鹅。我深吸一口气，端起一杯红酒，
朝着他们走了过去。按照剧本，我会不小心把酒洒在许知意身上，
然后借机向季淮哭诉爱意。我计算着距离，眼看就要成功。就在我抬手的一瞬间，
手腕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一股力道将我往后一扯，我整个人撞进一个坚硬冰冷的怀抱。
熟悉的雪松冷香将我包围。是季淮。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想做什么？
他低头看着我，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我慌了。这和剧本完全不一样！
他不是应该在和别人谈笑风生，然后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感到震怒吗？
我……我只是想来敬你一杯……我结结巴巴地解释。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些，
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那条艳俗的红裙上，眉头紧锁。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不……不好看吗？我强行挤出一个笑，我觉得红色很衬我……脱了。
他吐出两个字，不容置喙。我懵了。周围已经有宾客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
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许知意的脸色也变了，她走过来，想拉季淮的胳膊，阿淮，
你别这样，会吓到阮小姐的。季淮却看都没看她一眼。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直接披在了我身上，将我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他拉着我的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
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宴会厅。我被他塞进车里，脑子还是一片空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淮疯了吗？4.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季淮一言不发地开着车，侧脸的线条紧绷着。
我缩在副驾驶，身上还披着他那件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西装外套。季总……我小声开口，
试图打破沉默，我们这是要去哪？他不理我。车子一路疾驰，
最后停在了一家高档服装店门口。他拉着我下车，
直接对迎上来的店员说：给她找几件能穿的衣服。店员愣了一下，
随即专业地打量我一番，微笑道：好的，先生。请问这位小姐喜欢什么风格？
季淮瞥我一眼，冷冷道：素净点的，别太短。我被推进试衣间。
看着镜子里穿着廉价红裙、妆容夸张的自己，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我到底在干什么？
为了三万块钱，把自己搞得像个小丑。换好衣服出来，是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
季淮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我身上，审视了几秒，点了点头。把那身红的扔了。
他对店员说。然后，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我的嘴唇。
妆也太浓了。他皱着眉。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蹭得我脸颊发烫。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季总，我鼓起勇气，抬头看他，
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黑眸沉沉地看着我，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讨厌我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你？他反问。我噎住了。
他好像确实没说过。他只是无视我，拒绝我，用冷漠来表达他的态度。
可这难道不就是讨厌吗？那你为什么……阮萤，他打断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
你每天追着我，说爱我，就是为了让我讨厌你？我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了？不，
不可能。我脸上挤出完美的受伤表情，季总，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对你的心，
日月可鉴！是吗？他向前一步，将我逼到墙角。强大的压迫感袭来，我几乎无法呼吸。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我被迫抬起头，对上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厌恶，没有嘲讽，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浓墨。我张张嘴，
那句排练了无数遍的我爱你，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在这时，
一道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僵局。是我的手机。我手忙脚乱地掏出来，
屏幕上跳动着许助理三个字。我心虚地想挂断，季淮却先我一步，抽走我的手机。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阮萤，你怎么回事？
酒会那边都乱套了！许小姐很生气！助理尖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不是让你把酒洒在许知意身上，然后当众表白吗？你怎么被季淮带走了？
你是不是想搞砸我们的计划？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完了。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电话那头的助理还在喋喋不休，季淮却没再听下去。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扔还给我。计划？
他看着我，声音冷得像冰，什么计划？我垂着头，不敢看他，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表演，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我像一个被扒光衣服的小偷，
狼狈地站在他面前，无所遁形。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我能感觉到，他落在我头顶的视线，
越来越冷，越来越沉。就在我以为他会像剧本里写的那样，暴怒地掐住我的脖子，
骂我是个骗子时，他却突然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原来是这样。他说。为了钱，扮演一个爱慕者，目标是攻略我。你的竞争对手，
是许知意。剧本的结局，是我把你当成商业间谍，送进监狱。他一字一句，
将我最深的恐惧，平静地陈述出来。我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很有趣的剧本，他打断我，黑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就是不知道，
是谁这么看得起我，觉得我会为一个许知意，做到这个地步。他的目光转向我，
带着一丝嘲弄。还有你，阮萤。演技不错，就是不够敬业。他抬手，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与他对视。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而你的眼睛，太空了。
从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在演戏。5.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宕机。
他从第一天起，就知道我在演戏？那他这段时间的反常，那些探究的眼神，
那些奇怪的问题……都是在看我的笑话吗？巨大的羞耻和难堪席卷而来，我气得浑身发抖。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揭穿我？我咬着牙问。为什么要陪我演下去？很好玩吗？
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面前上蹿下跳，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