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路哲,一个心理学实习生。在外人看来,我是个被富婆姜忆包养的小白脸。
她把我关在别墅里,用无处不在的监控满足她变态的控制欲。她折断我的傲骨,
毁掉我的前途,看着我一点点变成她脚边温顺的狗。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我也觉得自己快疯了。我开始对着监控自言自语,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胡话。我说,
今晚的红酒会洒。于是,她最贵的那瓶罗曼尼康帝就碎在了地上。我说,
那只讨厌的鹦鹉会闭嘴。第二天,它就因为误食而死。姜忆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惊恐,
既迷恋我这诡异的能力,又害怕我彻底失控。她不知道。我不是疯子,也不是预言家。
我只是一个编剧,兼主演。而她,是我这场“治疗”大戏里,唯一没拿到剧本的女主角。
1.笼中的金丝雀“路哲,过来。”姜忆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
像手术刀的刀刃,干净,锋利,带着一点金属的冷。我放下手里正在擦拭的玻璃杯,
快步走到她身边。她正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黑色的丝质睡袍滑落,
露出半截白得晃眼的小腿。她的目光没看我,而是盯着墙上那块巨大的拼接屏。
上面是九个小格子,别墅里九个不同角度的监控画面。而我,是画面里唯一的活动物。
“跪下。”她终于把视线从屏幕移到我身上,下巴轻轻一扬。我没有犹豫,膝盖磕在地板上,
发出沉闷的一声。大理石地面很凉,寒意顺着膝盖一点点往骨头里钻。“手伸出来。
”我伸出双手。姜忆拿起茶几上的一根细长的银质小勺,用勺背,
在我手背的皮肤上慢慢刮过。一下,又一下。不疼,但是痒,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屈辱感。
像是在检查一件物品。“今天实习怎么样?”她问,语气很随意,像是随口一提。
“被导师骂了。”我低着头,声音很轻,“他说我的报告写得一塌糊涂,像三岁小孩的涂鸦。
”“哦?”姜忆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怎么骂你的?”“他说……我不配学心理学,
应该去精神病院挂个号。”我把导师的原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咯咯咯……”姜忆笑了,笑声很清脆。她放下小勺,俯下身,用冰凉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起头。她的脸离我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昂贵的、冷冽的木质香水味。“你看,
我早就说过,外面那些人都是蠢货。”“只有我最懂你。”“你不是什么心理医生,
你就是一件艺术品,一件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会碎掉的艺术品。
”她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滑动,眼神里带着一种欣赏和怜悯。“别去实习了,好不好?
”“我养你。”“你只要乖乖待在这里,待在我的眼睛里,就够了。”我看着她,
眼眶慢慢红了。我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这家别墅,就是我的笼子。
墙上那个巨大的监控屏,就是她的眼睛。我刚来的时候,试图反抗过。结果是,
我被关进了地下室整整三天。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冷。从那以后,
我学乖了。“好。”我哑着嗓子,吐出一个字。姜忆满意地笑了。她收回手,重新靠回沙发,
像一只慵懒而高贵的波斯猫。“去,把我的鞋子舔干净。
”她指了指脚边那双镶着钻石的高跟鞋。我沉默着,爬过去。屈辱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我的尊严,我的人生,我的一切,都被这个女人踩在脚下。我低下头,正要照做。突然,
我对着空气说了一句。一句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的话。“今晚的红酒……会洒。
”我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姜忆皱了皱眉:“你说什么?”“没什么。
”我立刻摇头,拿起她的高跟鞋,用衣袖仔细地擦拭。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眼神里有些疑惑。
但她没再追问。晚上,她开了那瓶她最珍藏的罗曼尼康帝。酒保说,这一瓶,
够买一辆不错的车。她给我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们坐在长长的餐桌两端,
像两个陌生人。她摇晃着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痕。“路哲,
你知道金丝雀吗?”她突然开口。我点点头。“养金丝雀的人,都喜欢听它唱歌。
”“但如果它不叫了,或者叫得不好听了,主人会怎么做?”她看着我,眼神玩味。
我的心一紧。“……会拔掉它的羽毛。”我轻声说。“对。”姜忆笑了,“所以,
你要乖乖的,要叫得好听一点。”她端起酒杯,正要送到嘴边。“砰!”一声脆响。
一只黑色的飞蛾不知道从哪里撞了进来,直直地撞在她的酒杯上。姜手一抖,酒杯脱手而出。
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昂贵的红酒洒了一地,像一滩凝固的血。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我看着地上的那滩红色液体,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冻住了。我说过。今晚的红酒会洒。
姜忆也想起了这句话。她猛地抬头看我,那张向来平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2.鹦鹉的葬礼那晚之后,姜忆看我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审视和掌控。多了一丝探究,
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把我叫到书房。“那天,你是怎么知道酒会洒的?
”她坐在巨大的书桌后面,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像一个审讯官。“我不知道。
”我摇摇头,眼神躲闪,“我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姜忆冷笑,“路哲,
别把我当傻子。”“我真的不知道。”我看上去很慌乱,双手都在发抖,
“我就是脑子里突然冒出那么一句话,就说出来了。”“最近……我老是这样。
”“脑子里总会有些奇怪的声音,告诉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抱着头,表情痛苦。
这是我为自己想好的剧本。一个精神正在失常,开始出现幻听和预知能力的受害者。
姜忆盯着我,沉默了很久。她在评估我话里的真实性。一个正常的、有预知能力的人,
和一个精神崩溃、胡言乱语的疯子,对她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威胁。后者,
是更有趣的玩具。最终,她似乎接受了后一种可能。“是吗?”她的语气缓和下来,
“都听到些什么,说来听听。”“我……”我犹豫着,好像在害怕什么。“说。
”她的声音不容置疑。“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笼子里的鸟,不该那么吵。
”我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窗外,是花园。花园的廊檐下,挂着一个金色的鸟笼。
里面是姜忆最喜欢的一只亚马逊鹦鹉,叫“凯撒”。是她花了大价钱从国外空运回来的。
那只鹦鹉很聪明,会说很多话。但它最常说的,是模仿姜忆的语气,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
“路哲,过来。”“路哲,跪下。”“路哲,你这个废物。”每天,
这些声音都会准时在别墅里响起,像一个无形的鞭子,反复抽打我的神经。
姜忆很喜欢这个“节目”。她觉得,这是凯撒在替她调教我。“笼子里的鸟?
”姜忆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笑了,“你是说凯撒吗?”“它确实有点吵。
”“你想让它闭嘴?”我猛地摇头:“不,我没有,我不敢。”我的反应,
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姜忆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像安抚宠物一样,
摸了摸我的头。“别怕。”“只是个疯子的胡话而已。”“去吧,给我按按肩膀,我累了。
”我顺从地站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力道适中地按捏。她的身体很僵硬。我知道,
她并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她还在观察。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
打扫卫生。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除了……凯撒没叫。往日里,天一亮,
它就会开始扯着嗓子喊。今天,鸟笼里一片寂静。我端着早餐上楼,经过花园的时候,
下意识地朝鸟笼看了一眼。凯撒躺在笼子底部,羽毛凌乱,一动不动。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继续端着盘子往里走。姜忆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终于也发现了异常。
“凯撒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她皱了皱眉。“不知道,可能还没睡醒吧。”我说。
姜忆没说话,径直走到花园。几秒钟后,一声压抑的惊呼。她回来了,脸色很难看。
“凯撒死了。”她说,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怎么会?”我装出惊讶的样子。“管家检查了,
说是误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一步步向我走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像死亡的倒计时。“路哲。”她站定在我面前。“你昨天说,笼子里的鸟,不该那么吵。
”“是不是你做的?”我吓得连连后退,手里的牛奶都差点洒了。“不是我!我怎么敢!
”“我一直待在房间里,监控都可以看到的!”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姜忆确实去查了监控。
监控显示,从昨晚到今天早上,我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房间。她找不到任何证据。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发芽。她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有审视,
有忌惮,甚至还有一丝……狂热。她好像发现了一个更好玩的玩具。一个会说话,会流泪,
还会……下咒的,娃娃。那天下午,管家把凯撒埋在了花园的玫瑰花丛下。
算是一个小小的葬礼。我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这一切。没人知道,昨天深夜,
我用一根极细的鱼线,从我房间的窗口,精准地将一颗浸泡过百草枯的坚果,
投进了那个鸟笼。这种毒药,鸟类误食后,不会立刻死亡。会有一段延迟。而我,
一个心理学实习生,辅修过动物行为学。我知道什么东西,对一只鹦鹉来说,
是无法抗拒的诱惑。我知道用什么剂量,能让它在第二天早上,准时闭嘴。
我看着楼下那个小小的土堆,心里没有任何波澜。这只是剧本的第二幕。
一个微不足道的铺垫。接下来,好戏才要真正上演。3.墙里的眼睛凯撒的死,像一颗石子,
投进了姜忆心里的那潭死水。涟漪,久久不散。她不再满足于只在屏幕上看我。
她开始花更多的时间,待在我身边。有时,我正在打扫,她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静静地看我。有时,我睡到半夜,会感觉有人在黑暗中凝视我,一睁眼,
就对上她那双幽深的眸子。她像个幽灵。而我,是她纠缠不休的猎物。“路哲,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天晚上,她坐在我的床边,这样问我。我蜷缩在被子里,
只露出一双眼睛,像受惊的动物。“我……我不知道。”“我好害怕。”“我总感觉,
这栋房子里,还有别的东西。”我的声音在发抖。“别的东西?”姜忆挑眉。“嗯。
”我点点头,眼神惊恐地扫过四周,“我总感觉……有好多眼睛在看着我。”“除了监控,
还有别的眼睛。”“在墙里,在天花板上,在镜子里……”姜忆顺着我的视线看去。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送风声。华丽的墙纸,光洁的镜面,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我的话,
像一缕阴风,吹进了她的心里。她是一个控制狂。这栋别墅里的一切,
都必须在她的掌控之中。现在,我告诉她,这里有她不知道的“眼睛”。这触碰了她的底线。
“胡说八道。”她嘴上斥责,但眼神已经出卖了她。她开始变得疑神便疑。第二天,
她找来了一整个安保团队,拿着各种精密的仪器,把别墅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当然,
什么都没找到。除了她自己安装的那些摄像头。“路哲,你耍我?
”姜忆把检查报告摔在我脸上,纸张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没有,
我没有。”我捂着脸,拼命摇头,“我真的感觉到了……”“那你告诉我,那些眼睛在哪儿?
”她逼近我,眼神凶狠。“我……我说不出来。”我吓得缩成一团,“它们就是看着我,
一直看着我。”我的表演,无懈可击。一个被逼到极限,精神已经出现严重问题的受害者。
姜忆拿我没办法。打我一顿?骂我一顿?那太没意思了。她更想做的,是撕开我的大脑,
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她开始自己寻找那些“眼睛”。她会在深夜,
一个人在空旷的走廊里游荡。会死死地盯着墙上的一幅画,试图找出什么破绽。
她甚至会对着镜子,看上很久很久。这个游戏,渐渐让她也变得神经质起来。她开始失眠,
多疑。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喝水,看到她一个人站在客厅,对着那块巨大的监控屏发呆。
“你在看什么?”我问。她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到是我,才松了口气。“没什么。
”她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这些画面,
有时候看起来……很奇怪。”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屏幕上,九个格子里,
是别墅里不同角落的实时画面。空无一人,安静得诡异。“哪里奇怪?”我问。“你看,
”她指着其中一个画面,那是通往地下室的走廊,“那个花瓶,我记得早上是放在左边的。
”我凑近看了看。确实,现在花瓶在右边。“还有那个,”她又指向书房的画面,“那本书,
昨天是合上的。”屏幕里,那本书翻开着,好像有人刚刚看过。
我的后背“腾”地冒起一层冷汗。当然,这是我装的。那些东西,都是我趁着监控的死角,
或者利用她不在家的时间,悄悄挪动的。很微小的改变。一次两次,不会有人注意。
但次数多了,就会在潜意识里,埋下一颗不安的种子。尤其,是对姜忆这样一个控制狂来说。
“是不是……真的有别人来过?”我的声音颤抖着。姜忆没有回答。她的脸色,
已经变得惨白。她引以为傲的堡垒,出现了裂缝。那些她自以为无所不知的“眼睛”,
欺骗了她。她开始害怕了。她开始,依赖我。“路哲,”她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冰冷潮湿,
“你是不是……还能看到什么?”“告诉我,它们在哪儿?
”我看着她第一次向我示弱的样子,心里冷笑。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看到了……”我闭上眼,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像是在通灵。“我看到……地下室。
”“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4.地下室的秘密姜忆的地下室,是禁地。
连我这个被囚禁的人,都只去过一次。就是刚来时,反抗她,被关了三天。那里很大,很冷,
堆满了各种杂物。还有一些用白布盖着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现在,
我说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姜忆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
但内心深处,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对未知充满了恐惧。尤其是在经历了红酒和鹦鹉的事件后,
她对我说的“疯话”,已经信了七八分。“你……看到了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一个箱子。”我继续闭着眼,扮演着神棍的角色,“一个……红色的,旧皮箱。
”“箱子里……装着一个女人的……过去。”我说完这句话,就“力竭”地倒在了沙发上,
大口喘着气。姜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化的雕像。我偷偷掀起眼皮的一条缝,
观察她的反应。她的脸上,血色褪尽。那是一种,秘密被戳穿的,极致的恐慌。我知道,
我赌对了。那个红色的皮箱,真的存在。我怎么知道的?当然不是靠通灵。是靠观察和分析。
我刚被关进地下室的时候,在黑暗中摸索,曾经碰到过一个皮箱。很旧的款式,
上面还有已经褪色的贴纸。后来,我研究过这栋别墅的建筑图纸。
发现地下室有一个隐藏的夹层。而姜忆,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一个人去地下室待很久。
她从不让任何人靠近。一个控制狂,会有什么秘密,需要这样藏着掖着?多半,
是和她的过去有关。是她不愿面对,甚至想要抹除的,一段人生。那个皮箱,
就是通往她内心最脆弱地带的,一把钥匙。现在,这把钥匙,被我“看到”了。
“你……胡说!”过了很久,姜忆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但她的反应,
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她转身就走,脚步有些踉跄。那天晚上,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没有出来。我乐得清静。我知道,她正在经历一场天人交战。是继续自欺欺人,
还是……去打开那个潘多拉的魔盒?第二天,她出现了。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神情憔悴。
她把我叫到地下室门口。“你,跟我下去。”她手里,拿着一串钥匙。通往地下室的门,
打开了。一股尘封的、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一前一后,走了下去。
地下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灯。到处都是影影绰绰的轮廓。姜忆走到最里面的一个角落,
停了下来。那里堆着几个蒙着白布的架子。她掀开其中一块白布。一个红色的,老旧的皮箱,
出现在我们面前。和我描述的,一模一样。我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不是因为害怕,是兴奋。
剧本,正在按照我写的方向,完美地推进。“打开它。”姜忆命令道。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蹲下身,皮箱没有上锁。我轻轻地,打开了锁扣。“吱呀”一声,箱盖弹开。箱子里面,
没有我想象中的金银珠宝,或者什么罪恶的证据。只有一些,属于一个普通女孩的东西。
一条洗得发白的连衣裙。一个掉了漆的音乐盒。几本泛黄的日记。还有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笑得很灿烂的女孩,穿着那条连衣裙,背景像是一个孤儿院。那个女孩,
和姜忆有七八分相像。只是,她的眼睛里,没有那种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审视。
只有纯粹的,干净的快乐。“这是谁?”我拿起照片,明知故问。姜忆没有回答。
她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不稳。我扶住她。她的身体,冷得像一块冰。
“她是谁?”我又问了一遍。“……是我。”过了很久,她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或者说,是过去的,被她亲手埋葬的那个“我”。
5.另一个“姜忆”“你以前……住在孤儿院?”我看着照片,轻声问。这个问题,
像一把锥子,刺破了姜忆一直以来维持的假象。她不是生来就高高在上的女王。
她也曾是泥潭里,那个无助的小女孩。“闭嘴!”她突然激动起来,
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照片和日记,胡乱地塞回箱子里。“砰”地一声,盖上了箱盖。好像这样,
就能把那段过去,重新埋起来。“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
我立刻送你去精神病院!”她色厉内荏地威胁我。但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慌乱。
“我不会说的。”我低下头,做出顺从的样子。从那天起,姜忆变得更加喜怒无常。
她好像急于向我证明,她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她对我的要求,变得更加苛刻。
她会故意打翻我刚拖干净的地板。会在半夜三点,把我叫起来,给她念书。
她用各种方式折磨我,仿佛这样,就能找回一丝安全感。但我知道,她的内心,
已经开始动摇了。她埋藏多年的秘密,被我这个“疯子”一语道破。这种感觉,
就像是被人看穿了灵魂。她害怕我。害怕我那双,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有一天,
她喝了很多酒。把自己关在影音室里,反复地看一部老电影。我从门缝里看进去。
那是一部文艺片,讲的是一个芭蕾舞演员的故事。女主角在舞台上,光芒万丈。
姜忆看得泪流满面。我知道,这又是一个突破口。深夜,等她睡着后。我悄悄潜入她的书房。
打开了她的电脑。她的电脑有密码,但我早就通过她按键盘的指位和声音,推算了出来。
我在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一些视频资料。视频里,
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在舞蹈室里,不知疲倦地练习。那个女孩,就是照片上的“姜忆”。
她跳得很好,很有天赋。看得出来,她热爱舞蹈。视频的最后,是她参加一场很重要的比赛。
她发挥得很完美。但就在最后一个动作,落地的时候,她的脚踝,以一个诡异的角度,
扭曲了。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关掉电脑,悄无声息地离开。一切,
都和我推测的差不多。一个出身孤儿院,热爱舞蹈的天才少女。因为一场意外,梦想破碎。
后来,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摇身一变,成了现在这个冷漠、刻薄的富婆。她用金钱和权力,
把自己包裹起来,像一只刺猬。而那个热爱舞蹈的小女孩,被她亲手杀死,
埋在了地下室的那个红箱子里。第二天,我趁着打扫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在姜忆面前,
哼起了一段旋律。是那部老电影里的,芭蕾舞曲。姜忆的身体,猛地一僵。她转过头,
死死地盯着我。“你……从哪里听过这个?”“不知道。”我一脸茫然地摇头,
“就是突然想起来的。”“最近老是这样,脑子里会冒出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
”“我还……梦见一个女孩。”“她穿着白色的舞裙,一直在转圈,转啊转……”“她的脚,
流了好多血。”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进姜忆的心脏。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她开始相信。相信我的身体里,可能住着另一个“灵魂”。一个知道她所有秘密的,
来自过去的,亡魂。这个认知,让她彻底崩溃了。“你到底是谁?!”她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