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票和机票哪个贵

船票和机票哪个贵

作者: 盒子机器

其它小说连载

《船票和机票哪个贵》内容精“盒子机器”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陈阳晓梅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船票和机票哪个贵》内容概括:第1水线尽头的船票1992 年的深圳蛇口工业太阳刚爬过铁皮厂房的屋流水线的轰鸣声就已刺破清晨的宁林晓梅站在第三组生产线工装袖口被汗水浸得发指尖机械地夹起电子元往电路板上车间里弥漫着机油味和汗水的酸腐吊扇在头顶嗡嗡吹不散密不透风的闷她的目光偶尔会飘向工装左侧的口那里藏着一个黑色人造革钱钱包里裹着一张比她年纪还大的船“林晓梅!发什么呆?” 工头...

2025-11-11 03:41:58

第1章 流水线尽头的船票1992 年的深圳蛇口工业区,太阳刚爬过铁皮厂房的屋顶,

流水线的轰鸣声就已刺破清晨的宁静。林晓梅站在第三组生产线前,

工装袖口被汗水浸得发潮,指尖机械地夹起电子元件,往电路板上按。

车间里弥漫着机油味和汗水的酸腐气,吊扇在头顶嗡嗡转,吹不散密不透风的闷热。

她的目光偶尔会飘向工装左侧的口袋,那里藏着一个黑色人造革钱包,

钱包里裹着一张比她年纪还大的船票。“林晓梅!发什么呆?

” 工头老张的嗓门像砂纸摩擦铁皮,“这批货要赶在下班前出,再走神扣你奖金!

”晓梅猛地回神,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奖金?她心里泛起苦涩。工厂已经拖欠了两个月工资,

同乡阿娟偷偷跟她说,老板可能要卷钱跑路,让她赶紧想办法要账。

可她昨天找老张要工资时,对方却拍着桌子骂她 “产能不达标还想要钱”,

甚至威胁她再闹就辞退。她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 这份月薪三百块的工作,

是她凑母亲医药费的唯一指望。晓梅来自四川大巴山,

为了给患风湿性心脏病的母亲凑手术费,她跟着同乡逃离贫瘠的山村,

一头扎进了这座遍地是机会也遍地是艰辛的城市。三个月前,

她把攒下的 800 块积蓄交给同乡阿强,托他寄回老家,可阿强拿着钱连夜离职,

从此杳无音信。如今她身无分文,每天只能靠工厂食堂的免费咸菜配馒头果腹,

连喝口水都要省着车间的桶装水。正午休息时,车间里的人陆续涌向食堂,晓梅却蹲在墙角,

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磨破边角的钱包。打开钱包,一张泛黄发脆的船票掉了出来,

票根上 “上海 — 广州” 四个墨字早已模糊,边缘被反复摩挲得卷了边。

这是外婆临终前塞给她的遗物,也是她在绝境中唯一的精神寄托。外婆走的时候,

晓梅才十六岁。弥留之际,外婆枯瘦的手攥着她的手腕,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梅梅,

这张船票…… 替我收好……1937 年,你外公在上海码头给我的,

说让我去广州等他…… 他会来的……” 外婆的眼睛望着南方,

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穿西装的年轻男子。晓梅记得,

外婆的床头常年摆着一张褪色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外婆梳着麻花辫,站在码头的轮船旁,

笑容明媚。外婆一辈子没再嫁人,每天都会用干净的布擦拭那张照片,对着南方喃喃自语。

直到临终,她的枕头下还压着那张照片,旁边放着一个早已绣烂的荷包,

里面装着些许广州的泥土 —— 那是她当年到广州后特意留存的,说等外公来了,

要一起埋在故乡的土里。“晓梅,你娘那边又来电话了。” 同乡阿娟跑过来,

额头上沾着汗珠,脸上带着难色,“传达室的老张说,医院催得紧,再不交五千块手术费,

就只能停药了。你娘哭着让你想想办法,实在不行…… 就回老家。

”晓梅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五千块,对现在的她来说,

无疑是天文数字。她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抬起头对阿娟说:“你帮我回个电话,

让我娘再等等,我一定能凑到钱。” 话虽如此,她的声音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夜幕降临,晓梅回到工业区附近的出租屋。那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阁楼,屋顶漏雨,

墙角堆着发霉的纸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她点燃一支蜡烛,烛光摇曳中,

她再次拿起那张船票。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面,仿佛能触到外婆当年的温度。不知为何,

只要摩挲着这张船票,她就会想起外婆等待时的执着,仿佛也获得了一丝坚持下去的勇气。

夜深了,晓梅蜷缩在硬板床上,很快进入梦乡。梦里,她回到了 1937 年的上海码头,

江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吹得她头发乱飞。一个穿浅灰西装的年轻男子站在船头,眉目清朗,

把一张船票塞进她手里,声音低沉而温柔:“你先去广州等我,处理完事情就来。

” 她想抓住他的手,问他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可男子转身就融入了熙攘的人群,

再也没有回头。“外公!” 晓梅猛地惊醒,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窗外,

工业区的灯火还在闪烁,流水线的轰鸣声隐约传来,像永不停歇的钟摆。她握紧手中的船票,

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凑齐母亲的医药费,也要弄清外婆等待一生的真相 —— 那个男人,

到底为什么没有赴约?第2章 夜市里的刀光与泪光连续几天,

晓梅下班后都揣着积攒的几十块零钱,去城中村的夜市摆地摊。

她从批发市场进了些发卡、袜子之类的小商品,用一块旧布铺在地上,就成了一个简易摊位。

夜市里人声鼎沸,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霓虹灯牌闪烁着暧昧的光,

晓梅坐在小马扎上,紧张地观察着四周 —— 她最怕遇到城管。“小姑娘,这发卡怎么卖?

” 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拿起一个红色塑料发卡,漫不经心地问。“三块钱一个,

五块钱两个。” 晓梅连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摆摊,

面对陌生人的目光,难免有些局促。女人讨价还价了半天,最终以两块钱买走了一个发卡。

晓梅看着手里皱巴巴的两块钱,心里既高兴又酸涩。这点钱,离五千块的手术费还差得太远,

可积少成多,总能凑够的。她给自己打气,又把摊位上的袜子摆得整齐些。

正当她低头整理货物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城管来了!快跑!

”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喧闹的夜市瞬间乱作一团。摊主们纷纷卷起铺布,

扛起货物往小巷里跑,有的甚至顾不上散落的商品,只顾着逃命。晓梅也慌了神,

赶紧把小商品往布袋里塞,可刚塞了一半,两个穿着制服的城管就已经走到了她的摊位前。

“站住!不许动!” 其中一个城管厉声喝道,伸手就去夺晓梅手里的布袋。

“别拿我的东西!这是我凑医药费的钱!” 晓梅死死抱住布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些货物花光了她最后的积蓄,要是被没收了,她真的走投无路了。“少废话!占道经营,

东西没收!” 城管用力一拽,布袋被扯破,发卡、袜子散了一地。晓梅看着散落的货物,

急得直跺脚,却不敢跟城管硬抗 —— 她知道,反抗只会招致更严重的后果。城管走后,

晓梅蹲在地上,一边捡散落的小商品,一边掉眼泪。有几个路过的行人同情地看着她,

却没人上前帮忙。就在这时,两个醉醺醺的小混混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其中一个一脚踩在她刚捡起的袜子上。“你眼瞎啊?” 男人骂骂咧咧地说,

“挡着老子的路了!”晓梅连忙道歉,可男人却不依不饶,伸手就要抢她手里的钱袋。

“看你这穷酸样,摆地摊肯定赚了不少钱吧?拿出来给哥花花!”“这是我妈的医药费,

不能给你!” 晓梅死死护住钱袋,往后退了两步。钱袋里只有几十块钱,

却是她几天来的全部收入。“不给?” 另一个小混混冷笑一声,伸手就去拽晓梅的胳膊。

晓梅拼命挣扎,可她力气太小,根本不是两个男人的对手。就在这时,

她想起了口袋里的船票,那是外婆的遗物,是她最后的念想。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那里藏着钱包和船票。“放开她!” 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一个摆摊卖水果的大叔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扁担。小混混们见状,骂骂咧咧地松开手,

悻悻地走了。晓梅瘫坐在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大叔递给她一张纸巾,

叹着气说:“小姑娘,夜市不好混,尤其是女孩子,太危险了。”晓梅点点头,擦干眼泪,

继续捡地上的货物。大部分发卡已经摔坏,袜子也脏了不少,能卖的没几件了。

她收拾好东西,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出租屋走。路过工业区门口时,

几个同乡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纷纷指指点点。“你看她,好好的班不上,跑去摆地摊,

现在好了,货被没收,还差点被欺负。”“一张旧船票能当饭吃?还天天揣着,

我看她是魔怔了。”“听说她娘病重,她连医药费都凑不齐,真是可怜又可笑。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晓梅的心里,她攥紧口袋里的钱包,加快了脚步。回到出租屋,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膝盖哭了很久。哭完之后,她从钱包里拿出那张船票,

借着微弱的烛光,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船票上的字迹越来越模糊,

可外婆临终前的嘱托却越来越清晰。她不能放弃,为了母亲,也为了外婆。

她把破损的货物整理好,决定明天换个偏僻的小巷继续摆摊。不管遇到多少困难,

她都要坚持下去 —— 只要船票还在,她就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第3章 食堂里的同款旧物工厂食堂的水泥地面油腻腻的,

空气中混杂着白菜汤的腥味和馒头的麦香。晓梅端着搪瓷餐盘,

里面只有两个馒头和一碗清汤寡水的白菜汤,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连续摆了几天地摊,

她的精神越来越差,白天在流水线上几乎是强撑着,晚上还要提防城管和小混混,

睡眠严重不足。她咬了一口干硬的馒头,难以下咽,心里却惦记着母亲的病情。

昨天她给家里打了电话,父亲说母亲的精神越来越差,医院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再凑不齐手术费,就只能出院回家。晓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只能寄希望于夜市能多赚点钱。正当她低头喝汤时,一个身影在她对面坐下。

晓梅抬头看了一眼,是机修车间的陈阳。她对他有点印象,听说他是广东本地人,

爷爷是革命烈士,他来工厂打工是为了攒钱给老家的奶奶治病。陈阳话不多,

平时总是独来独往,很少和人交流。晓梅没打算和他说话,低下头继续吃饭。可就在这时,

她瞥见陈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不小心掉出一张纸片。那张纸片的颜色、尺寸,

竟和她钱包里的船票一模一样!晓梅的心脏猛地一跳,手里的汤匙差点掉在地上。

她死死盯着那张纸片,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陈阳察觉到她的目光,连忙把纸片捡起来,

放进钱包里,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 你那张纸片,能让我看看吗?

” 晓梅的声音带着颤音,她实在太激动了,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陈阳皱了皱眉,

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你想看这个干什么?”“我…… 我也有一张一模一样的。

” 晓梅连忙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拿出那张泛黄的船票,递到陈阳面前。

陈阳看到船票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一把拿过船票,

仔细地看了起来,手指轻轻划过票根上 “上海 — 广州” 的字迹,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这张船票…… 你是从哪里来的?” 陈阳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我外婆的遗物。

” 晓梅把外婆临终前的嘱托和外婆苦等外公一生的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阳,

“我外婆说,1937 年,我外公在上海码头给了她这张船票,让她去广州等他,

可他再也没有出现。我一直想知道,我外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阳沉默了很久,

手里紧紧攥着两张船票,指节都泛白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这张船票,

是我爷爷留下的。我爷爷是地下党,1937 年在上海牺牲了。他牺牲前,

只留下了这张船票,还有一句话,让我奶奶等他回来。”晓梅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

两张船票竟然有着这样的关联。“这么说,你爷爷…… 会不会就是我外婆等的那个人?

”陈阳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不确定:“我不知道。我爷爷的事迹,我知道的也不多,

只听我奶奶说,他当年是为了掩护同志牺牲的。” 他顿了顿,又看了晓梅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你突然对我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爷爷是烈士,

想攀附我们家?”晓梅没想到陈阳会这么想,心里又委屈又难过:“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想弄清真相,完成外婆的心愿。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把外婆的日记给你看,

上面记着当年的事情。”陈阳犹豫了一下,看着晓梅真诚的眼神,心里的警惕少了几分。

“好吧,我相信你这一次。” 他说,“这周末我休息,我们在工业区门口的公交站见,

你把日记带来,我们再慢慢说。”晓梅连忙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她觉得,

真相似乎离她越来越近了。可到了周末,晓梅早早地来到公交站,却等了整整一个上午,

都没看到陈阳的身影。她心里有些失落,也有些不安,不知道陈阳为什么会爽约。

难道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还是出了什么事?接下来的三天,

晓梅每天下班都去机修车间门口等陈阳。第一天,她没等到;第二天,陈阳被工头叫去加班,

匆匆忙忙地跟她说了一句 “下次再说” 就走了;第三天,晓梅终于等到了陈阳。

“对不起,周末我临时有事,没能赴约。” 陈阳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我奶奶生病了,

我回老家了一趟。” 他顿了顿,又说,“我想了想,我们可以一起探寻真相,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们只能在休息时间见面,不能影响工作,而且,

所有的线索都要一起核实,不能单方面行动。”晓梅连忙答应:“没问题!只要能弄清真相,

我什么都愿意配合。” 她从包里拿出外婆的日记,递给陈阳,“这就是外婆的日记,

上面有很多当年的细节,你可以看看。”陈阳接过日记,小心翼翼地翻开。

日记的纸张已经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当年外婆的心情。他一边看,

一边点头,眼神里的怀疑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好奇。“看来,

我们的祖辈之间,确实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陈阳合上日记,对晓梅说,“下周日,

我们一起去深圳市档案馆查查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爷爷的档案,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晓梅的心里充满了希望,她觉得,外婆等待一生的真相,终于要水落石出了。

第4章 暴雨中的档案馆之约工厂突然宣布实行两班倒,晓梅被分到了夜班,

每天从晚上八点工作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高强度的工作让她疲惫不堪,

白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还要抽出时间整理外婆的日记,寻找有用的线索。

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累,一想到能弄清外婆的心愿,她就充满了动力。约定去档案馆的前一天,

深圳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窗外的世界一片模糊。

晓梅看着窗外的暴雨,心里有些担忧 —— 这么大的雨,中巴车会不会停运?果然,

第二天早上下班时,暴雨还没有停的迹象。晓梅匆匆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干衣服,

就背着外婆的日记和船票,往工业区门口的公交站跑去。她没有雨伞,

只能用一块塑料布裹住身体,任由雨水打湿头发和衣服。走到公交站时,

晓梅浑身已经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冷得瑟瑟发抖。她看了看手表,已经早上九点了,

约定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她必须尽快赶到市区的档案馆。可等了半个多小时,

也没看到一辆去市区的中巴车。打听之后才知道,因为暴雨导致路面积水,

很多中巴车都停运了。晓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掏出身上仅有的几块钱,想打车去市区,

可出租车司机一看她浑身湿透的样子,又听说要去档案馆,都纷纷摆手拒绝。无奈之下,

晓梅只能决定步行去市区 —— 从工业区到档案馆,足足有三公里的路程。她裹紧塑料布,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水的路上。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模糊了她的视线,

脚下的路又滑又泥泞,她好几次差点摔倒。走到一半时,她的鞋子灌满了泥水,

沉重得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可她不敢停下来,一想到外婆的心愿,

一想到陈阳还在档案馆门口等她,她就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走。上午十点半,

晓梅终于赶到了深圳市档案馆。她浑身湿透,头发结成了团,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看起来狼狈不堪。而陈阳已经在门口等了她半个多小时,手里拿着一把雨伞,看到她的样子,

脸上露出了惊讶和心疼的表情。“你怎么淋成这样?中巴车没开吗?

” 陈阳连忙把雨伞递给她,拿出纸巾让她擦脸。晓梅接过雨伞,喘着粗气说:“嗯,

中巴车停运了,我步行过来的。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傻丫头,这么大的雨,

你怎么不跟我打电话说一声?我可以去接你啊。” 陈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更多的却是关心。晓梅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陈阳也是一片好意,可她不想麻烦别人。

两人走进档案馆,里面温暖干燥,与外面的暴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晓梅找了个角落,

把湿漉漉的衣服拧了拧,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整齐些。可当他们走到档案查阅窗口时,

工作人员的一句话,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要查阅 1937 年的烈士档案,

必须出具单位证明或者亲属关系证明,否则不能查阅。” 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说,

语气冷漠而坚决。“我们没有证明,但是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查一下我爷爷的档案。

” 陈阳连忙解释,“我爷爷是地下党烈士,我们想弄清他当年的事迹。

”“没有证明就是不行,这是规定。” 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赶紧走吧,

别影响别人办事。”晓梅和陈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失望。

他们好不容易克服困难赶到档案馆,却因为没有证明而被拒绝,这让他们感到无比沮丧。

“我们再跟他说说吧,说不定他会通融一下。” 晓梅不死心,拉着陈阳又走到窗口前。

“同志,我们真的很需要这些资料,这关系到我们祖辈的心愿,你就通融一下吧。

” 晓梅的语气带着恳求,眼里充满了期待。可工作人员根本不领情,

冷冷地说:“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规定就是规定,你们别再纠缠了,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晓梅和陈阳无奈,只能离开了查阅窗口。他们坐在档案馆大厅的椅子上,沉默了很久。

外面的暴雨还在继续,就像他们此刻的心情,沉重而压抑。“怎么办?没有证明,

我们查不了档案,线索就断了。” 晓梅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陈阳皱了皱眉,

沉思了一会儿说:“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明天我回工厂,找厂长开一张临时证明,

说不定有用。你先回去换身干衣服,别感冒了,身体要紧。”晓梅点点头,

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知道,只要他们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办法。

两人一起走出档案馆,陈阳撑着雨伞,送晓梅到公交站。雨水打在雨伞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虽然前路艰难,但他们的心里,却充满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第 5 章 机修工的深夜扳手1992 年蛇口工业区的深夜,车间里只剩下零星的灯光,

机器的余温还没散尽,混杂着机油和铁锈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陈阳蹲在三号流水线的主机旁,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满是油污的水泥地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手里的扳手已经被磨得发亮,每转动一下,

都伴随着 “咯吱” 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车间里格外清晰。“陈阳,

这台机器要是明早还修不好,你那证明就别想拿了。” 工头老王叼着烟,

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声音里满是不耐烦。烟蒂的红光在黑暗中一明一暗,“厂长说了,

厂里不养闲人,想办私事就得先把公事办利索。”陈阳没抬头,只是握紧扳手的手更用力了,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心里清楚,这台故障的冲压机是厂里的核心设备,已经停了大半天,

工头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而他要的那张单位证明,是去档案馆查爷爷档案的唯一凭证,

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知道了王哥,明早开工前一定修好。” 陈阳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他已经连续干了四个小时,晚饭还没吃。裤兜里的船票被他贴身放着,隔着工装布料,

能摸到那粗糙的纸质和卷边的边缘,这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爷爷是他从小的英雄,

那张船票背后藏着的故事,他必须查清楚。午夜十二点,车间里的时钟滴答作响。

陈阳终于拆下了故障的齿轮,油污沾满了他的双手和袖口,甚至蹭到了脸颊上。

他借着头顶昏黄的灯光,仔细检查着齿轮上的裂痕,心里盘算着修复方案。就在这时,

口袋里的传呼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晓梅发来的信息:“钱凑得怎么样?我妈那边又催了。

”陈阳心里一沉。晓梅的母亲还在四川等着手术费,而他们之前凑的钱被骗子卷走后,

手里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他回复道:“放心,证明拿到就去查线索,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 发送完信息,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扳手,继续投入到维修工作中。天快亮时,

冲压机终于恢复了运转。陈阳关掉机器,站起身来,浑身的骨头都在酸痛。

他走到工头办公室,敲了敲门。老王打着哈欠打开门,看到运转正常的机器,

脸上的不耐烦少了些,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证明,龙飞凤舞地签上了名字。“拿着吧,

别耽误厂里的事。”陈阳接过证明,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口袋,和船票放在一起。

他谢过工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工厂。清晨的街道格外冷清,

只有几个早点摊开始冒起炊烟。他想着赶紧回到出租屋,把证明给晓梅看看,再好好睡一觉。

走到城中村的小巷口时,突然从旁边的阴影里窜出一个人影,一把抓住了他的钱包。

陈阳反应极快,反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把钱包还给我!” 他低吼道。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眼神慌乱,手里紧紧攥着钱包,试图挣脱。两人拉扯间,

陈阳的手臂被墙角的铁丝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但他丝毫没有松手,

钱包里不仅有钱,还有那张珍贵的船票和刚拿到的证明。“那里面的东西对我很重要,

你拿了也没用!” 陈阳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小伙子吃痛,松开了手。陈阳夺回钱包,

赶紧打开检查,看到船票和证明都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小伙子趁机跑了,

消失在小巷深处。陈阳捂着流血的手臂,慢慢走回出租屋。推开门,晓梅已经醒了,

正坐在床边等着他。“怎么回事?手臂怎么流血了?” 晓梅看到他受伤的手臂,

立刻起身拿来纱布和碘酒。她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伤口,动作轻柔,眼里满是心疼。

陈阳把遇小偷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证明,递给晓梅。“证明拿到了,

明天我们就去档案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兴奋。晓梅接过证明,

看着上面的公章,眼眶有些湿润。她知道这张证明背后,陈阳付出了多少努力。“辛苦你了,

” 她轻声说,“你的手臂疼不疼?”“没事,小伤。” 陈阳笑了笑,

从钱包里拿出那张船票,放在手心。昏黄的灯光下,“上海 — 广州” 的字迹虽然模糊,

却仿佛散发着微光。“只要能查清真相,这点伤不算什么。”晓梅看着他坚定的眼神,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里,他们因为两张船票相遇,

为了祖辈的遗憾共同努力,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彼此最坚实的依靠。她握紧陈阳的手,

轻声说:“明天我们一起去,一定会有收获的。

”第 6 章 发霉的烈士名录深圳市档案馆的大门刚打开,

晓梅和陈阳就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馆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发霉的味道,

混合着灰尘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咳嗽。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接过陈阳递来的证明,看了半天,

才慢悠悠地说:“1937 年的烈士档案在三楼西侧的档案库,你们进去吧,

只能在指定区域查阅,不许乱翻,看完赶紧出来。”两人连声答应,

顺着狭窄的楼梯爬上三楼。档案库的门是厚重的铁门,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声响。

里面摆满了高大的档案架,密密麻麻地放着泛黄的卷宗,有些卷宗的封面已经破损,

露出里面的纸张。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的灰尘在光柱里飞舞。“我们分头找,你找姓陈的烈士,

我找和上海、广州相关的记录。” 陈阳压低声音说。他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

这里的灰尘实在太大了。晓梅也跟着戴上口罩,点点头,走向另一边的档案架。档案架很高,

需要踮着脚才能拿到上层的卷宗。晓梅伸手抽出一叠 1937 年的卷宗,

封面写着 “烈士名录沪粤地区”。她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发脆,

上面的字迹是用毛笔写的,有些已经模糊不清。她一页一页地翻着,

眼睛紧紧盯着每一个名字,生怕错过重要信息。没过多久,晓梅就觉得皮肤发痒,

忍不住挠了挠胳膊。她知道自己是对灰尘过敏,胳膊上已经起了一片红色的疹子。

但她没有停下,只是咬了咬牙,继续翻查卷宗。外婆的日记还在口袋里,

那模糊的 “等君归” 三个字仿佛在耳边回响,支撑着她坚持下去。陈阳那边也并不顺利。

他找了十几个卷宗,翻到了好几个姓陈的烈士,但都不是他的爷爷。有的牺牲地点不对,

有的牺牲时间不符。他的爷爷陈振邦,1937 年 11 月牺牲在上海,

可卷宗里记录的姓陈烈士,要么牺牲在其他地方,要么牺牲时间早于 11 月。“怎么样,

有发现吗?” 陈阳走到晓梅身边,看到她胳膊上的红疹,皱了皱眉,“过敏这么严重,

要不你先出去歇歇?”“没事,不碍事。” 晓梅摇摇头,指着卷宗里的一页说,“你看,

这里有个记录,1937 年 10 月,有一批地下党从上海转移到广州,护送平民南下,

但里面没写具体的人名。”陈阳凑过去看了看,字迹确实模糊,只能辨认出大概的意思。

“这可能和我爷爷有关,他当年就是地下党,说不定就是这批转移人员中的一个。

” 他心里燃起一丝希望,继续说,“我们再找找,说不定能找到更详细的记录。

”两人又埋头翻查起来。时间一点点过去,档案库的时钟滴答作响,外面的阳光渐渐西斜。

晓梅的过敏越来越严重,不仅胳膊上起了疹子,脸上也开始红肿,喉咙也有些发痒。

但她还是强忍着,用袖口擦了擦卷宗上的霉斑,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迹。“找到了!

” 陈阳突然低呼一声。他手里拿着一个破损的卷宗,里面的一页纸上写着 “陈振邦,

上海地下党,1937 年 11 月在掩护同志转移时牺牲”。虽然字迹模糊,

但 “陈振邦” 三个字清晰可辨,牺牲时间和地点也和奶奶说的一致。晓梅立刻凑过去,

眼睛里满是激动。“是你爷爷!真的是你爷爷!” 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又赶紧压低,

“那上面有没有提到和船票相关的事情?有没有提到一个四川籍的女子?

”陈阳仔细看着那一页纸,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只有这些信息,没有提到船票,

也没有提到四川女子。” 他有些失望,把卷宗翻到下一页,却是空白的,

后面的几页也不见了,应该是遗失了。“没关系,至少我们确认了你爷爷的牺牲情况,

这也是一个收获。” 晓梅安慰道。她知道陈阳心里的失落,忙活了这么久,

虽然找到了爷爷的记录,却没有解开船票的谜团。陈阳点点头,把那一页纸小心翼翼地折好,

放进贴身口袋。“我们用铅笔拓印下来吧,留个纪念。” 他从背包里拿出铅笔和白纸,

铺在卷宗上,轻轻涂抹起来。铅笔的痕迹慢慢显现,“陈振邦” 三个字越来越清晰,

晓梅看着那三个字,心里感慨万千,这就是外婆日记里提到的 “陈同志” 吗?就在这时,

档案库的铁门被推开了,刚才的中年工作人员走进来,不耐烦地说:“闭馆时间到了,

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出来,明天再来吧。”两人只好停下手中的动作,把卷宗放回原位,

恋恋不舍地走出档案库。走出档案馆时,夕阳已经落山,天空泛起淡淡的暮色。

晓梅的脸还是红肿的,陈阳看着她,心里有些愧疚:“都怪我,让你遭罪了。”“说什么呢,

我们是一起的。” 晓梅笑了笑,虽然脸上不舒服,但心里却很踏实,

“至少我们找到了你爷爷的记录,接下来我们可以顺着这个线索继续查,

一定会找到和船票相关的信息。”陈阳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从背包里拿出抗过敏药,递给晓梅:“赶紧吃了吧,明天我们再来,

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晓梅接过药,就着路边的自来水服下。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渐渐亮起,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虽然前路依旧充满阻碍,

但他们心里都清楚,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揭开船票背后的真相,告慰祖辈的遗憾。

第 7 章 被骗的医药费晓梅坐在出租屋的小板凳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老乡张强的电话号码。张强是她的同乡,前几天说能买到低价的火车票,

还能帮忙联系医院,让她先打 2100 元过去,作为订票和联系医院的费用。

晓梅当时急着凑齐母亲的手术费,又想着是同乡,应该不会骗人,

就毫不犹豫地把好不容易攒下的钱汇了过去。可自从钱汇出去后,

张强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一开始是无人接听,后来干脆变成了空号。

晓梅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又拨了一次那个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请核对后再拨。”“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晓梅喃喃自语,手里的纸条被攥得皱巴巴的。她瘫坐在地上,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 2100 元是她摆地摊、加班加点攒下来的,还有陈阳资助的 1500 元,

是母亲手术费的重要部分。现在钱被骗了,母亲的手术怎么办?外婆的遗愿还没完成,

她该怎么办?晓梅越想越绝望,忍不住哭出了声。她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出租屋的窗户没有关,外面的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吹得她浑身发冷。

口袋里的外婆日记滑了出来,掉在地上,封面的 “等” 字格外刺眼。就在这时,

门被推开了,陈阳走了进来。他刚从工厂下班,手里提着两个馒头,看到晓梅瘫坐在地上哭,

心里一紧,赶紧走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晓梅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

哽咽着说:“张强…… 张强把我的钱骗走了,2100 元,

现在电话也打不通了……”陈阳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笔钱对晓梅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她母亲的救命钱。他把手里的馒头放在桌上,蹲下来,轻轻拍了拍晓梅的后背:“别急,

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晓梅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从张强主动提出帮忙买票,

到她汇款后联系不上人。“都怪我,我太傻了,不该轻易相信他的……” 她自责地说,

眼泪又掉了下来。陈阳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包,递给晓梅:“这里面有 1500 元,

是我抵押手表换来的,你先拿着。”晓梅愣住了,看着陈阳递过来的手帕包,

里面的钱是用橡皮筋捆着的,还有一张手表抵押的收据。“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

这是你的手表……” 她把钱推了回去。她知道那块手表是陈阳父亲留下的遗物,

陈阳平时很珍惜,从不轻易示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母亲的手术要紧。

” 陈阳把钱塞进她手里,语气坚定,“手表没了可以再买,人要是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外婆还等着我们揭开真相,你母亲也等着手术,我们不能放弃。”晓梅握着手里的钱,

心里又酸又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陈阳是唯一愿意真心帮她的人。

她看着陈阳真诚的眼神,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水。“谢谢你,陈阳,

我以后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别说这些,我们现在赶紧想想办法,凑齐剩下的医药费。

” 陈阳说。他看了看晓梅手里的二手手机,那是晓梅攒了很久的钱买的,平时宝贝得很,

“要不,我们把手机卖了吧,能凑一点是一点。”晓梅犹豫了一下。

这手机是她和老家联系的唯一方式,里面还有母亲的照片,她舍不得。

但想到母亲的手术费还缺很多,她咬了咬牙:“好,卖了。”第二天一早,

两人就来到了工业区附近的二手市场。市场里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

他们找了一家回收二手手机的摊位,老板接过晓梅的手机,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又试了试功能,然后说:“这手机太旧了,最多给你 800 元。”“老板,再加点吧,

这手机我才买了没多久,功能都好好的。” 晓梅急忙说。

她知道这手机至少能值 1200 元,老板明显是在压价。“最多 800 元,

要不要卖,你们自己看着办。” 老板不耐烦地说,把手机递了回来。

他看出来两人急需用钱,故意压低价格。晓梅还想再争取一下,陈阳拉了拉她的胳膊,

摇摇头:“算了,800 就 800 吧,我们赶紧凑钱。”晓梅只好点点头,

接过老板递来的 800 元,心里一阵不舍。她最后看了一眼手机,里面母亲的笑容还在,

却只能忍痛割爱。走出二手市场,两人手里的钱加起来有 2300 元,

距离母亲手术需要的 5000 元,还有 2700 元的缺口。“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去打零工,多做几份活,应该能凑齐。” 陈阳说。晓梅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

她知道,只要他们不放弃,就一定能凑齐医药费,也一定能揭开船票背后的真相。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前路依旧艰难,但他们的心里却充满了希望。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仿佛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第 8 章 日记里的 “天字码头”工厂的流水线依旧轰鸣,晓梅站在工位上,

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把零件组装起来,放进传送带上。她的眼睛布满血丝,

黑眼圈很重,显然是没休息好。为了让陈阳能去广州探寻天字码头的线索,

她主动提出替陈阳顶一个夜班。“晓梅,你要是撑不住就说一声,别硬扛着。

” 旁边的同乡李姐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李姐和晓梅一起从四川来打工,

平时很照顾她。“没事,我能行。” 晓梅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她确实很累,

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眼皮都在打架,但她不能停下。陈阳已经出发去广州了,

她必须替他守住这份工作,同时也要抓紧时间攒钱。流水线的灯光很亮,刺得人眼睛生疼。

晓梅揉了揉眼睛,继续工作。口袋里的外婆日记硌着她的腰,那是她的精神支柱。

她想起外婆日记里模糊的 “天字码头” 四个字,心里充满了期待,

希望陈阳能在广州找到线索。与此同时,陈阳已经坐上了前往广州的中巴车。车里挤满了人,

空气浑浊,弥漫着汗味和烟草味。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

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晓梅告诉他的线索:外婆日记里的 “天字码头”,

以及 “四川女子”“等待” 等关键词。中巴车行驶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抵达广州。

陈阳按照事先打听的路线,乘坐公交车前往天字码头。下车后,他一眼就看到了珠江,

江面宽阔,江水浑浊,几艘轮船在江面上行驶,鸣笛声此起彼伏。

码头的石阶被岁月磨得光滑,岸边有不少行人,有的在散步,有的在钓鱼。

但眼前的天字码头已经不是 1937 年的样子了。岸边的建筑都是新建的,高楼林立,

和晓梅外婆日记里描述的景象完全不同。陈阳心里有些失落,他沿着码头走了一圈,

试图找到一些旧痕迹,却一无所获。“大爷,请问您知道这里以前的天字码头是什么样子吗?

有没有听说过,1937 年前后,有个四川籍的女子在这里等过人?

” 陈阳拦住一位正在钓鱼的老人,问道。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

看起来年纪很大了。老人抬起头,看了看陈阳,摇了摇头:“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

天字码头早就重建过了,以前的样子我也记不清了。至于四川女子等过人,我没听说过。

”陈阳又问了几个在码头附近散步的老人,有的说没印象,有的说年代太久远了,记不清了。

他的心里越来越失落,难道外婆的线索就这样断了?他坐在码头的石阶上,拿出那张船票,

放在手心。江风吹过,船票的边缘轻轻晃动。他想起晓梅替他顶班的疲惫,

想起两人为了探寻真相付出的努力,心里很不甘心。他不能就这样放弃。陈阳站起身,

沿着珠江边继续往前走,希望能找到一些老居民。走了大约半个小时,

他看到一个老旧的茶馆,里面坐着几个老人,正在喝茶聊天。他走了进去,找了个空位坐下,

点了一杯茶,慢慢听着老人们聊天。“以前的天字码头啊,可比现在热闹多了,

那时候来往的轮船很多,还有不少小贩在岸边叫卖……” 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

陈阳眼前一亮,赶紧走过去,恭敬地说:“大爷,您能给我讲讲以前的天字码头吗?

我在找一位亲人,1937 年前后,她可能在这里等过一个人。”老人看了看他,

问道:“你亲人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她是四川人,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只知道她当年拿着一张从上海到广州的船票,在这里等一个人,等了很久。” 陈阳说。

老人沉思了一会儿,说:“四川籍的女子…… 我好像有点印象。那时候确实有个四川女人,

经常在码头等着,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她的爱人,后来听说她一直在这附近住,直到老去。

不过具体叫什么名字,我记不清了。”陈阳心里一阵激动,老人说的应该就是晓梅的外婆!

“那您知道她后来住在哪里吗?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老人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性格很孤僻,很少和人来往,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她了。”虽然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

但至少确认了晓梅的外婆确实在这里等过,陈阳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相机,对着码头拍了几张照片,又拍了拍江面和岸边的建筑,

打算回去给晓梅看看。夕阳西下,江面被染成了金黄色。陈阳站起身,沿着原路返回。

他知道,这次广州之行虽然没有找到实质性的线索,但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他们知道,

外婆的等待是真实的,只要继续追查,一定能找到更多的信息。回到深圳时,已经是深夜。

陈阳直接去了工厂,晓梅还在流水线工作。看到陈阳回来,晓梅赶紧走了过来,

眼里满是期待:“怎么样,有发现吗?”陈阳把照片递给她,把在广州的经历说了一遍。

“虽然没有找到具体的线索,但有位老人说,当年确实有个四川女子在天字码头等过人,

应该就是你外婆。”晓梅看着照片里的天字码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就是外婆等待了一辈子的地方,虽然物是人非,但外婆的执念却跨越了半个多世纪。

她握紧陈阳的手,轻声说:“谢谢你,陈阳,我们继续找,一定能找到真相。”陈阳点点头,

看着晓梅疲惫却坚定的眼神,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她揭开船票背后的真相,

告慰外婆的在天之灵。第 9 章 碘酒染亮的旧信工业区门口的公共电话亭前排起了长队,

陈阳攥着皱巴巴的纸币,在队伍末尾踮脚张望。午后的阳光毒辣,柏油路面蒸腾着热气,

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淌,浸湿了工装领口。兜里的船票被体温焐得温热,

和那张刚从老家寄来的旧信叠在一起,边角硌着掌心。“快点快点,后面还等着呢!

” 前面的人挂了电话,催着陈阳。他连忙钻进狭小的电话亭,反手带上玻璃门,

一股混杂着汗味和烟草味的热气扑面而来。他熟练地拿起听筒,投进两枚一元硬币,

拨号的手指因为紧张有些发颤 —— 这是他第三次给梅州老家的奶奶打电话,

只为弄清信里 “南行勿念” 四个字的深意。电话接通的瞬间,

听筒里传来奶奶苍老的声音,夹杂着电流的滋滋声:“阳仔?是不是有线索了?”“奶奶,

” 陈阳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过外面排队的人,“爷爷当年的暗号,您再想想?

信里写的‘南行勿念’,还有没有别的说法?”听筒里沉默了片刻,只有奶奶沉重的呼吸声。

“老陈家的规矩,地下党联络都有暗语,” 奶奶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模糊,

“你爷爷当年提过‘江海关’,说那是个联络点,至于‘南行’…… 好像是指往广州去,

但具体的,我实在记不清了,都几十年了。”陈阳心里一阵失落,刚想说什么,

电话亭的计时器突然发出 “嘀嘀” 的提示音,硬币用完了。“奶奶,我再给您打过来!

” 他匆匆说完,挂了电话,又赶紧摸出兜里的零钱,准备再投币。

可身后的人已经不耐烦地敲门:“小伙子,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们还等着打电话呢!

”陈阳只好走出电话亭,手里攥着那张旧信,心里五味杂陈。这封信是爷爷牺牲后,

组织上转交给奶奶的,信纸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字迹因为受潮有些褪色,

除了 “南行勿念”,其余的字几乎辨认不清。他和晓梅研究了好几天,

都没能破解其中的奥秘。回到出租屋时,晓梅已经下班了,正坐在小板凳上,

借着昏黄的灯光翻看着外婆的日记。看到陈阳回来,她连忙起身:“怎么样,

奶奶有没有想起什么?”陈阳摇了摇头,把旧信递给她:“只知道‘江海关’是联络点,

其他的还是不清楚。” 他看着晓梅胳膊上还没消退的红疹,心里有些愧疚,“都怪我,

让你跟着我受苦,过敏还没好,又要为线索的事操心。”“说什么呢,我们是一起的。

” 晓梅笑了笑,接过旧信,小心翼翼地展开,“说不定我们能想办法让字迹显现出来。

我记得以前在老家,有人用碘酒涂在褪色的纸上,字迹就会出来。”“真的吗?

” 陈阳眼睛一亮,“我们试试!”晓梅找出家里仅有的一瓶碘酒,

又拿了一张白纸垫在旧信下面。她用棉签蘸了一点碘酒,轻轻涂抹在褪色的字迹上。

碘酒的棕色液体在纸上慢慢晕开,原本模糊的字迹竟然一点点显现出来!“出来了!

真的出来了!” 陈阳激动地凑过去,眼睛紧紧盯着信纸。随着碘酒的涂抹,

更多的字显露出来:“护送同志南下,船票已交,南行勿念,待革命胜利,广州再会。

”“广州再会!” 晓梅的声音带着颤音,“你爷爷当年是护送同志去广州,

而且提到了船票!这会不会和我外婆的船票有关?”陈阳心里涌起一股激动,

他看着信上的字迹,又看了看晓梅手里的船票,“我爷爷当年是地下党交通员,

负责护送同志转移。说不定,他护送的就是你外婆,这张船票就是他给你外婆的!”“可是,

外婆日记里说,给她船票的是她的爱人,也就是我外公。” 晓梅有些疑惑,

“如果是你爷爷给的船票,那我外公是谁?”陈阳也陷入了沉思。

难道爷爷和晓梅的外公是同志,一起护送晓梅的外婆去广州?还是说,爷爷就是晓梅的外公,

只是奶奶不知道?这个猜测让他心里有些复杂,他从小就听奶奶说,爷爷是为了革命牺牲的,

是个英雄,可如果爷爷当年还有别的爱人,那奶奶这么多年的等待,岂不是一场空?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有了新的线索。” 晓梅打破了沉默,她看着陈阳,眼神坚定,

“‘江海关’‘广州再会’,这些都是重要的信息。我们可以顺着这些线索,继续查下去,

一定能弄清真相。”陈阳点点头,心里的疑惑暂时被压了下去。

他看着晓梅手里的旧信和船票,仿佛看到了爷爷当年的身影。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爷爷拿着船票,对晓梅的外婆说 “广州再会”,可他最终没能赴约,永远地留在了上海。

而晓梅的外婆,带着这句承诺,在广州码头等了一辈子。“明天我们再去档案馆,

查查‘江海关’当年的地下党联络点,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陈阳说。晓梅点点头,

把旧信和船票小心翼翼地收好。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期待。他们知道,

真相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而祖辈的遗憾,也终将被弥补。

第 10 章 江海关的施工围挡深圳市档案馆的工作人员看着陈阳和晓梅递过来的旧信,

眉头皱得紧紧的。“‘江海关地下党联络点’?1937 年的资料很少,

而且大部分都已经移交到上海了。” 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歉意,

“你们要查的话,可能得去上海一趟。”去上海?晓梅和陈阳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为难。他们现在连晓梅母亲的手术费都还没凑齐,

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上海。而且,工厂的工作也不允许他们长时间请假。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晓梅不死心地问,

“我们只需要查一下当年有没有一个叫陈振邦的地下党,护送过一个四川籍的女子去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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