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烂木头整起卖钱广汉的秋天带着点湿冷，空气里头还夹杂着一股发霉的木头味。
城边的这条老街头，白天人来人往，晚上却冷清得很，只有街边的一排老铺子还亮着昏黄的灯。
杨二娃就坐在自家门口，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百无聊赖地盯着街对面。
最近生意惨淡，木匠活本就不算个吃香行当，再加上大超市、家居城一开，年轻人谁还愿意花钱修旧家具？
“哎……”杨二娃长叹一口气，把烟从嘴里拔下来夹在手指间，心头一阵烦躁。
屋里头摆着几张还没修好的老木椅，墙角还堆着两扇残破的雕花木门，都是街坊邻居扔来的，嫌丢了可惜，丢杨二娃这儿碰碰运气。
可他自己晓得，这玩意儿根本卖不出去，修了还得搭工钱。
他盯着屋檐下那块掉了漆的木匾，上头写着“杨记修木铺”，心里有点发虚。
这招牌是他爹留下来的，杨家祖祖辈辈都是做木工的，讲手艺，也讲规矩。
可这年头，手艺能当饭吃？
想着想着，杨二娃就有点困，刚准备进去躺一会儿，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杨二娃抬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门口，个子不高，脸上戴着副墨镜，神情冷淡，看着不像是本地人。
“师傅，你修木头？”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点外地口音。
杨二娃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心头却嘀咕，这人咋个夜里来找活路？
况且广汉本地人，谁不晓得他杨二娃？
“修不修这个？”
男人伸手指了指身后，杨二娃这才发现，门外摆着一块黑乎乎的木头，长约一米多，宽半尺，表面坑坑洼洼，看起来破烂不堪。
杨二娃皱了皱眉：“兄弟，你这个……木头咋个烂成这样了？”
男人没回答，只是缓缓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放在桌上，“修得起，钱不是问题。”
杨二娃愣了一下，眼角余光扫到钱袋子微微鼓起，里面少说也有个几千块。
这年头修家具，能有这种大手笔？
他咽了口唾沫，走上前蹲下仔细看了看那块木头。
入手的瞬间，他浑身一激灵，脑壳后头的汗毛“唰”地竖起来。
这木头……冷得不像话！
手指划过表面，能感觉到细密的纹路，像是有人用极细的刻刀，一笔一划地雕刻出奇怪的符号，虽然己经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但仔细看，还是能辨认出些许形状。
杨二娃心里有点发毛，但一想到桌上的钱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修是可以修，就是这木头……来路正不正？”
男人嘴角微微一勾：“你不需要知道来路，只管修好就行。”
杨二娃还在犹豫，旁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二娃！
你屋头进晦气了嗦？”
他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瘦高老头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那块木头。
老孙，广汉鬼市里摆摊的，专门收古旧物件，消息灵通得很，听说年轻的时候还挖过古墓。
老孙慢悠悠地走过来，瞄了一眼木头，脸色一下就变了：“二娃，这东西，你碰不得。”
杨二娃一愣：“咋个了？”
老孙压低声音，语气有点急：“邪得很，别整。”
杨二娃心里更慌了，老孙这人平常吊儿郎当的，啥子东西没见过？
能把他说成“邪得很”的，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他正想细问，那黑衣男人忽然冷冷开口：“修，还是不修？”
杨二娃低头看了看那鼓鼓的钱袋，手心出了一层汗。
“修！”
他一咬牙，把钱袋揣进怀里。
老孙脸色一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娃子，怕是要倒大霉了……”黑衣男人没再多说什么，丢下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简单的修复要求，转身就走了，没留任何联系方式，仿佛根本不怕杨二娃跑路。
杨二娃望着门口的黑影消失，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但看着手里的钱，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啥子邪不邪的，老子都穷成这样了，还怕个木头？”
他嘀咕着，把木头拖进屋里，开始准备修复工作。
可奇怪的事情，从那一刻起，就开始发生了。
当天晚上，杨二娃刚睡下，忽然听到院子里的猫“喵”地一声尖叫，随即，家里的狗也狂吠起来。
他猛地坐起身，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等他冲出去一看，院子里空荡荡的，猫狗全跑了个干净。
屋里的灯光映在那块黑乎乎的木头上，雕刻的符号似乎在阴影下微微浮动，像是活了一样。
杨二娃咽了口唾沫，心头发毛，赶紧关上门，把木头用布盖住。
可他却没发现，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那木头的表面，仿佛微微裂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夜深了，杨二娃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踏实。
窗外的风吹得树叶哗啦啦地响，空气里透着一股子阴冷的潮气。
他翻了个身，又瞥了一眼靠墙摆着的那块木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白天那黑衣男人的表情，他越想越不对劲儿，像是……带着点说不出的古怪。
他把钱揣进兜里，本来是该高兴的，可心头那股子毛毛的感觉，就是让他不得劲儿。
“都怪老孙，那张老脸一皱巴，鬼都怕三分。”
杨二娃嘟囔了一句，翻身蒙住脑袋，试图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他刚闭上眼，屋外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细碎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堆里扒拉着。
杨二娃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起身，竖起耳朵仔细听。
那声音时断时续，不像是风吹的，也不像是猫狗跑过，反倒像是……有人蹲在院子里，慢慢地挖着什么东西。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咽了口唾沫，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悄悄走到门口。
月光下，院子里静悄悄的，地上的枯叶被风刮得翻来覆去，可那声音……还在继续。
“妈卖批，谁鬼鬼祟祟的？”
杨二娃心一横，抓起门边的木棍，猛地推开门，朝着院子里吼了一嗓子。
声音一出，院子瞬间安静了，连风都像是停了一下。
杨二娃的心跳加快，手里的木棍不自觉地攥紧了几分。
他扫了一圈院子，什么都没有，就连下午还趴在墙角晒太阳的黄狗，也不见了踪影。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忽然，木工铺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响，像是……有人动了那块木头！
杨二娃呼吸一滞，额头的汗瞬间冒了出来。
“不会吧……”他心里打了个突，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推开门，往屋里探头看了一眼。
屋里灯光昏黄，那块黑乎乎的木头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纹路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看起来平平无奇。
可杨二娃却总觉得，刚刚那一声响，不是自己幻听。
他站在门口愣了几秒，最后心一横，拿了块麻布把木头盖得严严实实，又往上面压了一张板凳，心想：管它呢，明天再说，今天先睡觉。
他回到床上，躺下之后，还是忍不住想：会不会是老孙说的太邪乎了，搞得自己神经兮兮的？
正胡思乱想着，困意慢慢袭来，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最后，意识一点点陷入黑暗。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睡着的那一刻，木头上的符号，在昏暗的屋里，缓缓透出了一丝极淡的光……
城边的这条老街头，白天人来人往，晚上却冷清得很，只有街边的一排老铺子还亮着昏黄的灯。
杨二娃就坐在自家门口，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百无聊赖地盯着街对面。
最近生意惨淡，木匠活本就不算个吃香行当，再加上大超市、家居城一开，年轻人谁还愿意花钱修旧家具？
“哎……”杨二娃长叹一口气，把烟从嘴里拔下来夹在手指间，心头一阵烦躁。
屋里头摆着几张还没修好的老木椅，墙角还堆着两扇残破的雕花木门，都是街坊邻居扔来的，嫌丢了可惜，丢杨二娃这儿碰碰运气。
可他自己晓得，这玩意儿根本卖不出去，修了还得搭工钱。
他盯着屋檐下那块掉了漆的木匾，上头写着“杨记修木铺”，心里有点发虚。
这招牌是他爹留下来的，杨家祖祖辈辈都是做木工的，讲手艺，也讲规矩。
可这年头，手艺能当饭吃？
想着想着，杨二娃就有点困，刚准备进去躺一会儿，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杨二娃抬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门口，个子不高，脸上戴着副墨镜，神情冷淡，看着不像是本地人。
“师傅，你修木头？”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点外地口音。
杨二娃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心头却嘀咕，这人咋个夜里来找活路？
况且广汉本地人，谁不晓得他杨二娃？
“修不修这个？”
男人伸手指了指身后，杨二娃这才发现，门外摆着一块黑乎乎的木头，长约一米多，宽半尺，表面坑坑洼洼，看起来破烂不堪。
杨二娃皱了皱眉：“兄弟，你这个……木头咋个烂成这样了？”
男人没回答，只是缓缓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放在桌上，“修得起，钱不是问题。”
杨二娃愣了一下，眼角余光扫到钱袋子微微鼓起，里面少说也有个几千块。
这年头修家具，能有这种大手笔？
他咽了口唾沫，走上前蹲下仔细看了看那块木头。
入手的瞬间，他浑身一激灵，脑壳后头的汗毛“唰”地竖起来。
这木头……冷得不像话！
手指划过表面，能感觉到细密的纹路，像是有人用极细的刻刀，一笔一划地雕刻出奇怪的符号，虽然己经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但仔细看，还是能辨认出些许形状。
杨二娃心里有点发毛，但一想到桌上的钱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修是可以修，就是这木头……来路正不正？”
男人嘴角微微一勾：“你不需要知道来路，只管修好就行。”
杨二娃还在犹豫，旁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二娃！
你屋头进晦气了嗦？”
他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瘦高老头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那块木头。
老孙，广汉鬼市里摆摊的，专门收古旧物件，消息灵通得很，听说年轻的时候还挖过古墓。
老孙慢悠悠地走过来，瞄了一眼木头，脸色一下就变了：“二娃，这东西，你碰不得。”
杨二娃一愣：“咋个了？”
老孙压低声音，语气有点急：“邪得很，别整。”
杨二娃心里更慌了，老孙这人平常吊儿郎当的，啥子东西没见过？
能把他说成“邪得很”的，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他正想细问，那黑衣男人忽然冷冷开口：“修，还是不修？”
杨二娃低头看了看那鼓鼓的钱袋，手心出了一层汗。
“修！”
他一咬牙，把钱袋揣进怀里。
老孙脸色一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娃子，怕是要倒大霉了……”黑衣男人没再多说什么，丢下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简单的修复要求，转身就走了，没留任何联系方式，仿佛根本不怕杨二娃跑路。
杨二娃望着门口的黑影消失，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但看着手里的钱，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啥子邪不邪的，老子都穷成这样了，还怕个木头？”
他嘀咕着，把木头拖进屋里，开始准备修复工作。
可奇怪的事情，从那一刻起，就开始发生了。
当天晚上，杨二娃刚睡下，忽然听到院子里的猫“喵”地一声尖叫，随即，家里的狗也狂吠起来。
他猛地坐起身，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等他冲出去一看，院子里空荡荡的，猫狗全跑了个干净。
屋里的灯光映在那块黑乎乎的木头上，雕刻的符号似乎在阴影下微微浮动，像是活了一样。
杨二娃咽了口唾沫，心头发毛，赶紧关上门，把木头用布盖住。
可他却没发现，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那木头的表面，仿佛微微裂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夜深了，杨二娃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踏实。
窗外的风吹得树叶哗啦啦地响，空气里透着一股子阴冷的潮气。
他翻了个身，又瞥了一眼靠墙摆着的那块木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白天那黑衣男人的表情，他越想越不对劲儿，像是……带着点说不出的古怪。
他把钱揣进兜里，本来是该高兴的，可心头那股子毛毛的感觉，就是让他不得劲儿。
“都怪老孙，那张老脸一皱巴，鬼都怕三分。”
杨二娃嘟囔了一句，翻身蒙住脑袋，试图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他刚闭上眼，屋外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细碎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堆里扒拉着。
杨二娃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起身，竖起耳朵仔细听。
那声音时断时续，不像是风吹的，也不像是猫狗跑过，反倒像是……有人蹲在院子里，慢慢地挖着什么东西。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咽了口唾沫，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悄悄走到门口。
月光下，院子里静悄悄的，地上的枯叶被风刮得翻来覆去，可那声音……还在继续。
“妈卖批，谁鬼鬼祟祟的？”
杨二娃心一横，抓起门边的木棍，猛地推开门，朝着院子里吼了一嗓子。
声音一出，院子瞬间安静了，连风都像是停了一下。
杨二娃的心跳加快，手里的木棍不自觉地攥紧了几分。
他扫了一圈院子，什么都没有，就连下午还趴在墙角晒太阳的黄狗，也不见了踪影。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忽然，木工铺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响，像是……有人动了那块木头！
杨二娃呼吸一滞，额头的汗瞬间冒了出来。
“不会吧……”他心里打了个突，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推开门，往屋里探头看了一眼。
屋里灯光昏黄，那块黑乎乎的木头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纹路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看起来平平无奇。
可杨二娃却总觉得，刚刚那一声响，不是自己幻听。
他站在门口愣了几秒，最后心一横，拿了块麻布把木头盖得严严实实，又往上面压了一张板凳，心想：管它呢，明天再说，今天先睡觉。
他回到床上，躺下之后，还是忍不住想：会不会是老孙说的太邪乎了，搞得自己神经兮兮的？
正胡思乱想着，困意慢慢袭来，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最后，意识一点点陷入黑暗。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睡着的那一刻，木头上的符号，在昏暗的屋里，缓缓透出了一丝极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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