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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嫌贫爱富》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番茄小卡拉米”的创作能可以将鹤翎裴烬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她嫌贫爱富》内容介绍:我和鹤翎相恋五她带着陌生男人的香水味回笑着炫耀他胸口有蛇形纹“他比你强一万懂吗?”她撕碎我们的合“这破房子我一天都待不下去!”我笑着看她搬进裴烬的豪转身收购了他父亲的公当裴烬像狗一样跪在雨里求我放过我踩碎他的手指:“你碰她的脏不该留”鹤翎被锁在布满监控的婚房我每天播放裴烬的惨叫录“求你让我死吧…”她崩溃哭我温柔擦掉她的眼泪:“急什么?我们的‘...
我和鹤翎相恋五年,她带着陌生男人的香水味回家,笑着炫耀他胸口有蛇形纹身。
“他比你强一万倍,懂吗?”她撕碎我们的合照,“这破房子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我笑着看她搬进裴烬的豪宅,转身收购了他父亲的公司。
当裴烬像狗一样跪在雨里求我放过时,我踩碎他的手指:“你碰她的脏手,不该留着。
”鹤翎被锁在布满监控的婚房里,我每天播放裴烬的惨叫录音。“求你了,
让我死吧…”她崩溃哭喊。我温柔擦掉她的眼泪:“急什么?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
”第一章五年。整整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漆夜记得清清楚楚。
他和鹤翎的名字刻在出租屋斑驳的门框上,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那是刚搬进来时鹤翎的“杰作”。那时她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眼睛亮得惊人:“漆夜,
你看!我们的家!”家。这个字眼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滋滋作响。
他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手里攥着刚买的、还带着温热糖炒栗子香气的纸袋。
鹤翎最爱吃这个,尤其是冬天,总喜欢把冰凉的手塞进他脖子里,再抢一颗最大的栗子。
墙上的挂钟指针慢吞吞地挪向十一点。窗外是城市永不疲倦的喧嚣霓虹,
窗内是死水般的寂静,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沉得压人。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金属摩擦的“咔哒”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门开了。
一股浓烈、甜腻、完全陌生的男性香水味,像一团浑浊的雾,猛地灌了进来,
瞬间冲散了屋里残留的、属于鹤翎自己的那点清淡栀子花香。那味道霸道、张扬,
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侵略性,直冲漆夜的鼻腔。鹤翎站在门口,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像是喝多了酒,又像是某种激烈运动后的余韵。
她身上那件他省吃俭用三个月才买给她的米白色羊绒开衫,领口歪斜着,
蹭上了一抹刺眼的、不属于任何化妆品的深红印记。她没看他,径直甩掉脚上那双细高跟,
鞋子“啪嗒”两声砸在地板上,像两记耳光。漆夜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纸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颗栗子滚落出来,在地板上弹跳了几下,停在鹤翎脚边。
“回来了?”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磨过木头。鹤翎这才抬眼看他,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或闪躲,反而像燃着两簇冰冷的火苗,
带着一种近乎亢奋的挑衅。她没回答,踢开碍事的栗子,趿拉着拖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
那股陌生的香水味更浓了,几乎要将他淹没。“啧,”她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嗤,
嘴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炫耀,“真没意思,这么晚还傻等?漆夜,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漆夜没动,只是抬眼看她,眼底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鹤翎似乎被他这种沉默激怒了,或者,她根本就是蓄谋已久,需要一场彻底的爆发。
她猛地俯身,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那张曾经让他无数次心动的脸,此刻近在咫尺,
却扭曲得陌生。她呼出的气息也带着那股令人作呕的香水味。“知道我今天去哪了吗?
”她声音拔高,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跟一个真正的男人在一起!
不是你这种窝在出租屋里发霉的废物!”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漆夜的耳膜。
“他叫什么?”漆夜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裴烬!
”鹤翎几乎是喊出来的,这个名字让她脸上的红晕更深,眼神迷离了一瞬,
仿佛还沉浸在某种极致的欢愉里,“裴氏集团的裴烬!听说过吗?你这辈子都够不着的存在!
”她直起身,手指神经质地拉扯着自己凌乱的衣领,故意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暧昧的红痕,
眼神挑衅地钉在漆夜脸上,笑容愈发刺眼:“他啊…可比你强一万倍!懂吗?一万倍!
”她伸出食指,用力地戳着空气,仿佛要隔着虚空戳穿漆夜的胸膛,“他那里,
”她压低声音,带着一种下流的得意,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漆夜的下身,“有纹身,
一条盘着的黑蛇,活灵活现的…啧,那感觉…你这辈子都想象不到!”“轰”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在漆夜脑子里炸开了。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极致的冰冷,
瞬间冻结了血液,凝固了思维。他眼前甚至短暂地黑了一下,
只有鹤翎那张因兴奋和恶意而扭曲的脸,在视野里晃动。鹤翎似乎觉得这刺激还不够。
她猛地转身,冲到墙边那个小小的照片墙前。
那里贴满了他们五年的痕迹:第一次旅行的傻笑,路边摊吃烤串的油光满面,
她生日时他笨拙准备的蛋糕……每一张都记录着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永远”。她伸出手,
不是抚摸,而是带着一种毁灭的快意,狠狠地将那些照片一张张撕扯下来!
相框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又刺耳,照片在她手中变成扭曲的碎片。“看什么看!
”她一边撕扯,一边歇斯底里地尖叫,碎片像雪片一样在她身边飞舞,“这些垃圾!
这破房子!这发霉的穷酸味!我鹤翎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受够了!
受够了跟你这种没用的男人耗在这里发烂发臭!”她猛地将手里一大把碎片狠狠砸向漆夜。
纸片和细小的玻璃碴纷纷扬扬落在他身上、头发上、脚边。“滚!漆夜!我们完了!
听清楚了吗?完了!”她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大门,像在驱赶一条令人厌恶的流浪狗,
“拿着你的破栗子,滚出我的视线!我要去找裴烬!现在!立刻!马上!
”出租屋里死寂一片。只有鹤翎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
那股浓烈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香水味,混合着照片碎片散发出的陈旧油墨味,
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味。漆夜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
他看着散落在自己脚边的照片碎片。其中一片,正好是他和鹤翎在某个海边,
她跳起来搂着他的脖子,笑得没心没肺,阳光洒满全身。照片上她的笑脸,此刻被撕裂,
只剩下半只弯弯的眼睛。他慢慢地弯下腰,不是去捡那些碎片,
而是捡起了脚边一颗滚落的、已经凉透的糖炒栗子。坚硬的栗壳硌着他的掌心。他抬起头,
看向站在一地狼藉中、像只斗胜公鸡般的鹤翎。他的脸上,
没有任何鹤翎预想中的痛苦、愤怒或者崩溃。相反,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
拉出一个冰冷到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那甚至不能称之为笑。那更像是一张完美的人皮面具,
在某个瞬间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扯动了一下,露出了底下深不见底的、翻涌着黑色岩浆的深渊。
“好。”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听不出丝毫情绪,“如你所愿。
”他捏着那颗冰冷的栗子,站起身,没有再看鹤翎一眼,
也没有再看这间承载了五年欢笑与此刻彻底崩塌的“家”。他迈开步子,
绕过地上那些刺眼的碎片和玻璃渣,走向门口。脚步沉稳,没有一丝踉跄。
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屋内浓烈的香水味和歇斯底里的余韵。
楼道里昏暗的声控灯因为他离去的脚步声亮起,又很快熄灭。黑暗彻底吞没了他挺直的背影。
第二章门板隔绝了屋内最后一丝光线和那令人作呕的香水味,也像一道闸门,
彻底截断了漆夜过去五年赖以生存的氧气。
楼道里残留的、属于廉价清洁剂的刺鼻气味涌入鼻腔,
反而让他混沌的脑子获得了一丝诡异的清明。他没有立刻下楼。
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墙壁,那寒意透过薄薄的衬衫,丝丝缕缕地渗入皮肤,
试图冻结他体内正在疯狂咆哮、冲撞的某种东西。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
每一次搏击都牵扯着尖锐的痛楚,不是悲伤,更像是一种被活生生剜去血肉的空洞剧痛。
耳边反复回荡着鹤翎那尖锐、亢奋、充满恶意的声音:“他比你强一万倍!懂吗?
”“一条盘着的黑蛇…那感觉…你这辈子都想象不到!”“这破房子!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滚!”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着他早已麻木的神经。
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被撕碎的照片,闪过鹤翎锁骨下刺目的红痕,
闪过她提到“裴烬”这个名字时眼中那种迷醉的、仿佛吸食了毒品般的光彩。裴烬。
裴氏集团。这两个词像淬毒的钩子,狠狠扎进他的意识深处。他记得这个名字。就在上周,
几乎榨干自己最后一点脑力完成的那个关于城西老工业区改造的可行性分析及风险评估报告,
最终呈交的对象,就是裴氏集团。报告的核心结论清晰而冷酷:裴氏看似庞大的商业帝国,
其根基早已被内部严重的财务造假和几项关键投资的致命失误蛀空,
如同建立在流沙上的堡垒,只需一个精准的推力,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那份报告,
此刻应该正躺在裴氏某个高层的案头,或者,已经被丢进了碎纸机。一个念头,
冰冷、尖锐、带着毁灭性的疯狂,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猛地昂起了头,吐出了猩红的信子。
他需要确认。漆夜深吸一口气,楼道里浑浊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痒。他摸出手机,
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他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手指在通讯录里滑动,
精准地停在一个名字上——林锐。他大学时代睡在下铺的兄弟,
如今在一家以信息渠道隐秘高效著称的私人调查事务所混得风生水起。电话几乎是秒通。
“喂?夜哥?这大半夜的,想兄弟了?”林锐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和惯常的嬉皮笑脸。
“锐子,”漆夜的声音异常平稳,平稳得没有一丝活气,“帮我查个人。裴氏集团的裴烬。
越详细越好,尤其是他和他老子裴振山的近况,
还有裴氏集团内部最新的、最见不得光的动向。钱不是问题。”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几秒钟后,林锐的声音变得严肃而低沉,睡意全无:“裴烬?裴家那个出了名的花花太岁?
夜哥,你惹上他了?那小子背景深,手也黑…”“背景?”漆夜轻轻重复了一遍,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在手机屏幕的微光下显得格外瘆人,“很快,
他就没有背景了。帮我查,用最快的速度。我要知道他的七寸在哪里。
”林锐在那头倒抽一口冷气,显然听出了漆夜话语里那股毫不掩饰的、玉石俱焚的杀意。
“…明白了,夜哥。给我二十四小时。你…悠着点。”最后三个字,带着浓浓的担忧。“嗯。
”漆夜挂断了电话。他没有回家。那个所谓的“家”,此刻只是一个堆满背叛碎片的刑场。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凌晨的街道上。城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只剩下霓虹灯不知疲倦地闪烁,
将他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射在冰冷空旷的人行道上。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
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冷意。体内那股冰冷的火焰在疯狂燃烧,
烧尽了最后一丝属于“漆夜”的软弱和温度。他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刺眼的白炽灯光晃得他眯了眯眼。他径直走到冰柜前,拉开柜门,寒气扑面而来。
他拿了一瓶最便宜的、标签都有些磨损的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下去。
冰水顺着喉咙滑下,冻得他胃部一阵痉挛,
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头那股翻涌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戾。付钱的时候,
收银台旁边的小电视正播放着凌晨的财经快讯。
女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在寂静的便利店里格外清晰:“…最新消息,
此前备受瞩目的城西老工业区改造项目招标再生变数。据内部人士透露,
原本志在必得的裴氏集团,因其核心子公司‘振山建设’被爆出严重的财务合规性问题,
已被主办方暂时取消竞标资格。受此利空消息影响,
裴氏集团股价于今日尾盘出现恐慌性跳水,跌幅超过百分之七…”女主播平板无波的声音,
落在漆夜耳中,却如同天籁。他付了钱,拿着那瓶冰水走出便利店。寒风依旧凛冽,
他却觉得通体舒畅。他站在空旷的街角,再次拿出手机。这一次,他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一个他从未想过会主动联系的号码,
属于一家以手段狠辣、作风隐秘著称的海外离岸资本操盘手——代号“渡鸦”。
这是他之前为了那个工业区项目做极端风险预案时,
通过极其曲折的渠道获得的一个“核按钮”。电话接通,那边没有任何问候,
只有一个低沉得仿佛金属摩擦的男声,说的是英语:“身份。
”漆夜报出了一串冗长而复杂的数字和字母组合,
那是他的身份识别码和预先约定的紧急联络暗语。然后,他用同样冰冷、毫无起伏的语调,
清晰地吐出指令:“目标:裴氏集团Pei Group。二级市场,全力做空。杠杆,
开到最大。启动‘巢穴’计划,
释放我们掌握的所有关于裴氏财务造假、关联交易、行贿的证据链。时间窗口:现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轻微的电流嘶嘶声。然后,那个金属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确认指令。目标:Pei Group。‘巢穴’启动。
预计七十二小时内,目标将进入全面崩盘程序。佣金按约定扣除。”“嗯。”漆夜挂断。
他拧开瓶盖,又灌了一口冰水。冰冷的液体滑入食道,带来一阵刺痛,
却让他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加深了。他抬头望向城市灰蒙蒙的、看不到星星的夜空,
目光仿佛穿透了钢筋水泥的丛林,落在了城市另一端某个灯火辉煌的所在。裴烬?裴氏?
很好。游戏开始了。而你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坐上了通往地狱的过山车。他拿出手机,
点开那个熟悉的、置顶的聊天窗口。
鹤翎的头像还是她抱着他们一起养的那只叫“煤球”的流浪猫的自拍,笑得一脸灿烂。
他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敲击,发出了一条信息:房子钥匙我放在老地方信箱。
祝你得偿所愿,前程似锦。发送。然后,他手指滑动,毫不犹豫地,
将这个承载了五年记忆、此刻却散发着腐烂气息的名字,拖进了黑名单。做完这一切,
他随手将还剩半瓶的矿泉水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塑料瓶身撞击金属桶壁,
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凌晨街道上回荡。他整了整衣领,迈开步子,
身影很快融入了城市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步伐坚定,目标明确。第三章三天。仅仅三天。
对于纸醉金迷的裴烬来说,这三天像是坐了一场光怪陆离、急速坠落的噩梦过山车。三天前,
他还是裴氏集团风光无限的太子爷,开着限量版跑车,
搂着新到手的尤物——那个叫鹤翎的女人,确实够劲儿,
尤其是她甩掉那个穷酸前男友时那股子狠辣决绝的劲儿,让他格外受用。
他把她带回了自己位于“云顶天阙”的顶层复式豪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匍匐在脚下的璀璨夜景,昂贵的波斯地毯柔软得能陷进脚踝,
空气里弥漫着雪茄和顶级香槟的味道。他搂着鹤翎纤细的腰肢,指着窗外,
意气风发:“宝贝儿,看见了吗?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跟着我,你想要星星,
我都给你摘下来!”他故意扯开丝质睡袍的领口,
露出精壮的胸膛和那条盘踞在心脏位置、栩栩如生的狰狞黑蛇纹身,
享受着鹤翎眼中瞬间燃起的迷恋和征服感。鹤翎依偎在他怀里,脸颊绯红,
声音甜得发腻:“裴少,你真好。那个废物漆夜,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她主动献上红唇,心里充满了攀上高枝的狂喜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这黄金打造的牢笼,
在她眼中是通往天堂的阶梯。然而,美梦的泡沫破碎得比想象中更快。第一天,
裴烬被父亲裴振山一个暴怒的电话从温柔乡里吼醒。电话里,裴振山的声音嘶哑绝望,
完全失了往日的沉稳:“股价!我们的股价崩了!有人在疯狂做空!
还有…还有那些东西…那些我们藏得好好的东西…全被捅到网上了!
证监会的人…已经到楼下了!完了…全完了!”裴烬懵了,穿着睡袍冲到书房打开电脑。
屏幕上,代表裴氏集团股价的那条线,像被拦腰斩断的瀑布,一泻千里,
触目惊心的绿色数字疯狂跳动。各大财经网站的头条,
氏集团惊天财务造假丑闻”、“关联交易掏空上市公司”、“疑涉巨额行贿”的爆炸性新闻,
后面跟着鲜红的“爆”字。评论区早已被愤怒的股民和看热闹的网民淹没,骂声滔天。
他浑身冰凉,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鹤翎穿着真丝睡裙,怯生生地走过来想问他怎么了,
被他烦躁地一把推开:“滚开!别烦我!”第二天,情况急转直下。
银行催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语气冰冷强硬。
合作多年的供应商堵在集团总部楼下拉横幅讨债。法院的传票像雪片一样飞来。
裴振山被带走“协助调查”的消息登上了社会版头条,照片上他头发凌乱,眼神呆滞,
被两个穿制服的人夹在中间,昔日的商业巨鳄瞬间沦为阶下囚的雏形。裴氏集团,
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摩天大厦,在精准而致命的打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
裴烬名下的所有账户被冻结,跑车被银行拖走,连“云顶天阙”这套豪宅,
也因为涉及非法资金购买,被贴上了封条。第三天傍晚,天空阴沉得如同泼墨,
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很快就连成了冰冷的雨幕。裴烬像条丧家之犬,
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站在“云顶天阙”气派却冰冷的大门外。
雨水瞬间将他昂贵的定制西装浇透,头发狼狈地贴在额头上。
他身边站着同样失魂落魄、脸色惨白如纸的鹤翎。她身上还穿着三天前那件真丝睡裙,
外面胡乱裹了件裴烬的西装外套,在寒雨中瑟瑟发抖,昂贵的妆容被雨水冲刷得一片狼藉,
眼神空洞而恐惧。“裴少…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鹤翎的声音带着哭腔,
紧紧抓住裴烬湿透的胳膊,仿佛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三天前天堂般的幻梦,
此刻变成了冰冷刺骨的地狱。她看着裴烬那张曾经让她痴迷的、此刻却写满惊惶和戾气的脸,
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后悔和寒意。“怎么办?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办!
”裴烬猛地甩开她的手,像头困兽般低吼,雨水顺着他扭曲的脸往下淌,“滚!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自从沾上你,老子就没一件顺心事!”鹤翎被他推得一个趔趄,
跌坐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泥水溅了她一身。她看着裴烬那张在雨水中狰狞的脸,
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保安和零星路人,巨大的羞耻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她。
她终于明白,自己抛弃一切攀附的所谓高枝,不过是一根裹着金箔的朽木,轻轻一推,
便轰然倒塌,连带着将她一起拖入泥沼。就在裴烬对着鹤翎无能狂怒、发泄着恐惧和怨气时,
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破雨幕,
停在了“云顶天阙”大门前不远处的路边。雨水冲刷着它光可鉴人的车身,
散发着无声的威压。后车窗缓缓降下一半。一张脸出现在车窗后。是漆夜。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羊绒大衣,领口挺括,一丝不苟。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只有那双眼睛,隔着冰冷的雨幕和车窗,
静静地、毫无温度地注视着大门外那对在泥泞中挣扎的男女。那眼神,
像是在看两只在玻璃缸里徒劳冲撞的金鱼。他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白瓷杯,
杯口氤氲着淡淡的热气。他微微低头,轻轻吹了吹,然后慢条斯理地啜饮了一口。姿态闲适,
仿佛只是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雨景。裴烬的咆哮和鹤翎压抑的啜泣声隐隐传来,
混合着哗哗的雨声,构成了一曲荒诞而凄凉的背景音。漆夜放下杯子,
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几不可闻的嗒嗒声。他看着裴烬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原地转圈,
看着鹤翎瘫坐在泥水里失魂落魄,
看着那象征着他们短暂“天堂”的豪宅大门被贴上刺眼的封条。他微微侧头,
对前排驾驶座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如同雕塑般的男人低声吩咐了一句。男人微微颔首。
幻影的车窗无声升起,隔绝了外面的凄风苦雨。黑色的车身缓缓启动,平稳地驶离,
汇入雨夜的车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大门外,
在冰冷的暴雨和绝望中瑟瑟发抖的男女,
以及那扇紧闭的、象征着他们美梦彻底终结的豪宅大门。
第四章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裴烬身上,昂贵的西装吸饱了水,沉甸甸地裹着他,
寒意刺骨。鹤翎瘫坐在泥水里,嘤嘤的哭泣声像蚊子叫,更添烦躁。恐惧像冰冷的藤蔓,
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银行账户冻结,房产被封,父亲身陷囹圄,
昔日呼风唤雨的裴少,一夜之间成了丧家之犬,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找不到。
“妈的…妈的…”裴烬徒劳地抹着脸上的雨水,眼神慌乱地扫视着周围。
那些保安和路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他猛地想起一个人——那个在父亲被带走前,曾隐晦提过一嘴的“神秘人”。
父亲当时声音抖得厉害,只说那人能量大得可怕,这次裴氏的灾难,很可能就是对方的手笔,
如果能求得对方高抬贵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名字!那个名字是什么?!
裴烬用力捶打着自己剧痛的太阳穴。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痛。
一个模糊的音节在混乱的脑海中闪过——Qi…漆?对!漆夜!
那个给他父亲递交过一份该死的、预言了裴氏崩盘报告的分析师!父亲当时还嗤之以鼻,
骂对方危言耸听想敲诈!难道是他?!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的黑暗,
带来一丝荒谬的希望,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
如果真是他…那个被鹤翎像垃圾一样抛弃的前男友…裴烬不敢想下去。但眼下,
这似乎是唯一能抓住的稻草了,哪怕这根稻草本身可能就是毒蛇。“鹤翎!”裴烬猛地转身,
一把将泥水里的女人粗暴地拽起来,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胳膊,“那个漆夜!他住哪?
快说!他住哪?!”鹤翎被他拽得生疼,雨水和泪水糊了满脸,
眼神惊恐又茫然:“漆…漆夜?
子在…在老城区的梧桐巷…但…但我不知道他现在…”她三天前才用最恶毒的话把漆夜赶走,
钥匙都丢回去了,她怎么会知道他现在在哪?“梧桐巷…”裴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也顾不上鹤翎了,一把将她推开,拖起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像疯了一样冲向雨幕中的街道,
试图拦下一辆出租车。雨越下越大,街道上车辆稀少。裴烬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站在路边,
徒劳地挥舞着手臂。偶尔有车灯扫过,照亮他惨白绝望的脸,却没有一辆车为他停下。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也冲刷着他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就在他几乎要被绝望吞噬时,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他面前。不是出租车,是一辆线条冷硬的奔驰S级。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年轻男人的脸。“裴先生?”男人的声音毫无起伏,像机器合成,
“漆先生让我来接你。”裴烬的心脏猛地一缩,巨大的恐惧和一丝扭曲的希望同时攫住了他。
他顾不上多想,也顾不上还在泥水里发抖的鹤翎,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钻进了温暖干燥的车厢。
暖气扑面而来,让他冻僵的身体一阵战栗。车子在雨夜中平稳行驶,
穿过霓虹闪烁却冰冷的主城区,最终驶入了一片安静得近乎死寂的别墅区。
车子停在一栋风格极简、线条冷硬的独栋别墅前。别墅里灯火通明,
巨大的落地窗像一块块冰冷的黑曜石,映不出任何内部的景象。黑衣男人下车,
为裴烬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件物品。裴烬深吸一口气,
拖着湿透沉重的身体和行李箱,踉跄着踏上台阶。别墅厚重的双开大门无声地滑开,
一股混合着昂贵木料、皮革和淡淡消毒水味道的冷空气扑面而来。门厅空旷而高挑,
冷白的光线从头顶倾泻而下,照得纤尘不染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巨大的空间里,
只有中央摆放着一组线条冷硬的深灰色沙发。漆夜就坐在正中的那张沙发上。
他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深灰色羊绒衫,同色系的长裤,赤脚踩在柔软厚实的纯白地毯上。
他微微向后靠着,姿态放松,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硬壳书,正低头专注地看着。
暖黄的落地灯光勾勒出他沉静的侧脸轮廓,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与屋外凄风苦雨格格不入的安宁与…掌控感。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落在门口那个如同落汤鸡般、浑身滴着水、散发着狼狈和恐惧气息的裴烬身上。
那眼神,没有任何波澜。没有愤怒,没有鄙夷,没有快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件早已预料到的、微不足道的物品被准时送达。“裴少,”漆夜合上书,
随手放在旁边的矮几上,声音温和,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礼貌性笑意,“这么大的雨,
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快请进。”这温和的语气,这平静的态度,
比任何咆哮怒骂都更让裴烬感到毛骨悚然。他站在门口昂贵的地毯边缘,
湿透的鞋子和裤脚不断滴落着浑浊的泥水,在光洁如镜的黑大理石地面上晕开一小滩污迹,
显得格外刺眼。他嘴唇哆嗦着,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一半是冷的,一半是怕的。
“漆…漆先生…”裴烬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他往前踉跄了一步,膝盖一软,
“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行李箱“哐当”倒在一边。他顾不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