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抱着笔记本包在机场狂奔,鞋跟都快磨平了,总算在登机口关闭前一秒扑过去,
结果因为冲得太猛,整个人撞在一个温热的“软垫”上——抬头就看见一双带着笑意的杏眼,
胸前的工作牌写着“乘务长 林溪”。我脸都白了,她却弯腰帮我捡起来,
指尖划过“星航”两个字时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第三排靠窗座位,落地后等我。
”航班平飞后,她给我送饮料,悄悄塞来张便签……我叫陈默,
一个在广告公司拿着微薄薪水却干着透支生命活儿的策划专员。此刻,
我正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穿梭在机场航站楼里,怀里的笔记本包像块烧红的烙铁,
每颠一下都让我心脏跟着抽紧。鞋跟?早就在刚才急停变向时磨掉了一小块,
现在左脚的皮鞋跟像是个歪脖子老头,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哀鸣,
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罢工。这一切的源头,是我那个号称“业界铁公鸡”的老板张万霖。
三个小时前,他把一沓厚厚的策划案摔在我桌上,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陈默,
星航那个VIP客户资料,你必须拿到!后天就要提案,拿不到你就卷铺盖滚蛋!
”我当时就懵了。星航是什么地方?国内顶尖的航空公司,安保严密得像个堡垒,
他们的VIP客户资料更是核心机密,别说拿了,就是想靠近存储这些资料的数据库,
都得层层审批,指纹、虹膜验证一个不少。我一个小小的策划,凭什么去拿?“老板,
这……这不可能啊。”我试图据理力争。张万霖冷笑一声,
从抽屉里扔给我一个小巧的黑色设备,看起来像个U盘:“没什么不可能的。
这是我托人弄来的‘信号捕捉器’,据说能干扰他们的内部网络信号,
你想办法混进星航总部,或者……”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找个机会接触到他们的核心乘务人员,尤其是那些能接触到客户信息的乘务长级别的,
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我看着那个所谓的“信号捕捉器”,心里直发毛。
这玩意儿怎么看都像是个窃听器,而且张万霖的话里,处处透着不怀好意。
但我刚付了三个月的房租,手里根本没有积蓄,丢了这份工作,下个月就得睡桥洞。咬咬牙,
我还是接下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接下来的三个小时,
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先是试图混进星航总部大楼,结果在一楼大厅就被保安拦住,
问得我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地退出来。眼看时间越来越近,张万霖又打来电话,
语气暴躁:“你是不是废物?我刚收到消息,星航有个重要的乘务长今天下午飞北京,
你赶紧去机场,想办法跟她上同一班飞机,飞机上机会多!”于是,
就有了我现在在机场狂奔的一幕。我甚至来不及换双舒服的鞋子,
穿着这双平时用来撑场面的皮鞋,在光滑的地砖上跑出了残影。
登机口的广播已经在催促最后几位乘客,我能看到地勤人员正在拿起电话,
似乎准备通知机长关闭舱门。“等等!等等我!”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登机口扑过去。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我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温热的“软垫”上。
不同于想象中坚硬的墙壁或冰冷的金属栏杆,这“软垫”带着弹性,
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我脑子嗡嗡作响,下意识地抬头,撞进了一双含笑的杏眼里。
那是一双很干净的眼睛,像山涧里的清泉,带着点戏谑,又有点无奈。视线往下移,
是一条熨烫得笔挺的蓝色制服裙子,胸前的工作牌清晰地写着“乘务长 林溪”。
星航的乘务长!我的心猛地一跳,张万霖的话瞬间在我脑海里炸开。“先生,您没事吧?
”林溪的声音很好听,像风铃在轻轻摇晃,“您的登机牌。”她伸手递过来,我这才发现,
因为刚才冲得太猛,怀里的笔记本包拉链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里面的项目策划案撒了一地。
白色的纸张散落得到处都是,像是在下一场雪。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去捡。
就在这时,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在了林溪的高跟鞋边。我眼角的余光瞥见,
那张纸上用红笔圈出来的几个大字——“目标:拿下星航VIP客户资料”。
那是我早上写策划案时,被张万霖逼着写下的核心目标,忘了收起来!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完了,全完了。这要是被她看到,
别说拿资料了,估计马上就得被当成商业间谍扭送派出所。我甚至不敢去看林溪的表情,
只能低着头,手指颤抖地去够那张纸,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然而,
预想中的质问和警惕并没有到来。林溪只是微微弯腰,捡起了那张纸。她的指尖很纤细,
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涂着透明的指甲油。当她的指尖划过“星航”两个字时,
我清晰地感觉到她顿了一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林溪却把那张纸折了折,塞进了我的笔记本包里,
然后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第三排靠窗座位,落地后等我。
”我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跑得太快,出现了幻听。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到了那个目标,不但没有揭发我,反而还给我指定了座位,让我落地后等她?
这情节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直到地勤人员催促我赶紧登机,我才如梦初醒,
抱着笔记本包,晕乎乎地跟着林溪走上了飞机。飞机上的乘客不多,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第三排靠窗的座位。坐下来之后,我还在反复回味林溪刚才的话,
心脏砰砰直跳,既紧张又困惑。飞机起飞时的推背感很强,我却没心思感受。
脑子里全是林溪那双含笑的眼睛,和她最后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想引我上钩,然后在落地后把我交给星航的安保部门?还是……她有别的目的?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笔记本包,那个张万霖给的“信号捕捉器”还在包里。刚才慌乱中,
我忘了把它拿出来。一想到这个东西可能是个窃听器,我就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想到林溪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我更是坐立难安。航班平飞后,
空乘人员开始提供饮料服务。我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云层,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
“先生,请问您需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是林溪的声音。我转过头,
她正推着餐车站在我旁边,脸上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但眼神里似乎藏着别的东西。
“……咖啡,谢谢。”我有些结巴地回答。她给我倒了一杯咖啡,递过来的时候,
一张小小的便签纸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我的手心。她的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我的手背,很凉,
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请慢用。”她微微一笑,推着餐车走向了下一位乘客。
我捏着那张便签纸,手心全是汗。等周围的乘客都在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时,
我悄悄打开了便签。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字迹:“你老板要的资料,在我储物柜第三格,
密码是你登机牌后四位。”我看着这行字,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她怎么知道我老板要资料?她为什么要帮我?她的储物柜里怎么会有星航的VIP客户资料?
无数个问号在我脑海里盘旋,比我平时写的那些悬疑剧本还要曲折离奇。我甚至开始怀疑,
这是不是一个圈套。她故意告诉我这些,让我去她的储物柜拿东西,然后人赃并获?
可如果是这样,她又何必这么麻烦,刚才在登机口直接把我交给机场安保不就行了?
我反复看着那张便签,又看了看登机牌上的后四位数字,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了上来。最终,好奇心和对张万霖的恐惧战胜了理智。不管这是不是圈套,
我都得去试试。如果真的能拿到资料,至少能保住工作;如果是圈套……那也只能认栽了。
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时,我感觉自己的腿都是软的。跟着人流走出舱门,
我没有直接去取行李,而是按照林溪的嘱咐,在到达口附近徘徊。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一个穿着牛仔裤、白T恤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没有了制服的束缚,
林溪看起来更年轻了,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清爽又利落。她背着一个帆布包,
径直朝我走来。“跟我来。”她言简意赅,转身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跟了上去。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她突然停下脚步,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
“你包里的窃听器快没电了,刚才在飞机上帮你换了电池。”我浑身一震,
下意识地摸向笔记本包的侧面。果然,在包的夹层里,摸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硬物。
那正是张万霖给我的那个“信号捕捉器”!她竟然知道这个东西,还帮我换了电池?
“你到底……”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林溪转过身,靠在墙上,
挑了挑眉:“你老板张万霖,欠我弟三百万工程款,跑了三年。”我愣住了,张万霖欠账?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他平时在公司里总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天天吹嘘自己又赚了多少,
没想到竟然是个老赖。“你电脑里那个追债软件,还是我写的呢。”林溪补充道。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记忆深处的迷雾。我猛然想起,半年前,
我实在看不惯张万霖克扣员工工资、拖欠合作方款项的嘴脸,又听说他欠了很多外债,
就想着能不能帮那些被他坑了的人做点什么。于是,
我在一个技术论坛上找到了一个号称能定位老赖行踪、收集其财产信息的软件,
花了五百块钱买了下来。那个卖家的ID,确实叫“空姐打工人”!
当时我还觉得这个ID有点奇怪,空姐怎么会写追债软件?现在看来,一切都对上了。
我看着眼前的林溪,感觉像在做梦。一个星航的乘务长,竟然兼职写追债软件,
而且目标还是我的老板?而我,一个被老板逼着去偷客户资料的小策划,
竟然阴差阳错地和这个“追债专家”扯上了关系?“所以……你帮我,
是因为想通过我找到张万霖?”我试探着问。林溪点了点头:“算是吧。
张万霖这三年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弟为了这笔工程款,把房子都抵押了,
现在一家人租住在地下室。我找了他很久,都没线索。没想到今天在机场碰到你,
看到你策划案上的目标,又发现了你包里的窃听器,就猜到是张万霖指使的。”她顿了顿,
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那个窃听器,是张万霖用来监视你的吧?他肯定不信任你,
想知道你有没有拿到资料,有没有背叛他。”我心里一寒,确实,张万霖那个人,
疑心重得很。现在想想,他给我这个“信号捕捉器”,恐怕真的有监视我的意思。
“那你给我的资料……”“是真的。”林溪打断我,“不过不是核心的VIP客户信息,
是一些公开渠道能查到的高端客户的基本资料,加上我根据他们的飞行记录做的一些分析。
用来应付张万霖的提案,应该够了。”她笑了笑,“我总不能真的把星航的核心机密给你,
那我就违法了。”我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张万霖是这种人,
还帮他……”“不关你的事。”林溪摆了摆手,“你也是被他逼的。不过,
既然现在我们有了共同的目标,不如合作一把?”“合作?”“对。”林溪站直身体,
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帮我找到张万霖的藏身之处和财产线索,
我帮你搞定那个策划案,让你在公司站稳脚跟,顺便……拿回他欠我弟的钱。
”我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或许,
这是一个摆脱张万霖控制,同时还能做件好事的机会?“好,我跟你合作。
”我用力点了点头。林溪笑了,像雨后的阳光一样灿烂。“那就走吧,去我租的公寓。
我把资料整理一下,咱们好好合计合计。”就这样,我坐上了林溪的车。
那是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大众 Polo,车内收拾得很干净,
放着一本翻旧了的《航空法》和一本编程入门教材。这个发现让我对林溪又多了几分好奇,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租的公寓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面积不大,一室一厅,
但布置得很温馨。客厅的墙上贴着几张星航的海报,书桌上堆满了各种书籍,
有关于航空服务的,有关于法律的,还有几本厚厚的编程书。
林溪把笔记本电脑连接到投影仪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插了进去。很快,
星航的客户资料就清晰地投影在了墙上。旁边,她还放了一张张万霖的身份证复印件,
照片上的张万霖梳着油亮的大背头,一脸精明。“你看,这些是我整理出来的资料。
”林溪指着投影上的内容,“虽然不是核心机密,但里面的分析报告,
是我根据多年的乘务经验总结的,比张万霖那种只知道瞎吹的人强多了。”我凑近看了看,
确实,林溪的分析很到位,从客户的出行频率、偏好的舱位,到他们可能感兴趣的合作领域,
都分析得头头是道。相比之下,我之前写的策划案,简直就是小学生作文。“对了,
”林溪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递给我,“你那策划案漏洞百出,
我在飞机上没事的时候,帮你改了改,你看看。”我接过策划案,翻开一看,眼睛都直了。
原本粗糙的框架被填充得满满当当,逻辑清晰,论据充分,
甚至还加入了几个非常有创意的点子。这哪里是修改,简直是重写!“林溪,
你……你太厉害了!”我由衷地赞叹道。林溪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小意思。
不过,改策划案很累的,记得请我吃火锅。”“没问题!别说火锅,就是满汉全席都行!
”我拍着胸脯保证。看着墙上的资料和手里的策划案,
再看看眼前这个咬着苹果、眼神亮晶晶的林溪,我突然觉得,这次失控的航班,
这场错位的相遇,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明天,我们就去张万霖的公司‘拜访’他。
”林溪放下苹果核,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要让他知道,欠了钱,想跑,没那么容易!
”夜色渐深,老旧小区的路灯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溪正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屏幕上跳动着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她说,
她要再完善一下那个追债软件,争取能更快地定位到张万霖的资金流向。
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翻看着林溪修改后的策划案,心里感慨万千。
从早上被张万霖逼着去偷资料,到现在和他的“债主”结成同盟,这一天的经历,
比我过去一年的生活还要曲折。“对了,陈默,”林溪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问我,
“张万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比如突然大量取现,或者跟什么可疑的人接触?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好像没有。他最近除了催我拿资料,
就是天天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语气很急躁,好像在跟什么人吵架,但具体说什么,我没听清。
”林溪皱了皱眉:“这就奇怪了。按理说,他欠了那么多钱,不可能这么安稳。
难道他有什么新的计划?”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张万霖打来的。我心里一紧,
看了林溪一眼。林溪做了个“接”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我的手机,又指了指她自己的电脑,
示意我开免提,她想听听张万霖说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开了免提:“喂,
老板。”“陈默!你到北京了?资料拿到了吗?”张万霖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来,
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呃……拿到一些,不过不是很全。”我按照林溪之前教我的说辞回答。
“不是很全?”张万霖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不是很全你也好意思说?!
”张万霖的怒吼几乎要震破听筒,“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连份资料都搞不定!告诉你陈默,
明天提案要是黄了,你就等着赔偿公司损失吧,我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林溪在一旁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示意我冷静。
“老板,您别生气,”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这份资料虽然不全,
但我做了些补充分析,应该能应付提案。而且……我在飞机上认识了星航的一位乘务长,
她说可以帮我们牵线,说不定能拿到更详细的信息。”我这话半真半假,
既抬高了自己的功劳,又给了张万霖一个念想。果然,电话那头的张万霖沉默了几秒,
语气缓和了些:“哦?星航的乘务长?靠谱吗?”“应该靠谱,她是乘务长,级别不低,
说认识星航的客户关系部经理。”我顺着林溪之前编的借口往下说。“行,
”张万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贪婪,“明天提案你好好表现,
那个乘务长……你想办法跟她搞好关系,只要能拿到资料,花多少钱都行!对了,
你那个‘信号捕捉器’还好用吗?没出什么问题吧?”来了,果然是在试探这个。
我看了一眼林溪,她冲我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说正常。”“好用,
一切正常,刚才在飞机上还捕捉到一些信号,就是不太清晰。”我按照林溪的指示回答。
“那就好,”张万霖似乎放下心来,“明天早上九点,公司会议室提案,别迟到。挂了。
”电话被匆匆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果然在监视你。”林溪的脸色有些凝重,“那个窃听器,我虽然换了电池,
但里面的芯片被动过手脚,不仅能监听,还能定位你的位置。”“什么?”我吃了一惊,
“那他岂不是知道我现在在哪?”“暂时不知道,”林溪指了指电脑屏幕,
上面显示着一个复杂的电路图,“我刚才趁你接电话的时候,用软件干扰了它的定位信号,
现在它反馈给张万霖的,是你酒店的位置——我猜你本来是要住酒店的吧?”我点点头,
出发前张万霖确实给我订了酒店。“那就好,”林溪松了口气,“不过这只能暂时应付,
明天见面的时候,得想办法把它取出来,不然太危险了。”我看着那个藏在包侧的窃听器,
只觉得一阵恶寒。张万霖这个人,真是防不胜防。“对了,”林溪突然想起什么,
“张万霖说明天九点提案,我们得提前去公司踩点,看看他的办公室布局,
找找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在就去?”我看了看窗外,已经快十一点了。
“越晚越好,人少,不容易被发现。”林溪关掉电脑,站起身,“我换件衣服,
我们打车过去。”半小时后,我们站在了张万霖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楼下。
这是一栋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写字楼,灯火通明,显然还有不少公司在加班。
“张万霖的公司在18楼,叫‘宏图广告’,听着名字挺唬人,其实就是个皮包公司。
”林溪一边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一边跟我说,“我之前查过,这家公司注册地址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