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签了它。”陆淮瑾将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嗓音冷得像冰。我，花浅月，和他结婚三年，
当了三年的贤内助，换来的就是这么一张轻飘飘的纸。他身边站着他的新秘书，柳芊芊，
年轻漂亮，眉眼间全是得意。“浅月姐，”她声音娇滴滴的，“淮瑾也是为你好。你看你，
除了会煮醒酒汤，还会什么？陆氏集团未来需要的是能并肩作战的伙伴。”我低头看着协议，
财产分割那一栏，写着补偿我五百万。五百万，还不够陆淮瑾买辆新跑车。
心口像是被钝器重击，闷闷的疼。三年感情，原来在他眼里只值这个数。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陆淮瑾，”我抬头，看着他清俊却冷漠的侧脸，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他终于施舍给我一个眼神，没什么温度。“花浅月，好聚好散。
拿着钱，找个老实人过日子吧。商海沉浮，不适合你。”呵。我捏紧了手指，指甲陷进掌心。
脑海里闪过昨天无意间听到的电话，他和朋友调侃，“花浅月？除了那张脸还能看，
就是个漂亮花瓶，离了我，她怎么活？”原来在他心里，我始终是个依附他生存的菟丝花。
我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锋凌厉，几乎划破纸背。“钱，我不要。
”我把协议推回去，站起身。陆淮瑾皱眉：“花浅月，别赌气。离了陆家，你拿什么生活？
”柳芊芊也假惺惺地劝：“是呀浅月姐，何必逞强呢？”我看着他们，忽然笑了。
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奇异地沉淀下来。“陆总，柳秘书。”我的声音很平静，
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腔调。“或许你们还不知道……”我顿了顿，
成功看到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我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宣布：“渣总，
夫人她摇身一变当财阀了。”2客厅里死寂一片。陆淮瑾像是没听清，或者说，他听清了，
但无法理解。“你说什么？”他眉头拧得更紧。柳芊芊更是噗嗤一声笑出来：“浅月姐，
你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要不要我叫个医生……”我没理会她，径直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安娜，是我。”我的语气变得干练而冷静。
“通知集团所有持股5%以上的股东，一小时后，线上紧急会议。”“另外，
以‘月魄资本’的名义，向港城交易所提交一份文件，内容我稍后发你。”“还有，
把我办公室那件C家的高定送过来，地址发你手机。”我每说一句，陆淮瑾的脸色就沉一分。
柳芊芊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月魄资本……近半年在海外资本市场横空出世，以精准狠辣的操作手法迅速积累巨额财富，
神秘莫测的顶级财团。其掌控者从未公开露面，只有一个代号——“月神”。
电话那头传来安娜恭敬无比的声音：“好的，Boss。”我挂了电话，
迎上陆淮瑾震惊、审视，甚至带着一丝骇然的目光。他猛地站起身：“你到底是谁？
月魄资本……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微微歪头，露出一个婚后三年从未有过的，
带着几分慵懒和讥诮的笑容。“重新自我介绍一下。”“花浅月，月魄资本创始人，
兼唯一实际控制人。”“陆总，以后商场上，请多指教。”3陆淮瑾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一种被彻底愚弄的愤怒。“你一直在骗我？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骗？”我轻笑，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动作优雅从容，与刚才那个隐忍的陆夫人判若两人。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摇曳。“结婚三年，
你问过我想做什么吗？”“你只知道我喜欢安静，喜欢侍弄花草，你以为那是我的全部。
”“你带女伴出席酒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的时候，我在复盘全球股市。
”“你以为我只会煮醒酒汤，却不知道我煮汤的时候，耳机里播放的是华尔街日报。
”我抿了一口酒，看着他。“陆淮瑾，不是你养着我，是我选择了暂停三年，
陪你玩一场相夫教子的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柳芊芊脸色煞白，
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似乎被我此刻的气场慑住。陆淮瑾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愤怒，有审视，还有一丝……他或许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名为后悔的东西。“为什么？”他问，“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嫁给我？”为什么？我晃着酒杯，
思绪有些飘远。当然是为了那份涉及家族旧怨，必须近距离调查才能找到关键证据的计划。
当然是为了查清当年导致我家破人亡的那场商业阴谋，陆家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但这些，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谁知道呢？”我放下酒杯，拿起我的旧款手提包，
看上去朴素无华。“也许是因为，”我拉开门，回头对他嫣然一笑，“你当年追我的时候，
演技还不错。”4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个让我压抑了三年的空间。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了眯眼，一辆低调的黑色劳斯莱斯无声地滑到我面前。穿着笔挺西装的助理迅速下车，
恭敬地拉开车门。“Boss，您的东西。”车内，
放着那个印着顶级奢侈品Logo的衣盒。还有一台最新款的超薄笔记本电脑。我坐进车里，
打开电脑。屏幕上迅速闪过复杂的K线图和数据分析。
安娜的声音通过车载蓝牙传来：“Boss，陆氏集团近期正在全力竞标城东那块地王，
投入了大量流动资金。”“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星耀集团。
”我看着屏幕上陆氏集团的财务简报，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通知下去，月魄资本，
全力支持星耀集团竞标。”“我要陆氏，在这个项目上，血本无归。”“是，Boss。
”挂了电话，我靠在后座，闭上眼。心口还是有些闷，但不是因为离婚。而是因为，
过去的自己，竟然真的对那段虚假的温暖，生出过可笑的眷恋。手机震动，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花浅月，我们谈谈。——陆淮瑾我直接删除拉黑。谈？
陆总，商场上见真章吧。5一周后，城东地王竞标会。我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
带着安娜和几名核心团队成员，出现在会场。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那个女人是谁？
好强的气场！”“月魄资本的‘月神’！天啊，她竟然这么年轻漂亮！
”“她旁边那是星耀的老总吧？她怎么会和星耀的人在一起？”陆淮瑾带着他的团队进来时，
看到我，脚步明显顿住了。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锁在我身上。我仿若未见，
微笑着与星耀的李总握手寒暄。竞标开始。价格一路飙升。很快，
场上只剩下陆氏和星耀两家在角逐。陆淮瑾每次举牌，都带着志在必得的强势。而星耀李总，
则在我的微微颔首示意下，一次次沉稳地加价。价格已经超出了陆氏预案的临界点。
陆淮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侧头低声对下属说了句什么，下属面露难色。他再次举牌，
报出一个惊人的数字。全场哗然。这是孤注一掷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星耀这边。
李总看向我。我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吹了吹，然后，对着陆淮瑾的方向，举了举杯，
露出一个浅淡而意味深长的笑容。陆淮瑾的瞳孔猛地一缩。李总心领神会，放下了号牌。
主持人落锤。“恭喜陆氏集团！”掌声响起，但陆淮瑾脸上没有丝毫喜悦，
只有凝重和一丝被算计的愤怒。他清楚，以这个价格拿下地块，
陆氏未来的资金链将承受巨大压力。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
我优雅起身，准备离开。经过他身边时，我停下脚步，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陆总，恭喜。”“这块风水宝地，希望你能捂热乎点。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花浅月！”他声音压抑着怒火，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垂眸看着他紧握我手腕的手，然后缓缓抬眼，迎上他的视线。
“教你个道理，陆总。”“昨天你弃之如敝履的，今天或许就是你高攀不起的。
”“这才只是开始。”6甩开他的手，我径直走向会场大门。镁光灯在我身后疯狂闪烁。
不用回头，我也能想象陆淮瑾此刻铁青的脸色。刚坐进车里，安娜递给我一个平板。
“Boss，您之前让我查的，关于三年前花家企业破产前夕，
那个与陆老爷子有过秘密资金往来账户，有眉目了。”我看着屏幕上那个绕了几层皮包公司，
最终指向一个海外离岸账户的复杂资金流向，眼神一点点冷下来。果然和陆家有关。
虽然暂时还查不到陆淮瑾是否直接参与，但陆老爷子，他的父亲，绝对脱不了干系。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闷闷地疼。三年婚姻，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欺骗与算计之上。
我接近他，是为了查清真相。他娶我，或许……也并非表面那么简单。“继续查，
我要确凿证据。”“是。”车子平稳行驶，窗外流光溢彩。我靠在椅背上，
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复仇之路刚刚开始，我却并未感到预期的快意。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另一个备用机，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月月，我是妈妈，
你林阿姨说在竞标会看到你了，你……你真的是那个月魄资本的……？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你可不能做傻事啊！我叹了口气，回复：妈，我没事，钱来得干净。
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看您和爸爸。放下手机，我看着窗外。为了不连累父母，
这三年来我几乎与他们断了联系，只让他们以为我嫁入豪门安心做太太。是时候，
让他们为我骄傲了。7接下来的一个月，商界风云突变。月魄资本以强悍的姿态，四处出击。
先是截胡了陆氏谈了半年的海外并购项目。后又以资本注入的方式，
成了陆氏几个重要合作伙伴的第二大股东，间接影响了陆氏的供应链。陆氏的股价，
开始波动下行。我成了财经版块的常客，神秘、美丽、手段凌厉的“月神”，
比明星热度还高。陆淮瑾试图联系我几次，都被我拒之门外。直到这天，
我受邀参加一个顶级商业慈善晚宴。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果然，
我刚端着香槟与一位金融大鳄聊完，他就出现在我面前。一个月不见，他清瘦了些，
眉眼间的倦意难以掩饰，但那股上位者的气势依旧迫人。“花浅月，我们有必要谈谈。
”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陆总想谈什么？”我晃着酒杯，姿态慵懒，
“如果是求饶，或许我可以考虑听听。”他下颌线绷紧，显然在压抑怒火。
“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绝？”我笑了，“比起陆总当年对我家的手段，我这才哪到哪？
”他眸色一沉：“你家的事，与我无关。”“是吗？”我上前一步，逼近他，
仰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你父亲呢？陆老爷子呢？你敢说他当年没有落井下石？
没有趁机吞并花家的核心产业？”他眼神微闪，抿紧了唇。“看，”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陆总，我们都是商人，商场如战场，各凭本事而已。”我转身欲走。他却再次开口，
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沙哑。“那三年呢？花浅月，那三年，你对我，就没有一丝一毫是真的？
”我的背影僵住。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那三年……他笨手笨脚给我煮的红糖水。他出差回来，藏在身后的小礼物。他喝醉后，
抱着我，含糊不清地说“老婆，别离开我”……那些温暖的，琐碎的，
曾经让我恍惚以为那就是幸福的瞬间……我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陆总，演戏嘛，
总要投入一点，不然怎么骗得过你这种聪明人？”说完，我挺直脊背，走向人群。
我能感受到，他那道灼热的目光，一直钉在我的背上。像是要将我看穿。8晚宴进行到一半，
我有些闷，走到露台透气。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酒意。刚站定没多久，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以为又是陆淮瑾，不耐地回头，却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
是王董，陆氏集团的一个小股东，以前在家宴上见过几次，总是色眯眯地盯着我看。“哟，
这不是陆夫人吗？哦不对，现在该叫花总了。”他端着酒杯，凑近几步，满身酒气。我蹙眉，
不想理会。他却挡住我的去路。“花总，一个人多寂寞啊。陆淮瑾不要你，我要你啊！
”他语气轻佻，“跟着我，不比跟着那个快要倒台的陆淮瑾强？”说着，
他竟然伸手想来摸我的脸。我眼神一冷，正要动作。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从旁边伸过来，
狠狠攥住了王董的手腕。是陆淮瑾。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王董，喝多了就回去醒醒酒。”他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王董吃痛，
酒醒了大半，看清是陆淮瑾，顿时怂了：“陆、陆总……我开玩笑，
开玩笑的……”陆淮瑾甩开他，力道之大，让王董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滚。
”王董连滚带爬地跑了。露台上只剩下我和他。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宴会音乐。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情复杂。“多管闲事。”我别开脸。
他转回头，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就算离婚了，我也没堕落到，
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他的眼神太过深邃，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心头莫名一慌。“谁要你管！”我绕过他想离开。擦肩而过时，他却低声开口，
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恳切。“浅月，停手吧。”“陆氏没那么容易倒下，再斗下去，
只会两败俱伤。”“我们……难道就不能有别的可能？”我的脚步顿住。别的可能？
家破人亡的仇恨横亘在我们之间。三年的欺骗与算计。还有那隐藏在迷雾后的，关于他父亲，
甚至可能关于他的真相……我回头，看着他被夜色笼罩的英俊面容。“陆淮瑾，
从你递给我离婚协议那天起，我们之间，就只有一种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9我离开了露台，没有再看他的表情。心却乱得像一团麻。
刚才他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痛苦，是真的吗？还是又是他高超演技的一部分？慈善拍卖开始，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直到一件拍卖品被呈上来——一条蓝宝石项链，名为“深海之泪”。
我呼吸一滞。那是我母亲当年的嫁妆之一，花家破产后，被债主拿去抵押，不知所踪。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起拍价三百万。我毫不犹豫地举牌。“五百万。”“六百万。
”另一个声音紧跟着响起。是陆淮瑾。他看向我，眼神平静，带着势在必得。我蹙眉。
“七百万。”“八百万。”价格一路攀升，很快突破了两千万。
全场宾客都看出了我们之间的火药味，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这条项链的市场价值，
顶天一千万。陆淮瑾明显是在跟我杠上了。“三千万。”我再次举牌，面不改色。
陆淮瑾沉默了片刻，就在主持人准备落锤时，他再次开口：“五千万。”全场哗然。
我攥紧了拳头，看向他。他到底想干什么？用这种方式羞辱我？明知这项链对我意义非凡，
故意抬价？我心头火起，正要继续加价，安娜却悄悄拉了我的衣角，低声道：“Boss，
我们刚调动了大笔资金狙击陆氏股票，现金流暂时不宜……”我冷静下来。是了，
不能因小失大。我放下号牌，对着陆淮瑾的方向，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陆总既然这么喜欢，让给你好了。”陆淮瑾看着我的眼神，复杂难辨。他拍下了项链，
却似乎并不高兴。拍卖会结束，我正准备离开。
陆淮瑾的助理却捧着那个装着项链的丝绒盒子，走到我面前。“花总，陆总说，物归原主。
”我愣住了。他看着我这边的方向，隔着人群，对我举了举杯，然后转身离开。
我看着那盒子里的蓝色光芒，一时竟不知他这又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10我没收那条项链。让助理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无论是五千万的施舍，还是迟来的愧疚，
我都不需要。战役进入白热化。我动用了一切资源，对陆氏进行全方位打压。
陆氏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股价持续下跌，好几个重要项目被迫中止。
财经新闻开始用“帝国黄昏”来形容陆氏。就在我以为胜券在握时，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是陆淮瑾的母亲，我曾经的婆婆，周婉。
她约在一家僻静的茶室。三年婆媳，她待我虽不算亲近，但也从不为难。此刻，
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浅月，我知道，陆家对不起你。”她开门见山，
声音带着疲惫。我沉默着，等她继续说下去。“淮瑾他……很多事情，他并不知情。
”她叹了口气，“当年花家的事，主要是他父亲和他大伯的手笔，淮瑾那时还在国外读书，
后来知道一些，也曾激烈反对过，但……木已成舟。”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随即又告诫自己，不能心软。“您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周婉从包里拿出一份泛黄的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当年资金往来的一部分原始凭证复印件，我偷偷留下的。”“我知道你一直在查这个。
”“我给你这个，不是想为谁开脱，只是不希望你被仇恨完全蒙蔽眼睛。
”“淮瑾他……他对你是真心的。”我看着那份文件，手指微微颤抖。
这确实是我一直在找的关键证据之一。“为什么给我？”我问。周婉看着我，
眼神带着一丝恳求：“浅月，收手吧。陆氏是淮瑾的心血，也是他父亲的命根子。
他父亲已经住院了，经不起打击了。”“就算你看在往日情分上，给陆家，也给淮瑾，
留一条活路。”“就算……”她顿了顿，“看在他曾经那么爱你的份上。”我拿起那份文件，
指尖冰凉。“陆夫人，谢谢您的东西。”“但我和陆淮瑾之间，早已不谈情分，只论输赢。
”我起身离开，背脊挺得笔直。直到坐进车里，我才允许自己泄露出一点点脆弱。
我靠在方向盘上，眼泪无声地滑落。为什么？为什么在我终于要触碰到真相，
终于要赢得一切的时候，心却这么痛？
那份“深海之泪”……周婉的话……还有陆淮瑾在露台上，
那句“我们难道就不能有别的可能”……不，花浅月，你不能动摇。复仇之路，不容回头。
我擦干眼泪，启动车子。手机响起，是安娜，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Boss，出事了！
”“我们刚刚查到，陆淮瑾暗中调动了一笔规模惊人的秘密资金，来源不明！”“而且，
他好像……也在调查您，调查月魄资本的真正起源！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11我看着平板上安娜发来的紧急消息，指尖微微发凉。
陆淮瑾发现了？他发现了多少？月魄资本的起源，是我最深的秘密，也是我最坚固的盾牌。
那笔庞大的启动资金，并非来自什么神秘财团，而是源于我大学时期，
与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在硅谷车库里的第一次创业。我们卖掉那个小公司的钱，
被我如同仓鼠囤粮般，谨慎地藏匿、投资、翻滚。那是我复仇的资本，
也是我敢于将三年青春押注在陆淮瑾身边的底气。他竟然后知后觉，开始调查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也好。游戏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我拿起手机，
拨通一个加密号码。“喂，是我。”“启动‘迷雾’计划，所有指向月魄起源的线索，
引向我们在开曼群岛设立的层层空壳公司。”“另外，给我查清楚，
陆淮瑾那笔秘密资金的来源，我要知道每一个铜板的来路。”“是，Boss。”挂了电话，
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陆淮瑾，你想玩？我奉陪到底。
12三天后，一场由官方主办的高规格经济论坛。我作为新晋资本代表，受邀发表演讲。
陆淮瑾也在台下。他穿着深灰色高定西装，坐在第一排，身姿挺拔，目光沉静地望着台上。
仿佛我们之间那场硝烟弥漫的商战从未发生。我穿着一身烟灰色斜肩礼服，
从容不迫地走上讲台。聚光灯打在我身上，台下是无数审视、好奇、甚至带着敌意的目光。
我微微一笑，开始演讲。从全球经济格局，到新兴产业投资，观点犀利，数据翔实，
引得台下阵阵掌声。我注意到，陆淮瑾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平静，逐渐变得专注，
甚至带着一丝……惊艳？演讲结束，提问环节。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似温和的男人站起来，
问题是冲着月魄资本最近几个备受争议的激进投资。言辞看似客气，实则绵里藏针。
我正准备回应，陆淮瑾却忽然抬手，示意工作人员递过话筒。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他站起身，身高的优势让他带着天然的压迫感。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看向那个提问者，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张董的问题，
似乎忽略了新兴资本在推动产业变革中的积极作用。”“月魄资本的操作手法或许激进，
但其眼光和魄力，值得在场很多老牌企业学习。”“我认为，比起质疑，
我们更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在这种变革中抓住机遇，而不是固步自封。”他这番话，
看似客观，实则是在为我解围，甚至……带着一丝维护？全场寂静。连我都愣住了。
陆淮瑾……他在帮我？那个提问的张董脸色一阵青白，讪讪地坐下了。
陆淮瑾这才将目光转向我，微微颔首，然后将话筒递还给工作人员，
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论坛结束，人群渐渐散去。我站在台上整理资料，
陆淮瑾走了过来。“演讲很精彩。”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比不上陆总刚才那番‘高论’令人意外。”我抬眼看他，试图从他眼中找出蛛丝马迹。
他却只是深深地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探究，有审视，
或许还有一丝……挣扎？“花浅月，”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我们之间，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我的心猛地一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打感情牌？还是……试探？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被他的表象迷惑。“陆总，”我扯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商场上，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我们，显然不是朋友。”他沉默了片刻，
忽然上前一步，逼近我。强大的气场瞬间将我笼罩。“那如果，”他低头，
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我的耳畔，“我不想做敌人呢？”13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抵住了冰冷的讲台。“陆淮瑾，你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微微泛红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意思就是，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较量。”“比如，
”他抬起眼，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合作。”合作？我几乎要笑出声。“陆总，
你觉得可能吗？”我冷嗤，“在你对我，对花家做了那些事之后？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花家的事，我很抱歉。”他语气低沉，“但我再说一次，
那与我无关。”“至于我和你之间……”他顿了顿，“那三年，并非全是虚假。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那三年……那些温暖的，琐碎的，
让我险些沉溺的瞬间，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脑海。不，花浅月，你不能心软！
“陆总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我别开脸，避开他过于专注的视线，
“离婚协议是你给的，新欢是你带的，打压陆氏，是我做的。”“我们早已两清，只剩胜负。
”他定定地看着我，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好。”“既然你坚持要分胜负。
”“那我也不会手软。”他后退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过于暧昧的距离，
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疏离。“花浅月，小心点。”“我的反击，就要开始了。”说完，
他转身，迈着长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讲台边，
心跳如擂鼓。他最后那句话，是警告？还是宣战？
还有他刚才那一瞬间的靠近和近乎暧昧的话语……又算什么？扰乱我心神的战术吗？陆淮瑾，
你究竟……想做什么？14回到月魄资本顶层的办公室，我仍有些心绪不宁。安娜敲门进来，
脸色凝重。“Boss，查到了。”“陆淮瑾那笔秘密资金，来源很……特别。
”我抬眼：“怎么个特别法？”安娜将一份文件放在我桌上。
“资金来自一个瑞士银行的匿名信托基金，追溯到最后，关联到一个……慈善基金会。
”“而这个慈善基金会的创始人，是已故的……花老夫人，您的祖母。”我猛地站起身，
打翻了手边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污脏了昂贵的地毯。我却浑然不觉。“你说什么？！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祖母的慈善基金会？那里面的钱，
早在花家破产时就被冻结清查了！怎么可能……安娜继续道：“我们深入调查发现，
当年花家破产清算时，有一笔资产，因为法律程序的漏洞和某些人的……有意庇护，
并未被纳入清算范围，而是通过极其复杂的金融手段，转移到了这个信托基金里。
”“这笔钱，一直由专业的资产管理人秘密运作，直到近期，才被激活。
”“而激活这笔资金的密钥……”她顿了顿，看着我，一字一顿道。
“是您和陆淮瑾的……离婚协议。”我踉跄一步，扶住桌子才站稳。脑子里一片混乱。
祖母的钱……未被清算的资产……由我和陆淮瑾的离婚协议激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安娜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我们拦截到陆淮瑾调查我们的人传回的消息。
”“他们似乎……并没有深入调查月魄的起源，
反而像是在……确认某种保护机制是否正常运行。”“陆淮瑾最近的动作，看似在反击，
但仔细分析，更像是在……清理陆氏内部的隐患，以及，
拦截其他对月魄资本不怀好意的恶意收购。”我彻底愣住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所以……他调查我，
不是为了抓住我的把柄攻击我？他调动秘密资金，不是为了对付月魄？
他甚至在……暗中保护我？清理那些想趁火打劫的秃鹫？为什么？
就因为那笔属于我祖母的钱？还是……一个荒谬的，我不敢相信的念头，悄然浮上心头。不，
不可能。我用力甩头，试图驱散这个可笑的想法。这里一定有更深的阴谋。
陆淮瑾一定在谋划着什么。我不能被这些假象迷惑！“继续查！”我声音沙哑地命令，
“我要知道所有真相！每一分，每一毫！”“是，Boss。”15接下来的几天，
商界风平浪静得诡异。陆氏并没有如外界预料的那样，对月魄资本发起凶猛的反扑。
反而像是收缩了战线，处理着一些内部事务。这反常的平静，让我更加不安。
陆淮瑾到底在等什么？这天晚上，我加班到深夜，准备离开公司时，
收到了一条陌生的好友申请。头像是一片深邃的星空。验证消息只有三个字：陆淮瑾。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通过。几乎是在通过的瞬间，他的消息就发了过来。下楼。我皱眉。
？我在你公司楼下。我的心跳莫名加速。他来找我？想干什么？我走到落地窗前，
向下望去。夜色中，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静静停在公司门口，
流畅的车身在路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如同它的主人。我深吸一口气，回复。
陆总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说。关于你祖母的事。我想，
你需要听听另一面的故事。或者，你害怕面对我？激将法。很拙劣，但有效。尤其是，
涉及我的祖母。我捏紧了手机。等着。16我走下台阶，晚风吹起我散落的长发。
陆淮瑾靠在车边，指间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他很少抽烟。至少，
在我们婚姻期间，我几乎没见过。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将烟蒂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
“上车？”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我站着没动。“就在这里说。”他看着我，
夜色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有些模糊，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这里不方便。”他语气平淡，
“带你去个地方。”“我凭什么相信你？”他忽然笑了笑，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涩意。
“花浅月，如果我想对你不利，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方式。”他顿了顿，补充道。“至少，
不会亲自来。”最终，我还是坐进了他的车里。或许是为了祖母的真相，
或许……是为了心底那份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他口中“另一面故事”的好奇。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他身上熟悉的冷冽木质香。
我们都没有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
心里乱成一团。直到车子停下，我才发现，他带我来的地方，竟然是……我们曾经的家。
那栋承载了我三年婚姻，最终以一张离婚协议收场的别墅。“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声音干涩。他没有回答，只是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下车。”17我跟着他，
走进这栋既熟悉又陌生的房子。里面的陈设，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女主人只是出门逛街，
随时都会回来。他甚至……还保留着我留下的痕迹？玄关处我喜欢的那个花瓶，
客厅里我挑选的窗帘，甚至沙发上那个我常抱着的抱枕……我的心，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声音冷硬。
陆淮瑾没有开大灯，只打开了客厅一角昏黄的落地灯。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红酒，
将其中一杯递给我。“还记得这里吗？”他问，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
“陆总带我来重温旧梦？”我嗤笑，没有接那杯酒，“可惜，我对噩梦没兴趣。
”他的手顿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将酒杯放在茶几上。“这里，
是你在我身边待了三年的地方。”他转身，面对着我，目光如炬，“也是你，隐藏身份，
调查了我三年的地方。”我的心猛地一沉。他果然知道了！“所以呢？”我昂起头，
与他对视，“陆总是要跟我算这笔账吗？”他却摇了摇头。“不。”“我是想告诉你，
”他向前一步，目光紧紧锁住我，“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如遭雷击，
僵在原地。他说什么？从一开始……就知道？知道我是谁？
知道我是为了调查花家破产的真相才接近他？这怎么可能？！18“你……你说什么？
”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颤抖。陆淮瑾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花浅月，
你真的以为，你的伪装天衣无缝吗？”“一个普通的，只有美貌的花瓶女人，
会在看到财经新闻时，眼神里流露出连专业分析师都未必有的锐利？
”“会在听到某些商业案例时，下意识地喃喃自语，精准点出其中的关键？”“会在睡梦中，
无意识地念出复杂的金融模型代码？”他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我被他逼得步步后退，
直到脊背抵住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我……”我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他伸出双臂，撑在我身体两侧的墙壁上，将我困在他的方寸之间。灼热的气息将我笼罩。
“我知道你是月魄资本的幕后掌控人。”“我知道你嫁给我，是为了查清花家破产的真相。
”“我知道你在我身边，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敲打在我的心上。“那你为什么……”我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还要娶我？为什么还要陪我演三年的戏？”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拆穿我？
为什么……要等到我爱上你之后，才残忍地递上那张离婚协议？最后这句话，
我死死地压在心底，没有问出口。那太可悲了。陆淮瑾深深地看着我，
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如同深海漩涡般汹涌的情绪。有痛楚，有无奈，
还有……一丝深埋的温柔？“因为，”他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带来一阵战栗。他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我将计就计，
引你入局。”“而你，步步为营，却丢了我。”19我猛地推开他，胸口剧烈起伏。
“陆淮瑾，你把话说清楚！”他后退半步，整了整西装袖口，眼神复杂。“当年花家破产，
确实有陆氏的手笔。”“但不是我。”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那是谁？
”他沉默片刻，望向窗外。“是我父亲。”“他联合了几家财团，做了个局。
”我的心沉了下去。“你父亲...”“三年前就病重昏迷了。”他转过身，目光灼灼。
“那些事，是我接手陆氏后才查清的。”我靠在墙上，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所以这三年，
我恨错了人？“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他苦笑。“怎么说？”“告诉你，我父亲害了你全家？
”“还是告诉你，我正在搜集证据，准备大义灭亲？”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花浅月，
有些真相，比谎言更伤人。”20我怔怔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所以这三年，
他明知我别有目的，却还是娶了我？明知我在调查他，却装作一无所知？
甚至在我提出离婚时，毫不犹豫地签字？“那笔钱...”我声音干涩，
“我祖母的信托基金...”“是你应得的。”他平静地说。“花家破产，陆家欠你的。
”“那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大补偿。”我忽然想起离婚时，
他给我的那份异常慷慨的财产分割协议。当时我以为是他急于摆脱我。
原来...“那你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为什么同意离婚？
”他深深地看着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因为你想走。”“而我，没有立场留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我心里。21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安娜。我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Boss，查到新情况。”“陆老先生上个月醒了。
”“而且，他转移了陆氏大量资产。”我猛地看向陆淮瑾。他显然也听到了电话内容，
脸色骤变。“在哪里？”安娜的声音带着迟疑。“大部分流向了...月魄资本。”什么？
我握紧手机。“具体说。”“通过上百个空壳公司，分批次注入。
”“我们之前竟没发现...”我挂断电话，看向陆淮瑾。他也正看着我，眼神锐利。
“你父亲...在利用我？”他摇头，神色凝重。“不。”“他是在逼我出手。
”22陆淮瑾快步走向书房，打开电脑。“我需要查看陆氏的实时资金流向。
”我跟着走进去。“月魄的系统可以帮你。”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我们并肩坐在电脑前，像曾经无数次一起加班那样。但这次，我们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
数据在屏幕上飞速滚动。越查，我的心越沉。陆老先生不仅转移了资产，
还留下了大量伪造的文件。所有证据都指向我。指控我利用婚姻窃取陆氏商业机密，
非法转移资产。“他在逼我与你为敌。”陆淮瑾的声音冰冷。“或者，逼你对我出手。
”我看着屏幕上那些精心设计的“证据”，后背发凉。姜还是老的辣。陆老先生这一手，
真狠。23“现在怎么办？”我看向陆淮瑾。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将计就计。
”我挑眉。“怎么说？”“他想要我们互相残杀。”“那我们偏要联手。”他转头看我，
眼神坚定。“花浅月，敢不敢再信我一次？”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不再有试探和算计，
只有坦诚。三年来，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放下所有戒备。“好。”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花总。”我握住他的手。“合作愉快，陆总。”掌心相触的瞬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或许，
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但这次，我们是战友。24接下来的日子，
我们开始了秘密合作。表面上，月魄和陆氏斗得你死我活。私底下，我们共享情报，
联手追查陆老先生的踪迹。这天深夜，我们又在书房分析数据。“你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忍不住问。陆淮瑾揉了揉眉心。“控制欲。”“他不能接受我脱离掌控。
”“更不能接受，我为了你，准备清算他当年的罪行。”我看着他疲惫的侧脸，
心里某处软了下来。这三年，他背负的或许不比我少。“休息一下吧。
”我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他接过水杯，指尖无意中碰到我的手。一股电流窜过。
我们同时愣住。书房里突然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25他忽然伸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这三年，我很想你。”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想我为什么不说？”“想我为什么同意离婚？
”他的指尖停在我耳边。“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面对一个，
被我父亲害得家破人亡，却在我身边强颜欢笑三年的你。”他的声音沙哑。“每次你对我笑，
我都觉得心如刀割。”我怔怔地看着他，眼眶发热。原来这三年，不止我一个人在演戏。
不止我一个人，在爱与恨之间挣扎。“陆淮瑾，”我轻声说，“你真是个混蛋。”他苦笑。
“我知道。”我抬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我也是。”我们相视而笑，眼中都有泪光。
26就在这时，电脑发出急促的警报声。我们同时转头。“找到了！
”陆淮瑾快步走到电脑前。“我父亲的位置。”我凑过去看。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偏远的海岛坐标。“他在那里建立了新的基地。”“准备东山再起。
”陆淮瑾的表情复杂。“要动手吗？”我问。他沉默良久，终于点头。
“是时候了结这一切了。”我们连夜制定计划，调派人手。黎明时分，一切准备就绪。
站在机场的私人飞机前，陆淮瑾突然握住我的手。“等这件事结束，我有话对你说。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跳加速。“好。”27飞机降落在那座私人海岛。碧海蓝天，
风景如画。却暗藏杀机。我们的人迅速控制了几个关键点位。在岛中央的别墅里，
我们找到了陆老先生。他坐在轮椅上，比三年前苍老了许多，眼神却依然锐利。“终于来了。
”他看着我们交握的手，冷笑。“为了个女人，连父亲都不要了？”陆淮瑾上前一步。
“是你先抛弃了做人的底线。”陆老先生大笑，笑声嘶哑。“底线？”“在商场上讲底线，
就是自取灭亡！”他猛地拍轮椅扶手。“既然你们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话音刚落，
四周突然冲出数十个持枪保镖。我的心一沉。中计了！28陆淮瑾迅速将我护在身后。
“父亲，收手吧。”陆老先生冷笑。“晚了。”他挥手，保镖们举枪瞄准。千钧一发之际，
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警察！”“所有人放下武器！”陆老先生脸色大变。“你报警了？
”陆淮瑾平静地看着他。“我给了你最后的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警察冲进来，
迅速控制住场面。陆老先生被带走前，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那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轻声说。陆淮瑾握紧我的手。“这次，
我不会再给他伤害你的机会。”29回到国内，一切尘埃落定。陆老先生被收押，等待审判。
陆氏和月魄资本正式宣布战略合作。记者发布会上，我们并肩而坐。闪光灯下，
他忽然转向我。“花浅月。”全场安静下来。“三年前，我用一个谎言将你留在身边。
”“三年后，我想用余生的真诚，换你一个答案。”他单膝跪地，拿出戒指。“你愿意，
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看着他紧张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全场哗然，记者们疯狂拍照。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伸出手。“看你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