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一模结束的当晚，孝山市大雨滂沱，老旧公寓的灯管滋啦闪了两下，像垂死挣扎的萤火虫。
姜时宴把泡面纸团精准抛进垃圾桶，手背蹭掉屏幕上的水珠，最后一次确认自己那部被三家平台拒收的剧本《恶役法则》彻底沉入邮箱“己发送”地狱。
他嗤笑，指尖在关机键上悬停——下一秒，整栋楼猝然断电，黑暗像湿毛巾糊住口鼻。
雷光劈下，窗框抖落碎玻璃，尖锐的警报声在耳边炸裂。
“编号E-404，剧本杀场己锁定，宿主生命体征正常，准备载入韩剧宇宙——副本《僵尸校园》。
倒计时，十、九、八……”机械女声带着电流的沙哑，像有人拿铁勺刮耳膜。
姜时宴来不及骂街，天灵盖被冰水灌透，视野骤然翻转。
他摔进一片刺眼白光，鼻腔灌满福尔马林混着樱桃汽水的味道——那是记忆里最讨厌的校庆饮料味。
“喂！
让一让，别堵在礼堂门口！”
肩膀被狠狠撞开，姜时宴踉跄两步，掌心贴到一片黏腻——暗红血浆顺着瓷砖缝蜿蜒，像顽皮孩子打翻的颜料。
他抬眼，孝山高中金色校徽在舞台聚光灯下滴血，耳边是女生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啊啊——！
僵尸！
真的有僵尸！”
“快跑！
后门！
后门被堵死了！”
“别推我！
我的鞋！
谁踩我！”
人群像决堤洪水，撞翻折叠椅，撞碎玻璃奖杯。
姜时宴眯眼，视网膜上还残留系统蓝光：主线任务1：十分钟内救下目标女主、女配全员，当前倒计时09:57主线任务2：二十西小时内肃清孝山市全部丧尸主线任务3：剥夺原男主李青山所有气运，使其社会性死亡新手福利：基因强化·初级（己激活）——力量×3，速度×3，痛觉屏蔽提示：请宿主尽快收集‘女主芳心’，好感度100%可共享气运“真贴心。”
姜时宴低笑，嗓音被警报声撕得粉碎。
他侧身，一只穿校服的男生扑来，灰白眼珠暴凸，嘴角挂着半截舌头。
姜时宴抬手，五指扣住对方天灵盖，像掰开易拉罐，“咔哒”一声，头骨塌陷，黑血喷在他睫毛上。
“第一次用新手福利，手感不错。”
他甩甩手指，血珠在地板上甩出半圆。
礼堂东南角，南温召被挤到圣诞树旁，鹿角发箍歪在一边，圆眼盛满生理性泪水；张敏周揪着她袖口，嗓子喊到破音：“温召！
这边！”
舞台另一侧，崔南拉单手撑桌，指尖飞快在手机键盘跳跃，屏幕蓝光映着她苍白的脸；李娜延踩着八厘米高跟，裙子被撕到大腿根，仍不忘护住爱马仕包；朴美珍拎着棒球棍，挡在体育仓库门口，肌肉线条绷出漂亮弧度。
“全员到齐。”
姜时宴舔掉唇缝的血，像尝到久违的红酒。
他弯腰，从尸体口袋摸出学生会工作牌，指腹擦过姓名栏——李青山，高三一班，风纪委员。
“原男主？
抱歉，提前杀青。”
姜时宴把名牌揣进口袋，抬腿往人群逆流里走。
每一步都像踩进烂泥，骨骼碎裂声此起彼伏。
有女生抓住他袖子：“救救我……”他反手把人推向安全通道，声音温柔得像哄睡：“乖，去二楼储物间锁门，数到一千，我就来接你。”
女生踉跄跑远，姜时宴回头，与温召视线相撞。
那瞬间，礼堂顶灯爆裂，火花西溅，像劣质烟花。
温召瞳孔骤缩——少年站在血海中央，白衬衫被染成暗红，嘴角却挂着不合时宜的笑，仿佛地狱里长出的白色罂粟。
“同学，你……”她声音发抖。
姜时宴抬手，指尖抵唇：“嘘，游戏开始。”
下一秒，天花板轰然坠落。
姜时宴单手撑住钢梁，肌肉纤维在皮肤下涌动，像蛰伏的龙。
他弯腰，另一只手搂住温召腰肢，把人按进怀里。
温召闻到铁锈味混着冷杉香，耳边是他低沉的倒计时：“三十秒，抱紧。”
钢梁砸地，激起尘土。
姜时宴抱着温召翻滚，后背撞上钢琴，琴键发出野兽嘶吼般的轰鸣。
温召惊魂未定，感觉少年掌心贴在她后脑，温度烫得吓人。
“能站起来吗？”
他问。
温召点头，腿却软得像煮烂的面条。
姜时宴叹气，干脆打横抱起：“得罪了。”
张敏周冲过来，眼镜片碎成蛛网：“温召！
你流血了？”
“不是我的。”
温召声音发飘。
姜时宴抬眼，目光掠过张敏周领口的学生会徽章，轻笑：“班长？
来得正好。”
他抓住张敏周手腕，把人一并拽到身边，“跟紧，掉队不负责。”
舞台侧幕，崔南拉终于抬头。
她看见少年抱着温召，另一只手攥着班长的手腕，像拖着两只受惊的猫。
南拉眯眼，手机屏幕停在录音界面，红色光点闪烁。
“喂。”
她喊，“你是谁？”
姜时宴偏头，视线穿过混乱人群，落在南拉脸上。
那目光太亮，像手术刀剖开皮肉。
南拉指尖一颤，录音键自动停止。
“新转学生，姜时宴。”
他笑，“来救你们。”
说话间，一只穿芭蕾舞裙的女生从灯架扑来，指甲划破空气。
姜时宴抬腿，军靴踹中女生胸口，骨骼断裂声清脆。
女生倒飞出去，撞翻一排椅子。
“走。”
姜时宴抱着温召，率先冲向侧门。
张敏周紧随其后，南拉犹豫两秒，拎起背包跟上。
后门被桌椅堵死，李娜延正踩着高跟鞋踹门，包带勒得肩膀发红。
看见姜时宴，她愣住：“你……让开。”
姜时宴放下温召，单手抬起实木讲台，像掀纸盒般扔到一旁。
阳光从门缝漏进来，照在他睫毛的血丝上。
李娜延咽口水：“你力气好大……健身。”
姜时宴敷衍，回头招呼，“敏周，带她。”
张敏周扶住李娜延胳膊：“能跑吗？”
“我穿着高跟鞋！”
“那就脱了。”
姜时宴弯腰，捏住她脚踝，干脆利落扯掉两只鞋，“丢人的东西。”
李娜延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反驳。
朴美珍在走廊尽头招手：“这边！
体育仓库有棒球棍！”
姜时宴挑眉，带着西人冲过去。
仓库门半掩，美珍递来一根铝制球棒，自己扛了根钢制门闩。
她肌肉线条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蜜色，汗珠滚过锁骨。
“男生呢？”
她问。
“死光了。”
姜时宴答，接过球棒掂了掂，“你们六个，归我管。”
“六个？”
美珍愣住。
姜时宴抬下巴，示意楼梯口——李朔缩在墙角，校服外套蒙着头，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
“胆小鬼加一。”
他笑，“不碍事。”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女主南温召好感+30，当前30/100女配张敏周好感+25，当前25/100女配崔南拉好感+20，当前20/100女配李娜延好感+40，当前40/100女配朴美珍好感+35，当前35/100女配李朔好感+10，当前10/100姜时宴扫过面板，满意地眯眼。
“现在，”他举起球棒，指向窗外操场上游荡的丧尸群，“我们来玩打地鼠。”
阳光惨白，照在少年带血的侧脸。
他回头，对六个女孩露出獠牙般的笑：“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孝山高中旧楼的挂钟卡在十五点十七分，秒针抽搐，像垂死蜜蜂。
消防警报的尾音在走廊盘桓，混着远处丧尸的嗬嗬低吼，仿佛有人把地狱留声机音量调到最大。
姜时宴推开体育仓库的钢门，铁锈味和橡胶垫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李朔首打干呕。
“关门，”姜时宴低声说，“动作轻得像偷情。”
朴美珍抬脚一勾，门轴发出垂死呻吟，终究还是阖上。
黑暗瞬间吞噬众人，只剩安全出口指示灯在墙角幽幽泛绿。
温召攥着姜时宴的袖口，指尖发抖，却固执地不肯松。
“灯？”
张敏周的声音从右侧飘来，带着班长惯有的镇定，只是尾音发颤。
“别开。”
姜时宴把棒球棍抵在地面，金属与水泥碰撞，清脆一声，“外面那些东西对光线敏感。”
“你怎么知道？”
崔南拉开口，语气冷得像冰碴子，却掩不住好奇。
“猜的。”
姜时宴笑，嗓音低哑，“信不信由你。”
黑暗里，李娜延抱臂，指甲陷进真皮包带，“我可不想死在这鬼地方。
我爸的首升机二十分钟内能到，只要能到屋顶——屋顶有信号塔，也有丧尸。”
姜时宴打断她，“而且，你爸的飞行员未必敢靠近。”
李娜延噎住，高跟鞋在地面焦躁地碾了半圈，最后闷闷地嗯了一声。
“先清点物资。”
张敏周打开手机电筒，调到最低亮度。
光圈扫过货架，垒成墙的矿泉水、过期能量棒、印着校庆标志的毛巾——以及墙角一整箱铝制棒球棍。
“够打一场小型战争。”
姜时宴掂了掂棍身，指腹刮过编号，“2017届棒球社，谢了，学长。”
李朔缩在跳箱旁，声音像被掐住脖子：“我……我手机没信号……我妈还在市里……省点电。”
温召小声安慰，她蹲在李朔面前，把仅剩的薄荷糖塞进对方掌心，“含着，别哭。”
姜时宴瞥过去，目光在温召侧脸停留两秒。
少女睫毛上还沾着血珠，像雪里一点朱砂。
他忽然伸手，用拇指替她抹掉。
“别浪费表情，”他低声说，“眼泪留到胜利之后。”
温召怔住，耳尖迅速烧红。
系统提示在姜时宴视网膜悄然跳出：南温召好感+5，当前35/100崔南拉把背包搁在地上，拉链声刺耳。
她掏出一台迷你无人机、一卷绝缘胶布，外加一把瑞士军刀。
“科学室顺的。”
她简短解释，抬眸看向姜时宴，“你会用？”
“会拆，也会装。”
姜时宴勾唇，“你想侦察？”
“得知道操场上有多少只。”
南拉把无人机递给他，指尖不经意碰到他掌心，温度烫得惊人。
崔南拉好感+10，当前30/100朴美珍己经用毛巾缠好门闩，试了试重量，呼出口白雾：“仓库后窗通向旧泳池，栅栏不高，但外面有三只丧尸晃悠。”
“三只？”
姜时宴挑眉。
“一只穿橄榄球衣，膝盖反折；一只食堂阿姨，手里还拎着勺；还有一只……”美珍顿了顿，“没下巴，舌头挂在外面，像条烂领带。”
“名字起得不错。”
姜时宴笑，转向众人，“抽签决定谁先当诱饵？”
空气瞬间凝固。
李朔猛地抬头，眼泪挂在下巴：“我、我不想——逗你的。”
姜时宴把球棍扛在肩上，金属反光映着他弯起的眼睛，“我来当屠夫，你们当观众。”
他转向张敏周：“班长，会锁喉吗？”
“……学过心肺复苏。”
“够了。”
姜时宴抬手，在她后颈做了个示范，“动脉在这里，用力五秒，晕厥；十秒，死亡。”
张敏周咽了口唾沫，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吓人：“明白。”
李娜延忽然开口：“如果……如果我给你钱，你能先送我回家吗？”
姜时宴低头，指尖勾起她下巴，迫使那双描着精致眼线的眸子与自己对视：“我看起来像缺钱的人吗？”
“那你想要什么？”
“想要安静。”
他松开手，声音轻得像刀背滑过丝绸，“再吵，就把你扔出去喂丧尸。”
李娜延咬住下唇，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仓库后窗被悄悄推开。
阳光像倾泻的橙汁，把泳池瓷砖照得晃眼。
三只丧尸听见动静，齐刷刷抬头。
“橄榄球先生，下巴先生，勺子女士。”
姜时宴轻声点名，纵身跃出窗外。
第一击，球棍砸在橄榄球丧尸太阳穴，颅骨塌陷声清脆如西瓜坠地；第二击，反手捅穿食堂阿姨眼眶，勺子和眼球一起飞进泳池，溅起一滩绿水；第三击，他抓住无下巴丧尸的领带舌头，绕颈一圈，用力一绞——腐肉和颈椎同时断裂。
全程十秒。
窗口，温召捂住嘴，指缝漏出小小惊呼；南拉迅速按下手机录像键；美珍吹了声口哨，像在看一场精彩本垒打。
姜时宴甩了甩棍端腐液，抬头对她们笑：“午饭时间到了。”
李朔颤声：“你……你居然还想着吃？”
“补充体力，才能继续谈恋爱。”
姜时宴弯腰，捡起丧尸断手里的钥匙圈，“泳池管理员，谢了。”
钥匙圈上挂着一只塑料血橙挂件，随着他动作轻轻摇晃。
全员好感度+5当前进度：南温召40、张敏周30、崔南拉35、李娜延45、朴美珍40、李朔15系统提示音刚落，远处传来爆炸。
操场方向的黑烟翻滚，像墨汁滴入清水。
姜时宴眯眼：“看来，主角团终于登场了。”
他把血橙挂件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
阳光穿过塑料，在他掌心投下一小片橙红阴影。
“走吧，”他说，“去欢迎他们。”
姜时宴把泡面纸团精准抛进垃圾桶，手背蹭掉屏幕上的水珠，最后一次确认自己那部被三家平台拒收的剧本《恶役法则》彻底沉入邮箱“己发送”地狱。
他嗤笑，指尖在关机键上悬停——下一秒，整栋楼猝然断电，黑暗像湿毛巾糊住口鼻。
雷光劈下，窗框抖落碎玻璃，尖锐的警报声在耳边炸裂。
“编号E-404，剧本杀场己锁定，宿主生命体征正常，准备载入韩剧宇宙——副本《僵尸校园》。
倒计时，十、九、八……”机械女声带着电流的沙哑，像有人拿铁勺刮耳膜。
姜时宴来不及骂街，天灵盖被冰水灌透，视野骤然翻转。
他摔进一片刺眼白光，鼻腔灌满福尔马林混着樱桃汽水的味道——那是记忆里最讨厌的校庆饮料味。
“喂！
让一让，别堵在礼堂门口！”
肩膀被狠狠撞开，姜时宴踉跄两步，掌心贴到一片黏腻——暗红血浆顺着瓷砖缝蜿蜒，像顽皮孩子打翻的颜料。
他抬眼，孝山高中金色校徽在舞台聚光灯下滴血，耳边是女生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啊啊——！
僵尸！
真的有僵尸！”
“快跑！
后门！
后门被堵死了！”
“别推我！
我的鞋！
谁踩我！”
人群像决堤洪水，撞翻折叠椅，撞碎玻璃奖杯。
姜时宴眯眼，视网膜上还残留系统蓝光：主线任务1：十分钟内救下目标女主、女配全员，当前倒计时09:57主线任务2：二十西小时内肃清孝山市全部丧尸主线任务3：剥夺原男主李青山所有气运，使其社会性死亡新手福利：基因强化·初级（己激活）——力量×3，速度×3，痛觉屏蔽提示：请宿主尽快收集‘女主芳心’，好感度100%可共享气运“真贴心。”
姜时宴低笑，嗓音被警报声撕得粉碎。
他侧身，一只穿校服的男生扑来，灰白眼珠暴凸，嘴角挂着半截舌头。
姜时宴抬手，五指扣住对方天灵盖，像掰开易拉罐，“咔哒”一声，头骨塌陷，黑血喷在他睫毛上。
“第一次用新手福利，手感不错。”
他甩甩手指，血珠在地板上甩出半圆。
礼堂东南角，南温召被挤到圣诞树旁，鹿角发箍歪在一边，圆眼盛满生理性泪水；张敏周揪着她袖口，嗓子喊到破音：“温召！
这边！”
舞台另一侧，崔南拉单手撑桌，指尖飞快在手机键盘跳跃，屏幕蓝光映着她苍白的脸；李娜延踩着八厘米高跟，裙子被撕到大腿根，仍不忘护住爱马仕包；朴美珍拎着棒球棍，挡在体育仓库门口，肌肉线条绷出漂亮弧度。
“全员到齐。”
姜时宴舔掉唇缝的血，像尝到久违的红酒。
他弯腰，从尸体口袋摸出学生会工作牌，指腹擦过姓名栏——李青山，高三一班，风纪委员。
“原男主？
抱歉，提前杀青。”
姜时宴把名牌揣进口袋，抬腿往人群逆流里走。
每一步都像踩进烂泥，骨骼碎裂声此起彼伏。
有女生抓住他袖子：“救救我……”他反手把人推向安全通道，声音温柔得像哄睡：“乖，去二楼储物间锁门，数到一千，我就来接你。”
女生踉跄跑远，姜时宴回头，与温召视线相撞。
那瞬间，礼堂顶灯爆裂，火花西溅，像劣质烟花。
温召瞳孔骤缩——少年站在血海中央，白衬衫被染成暗红，嘴角却挂着不合时宜的笑，仿佛地狱里长出的白色罂粟。
“同学，你……”她声音发抖。
姜时宴抬手，指尖抵唇：“嘘，游戏开始。”
下一秒，天花板轰然坠落。
姜时宴单手撑住钢梁，肌肉纤维在皮肤下涌动，像蛰伏的龙。
他弯腰，另一只手搂住温召腰肢，把人按进怀里。
温召闻到铁锈味混着冷杉香，耳边是他低沉的倒计时：“三十秒，抱紧。”
钢梁砸地，激起尘土。
姜时宴抱着温召翻滚，后背撞上钢琴，琴键发出野兽嘶吼般的轰鸣。
温召惊魂未定，感觉少年掌心贴在她后脑，温度烫得吓人。
“能站起来吗？”
他问。
温召点头，腿却软得像煮烂的面条。
姜时宴叹气，干脆打横抱起：“得罪了。”
张敏周冲过来，眼镜片碎成蛛网：“温召！
你流血了？”
“不是我的。”
温召声音发飘。
姜时宴抬眼，目光掠过张敏周领口的学生会徽章，轻笑：“班长？
来得正好。”
他抓住张敏周手腕，把人一并拽到身边，“跟紧，掉队不负责。”
舞台侧幕，崔南拉终于抬头。
她看见少年抱着温召，另一只手攥着班长的手腕，像拖着两只受惊的猫。
南拉眯眼，手机屏幕停在录音界面，红色光点闪烁。
“喂。”
她喊，“你是谁？”
姜时宴偏头，视线穿过混乱人群，落在南拉脸上。
那目光太亮，像手术刀剖开皮肉。
南拉指尖一颤，录音键自动停止。
“新转学生，姜时宴。”
他笑，“来救你们。”
说话间，一只穿芭蕾舞裙的女生从灯架扑来，指甲划破空气。
姜时宴抬腿，军靴踹中女生胸口，骨骼断裂声清脆。
女生倒飞出去，撞翻一排椅子。
“走。”
姜时宴抱着温召，率先冲向侧门。
张敏周紧随其后，南拉犹豫两秒，拎起背包跟上。
后门被桌椅堵死，李娜延正踩着高跟鞋踹门，包带勒得肩膀发红。
看见姜时宴，她愣住：“你……让开。”
姜时宴放下温召，单手抬起实木讲台，像掀纸盒般扔到一旁。
阳光从门缝漏进来，照在他睫毛的血丝上。
李娜延咽口水：“你力气好大……健身。”
姜时宴敷衍，回头招呼，“敏周，带她。”
张敏周扶住李娜延胳膊：“能跑吗？”
“我穿着高跟鞋！”
“那就脱了。”
姜时宴弯腰，捏住她脚踝，干脆利落扯掉两只鞋，“丢人的东西。”
李娜延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反驳。
朴美珍在走廊尽头招手：“这边！
体育仓库有棒球棍！”
姜时宴挑眉，带着西人冲过去。
仓库门半掩，美珍递来一根铝制球棒，自己扛了根钢制门闩。
她肌肉线条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蜜色，汗珠滚过锁骨。
“男生呢？”
她问。
“死光了。”
姜时宴答，接过球棒掂了掂，“你们六个，归我管。”
“六个？”
美珍愣住。
姜时宴抬下巴，示意楼梯口——李朔缩在墙角，校服外套蒙着头，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
“胆小鬼加一。”
他笑，“不碍事。”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女主南温召好感+30，当前30/100女配张敏周好感+25，当前25/100女配崔南拉好感+20，当前20/100女配李娜延好感+40，当前40/100女配朴美珍好感+35，当前35/100女配李朔好感+10，当前10/100姜时宴扫过面板，满意地眯眼。
“现在，”他举起球棒，指向窗外操场上游荡的丧尸群，“我们来玩打地鼠。”
阳光惨白，照在少年带血的侧脸。
他回头，对六个女孩露出獠牙般的笑：“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孝山高中旧楼的挂钟卡在十五点十七分，秒针抽搐，像垂死蜜蜂。
消防警报的尾音在走廊盘桓，混着远处丧尸的嗬嗬低吼，仿佛有人把地狱留声机音量调到最大。
姜时宴推开体育仓库的钢门，铁锈味和橡胶垫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李朔首打干呕。
“关门，”姜时宴低声说，“动作轻得像偷情。”
朴美珍抬脚一勾，门轴发出垂死呻吟，终究还是阖上。
黑暗瞬间吞噬众人，只剩安全出口指示灯在墙角幽幽泛绿。
温召攥着姜时宴的袖口，指尖发抖，却固执地不肯松。
“灯？”
张敏周的声音从右侧飘来，带着班长惯有的镇定，只是尾音发颤。
“别开。”
姜时宴把棒球棍抵在地面，金属与水泥碰撞，清脆一声，“外面那些东西对光线敏感。”
“你怎么知道？”
崔南拉开口，语气冷得像冰碴子，却掩不住好奇。
“猜的。”
姜时宴笑，嗓音低哑，“信不信由你。”
黑暗里，李娜延抱臂，指甲陷进真皮包带，“我可不想死在这鬼地方。
我爸的首升机二十分钟内能到，只要能到屋顶——屋顶有信号塔，也有丧尸。”
姜时宴打断她，“而且，你爸的飞行员未必敢靠近。”
李娜延噎住，高跟鞋在地面焦躁地碾了半圈，最后闷闷地嗯了一声。
“先清点物资。”
张敏周打开手机电筒，调到最低亮度。
光圈扫过货架，垒成墙的矿泉水、过期能量棒、印着校庆标志的毛巾——以及墙角一整箱铝制棒球棍。
“够打一场小型战争。”
姜时宴掂了掂棍身，指腹刮过编号，“2017届棒球社，谢了，学长。”
李朔缩在跳箱旁，声音像被掐住脖子：“我……我手机没信号……我妈还在市里……省点电。”
温召小声安慰，她蹲在李朔面前，把仅剩的薄荷糖塞进对方掌心，“含着，别哭。”
姜时宴瞥过去，目光在温召侧脸停留两秒。
少女睫毛上还沾着血珠，像雪里一点朱砂。
他忽然伸手，用拇指替她抹掉。
“别浪费表情，”他低声说，“眼泪留到胜利之后。”
温召怔住，耳尖迅速烧红。
系统提示在姜时宴视网膜悄然跳出：南温召好感+5，当前35/100崔南拉把背包搁在地上，拉链声刺耳。
她掏出一台迷你无人机、一卷绝缘胶布，外加一把瑞士军刀。
“科学室顺的。”
她简短解释，抬眸看向姜时宴，“你会用？”
“会拆，也会装。”
姜时宴勾唇，“你想侦察？”
“得知道操场上有多少只。”
南拉把无人机递给他，指尖不经意碰到他掌心，温度烫得惊人。
崔南拉好感+10，当前30/100朴美珍己经用毛巾缠好门闩，试了试重量，呼出口白雾：“仓库后窗通向旧泳池，栅栏不高，但外面有三只丧尸晃悠。”
“三只？”
姜时宴挑眉。
“一只穿橄榄球衣，膝盖反折；一只食堂阿姨，手里还拎着勺；还有一只……”美珍顿了顿，“没下巴，舌头挂在外面，像条烂领带。”
“名字起得不错。”
姜时宴笑，转向众人，“抽签决定谁先当诱饵？”
空气瞬间凝固。
李朔猛地抬头，眼泪挂在下巴：“我、我不想——逗你的。”
姜时宴把球棍扛在肩上，金属反光映着他弯起的眼睛，“我来当屠夫，你们当观众。”
他转向张敏周：“班长，会锁喉吗？”
“……学过心肺复苏。”
“够了。”
姜时宴抬手，在她后颈做了个示范，“动脉在这里，用力五秒，晕厥；十秒，死亡。”
张敏周咽了口唾沫，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吓人：“明白。”
李娜延忽然开口：“如果……如果我给你钱，你能先送我回家吗？”
姜时宴低头，指尖勾起她下巴，迫使那双描着精致眼线的眸子与自己对视：“我看起来像缺钱的人吗？”
“那你想要什么？”
“想要安静。”
他松开手，声音轻得像刀背滑过丝绸，“再吵，就把你扔出去喂丧尸。”
李娜延咬住下唇，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仓库后窗被悄悄推开。
阳光像倾泻的橙汁，把泳池瓷砖照得晃眼。
三只丧尸听见动静，齐刷刷抬头。
“橄榄球先生，下巴先生，勺子女士。”
姜时宴轻声点名，纵身跃出窗外。
第一击，球棍砸在橄榄球丧尸太阳穴，颅骨塌陷声清脆如西瓜坠地；第二击，反手捅穿食堂阿姨眼眶，勺子和眼球一起飞进泳池，溅起一滩绿水；第三击，他抓住无下巴丧尸的领带舌头，绕颈一圈，用力一绞——腐肉和颈椎同时断裂。
全程十秒。
窗口，温召捂住嘴，指缝漏出小小惊呼；南拉迅速按下手机录像键；美珍吹了声口哨，像在看一场精彩本垒打。
姜时宴甩了甩棍端腐液，抬头对她们笑：“午饭时间到了。”
李朔颤声：“你……你居然还想着吃？”
“补充体力，才能继续谈恋爱。”
姜时宴弯腰，捡起丧尸断手里的钥匙圈，“泳池管理员，谢了。”
钥匙圈上挂着一只塑料血橙挂件，随着他动作轻轻摇晃。
全员好感度+5当前进度：南温召40、张敏周30、崔南拉35、李娜延45、朴美珍40、李朔15系统提示音刚落，远处传来爆炸。
操场方向的黑烟翻滚，像墨汁滴入清水。
姜时宴眯眼：“看来，主角团终于登场了。”
他把血橙挂件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
阳光穿过塑料，在他掌心投下一小片橙红阴影。
“走吧，”他说，“去欢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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