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关于你的年终奖……”“说。”“公司今年效益不好，经过管理层一致决定，
你的年-终-奖……清零。”我笑了。看着对面肥头大耳的老板王德发，
和旁边一脸幸灾乐祸的副总赵凯。我把工牌“啪”一声摔在红木办公桌上。“王总，我辞职。
”1“姜初！你什么态度！你这是威胁公司吗？”王德发猛地一拍桌子，
肥硕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他那块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我冷冷地看着他，
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王总，您想多了。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干了，一分钟都不想。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带走一片云彩，也没带走办公桌上任何一件私人物品。那些东西，
跟这家公司一样，都让我觉得恶心。三年来，我为这家名为“腾飞”的广告公司当牛做马。
别人啃不下的硬骨头，我啃；别人搞不定的难缠客户，
我搞定；别人需要一个团队才能完成的策划案，我一个人通宵搞定。我以为我的付出，
能换来应有的回报。年底那笔承诺好的、足以让我在这个一线城市付个首付的年终奖，
是我全部的盼头。结果呢？“效益不好”？我可去你的吧！上个月，
光是我签下的“华腾集团”那个单子，就够公司吃三年！现在跟我说效益不好？骗鬼呢！
旁边的赵凯，王德发的亲外甥，一个靠关系上位的草包，此刻正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瞟着我。
我知道，这事儿少不了他在背后煽风点火。他早就看我不顺眼，嫌我挡了他的路。也好，
路我让给你们，看你们走不走得稳。回到工位，周围的同事们都投来复杂的目光，有同情，
有惋惜，也有暗中的窃喜。我懒得理会，拿起我的包，直接朝大门口走去。
“姜初姐……”刚入职不久的小助理李萌追了上来，眼眶红红的，“他们太过分了！
”我停下脚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好好干，保护好自己。”这是我在这家公司，
说的最后一句话。走出腾飞公司旋转门的那一刻，冬日的冷风灌进我的脖子，
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天大地大，老娘不伺候了！回到租住的公寓，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然后关机，扔进抽屉。世界清静了。
我点了最贵的外卖，开了最贵的红酒，放上最劲爆的音乐，一个人在小小的客厅里，
又哭又笑地折腾了半宿。最后，我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蒙上被子，决定睡个天昏地暗。
去他妈的工作，去他妈的年终奖，去他妈的王德发和赵凯。从今天起，
我只想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这一觉，我睡得酣畅淋漓，
仿佛要把三年来欠下的所有睡眠都补回来。没有噩梦，没有焦虑，甚至连一个梦都没有。
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是被渴醒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斑。
我眯着眼，摸索着去厨房找水喝。灌下一大杯凉水后，我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那个被我遗忘了的抽屉，拿出了手机。开机。屏幕亮起的瞬间，
我的手差点没拿稳。一连串的通知和提示音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了出来，
手机因为瞬间过载的震动，在我手心里嗡嗡作响，几乎要跳起来。屏幕最上方，
一个鲜红的数字，让我瞳孔骤缩。159个未接来电2159个未接来电。来自王德发，
赵凯，公司人事，还有一些平日里几乎不联系的同事。微信更是直接炸了，
999+的未读消息，把联系人列表撑得满满当当。我点开通话记录，
从昨天下午我辞职开始，第一个电话是人事打来的，询问离职流程。紧接着，就是赵凯的，
带着几分嘲讽和命令的口吻。再然后，就是王德发的。通话记录密密麻麻，
从昨天下午一直持续到今天凌晨四点。王德发的电话，从一开始的一小时一个，
到后来十分钟一个，最后几分钟一个，疯了似的。我冷笑一声，点开了微信。最上面的，
是王德发几乎刷屏的消息。姜初，你什么意思？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马上给我回电话！华腾的项目你交接了没有？人呢？死了吗？姑奶奶，我错了，
你快开机啊！姜初，姜大总监！我求求你了，接电话吧！出大事了！只要你回来，
年终奖双倍！不，三倍！祖宗！你再不出现公司就完了！消息的语气，
从一开始的盛气凌人，到后来的气急败坏，再到惊慌失措，最后几乎变成了跪地哀求。
能让王德发这种认钱不认人的主儿吓成这样，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又点开了赵凯的微信。姜初，别以为你走了公司就转不了，没了你，我照样能搞定华腾！
你把关键资料放哪了？客户那边要得很急！你是不是故意藏起来了？我告诉你，
你这是商业破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快帮帮我吧，刘总要杀了我了！刘总，
华腾集团项目对接的负责人，一个出了名铁面无私、说一不二的女强人。看来，
赵凯这个草包，在刘总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我慢悠悠地往下翻，
一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策划部同事小张给我发了条长长的语音，时间是在昨天深夜。
我点开语音，小张焦急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初姐！你快跑！千万别回来！你走了以后，
赵凯那个傻X接了你的摊子，直接去跟华腾的刘总对接。
他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份你之前做的备用方案，就是那个专门用来应对最坏情况的C方案，
直接当成最终版发给刘总了！”“刘总当场就炸了！说我们腾飞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拿这种不入流的东西糊弄她。王总带着赵凯去赔罪，结果赵凯还嘴硬，
说你的最终方案就是这样的，是你能力不行。刘总直接把他们轰了出来，
说今天中午十二点前，如果看不到她想要的方案，不仅合作取消，
还要在整个行业里封杀我们腾飞！”“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找你，都快疯了！
王总的脸都绿了，听说在办公室里把赵凯打了一顿。初姐，你可千万别心软，
这帮人就是活该！”听完语音，我端着水杯，忍不住笑出了声。C方案？
那份方案是我故意留下的一个“陷阱”。当初做华腾这个项目时，
我准备了A、B、C三个方案。A方案是完美方案，B方案是备选，而C方案，
是我故意写出来的一个逻辑看似完整，但核心数据和创意点全是错漏百出的“垃圾方案”，
专门用来警示团队不要犯某些低级错误。每个方案的文件名我都做了标记，
只有我自己和最信任的助理李萌知道其中的区别。赵凯那个蠢货，急于求成，根本没仔细看，
随便抓起一个就当成了宝。他以为他捡到了我的劳动果实，殊不知，
那是一颗我早就埋好的地雷。现在，雷炸了。“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力道之大，仿佛要把我的门拆了。我走到猫眼前，
看到了门外那张熟悉的、此刻却写满了焦灼和汗水的肥脸。王德发，他竟然亲自找上门来了。
3我没有开门，就这么隔着猫眼，饶有兴致地看着王德发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他满头大汗，
平日里梳得油光锃亮的头发乱了几缕，昂贵的西装也皱巴巴的。他一边砸门，一边拿着手机，
显然是在继续给我打电话。手机在我手里亮起，屏幕上跳动着“王德发”三个字。
我慢悠悠地划开接听，按下了免提。“喂。”我的声音很平静，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祖宗！
我的亲祖宗！你终于接电话了！”电话那头，王德发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哭腔，
“你在家是不是？我听到声音了！快开门啊！”门外的敲门声更响了，简直是在擂鼓。
“王总，有事吗？”我靠在门上，语气淡淡的，“我昨天已经辞职了，
跟你应该没什么好谈的了吧？”“有事！天大的事！”王德发急切地说，“姜初，
算我求你了，你先开门，我们当面说！只要你肯帮忙，什么条件都好说！”“哦？
”我挑了挑眉，“什么条件都好说？包括我那被清零的年终奖？”“给！双倍！不，五倍！
”王德发毫不犹豫地喊道，“只要你现在回来，把华腾的事情解决了，
我立刻让财务把钱打到你账上！五十万！不，一百万！”一百万。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应得的数额。看来，华腾这个项目，比我想象中还要重要得多。
但我没有立刻答应。我太了解王德发了，这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现在他能许诺一百万，等事情解决了，他就能赖掉九十九万。“王总，我现在在休假，
不想谈工作。”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而且，腾飞公司人才济济，尤其是赵副总，
能力出众，我相信没有我，他也能处理好的。”我故意提了赵凯。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传来王德发咬牙切齿的声音：“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要不是他，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姜初，你别跟我兜圈子了，开个价吧，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回来？
”“回来？”我轻笑一声，“王总，你可能没搞清楚。我，姜初，昨天已经从腾飞辞职了。
我现在不是你的员工。你想让我帮你解决问题，那不是‘回来’，是‘合作’。”“合作！
对对对，合作！”王德发连忙改口，“姜小姐，我们合作！只要你能把华腾的单子挽回，
条件你开！”我透过猫眼，看着他那张因为急切而扭曲的脸，心中一阵快意。“好啊。
”我慢悠悠地说，“既然是合作，那我们就要拿出合作的诚意。我的条件很简单。”“你说！
你说！”“第一，在公司全体员工面前，你和赵凯，就克扣我年终奖的事情，
向我公开鞠躬道歉。”电话那头，王德发的呼吸猛地一滞。让他当着全公司的面道歉？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第二，”我没有理会他的反应，继续说道，“华腾这个项目，
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必须以项目奖金的形式，在合同签订当天，打到我的个人账户上。
这要写进正式的合作协议里，请律师公证。”“百分之三十？！”王德发的声音尖锐了起来，
“姜初，你疯了！你知道这个项目总利润有多少吗？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嫌贵？
”我冷笑，“那你另请高明吧。哦，对了，提醒王总一句，现在是上午十点半，
离华腾给的最后期限，还有一个半小时。你慢慢考虑。”说完，
我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门外的王德发愣住了，
随即开始更疯狂地砸门。“姜初！姜初你开门！有话好商量！百分之三十太多了，
百分之十行不行？十五！最多十五！”我充耳不闻，转身走进厨房，给自己煎了两个鸡蛋，
烤了两片面包。吃着迟来的早餐，听着门外王德发从咆哮到哀求的叫喊，
我感觉这几天受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我知道，他会答应的。他别无选择。
腾飞公司为了拿下华腾这个项目，前期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甚至抵押了公司的部分资产。
如果项目黄了，腾飞不仅血本无归，还会立刻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危机，离破产只有一步之遥。
跟我那点“苛刻”的条件比起来，公司的生死存亡，才是王德发真正在乎的。果然，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敲门声停了。我的手机再次响起。还是王德发。“我答应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屈辱，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姜初，我答应你所有的条件。
你现在能过来了吗？”“协议呢？”我擦了擦嘴，淡淡地问。“我马上让律师拟！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内绝对搞定！”“好。”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王总，记住，
是合作。从现在起，我不是你的员工，我们是平等的合作方。
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或者你那个好外甥，摆出以前那副老板的架子……”我顿了顿，
看着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声音冷了下来。“后果自负。”4一个小时后，
我出现在腾飞公司楼下。王德发亲自在大厅等我，身边不见赵凯的踪影。他看到我，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路小跑过来，姿态放得极低。“姜小姐，你可算来了。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电梯。他赶紧跟上，替我按了电梯按钮。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王德发几次想开口，但看到我冷若冰霜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策划部的办公区，死一般地寂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齐刷刷地看向我。
他们的眼神里，混杂着敬畏、好奇，还有一丝恐惧。我回来了。
但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首席策划，而是手握公司命脉的“合作方”。
我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角落里一个狼狈的身影上——赵凯。
他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指印，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看到我，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王总，”我停下脚步，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的第一个条件，现在可以兑现了吧？
”王德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赵凯，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赵凯，滚过来！”赵凯哆哆嗦嗦地走了过来，低着头，
活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全公司的员工都围了过来，伸长了脖子，准备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幕。
王德发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姜初，对不起。
之前克扣你年终奖，是我利欲熏心，是我错了。”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不甘。然后，
他一脚踹在赵凯的腿弯上，怒吼道：“还有你！给姜小姐道歉！
”赵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颤。“姜……姜姐，
”他带着哭腔，声音颤抖，“我错了，我不该在背后说你坏话，
不该抢你的功劳……求你原谅我……”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我面前的两个人。
一个是曾经对我颐指气使的老板，一个是处处给我使绊子的关系户。此刻，他们都像狗一样，
摇尾乞怜。我的心里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道歉我收到了。”我淡淡地说，“协议呢？”“在会议室！律师已经到了！
”王德发直起身，连忙说道，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不再看那两人，径直走向会议室。
身后，是同事们压抑不住的惊叹和议论声。会议室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是公司合作的律师。他朝我点了点头，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姜小姐，
这是根据您和王总的要求拟定的合作协议，请您过目。”我坐下来，一字一句地仔细阅读。
协议内容清晰明了：腾飞广告公司聘请我作为“华腾项目”的独立顾问，
全权负责该项目的所有事宜。项目成功后，腾飞公司需在合同签订当天，
将项目总利润的百分之三十，支付给我作为顾问费用。条款滴水不漏，
甚至注明了违约后需要支付三倍的赔偿金。看来王德发这次是真的怕了。我拿起笔，
在签名处，签下了“姜初”两个字。王德发也颤抖着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盖上了公司公章。协议一式两份，我和律师各执一份。“好了。”我把协议收进包里，
站起身，“现在，把华腾项目的所有资料，全部拿到我指定的会议室。
所有参与过这个项目的人，五分钟之内，全部到场。我要开会。”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王德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摆出老板的架子：“姜初，你……”我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
“王总，你忘了我们的身份了吗？现在，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你要么配合，要么，
我们就按照协议上的违约条款来办。”王德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颓然地垂下头。
“……好，我马上去安排。”走出会议室，我看到赵凯还跪在原地，脸色惨白。
我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他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我俯下身，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这，
才刚刚开始。”5我指定的会议室，是公司最大、视野最好的那一间，
以前只有王德发和几个高层有资格使用。此刻，我坐在主位上，
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华腾项目的所有文件。项目组的成员们，一个个正襟危坐，
连大气都不敢喘。王德发也搬了张椅子，坐在最末尾的位置，像个旁听生。我花了十分钟，
快速地翻阅着文件，脑子里迅速构建出整个项目的脉络和目前的烂摊子。
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赵凯那个蠢货，不仅把C方案发给了客户，还在后续的沟通中，
为了掩盖自己的无能，胡乱承诺了一堆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服务，
把原本清晰的项目需求搞得一团糟。现在的华腾项目，就像一艘千疮百孔的破船，
随时可能沉没。“李萌。”我开口，打破了会议室的寂静。小助理李萌立刻站了起来，
紧张地看着我：“在！初姐！”“马上联系华腾的刘总，就说腾飞公司更换了项目负责人，
是我，姜初。我希望能和她进行一次紧急视频会议，时间就在十分钟后。”“啊？现在？
”李萌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刘总那边……”“照我说的做。”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告诉她的秘书，如果她不见我，华腾将永远失去一次和最懂他们的人合作的机会。”“是！
”李萌不敢再多问，立刻跑出去打电话。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王德发更是坐立不安。
“姜初……这么直接找刘总，会不会太冒险了？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我瞥了他一眼，
冷冷地说：“你有更好的办法吗？”王德发立刻闭上了嘴。我看向剩下的项目组成员，
他们一个个垂着头，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昨天下午到现在，你们都做了什么？”我问道。
一片沉默。“说话！”我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
一个策划组长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姜……姜顾问，
我们……我们一直在尝试修改那个C方案，但是……但是里面的核心逻辑我们都看不懂，
越改越乱……”“看不懂？”我冷笑一声，“那份方案，本来就是一堆逻辑不通的垃圾，
你们还想在垃圾上雕花？”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赵凯把错误方案发出去的时候，
你们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吗？你们都是死人吗？”众人把头埋得更低了。我知道，
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说。在赵凯这个“皇亲国戚”面前，谁敢质疑他的决定？
这就是腾飞公司的企业文化，劣币驱逐良币，马屁精当道，实干家受气。“从现在开始，
所有人，把你们之前做的所有修改稿，全部扔进垃圾桶。”我站起身，走到白板前，
拿起马克笔。“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
”我开始在白板上飞快地书写，画出新的项目框架。我的语速极快，思维清晰，
从市场分析到创意核心，从执行细节到风险预估，一气呵成。
会议室里只剩下我马克笔划过白板的“沙沙”声，和众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他们看着白板上那个被我用几条线就勾勒出的、打败了之前所有设想的全新方案，
眼神从迷茫，到震惊，最后变成了狂热和崇拜。这就是A方案的核心。一个真正能打动华腾，
甚至能成为行业标杆的顶级方案。而这个方案，从头到尾，都只存在于我的脑子里。没有我，
他们连门都摸不到。就在这时，李萌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喜色：“初姐！联系上了！
刘总……刘总她同意了！五分钟后，视频会议！”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欢呼。
王德发激动地站了起来：“太好了！姜初，你真是公司的救星！”我没有理他，
只是擦了擦手，走到会议室的屏幕前。“除了李萌，所有人都出去。”我下达了命令。“啊？
我们不参与吗？”王德发愣住了。“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刘总对话吗？”我反问。
王德发脸色一僵，灰溜溜地带着一群人走了出去。会议室的门关上，只剩下我和李萌两个人。
屏幕亮起，出现了华腾集团会议室的画面。主位上，坐着一个气质干练、眼神锐利的女人。
正是华腾集团市场部总监，刘静。她的表情很冷，带着明显的不耐和审视。“姜初？
”她开口，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冷，“我给了你们公司最后的机会。我希望，
你不是第二个赵凯。”6“刘总，您好。”我直视着屏幕里的刘静，不卑不亢地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