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里，我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当“小白鼠”。爸妈和弟弟对空气里的尘螨都过敏，
而我，是那个什么都能吃、什么都能用的“异类”。于是，从昂贵的松露到廉价的洗衣粉，
都得先经过我的身体。我因为试吃芒果浑身起疹、上吐下泻时，
他们却像没事人一样在客厅里看电视爸爸隔着门不耐烦地喊：“到底行不行啊？
芒果再放就坏了，我们还吃不吃了？”妈妈跟着附和：“就是，这么点东西就受不了，
真是越来越娇气。”我气得浑身发抖，却在一次被劣质染发剂熏到休克后，
拥有了转移伤害的能力。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他们立刻体会我身上百倍的痛苦。我把目标，
选在了他们巴结新贵、决定家族命运的顶级晚宴上。可我没想到，当我准备发动能力时，
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弟弟，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对我摇了摇头。被反转他眼中闪过的，
不是哀求，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疯狂又兴奋的光芒。1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
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我准备发动能力的手腕，被一股力量骤然攥住。我愕然回头，
对上弟弟林墨那双漆黑的眼。他对我摇了摇头。那眼中闪过的，不是哀求，
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疯狂又兴奋的光芒。“姐，”他压低声音，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不是现在，还不够。”不够？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不够，
爸妈已经簇拥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就是新贵陈总，
我们家能否飞黄腾达的唯一指望。“陈总，这是我女儿，林安。”爸爸林建军笑得一脸谄媚，
用力把我往前一推。我踉跄一下，差点撞到陈总身上。陈总旁边的年轻女孩，
也就是他女儿陈薇薇，立刻夸张地叫了一声。“哎呀，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她嫌恶地看着我身上那件唯一的、洗得发白的旧礼服，“这要是撞到我爸爸，你赔得起吗？
”我妈王莉连忙上前，一把将我拽到身后，对着陈薇薇点头哈腰。“薇薇说的是，
这孩子就是上不了台面，笨手笨脚的。”她转向我，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还不快给陈小姐道歉！杵在这儿跟个木头似的，丢人现眼！”林建军也帮腔：“道歉！
听见没有？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养你有什么用！”众目睽睽之下，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
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林墨，他眼中那奇异的光芒更盛了。“对不起。”我垂下眼，
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陈薇薇轻哼一声，端起一杯红酒，摇晃着走到我面前。
“道歉就完了？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计较。不过……”她话锋一转，手腕一斜。
冰凉的液体尽数泼在了我的胸前，廉价的布料瞬间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狼狈不堪。
“哎呀，手滑了。”陈薇薇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眼中却满是得意的嘲讽，“对不起啊，
林安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这句式，真是绿茶界的标准模板。我还没说话，
我妈王莉已经抢着开口了。“没关系没关系！是我们安安的错，是她站得不是地方，
才害薇薇你手滑的！”她甚至拿出手帕，想去帮陈薇薇擦拭手上根本不存在的酒渍。
“薇薇你真是太善良了，安安这件破裙子，哪有你的手金贵啊！
”林建军也跟着呵斥我：“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薇薇大人有大量！能被薇薇泼杯酒，
是你的福气！”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那片冰凉的皮肤下，是滚烫的、即将喷发的火山。
就在这时，林墨突然上前一步。他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颜色更深的香槟，递到我面前，
脸上带着温和无害的笑容。“姐，陈小姐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他转向陈薇薇，
微微躬身。“陈小姐，我姐姐笨，不会说话。我让她喝了这杯，算是给您赔罪，您看可以吗？
”陈薇薇满意地扬了扬下巴：“这还差不多。”我的父母也立刻露出赞许的表情，
夸林墨懂事。可我却看到，林墨在把酒杯塞进我手里时，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了一个词。
“忍住。”我看着杯中冒着气泡的液体，这是一款最新的果味香槟，
里面含有高浓度的水蜜桃汁。而他们都知道，我对水蜜桃，严重过敏。
我妈还在旁边催促：“快喝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非要等陈总不高兴了你才满意吗？
一点小事就受不了，真是越来越娇气！”我闭上眼，将那杯“毒药”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几乎是立刻，我的食道就开始传来火烧火燎的灼痛。林墨扶住我，
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好戏，才刚刚开始。
”2喉咙里的灼痛感迅速蔓延，皮肤之下，细密的痒意开始叫嚣。我强忍着当场发作的冲动，
对他们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去一下洗手间。”王莉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快回，
别在这儿碍眼。”我转身的瞬间，几乎是落荒而逃。镜子里，我的脸颊已经开始泛红，
脖子上也冒出了几个细小的红点。我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拍打着发烫的皮肤，
试图压下那股越来越强烈的过敏反应。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一阵阵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我扶着冰冷的洗手台，剧烈地干呕起来。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口。
我以为是王莉又来催了，没想到，进来的是陈薇薇。她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倚着门框，
像在看一场有趣的猴戏。“哟，这么快就不行了？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她踩着高跟鞋，
一步步走到我身边，从名贵的手包里拿出口红，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补妆。“说真的，
我挺好奇的，你爸妈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跟林墨一点都不像。”镜子里，
她勾起涂着鲜艳口红的唇角，笑容恶意满满。“哦，我想起来了，我听我爸说，
你们家以前很穷，你爸妈为了给林墨治他那个什么过敏的毛病，把好东西都给他了。那你呢？
”她凑近我，香水味浓得刺鼻。“你是不是从小就吃他们剩下的，跟垃圾堆里的野狗一样？
”我的身体在颤抖，一半是因为过敏，一半是因为愤怒。“你爸妈现在巴结我们家，
也是为了林墨吧？他可是他们唯一的宝贝儿子。至于你……”陈薇薇轻笑一声，
用指甲戳了戳我的脸。“你就是个附赠品，
一个用来测试我们家投资的新产品有没有毒的……小白鼠。”“你说对吗，林安姐姐？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踩在我的痛处。我想起小时候，家里只有一盒进口奶粉，
林墨喝了过敏，剩下的全进了我的肚子。他们说：“别浪费了。”我想起有一年冬天，
林建军买了两件新羽绒服，林墨穿了皮肤痒，于是那件昂贵的羽"绒服就成了我的。
他们说：“反正你皮糙肉厚。”从昂贵的松露到廉价的洗衣粉，从进口奶粉到劣质染发剂。
所有进入这个家的东西，都必须先经过我的身体。我是那个“百毒不侵”的容器，
是那个“什么都能用”的垃圾桶，是他们判断物品安全与否的活体检测仪。而林墨，
那个永远被保护得很好的弟弟，从小到大，他只是沉默地看着。
他看着我试吃芒果后浑身起疹、上吐下泻。看着我用错沐浴露后皮肤溃烂、彻夜难眠。
看着我被劣质染发剂熏到休克，被送进急救室。他从未为我说过一句话。我一直以为，
他是和他们一样的冷漠。直到今晚。“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陈薇薇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变得扭曲。“你叫谁滚？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扬起手，一个巴掌就要扇下来。我闭上眼，已经准备好将这份屈辱连同过敏的痛苦，
百倍奉还。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下。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陈薇薇的手腕。
林墨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很冷。“陈小姐，”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姐姐身体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了。”陈薇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道：“林墨！
你敢对我动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林墨看都没看她，只是拉起我的手，转身就走。
“林墨！你给我站住！为了这么个废物，你敢得罪我？你们家还想不想要我爸的投资了！
”陈薇薇的叫骂声被我们远远甩在身后。走廊的拐角处，林墨把我按在墙上，
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塞进我嘴里。“咽下去。”我借着昏暗的灯光，
看清了他眼中的疯狂。“姐，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这点羞辱，这点痛苦，根本不够。
”“我要让他们在最得意、最志得意满的时候，从云端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他盯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下周，他们公司的新品发布会，会全球直播。那才是我们最好的舞台。
”3回到家，迎接我的是一场预料之中的风暴。林建军和王莉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还知道回来！”一个烟灰缸擦着我的耳边飞过，在墙上撞得粉碎。
“林安！你是不是存心要害死我们家！”林建军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让你在宴会上好好表现，你都干了些什么？得罪了陈小姐，你担待得起吗？
”王莉更是冲上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抬起头。“你看看你这张脸！跟个鬼一样！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丧门星！从小到大只会给我们惹麻烦！
”脖子上的红疹已经连成了一片，又痒又痛。我死死地盯着她，没有说话。“你还敢瞪我？
”王莉扬手就要打我。“够了！”林墨突然出声，将我拉到他身后。“爸，妈，
这件事不怪姐姐。是我看她过敏得厉害，才提前带她回来的。”王莉愣了一下，
随即把矛头转向了他。“你还帮她说话？林墨，你是不是也被她带坏了？我告诉你，
这次陈总的投资要是黄了，都是她害的！”“不会黄的。”林墨的语气很平静，
“我已经跟陈小姐道过歉了，她也表示理解。”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条钻石手链，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这是陈小姐落下的，我送还给她的时候，
顺便聊了几句。她对我们下周发布会的新品很感兴趣，还说一定会到场支持。
”林建军和王莉的眼睛，瞬间被那条手链和林墨的话吸引了。“真的？薇薇真是这么说的？
”王莉的语气缓和下来。“当然。”林墨合上盒子，“她还说，只要我们的产品效果好，
她会亲自当我们的代言人。”“太好了！”林建军一扫刚才的暴怒，兴奋地搓着手，“儿子，
还是你干得漂亮！我就知道你比那个废物强多了！”他瞥了我一眼，满是鄙夷。
“你看看你弟弟，再看看你！同样是我生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王莉也立刻换了副嘴脸，
慈爱地摸着林墨的头。“我们家墨墨就是有本事。不像某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们围绕着林墨，畅想着公司上市、跻身豪门的未来，完全将我当成了空气。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中央，只觉得无比讽刺。原来，一条手链，几句谎言，
就能让他们瞬间忘记刚才的丑恶嘴脸。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个狭小又阴暗的储物间。
没过多久，林墨推门进来。他反锁上门，将一部崭新的手机递给我。“这是新的，
卡也是新的，他们查不到。”我接过手机，看着他。“那条手链，是你的？
”我记得他有一条一模一样的，是他十八岁生日时，我用攒了很久的钱买给他的。
林墨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值得吗？”“没什么值不值得的。”他坐在我的床边，
房间太小，他的腿都伸不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看着我脖子上还未消退的红疹，
眼神暗了暗。“下周的发布会，他们会让你当众测试那款号称‘纯天然无刺激’的新款面霜。
”“我知道。”我冷冷地说。“他们为了让效果看起来更真实，会提前在你的饮食里动手脚，
让你的皮肤状态变得更差，更敏感。”我的心沉了下去。“不仅如此，”林墨继续说，
“发布会前一天，他们会用‘意外’的方式，让你接触到高浓度的过敏原，
确保你到时候的‘测试’效果足够戏剧化。”“他们会把我当成一个完美的对照组，
用我溃烂的脸，来衬托他们产品的神奇。”我替他说完了后半句。林墨看着我，
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姐，你怕吗？”我摇了摇头。我有什么可怕的？这么多年，
什么样的人间炼狱我没尝过？“我只是不明白，”我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是一直都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吗？”林墨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因为，那次你被染发剂熏到休克，躺在急救室里，
医生说你差点就醒不过来了。”“我隔着玻璃，看到爸妈在跟律师讨论，
如果给你买的意外保险生效，他们能赔多少钱。”4林墨的话，像一把生锈的锯子，
在我的心口来回拉扯。原来，在我离死亡最近的那一次，我的亲生父母，想的不是如何救我，
而是如何利用我的死亡，换取最大的利益。我一直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死灰，可在那一刻，
我还是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寒意。“他们给你准备的‘惊喜’，是花生。
”林墨的声音将我从冰冷的回忆中拉回。“发布会前一晚的晚餐，王莉会在你的汤里，
加入磨成粉末的花生。”我对花生，是速发性过敏。严重时，会直接导致喉头水肿，
窒息休克。他们这是要我的命。用我的命，
去给他们的产品做一场盛大的、全球直播的活广告。“我知道了。”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林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接下来的几天，
家里笼罩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林建军和王莉忙于筹备发布会，对我视而不见，
连日常的“测试”任务都暂停了。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厌恶，
而是掺杂着一种看“待宰羔羊”的、冷酷的期待。
王莉甚至会假惺惺地给我端来一些“补品”，叮嘱我“养好身体”。“安安啊，
发布会那天可就看你了，你可千万别出岔子。”她笑得温柔，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汤，
知道里面加了让她引以为傲的“秘密武器”——那些能让我的皮肤状态雪上加霜的药物。
我面无表情地喝下，然后回到房间，催吐，再喝下林墨给我的解药。
我们像两个行走在钢丝上的演员，在他们面前，上演着一出顺从与掌控的默剧。终于，
到了发布会的前一晚。餐桌上，王莉亲手为我盛了一碗菌菇汤。“来，安安，多喝点，
这个对皮肤好。”她热情地催促着，眼神却不时地瞟向林建军，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我看着碗里乳白色的汤，
能闻到一股极淡的、被菌菇鲜味掩盖住的坚果香气。就是它了。我拿起勺子，
在他们期待的注视下，将汤送入口中。“味道怎么样？”王莉迫不及待地问。“很好喝。
”我说。林建军和王莉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们以为，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
他们以为，我已经喝下了那碗“催命符”。他们不知道，早在他们动手之前，
林墨已经潜入厨房，将那包花生粉换成了最普通的杏仁粉。我对杏仁，不过敏。
而那碗真正加了料的汤，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待在厨房的保温壶里。饭后，
林建军和王莉心情极好地去检查发布会的流程了。林墨走进厨房，拿出那个保温壶。“姐，
他们今晚会庆祝，这是他们爱喝的宵夜。”他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倒进壶里，轻轻摇晃。
“这是什么？”我问。“一份礼物。”林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高浓缩的尘螨蛋白粉，我托人从国外买的。他们不是对尘螨过敏吗？我让他们尝尝，
真正的过敏是什么滋味。”他把保温壶放回原位，做得天衣无缝。“睡个好觉，姐。
”林墨对我说，“明天，我们去看戏。”那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
我被楼下传来的尖叫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吵醒。我走到窗边，
看到林建军和王莉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了出来。他们浑身布满了恐怖的红疹，脸肿得像猪头，
呼吸困难，拼命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仪态尽失。王莉的指甲里，甚至带着血丝。
林墨站在救护车旁，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焦急和担忧，他正对着赶来的媒体记者，
沉痛地解释着。
爸妈……他们突然就……可能是最近为了发布会太劳累了……”我冷冷地看着楼下那场闹剧。
这就是林墨说的“礼物”。一个开胃菜。这时，我的新手机响了。是林墨发来的短信。
“发布会照常进行，主角换人了。”我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条短信紧跟着进来。
“陈薇薇会代替你，上台测试产品。我告诉她，
这是她取代你、成为我们家‘女儿’的最好机会。”我瞬间明白了林墨的计划。
他要让陈薇薇，亲身体验一下当“小白鼠”的滋味。而那款所谓的“纯天然无刺激”面霜，
里面真正添加的，是针对陈薇薇皮肤特质的、最强效的过敏原。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皮肤光洁，状态好得前所未有。我拿起桌上的发布会入场券，那是林墨早就为我准备好的，
观众席第一排的座位。他说的对，今天，我是来看戏的。我刚要出门，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切又熟悉的男人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安安，别去发布会。”是我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
周家的继承人，周子昂。那个在我被家人折磨时，永远选择视而不见的男人。“为什么？
”我问。电话那头的呼吸一滞，随即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那款面霜……林墨在里面加了硫酸。”5硫酸。这两个字，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以为林墨的计划，只是让陈薇薇当众出丑，和我一样，体验一次过敏的痛苦。可我没想到，
他竟然如此疯狂。这不是报复，这是谋杀。“安安，你听到了吗？这不是玩笑！林墨他疯了！
”周子昂的声音里满是惊恐，“我已经报警了，你千万不要去现场，离他远一点！
”我挂断电话，手脚冰凉。脑子里一片混乱。林墨为什么要这么做？毁掉陈薇薇的脸，
对他有什么好处？不，他不是为了毁掉陈薇薇。他是为了毁掉所有人。陈家，林家，
所有参与到这个肮脏交易里的人。一个毁了容的陈薇薇，会让陈家和林家彻底决裂，
反目成仇。一场全球直播的“硫酸泼脸”事件，会让林家的公司名誉扫地，永无翻身之日。
而他自己，作为主谋，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这是一场同归于尽的豪赌。我不能让他这么做。
我冲出家门，拦下一辆出租车，疯了一样地赶往发布会现场。会场里，已经座无虚席。
所有的媒体，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舞台中央。林墨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正站在台上，
代替他“病倒”的父母主持大局。他脸上带着沉稳的微笑，从容不迫地介绍着产品，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产品的特邀体验官，
美丽的陈薇薇小姐！”聚光灯下，陈薇薇穿着华丽的礼服，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款款走上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