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在画廊整理新作时,玻璃门被推开的瞬间带进一阵冷香。她抬头,
撞进沈知意深不见底的眼眸,这位手握半个城市商业版图的女人,
正用丝绒手套轻轻拂过她画架上的向日葵,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这幅,
还有你最近所有作品,我包了。”苏晚攥紧画笔,指尖泛白“沈总,
我的画不接受……”“不接受?”沈知意俯身逼近,
温热气息扫过她耳尖“那你上个月为母亲手术抵押的老宅,也不接受我帮你赎回来吗?
”她将一份产权文件拍在画案上,指腹摩挲着苏晚泛红的眼角“苏小姐,你的才华和麻烦,
我都要。”往后的日子,苏晚成了沈知意“专属画家”。她被安置在能俯瞰江景的顶层公寓,
画布、颜料永远是最新款,却连出门见朋友都要经过沈知意的同意。直到某天深夜,
苏晚抱着画板想偷偷溜走,却在玄关被沈知意堵住。女人褪去平日的西装外套,
只穿件黑色丝绸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痣。她从身后扣住苏晚的腰,
声音带着沙哑的占有欲“想去哪?你以为逃得掉吗?”苏晚挣扎间,
后腰贴上沈知意发烫的掌心,对方的吻突然落在她颈侧,带着近乎虔诚的偏执“别闹了,
苏晚。我给你的,别人给不了,而你,只能是我的。”第二天清晨,苏晚在满室阳光里醒来,
发现床头放着她昨晚没画完的向日葵,沈知意竟笨拙地用金色颜料补完了花瓣,
旁边压着张纸条“下周带你去看真正的向日葵花田,别再想着走了。”窗外,
沈知意正站在露台上打电话,语气是苏晚从未听过的柔和“把城西那块地改成花田,
越快越好。”车轮碾过最后一段碎石路时,苏晚指尖把车门把手攥出了白痕。
沈知意解开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绷得笔直的脊背,
平日里冷硬的声线竟掺了点不易察觉的涩意“你之前说,想看漫到天边的向日葵,到了。
”推开车门的刹那,滚烫的金浪裹着阳光撞进眼底。风卷着花粉扑在脸上,
苏晚像被烫到般往前走,直到裙摆被花茎勾得发紧,才发现自己早已站在花田中央。
身后的脚步声渐近,她猛地回头,却在看见沈知意眼神的瞬间怔住,没有商场上的锐利锋芒,
没有公寓里的强势压迫,只有一种近乎袒露脆弱的认真,像孩子捧着珍藏的糖,
怕递出去就碎了。“比设计图上小了些,下周会再扩半片。
”沈知意伸手想拂去她发间的花瓣,指尖刚触到耳尖,苏晚就像受惊的雀鸟般往后缩。
那一下躲闪,让沈知意的手僵在半空,喉结狠狠滚了一圈,
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到现在,你还在怕我?”苏晚攥着裙摆的手用力到指节泛青,
积压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冲破喉咙“沈总!你用老宅逼我留在你身边,连我见朋友都要报备,
现在又弄这些花,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是你随手就能买下的画,还是只能待在笼子里的宠物?
”话音未落,沈知意突然上前一步,双臂轻轻圈住她,将她困在花茎与自己温热的胸膛之间。
没有强迫的触碰,只有克制的呼吸落在她额角“我没把你当任何东西。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份文件,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递到她面前时,苏晚看清了,
是老宅的产权证明,落款处早已签好她的名字。“之前是我混蛋,不该用那种蠢办法留你。
但是你应该明白,我们都是女的没办法用婚姻捆绑彼此。”苏晚的眼泪突然砸在文件上,
晕开一小片墨迹。这时,沈知意又摸出支钢笔,笔身是她画向日葵时最爱的赭石色,
笔帽上还刻着朵小小的太阳花“如果你想走,现在就能拿着证明离开,
我绝不拦你;如果……如果你愿意留下,不是作为我的‘专属画家’,
是作为……能让我半夜起来,对着你的画笨拙补花瓣的人。”风再次吹过花田,
金色花瓣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苏晚想起那晚醒来时,看见沈知意坐在地毯上,
沾了满手金颜料,盯着没画完的向日葵皱着眉,像在解世界上最难的商业案。
原来所有强势的外壳下,藏着的是连说句“我怕失去你”都不敢的慌乱。她的指尖动了动,
没有推开文件,反而轻轻握住了沈知意微凉的手腕。沈知意的身体瞬间僵住,抬头时,
撞进苏晚泛红却亮得惊人的眼眸。“沈知意,”苏晚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哭腔,
却格外清晰“花田很好看,可是下次……下次你想对我好的时候,能不能先问我一句,
我要不要?”阳光穿过花瓣,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沈知意的眼眶突然红了,
重重点头时,指腹小心翼翼地蹭过她的手背,像在触碰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好,
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说向东,我绝不往西;你说要星星,我就去给你摘。
”晚风卷着花田的香气钻进车里时,苏晚望着窗外倒退的树影,
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老宅产权证明,那纸张边缘被她捻得发毛,像她此刻悬在半空的心。
沈知意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泛白,余光总忍不住往副驾扫。苏晚今天没怎么说话,
可她每一次看向窗外的眼神,都像根细针,扎得沈知意心口发紧。直到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苏晚刚解开安全带,手腕突然被沈知意攥住。“你是不是还想走?
”沈知意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的力道却越来越紧“是不是觉得,
离开我就能去找别人?找那些……能给你所谓‘自由’的男人?”苏晚猛地回头,
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恐慌与偏执。她用力想抽回手,却被沈知意拽得更紧,
后背狠狠抵在车门上。“沈知意!你弄疼我了!
”她的声音带着怒意“我要的自由不是找别人,是能自己决定今天画什么,
能和朋友吃顿饭不用报备!你为什么总把我想成这样?”“我不想!”沈知意突然松开手,
却又往前逼近一步,将她圈在车门与自己之间。月光落在他脸上,
映出眼底的脆弱“可我控制不住!我一想到你可能会遇到别的人,会对着他们笑,
会跟他们说你喜欢向日葵……我就怕得要死!”她伸手想去碰苏晚的脸,
却在她躲闪的瞬间僵住。指尖悬在半空,沈知意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带着近乎哀求的沙哑“苏晚,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可以改,我可以不限制你出门,
可以陪你去见朋友……但你别去找别人,别喜欢上男人,行不行?
”苏晚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她想起沈知意笨拙补画的向日葵,
想起花田里他递来产权证明时的紧张,可此刻他的恐慌与控制欲,又让她喘不过气。
“沈知意,”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委屈“爱不是把人捆在身边,也不是用害怕绑架对方。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逃。”沈知意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软肋。
他往后退了半步,双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微发抖。月光下,她的肩膀绷得笔直,
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她喃喃道,
声音轻得像要被晚风卷走。苏晚推开车门,脚刚落地,
就听见身后沈知意的声音“我给你时间,想清楚。但我不会放弃的,苏晚,我会让你相信,
我能给你自由,也能给你安稳。”她没有回头,只是攥紧了口袋里的产权证明,
一步步走进公寓楼的灯光里。晚风依旧带着花田的香气,可苏晚的心,
却像被月光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对沈知意真心的动容,
一半是对这份带着控制欲的感情的抗拒。苏晚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刚碰到温热的拿铁杯壁,
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回头,看见高中同学林哲举着杯美式笑着走近“好久不见,
听说你现在成了小有名气的画家?”久别重逢的寒暄让苏晚暂时忘了心头的纠结,
她笑着和林哲聊起从前的趣事,眼角眉梢都染着轻松。却没注意到,街角黑色轿车里,
沈知意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青筋暴起,她和林哲相视而笑的画面,像把烧红的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