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奔现甜蜜拥抱

二手苹果里的第一单暑假最后一周的阳光还带着灼人的温度，元宵蹲在宿舍楼下的快递柜前，

指尖捏着取件码纸条，边角被汗浸湿了一小片。她盯着屏幕上“请输入取件码”的提示，

深吸一口气，

按数字的手都带着点颤——这是她在电子厂流水线上拧了四十六天螺丝换来的二手苹果11，

银色机身，边框有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划痕，卖家说那是“使用过的温柔痕迹”。

快递盒拆开时，气泡膜发出细碎的“咔嚓”声，像把两个月的期待都揉碎在空气里。

元宵坐在宿舍的椅子上，用酒精棉片把手机擦了三遍，直到屏幕映出她泛红的鼻尖，

才按下开机键。“叮咚”一声，系统启动的提示音在空荡的宿舍里格外清晰，她抱着手机，

像抱着个刚满月的孩子，手指飞快地下载微信、QQ，再把兼职群里的消息逐条标为已读。

她没加任何社团，也从没跟同学去过校门口的火锅店。对元宵来说，

时间是能换成饭钱的硬通货——父母给的生活费只够交学费，剩下的全得靠自己拼。

刷朋友圈时，有人发“某鱼代做PPT赚奶茶钱”的动态，元宵眼睛亮了亮，

点开那个蓝色图标的APP，注册昵称时想了半天，

敲下“小圆子”——外婆以前总这么叫她，带着点软乎乎的暖意。首页全是五花八门的闲置，

她翻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有人发布“出售时间：陪聊、代占座、早起叫醒”。

元宵咬着下唇，模仿着对方的文案，手指在键盘上慢慢敲：“早起叫醒服务，声音不吵，

准时准点，按次收费，长期可优惠。”配图是她刚拍的书桌，台灯下摆着本翻开的笔记本，

字迹工整得像打印出来的。发布成功的提示弹出还没十秒，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滴滴——”新订单的提示音像颗小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一圈涟漪。元宵深吸一口气，

点开对话框，对方头像是片深蓝色的海，昵称是“L”。“你好，可以沟通一下生活琐事吗？

”消息后面跟着个微笑的表情，语气温和得不像陌生人。元宵盯着屏幕，

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半天没敢动——她以为第一单会是叫醒服务，没想到是陪聊。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回“可以的，请问你想聊什么呀？”，发送后又觉得太生硬，

赶紧补了个小太阳表情。“刚结束实验，有点累，想找个人说说话。”对方回复得很快，

文字里都透着股疲惫。元宵抱着手机坐在窗边，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看着屏幕，

好像能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正揉着眉心坐在实验室里。“那你说说今天做了什么呀？

”她小心翼翼地问。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元宵听“L”讲他调试仪器时洒了培养基，

讲傍晚看到窗外飞过一群灰鸽子，讲实验室冰箱里只剩半盒牛奶。他的话很平实，

却让元宵觉得安心——不像专业课老师的提问，不用紧张，不用思考，只要听着就好。

订单结束时，“L”多转了五块钱：“聊得很开心，下次还找你。”元宵盯着那笔钱，

手指轻轻碰了碰屏幕，突然鼻子有点酸。这是她第一次靠“说话”赚钱，

而且对方的温柔让她觉得，这份钱挣得格外暖。她回复“谢谢，随时在”，

然后把手机抱在怀里，看着窗外慢慢暗下来的天，嘴角忍不住往上扬。那天晚上，

元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点开“L”的主页，只看到“海外”两个字，翻看一下。

她知道他是优秀的人，985名校毕业，在外留学读研，

心里忽然冒出个小小的好奇——在异国他乡的他，此刻是不是也在看同一片月亮？

Galway Girl的铃声订单成了常态。每天晚上十点，元宵的手机都会准时震动，

屏幕上跳出“L”的对话框。他们聊的话题越来越多，从《百年孤独》的开头，

到实验室里调皮的小白鼠，再到小时候吃过的麦芽糖。元宵知道了“L”叫林岩，

在研究的是她听不懂的生物工程；林岩也知道了元宵是中文系的，会写一手好看的钢笔字，

宿舍楼下有只总讨食的橘猫。“其实我一开始找你，是想订叫醒服务。”某天聊天时，

林岩突然说。元宵愣了一下，手指敲屏幕：“那你怎么改成陪聊了呀？

”“那天实验到第二天下午太疲惫了，怕现在状态影响进程，所以有必要规划一下作息时间，

点开某鱼看到你的主页，就想先聊几句看看。”林岩发来个大笑的表情，

“结果一聊就停不下来了。”元宵的脸突然热了，她把手机贴在脸颊上，

能感觉到屏幕的温度。“那以后我每天叫你起床吧？”她鼓起勇气说，“我早上起得早，

要上早八，正好帮你定闹钟，不过还是收费哦，。”“好啊，那我就不用再担心睡过头了。

”林岩回复得很快。他们差一个小时时差——国内八点，国外九点。

每天元宵到点会主动打电话，：“林岩，该起床啦，再不起就要迟到啦。

”有时候她会加句“今天我们这边降温了，你那边冷不冷？”，

或者“我今天要去图书馆借余华的书”。林岩从睡梦里的缓缓醒来的状态展现出来，“早啊，

小圆子。”林岩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加了温的牛奶，

顺着耳朵滑进心里。元宵靠在走廊的窗台上，看着楼下晨跑的同学，声音轻得像羽毛：“早，

你起来了吗？”“刚起来，正在找袜子。”林岩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今天的声音好像比昨天甜一点。”元宵的脸又红了，她攥着手机，

指尖微微用力：“哪有，我每天都这样。”“是吗？”林岩故意逗她，“那我得好好听听，

明天对比一下。”电话里总有细碎的声响——开水壶的鸣笛声，拉链拉动的声音，

偶尔还有他同学用英文打招呼的声音。他们的通话总是很短，大多时候只有三五分钟，

因为元宵要赶去上课，而林岩忙中做实验。往往说着说着，就会听到元宵说“我到教学楼了，

先挂了啊，晚上聊”。直到有一次，元宵打电话时，听筒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音乐。

女生版的《Galway Girl》，旋律活泼，带着点爱尔兰民谣的俏皮，

像有只小兔子在心里蹦跳。“这是什么歌呀？”元宵忍不住问。“是我的手机铃声。

”林岩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很好听。”元宵说，她把脸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试图压下心里的悸动，“我以前好像听过，但不知道名字。”“喜欢的话，我发给你。

”林岩说。挂了电话，元宵收到歌曲链接，她戴着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小，一遍遍地听。

歌词里唱“她是个Galway Girl，有着乌黑的头发和明亮的眼睛”，元宵听着，

突然想起林岩说过，他喜欢看凌晨四点的海。记得那次林岩发来一张照片。深蓝色的海面，

远处的天际线缓缓升起一抹阳光，日出映射的水面格外美丽，浪花拍打礁石声音尤为清晰，

彰显生命力，沙滩上有一串脚印，一直延伸到海里。“今天凌晨四点拍的，日出前的海，

是不是很好看？”元宵盯着照片，手指轻轻划过屏幕，想象着林岩一个人站在沙滩上，

海风拂过他的头发，他举着手机，把温柔的瞬间记下来。“好看。”她回复，

“以后我也要去看一次。”“如果你愿意的话，等我回国，带你去日出。”林岩说。

元宵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半天没敢回复。她不知道这句话是随口说说，

还是认真的，可心里却像开了朵小花，慢慢绽放开来。从那以后，

《Galway Girl》成了他们的小秘密——有时候元宵会在语音里哼两句，

林岩听到了，就会跟着一起唱，跑调了也不怕，两个人在电话里笑作一团。

熄灯后的走廊与过山车告白九月的夜晚开始变凉，宿舍十一点准时熄灯。

元宵抱着手机坐在床上，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像颗小小的月亮。林岩的消息还在不断发来，

说他今天实验很顺利，说他买了盒中国产的泡面，味道很正宗。“我们宿舍熄灯了，

我得小声点。”元宵发语音，声音压得很低，像怕吵到其他室友。“但是没关系，

我现在已经出来了。”元宵掀开被子下了床。她披了件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出宿舍，

关门时尽量让门轴不发出声音。走廊里的声控灯灭着，她走了两步，灯“啪”地亮了，

橘黄色的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走到尽头的窗户边，推开一条缝，冷风灌进来，

让她打了个哆嗦。她把电话贴到耳边，就听到他的声音：“外面冷不冷？你穿外套了吗？

”“穿了，不冷。”元宵说，她看着窗外的夜景，远处的写字楼亮着零星的灯，

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今天感觉怎么样啦？”询问林岩今日实验进程，“刚从实验室回来。

”林岩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今天做了一天实验，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那你快回去休息呀，别跟我聊了。”元宵赶紧说。“不碍事，跟你聊天能放松点。

”林岩笑了笑，“今天我看到一只猫，跟你说的宿舍楼下那只很像，橘色的，胖乎乎的，

趴在实验室门口晒太阳。”元宵忍不住笑了：“那它有没有跟你要吃的呀？我们楼下那只，

看到人就蹭腿，特别黏人。”“没有，它很高冷，我走过去它就跑了。

”林岩的声音里满是笑意，“不过我给它留了根火腿肠，不知道它会不会吃。

”他们就像这样，聊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却能聊很久。元宵靠在窗户上，

冷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她却不觉得冷——林岩的声音像个温暖的小太阳，

把她的心烘得暖暖的。十月的风带着凉意，吹得校园里的梧桐叶纷纷落下。

元宵抱着书本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林岩发来的消息：“晚上有空吗？想跟你说点事。”元宵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她回复“有空”，攥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出汗。她不知道林岩要跟她说什么，

心里既期待又紧张，像揣了颗不定时的炸弹。晚上林岩的电话准时打来。元宵接起电话，

听到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犹豫，不像平时那么轻松。“小圆子，”林岩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有点不一样？”元宵的脸一下子热了，

她靠在图书馆的柱子上，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嗯……有点。”“我觉得跟你聊天很开心，

每天早上听到你的声音，都会觉得这一天很有动力。”林岩的声音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