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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冰冷王秀英的其它小说《父母离婚孩子几岁可以选择跟谁过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其它小作者“真滴帅啊”所主要讲述的是:父母在饭桌上摔了碗逼我二选“跟你妈还是跟我?今天必须选!”父亲拍着桌唾沫星子喷到我脸母亲冷笑:“选她?她连自己都养不活!”第一章“啪嚓!”一只粗瓷饭碗砸在油腻腻的水泥地碎得四分五白米饭混着几片蔫黄的菜叶子溅得到处都空气里那股隔夜剩菜的馊猛地被这声脆响搅得更浓“说!跟你还是跟我?今天必须选一个!别他妈跟老子装哑巴!”父亲陈大勇的吼声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他...
父母在饭桌上摔了碗盘,逼我二选一。“跟你妈还是跟我?今天必须选!”父亲拍着桌子,
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母亲冷笑:“选她?她连自己都养不活!”第一章“啪嚓!
”一只粗瓷饭碗砸在油腻腻的水泥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白米饭混着几片蔫黄的菜叶子溅得到处都是。空气里那股隔夜剩菜的馊味,
猛地被这声脆响搅得更浓了。“说!跟你妈,还是跟我?今天必须选一个!
别他妈跟老子装哑巴!”父亲陈大勇的吼声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他一只脚踩在条凳上,身体前倾,几乎要压到桌子对面我的头顶,
那张被劣质白酒烧得通红的脸上,唾沫星子随着他每一个字喷出来,带着浓重的酒气和烟臭,
热烘烘地糊了我一脸。桌子另一头,母亲王秀英抱着胳膊,嘴角撇着,那弧度又冷又硬,
像把磨快的刀子。“选她?”她嗤笑一声,声音尖得能扎破耳膜,
“她连自己那张嘴都糊弄不饱!跟着她?等着喝西北风饿死吧!”饭桌是张老旧的方木桌,
油腻腻的桌面映着顶上那盏十五瓦灯泡昏黄的光,
也映着两张因为常年互相撕咬而变得格外狰狞的脸。空气粘稠得像是凝固的猪油,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膻气。盘子里的剩菜汤水已经凉透,浮着一层灰白的油花。
我,陈默,就坐在这张桌子的窄边,像个局外人。他们的声音,父亲的咆哮,母亲的尖刻,
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进耳朵里,又顺着血管一路扎到心口,闷得发疼。
胃里那点刚咽下去的食物翻江倒海,顶在喉咙口,又酸又涩。我盯着桌面上那道深深的裂痕,
那是去年他们掀桌子时留下的。裂痕里嵌着洗不掉的油污,黑黢黢的,像条丑陋的疤。
“听见没?聋了?”陈大勇见我不吭声,更火了,蒲扇大的巴掌“砰”一声拍在桌上,
震得碗碟哗啦乱跳,一个空盘子滚到桌边,摇摇欲坠。“老子养你十几年,
是让你在这儿当闷葫芦的?选!现在就选!
”王秀英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陈大勇你少在这儿充大瓣蒜!
你那点工资够塞你自己牙缝吗?还养她?她跟着你,早晚得去要饭!”“放你娘的屁!
老子再穷,也比你这扫把星强!克死你爹妈,现在又想克我?”“你再说一遍?谁克谁?
要不是你这窝囊废……”争吵瞬间升级,污言秽语像开了闸的脏水,劈头盖脸地泼过来,
浇得人透心凉。那些话,十几年了,翻来覆去,
无非是钱、穷、窝囊、扫把星……每一个字都带着倒刺,刮得人血肉模糊。我慢慢抬起头,
目光从桌面那道裂痕,移到陈大勇因为暴怒而扭曲的紫红脸膛上,
又移到王秀英那张刻薄得几乎变形的脸上。他们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我,里面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赤裸裸的逼迫和一种近乎贪婪的期待——期待我选他们中的一个,
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赢了对方,就能把对方彻底踩进泥里。胃里的翻腾猛地顶到了喉咙口。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带着馊饭味和硝烟味的空气呛得我喉咙发紧。
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嘎吱”声。我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动作不大,
却像按下了暂停键。陈大勇的咆哮卡在喉咙里,王秀英刻薄的嘴角也僵住了。两双眼睛,
四道目光,钉子一样钉在我身上。我没看他们。视线越过他们头顶,
投向堂屋后面那扇黑洞洞的小门。门后,是爷爷留下的那间低矮、终年不见阳光的老屋。
我转过身,背对着那两张写满错愕和即将爆发的怒意的脸,一步一步,朝着那扇黑门走去。
脚步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尖上,又沉又重。
“你干什么去?老子话还没说完!”陈大勇在我身后吼,声音里带着被忽视的狂怒。
王秀英尖利的声音追上来:“死丫头!翅膀硬了?敢甩脸子?”我没停,也没回头。
手指触到那扇老旧的、漆皮剥落的木门,冰凉粗糙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
门轴发出干涩的呻吟,我用力一推。“吱呀——”门开了。
一股浓重的、混合着尘土、霉味和旧木头气息的阴冷扑面而来,
瞬间将身后饭厅里的硝烟和油腻隔开。屋里很暗,只有门缝里透进来的一线昏黄的光,
勉强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身后,是陈大勇更加暴怒的吼叫和王秀英不依不饶的尖声咒骂,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肮脏的毛玻璃,嗡嗡作响,却再也刺不穿这老屋的沉寂。我反手,
轻轻带上了门。“哐当。”一声闷响,并不重,却像一道闸门落下,
将所有的喧嚣、逼迫、还有那令人窒息的“选择”,彻底关在了外面。黑暗瞬间吞噬了我。
只有眼睛适应了这浓稠的黑暗后,才能勉强看清屋里的轮廓:一张挂着破旧蚊帐的木板床,
一个掉了漆的旧衣柜,墙角堆着些蒙尘的杂物。我走到那张老式的木架床边,弯下腰。
床底下黑洞洞的,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我伸出手,不顾那呛人的灰,摸索着,
指尖很快触到一个冰冷、坚硬、带着棱角的物体。我抓住它,用力往外一拖。
“哗啦——”一个沉甸甸的、四四方方的铁皮盒子,被我从床底的尘埃里拖了出来。
盒子不大,锈迹斑斑,上面挂着一把同样锈蚀的小铜锁。它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像一个尘封了太久的秘密。我跪在床边,手指有些发颤,拂去盒盖上厚厚的积灰。
冰凉的铁锈味钻进鼻孔。爷爷临终前枯瘦的手紧紧抓住我手腕的触感,
还有他浑浊眼睛里那点微弱却异常执拗的光,猛地撞进脑海。
“默丫头……拿着……谁也别说……谁也……别信……” 他当时的声音,气若游丝,
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门外,陈大勇的咆哮和王秀英的咒骂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夹杂着拍打门板的“砰砰”闷响。“死丫头!开门!反了你了!”“陈默!你给我滚出来!
听见没有!”“不开门是吧?老子踹了它!”“砰!砰!砰!” 踹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
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老旧的木门痛苦地呻吟着,仿佛随时会碎裂。我深吸一口气,
那口冰冷的、带着铁锈和尘埃的空气直灌进肺里,压下了喉咙口的酸涩和眼底的灼热。
手指不再抖了。我摸索着,
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磨得发亮的铜钥匙——它一直被我贴身藏着,
像一道最后的护身符。钥匙插进锁孔,有些滞涩。我用力一拧。“咔哒。”一声轻响,
在门外狂暴的噪音中微不可闻。铜锁弹开了。我掀开沉重的铁盒盖。没有珠光宝气,
没有炫目的光芒。昏暗中,盒底静静躺着十根黄澄澄、沉甸甸的长条块,
在微弱的光线下流转着内敛而厚重的光泽。金条。它们下面,
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已经磨损泛黄的厚纸。我拿起那张纸,展开。是房产证。
纸张很旧,字迹也有些模糊,但上面“陈德山”爷爷的名字和这间老屋的地址,
还有那个鲜红的印章,清晰无比。就在我拿起房产证的瞬间——“轰隆!”一声巨响,
伴随着木屑飞溅!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老木门,终于被陈大勇几记狠踹彻底崩开了!
门板歪斜着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发出痛苦的呻吟。
刺眼的灯光和饭厅里浑浊的空气猛地涌了进来,驱散了老屋的黑暗和沉寂。
陈大勇像一头暴怒的野牛冲了进来,满脸横肉因为愤怒和用力而扭曲,眼睛赤红。
王秀英紧跟在他身后,脸上混杂着惊疑和一种惯有的刻薄算计。“死丫头!
躲这儿……” 陈大勇的怒吼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样,
死死地钉在了我手上——那张展开的泛黄房产证,
还有铁盒里那十根在灯光下骤然变得刺眼的金条上。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王秀英也看到了。
她那双细长的眼睛猛地瞪圆,瞳孔急剧收缩,里面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贪婪的、攫取的光芒,
比灯泡还亮。她脸上的刻薄被一种狂喜和急不可耐取代,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抽气。
“我的天……” 她失声叫了出来,声音都变了调,尖得能划破耳膜,“金……金子?!
还有……房本?!”她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又像是饿狼看到了鲜肉,
整个人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枯瘦的手指弯曲成爪,目标直指我手中的铁盒!
那张因为激动和贪婪而扭曲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死丫头!那是我的!
我的东西!给我!”第二章王秀英那声变了调的尖叫还在老屋的破门框里嗡嗡回响,
她的人已经像只饿疯了的瘦鹞子,带着一股子劣质雪花膏和汗酸混合的怪味,
直直朝我扑了过来!枯树枝似的手指头,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弯曲着,
目标就是我怀里那个沉甸甸的铁盒子!“我的!那是我的东西!给我!
” 她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里面烧着两团贪婪的火,烧得她那张刻薄脸都变形了。
铁盒子冰凉硌手。我几乎是本能地,抱着盒子猛地往旁边一滚!动作快得自己都没想到,
后背“咚”一声撞在冰冷的土墙上,震得五脏六腑都晃了一下,灰尘簌簌落了我一头一脸。
王秀英扑了个空,趔趄着差点栽到那张破木板床上。她猛地扭过头,那眼神,
恨不得从我身上剜下块肉来。“小贱蹄子!你敢躲?!” 她尖嚎着,
再次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滚开!” 我喉咙里逼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
我死死抱着铁盒,身体蜷缩着,用后背和肩膀硬扛她抓挠过来的手。指甲刮过铁皮盒盖,
发出刺耳的“刺啦”声,也刮过我胳膊上的皮肉,火辣辣地疼。“反了!反了天了!
” 门口,陈大勇终于从金条刺眼的光芒里回过神。那张被酒气熏得紫红的脸,
此刻因为震惊和一种更强烈的、被冒犯的暴怒而扭曲。他眼里的红血丝更密了,
像蛛网一样罩着眼白。他一步跨进来,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我。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声,
兜头就朝我脸上扇过来!“老子抽死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劲风扑面!我头皮一炸,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床底下缩!那巴掌擦着我的头发梢扫过去,“啪”一声重重拍在土墙上,
震得墙皮都掉下来一块。“爸!你打死她东西就没了!” 王秀英尖叫着提醒,
声音又尖又利,像根针扎进耳朵。她暂时停了手,喘着粗气,
眼睛却像钩子一样死死钩着铁盒。陈大勇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像拉破风箱。
他瞪着缩在墙角、抱着铁盒像抱着命根子一样的我,又看看铁盒里那黄澄澄的光,
那眼神复杂得要命,有暴怒,有贪婪,还有一丝被这突如其来的财富冲昏头脑的茫然。
“哪来的?” 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危险的压迫感,像暴风雨前的闷雷,一步步逼近,
“说!这金条,这破房子的本子,哪来的?是不是你偷的?啊?!”他堵在门口,像座铁塔。
王秀英也缓过劲,一左一右,像两匹饿狼,把我堵死在墙角。
老屋的空气重新变得粘稠、滚烫,
充满了汗味、酒气和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令人作呕的、赤裸裸的占有欲。
我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土墙,粗糙的颗粒硌得生疼。怀里铁盒的棱角也硌着我的肋骨。
刚才撞墙的地方一阵阵闷痛。胳膊上被王秀英抓破的地方,血珠慢慢渗出来,混着灰尘,
黏糊糊的。疼。真他妈疼。但更疼的是心口那块地方,像被他们刚才的撕扯生生掏了个洞,
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十几年了,他们吵,他们打,他们互相咒骂对方是窝囊废、扫把星,
把我当个皮球踢来踢去,嫌我多余,嫌我累赘。现在,就因为这盒子里的东西,
他们眼里的我,突然就“值钱”了?值得他们像疯狗一样扑上来抢?一股邪火,混着冰碴子,
猛地从那个破洞里窜上来,直冲脑门!烧得我眼睛发烫,烧得我浑身都在抖,不是怕,是恨!
恨得牙根都痒痒!“偷?” 我抬起头,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
从陈大勇那张因贪婪而扭曲的紫红脸膛,狠狠剐到王秀英那张写满算计的刻薄脸上。
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一个字一个字往外砸,砸得屋里的空气都凝滞了,“爷爷给的。
他咽气前,亲手塞给我的。”“爷爷?” 陈大勇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脸上的横肉都抖起来,“放屁!那老棺材瓤子穷得叮当响,死了连口像样的棺材板都没有!
他有个屁的金子!这破房子?这破房子值几个钱?砖头都酥了!说!
是不是你从外面野男人那儿弄来的脏钱?!”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
唾沫星子又喷溅出来。王秀英眼珠一转,立刻尖声附和:“对!肯定是!小小年纪不学好!
指不定跟哪个野汉子……” 她的话恶毒得像毒蛇的信子。“闭嘴!” 我猛地吼了出来,
声音劈了叉,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凶狠,震得王秀英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我抱着铁盒,
撑着冰冷的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后背的疼,胳膊上的伤,还有心口那个呼呼漏风的洞,
都变成了燃料,烧得我浑身滚烫,只有眼神是冷的,冷得能冻死人。“爷爷给的。
” 我重复,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他省了一辈子,抠了一辈子,
就攒下这点东西。他说……” 我顿了顿,
爷爷临终前那双浑浊却异常清明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他说,这是给我留的活命钱。
谁也别说,谁也……别信。”最后几个字,我的目光像钉子,狠狠钉在陈大勇和王秀英脸上。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别信你们这对豺狼爹娘!陈大勇被我眼神里的狠厉刺得一滞,
随即是更大的暴怒:“活命钱?给你?他老糊涂了!你一个赔钱货丫头片子,要什么活命钱?
这钱就该是我的!我是他儿子!这房子也是我的!” 他吼着,又要上前。王秀英比他更快,
她像是被“活命钱”三个字彻底刺激疯了,尖叫着:“我的!是我的!陈大勇你滚开!
这家里里外外哪样不是我操持?这金子就该归我!死丫头!给我!
” 她再次不管不顾地扑上来,这次目标明确,就是抢我怀里的铁盒!
她枯瘦的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了铁盒的一角,死命往外拽!
指甲深深抠进我抱着盒子的手臂皮肉里,钻心地疼!“松手!” 我嘶吼着,
用尽全身力气往回夺!铁盒成了我们之间角力的中心,冰冷的铁皮硌得两人手骨生疼。
王秀英的脸因为用力而狰狞变形,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小贱人!丧门星!克死你爷,
现在还想克死我?把东西给我!”拉扯间,铁盒盖子“哐当”一声被掀开了!
里面那十根黄澄澄的金条,在昏黄的灯光下,毫无遮拦地暴露出来,
散发出一种冰冷而诱人的光泽。这光芒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注入了王秀英体内。
她眼睛里的贪婪彻底燃烧起来,迸发出骇人的光!她猛地松开一只手,不再抢夺盒子,
而是直接朝着盒子里那堆金条抓去!五指箕张,又快又狠!
的、带着黑泥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最上面那根金条的瞬间——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嘣”地一声,断了。爷爷枯瘦的手,临终前浑浊却执拗的眼神,十几年饭桌上摔碎的碗盘,
刺耳的咒骂,冰冷的嫌弃,
还有此刻眼前这张被贪婪彻底吞噬的、扭曲的脸……所有画面碎片一样炸开,
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这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一股蛮力,
混着滔天的恨意和孤注一掷的狠绝,猛地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我抱着铁盒的手没松,
空着的左手却像闪电般探出,不是去挡,而是狠狠一把攥住了王秀英抓向金条的那只手腕!
用尽全力!指甲深深掐进她干瘦的皮肉里!“啊——!” 王秀英猝不及防,
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这个平时闷不吭声、任由他们搓圆捏扁的女儿,敢对她动手!趁她吃痛分神的刹那,
我攥着她手腕的手猛地往旁边一甩!同时抱着铁盒的身体借力向后一退!
王秀英被我甩得一个趔趄,脚下被床腿一绊,“噗通”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下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哎哟!
我的牙……我的嘴……” 她趴在地上,捂着嘴,发出含糊不清的痛呼和咒骂,
血丝从指缝里渗出来。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电光火石之间。门口,陈大勇彻底惊呆了。
他张着嘴,看着趴在地上哀嚎的王秀英,
又看看抱着铁盒、喘着粗气、眼神像受伤小狼一样凶狠瞪着他的我,一时竟忘了动作。
他脸上的暴怒凝固了,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取代。他大概也没想到,兔子急了真会咬人,
而且咬得这么狠。老屋里只剩下王秀英痛苦的呻吟和我粗重的喘息声。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血腥味和一种剑拔弩张的死寂。我抱着冰冷的铁盒,胸口剧烈起伏,
手臂被抓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刚才爆发的那股狠劲像潮水一样退去,
留下的是更深的疲惫和一种冰冷的清醒。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贴在冰冷的土墙上,
激得我打了个寒颤。我看着地上蜷缩呻吟的王秀英,又看向门口呆若木鸡的陈大勇。
他们脸上那种震惊、错愕,甚至带着一丝陌生的恐惧,让我心口那个破洞,
似乎被这冰冷的铁盒暂时堵上了。我慢慢站直身体,尽管腿还有些发软。我弯腰,
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张泛黄的房产证,小心地折好,塞回铁盒里。然后,
“哐当”一声,合上了沉重的盒盖。那声金属碰撞的脆响,在死寂的老屋里格外刺耳。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他们俩,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个字一个字,
清晰地砸在地上:“我的命,从今天起,只归我自己。
”第三章“你……你……” 陈大勇指着我,手指头抖得像抽风,那张紫红的脸膛由红转青,
又由青转白,最后憋成一种难看的猪肝色。他喉咙里咯咯作响,像是被一口浓痰卡住了,
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反了……反了!你敢打你妈?!”地上,王秀英捂着嘴,
血混着口水从指缝里淌出来,滴在灰扑扑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她抬起那张沾了灰和血、狼狈不堪的脸,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我身上,
含糊不清地嘶嚎:“小畜生……白眼狼……打死她!陈大勇!给我打死她!
”陈大勇被她这一嚎,像是被抽了一鞭子,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那股被震惊压下去的暴怒又“腾”地窜了上来。他眼里的凶光重新凝聚,
像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低吼一声,攥紧了拳头,那骨节捏得嘎巴作响,
抬脚就要朝我冲过来!“来啊!” 我猛地往前踏了一步,非但没退,
反而迎着他吃人的目光顶了上去!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冰冷的铁盒,像抱着最后一块盾牌。
我扬起下巴,声音因为刚才的嘶吼和用力而沙哑,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劲,
像砂石在铁皮上刮擦:“打死我!朝这儿打!” 我用空着的那只手,
狠狠戳了戳自己的心口,“打死了,这盒子里的东西,你们一根毛都别想沾!警察来了,
正好!让他们看看,你们这对爹娘是怎么逼死亲生闺女,抢她活命钱的!
”“活命钱”三个字,我咬得极重,像石头一样砸出去。陈大勇冲过来的脚步,
硬生生顿住了。他举起的拳头僵在半空,脸上的暴怒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
滋滋冒着不甘心的白气,却又被一种更现实的、对“警察”二字的忌惮给冻住了。他瞪着我,
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愤怒、贪婪、惊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怯?他大概从没想过,
这个闷葫芦似的女儿,能说出这么狠、这么绝的话。王秀英也停止了哀嚎,
怨毒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她挣扎着想爬起来,
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小贱人……你敢报警?家丑不可外扬!你……”“家?
” 我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地窖里的冰,“这地方,还像个家吗?
” 我的目光扫过这间低矮、阴暗、散发着霉味的老屋,
又扫过他们两张写满贪婪和狰狞的脸,“从你们摔第一个碗开始,这地方,就只剩下个窝了!
一个装满了你们十几年馊饭烂菜和狗屁倒灶事的烂窝棚!”我的话像鞭子,
抽得他们脸色更加难看。“爷爷留下的东西,是我的。” 我抱着铁盒,一字一顿,
清晰无比,“这房子,是我的。白纸黑字,写着我的名儿!” 我用力拍了拍冰冷的铁盒盖,
发出沉闷的响声,“你们要抢?行!除非今天把我弄死在这儿!否则,门儿都没有!”死寂。
比刚才更沉重的死寂。陈大勇的拳头慢慢放了下来,脸上的横肉耷拉着,
眼神在我怀里的铁盒和地上狼狈的王秀英之间来回扫,像是在飞快地权衡着什么。
王秀英捂着嘴,血还在慢慢往外渗,她怨毒地瞪着我,又看看陈大勇,
眼神里充满了催促和不满,却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扑上来。空气凝固了,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灰尘在昏黄光线下无声飘落。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陈大勇猛地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打破了死寂。
他脸上的暴怒被一种更深的、混合着不甘和算计的阴沉取代。他死死盯着我,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好!好!陈默!你有种!翅膀硬了是吧?行!老子倒要看看,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抱着这点破铜烂铁,能活出个什么鸟样!”他伸手,
粗暴地一把将还趴在地上的王秀英拽了起来。王秀英被他扯得一个踉跄,捂着嘴,
疼得直抽冷气,怨毒地剜了我一眼。“走!” 陈大勇拽着王秀英的胳膊,像拖一条破麻袋,
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又重又急,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邪火。走到那扇被他踹烂的门边,
他猛地停住,回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毒蛇一样钉在我身上,
里面翻涌着赤裸裸的威胁和一种“走着瞧”的狠戾。“小畜生,你给我等着!
” 王秀英也挣扎着回头,含糊不清地撂下狠话,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哐当!
”陈大勇发泄似的,一脚踹在已经歪斜的门板上,发出更大的噪音,
然后拽着骂骂咧咧的王秀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老屋,脚步声和咒骂声迅速消失在饭厅那头,
紧接着是堂屋大门被狠狠摔上的巨响。“砰——!”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那声巨响过后,
老屋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被踹坏的门板在夜风里发出轻微的、痛苦的“吱呀”声。
昏黄的灯光下,灰尘还在不知疲倦地飞舞。我紧绷的身体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
靠着冰冷的土墙,一点点滑坐下去。屁股接触到冰冷坚硬的水泥地,激得我浑身一颤。
怀里那个沉甸甸的铁盒,此刻重得像座山,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手臂上火辣辣的抓痕提醒着刚才的撕扯,后背撞墙的地方闷痛着,
心口那个破洞又开始呼呼地灌冷风。刚才那股支撑着我的、孤注一掷的狠劲,
像退潮一样迅速消失,留下的是无边无际的疲惫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冷汗浸透了后背,
黏腻冰冷。我低头,看着怀里锈迹斑斑的铁盒。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
爷爷……这就是你留给我的活路?一条刚开头,就差点被亲爹娘撕碎的绝路?门外,
隐约还能听到王秀英尖利的哭嚎和咒骂,以及陈大勇暴躁的呵斥声,隔着几道墙,
闷闷地传过来,像隔世的噪音。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是浓重的尘土味、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这味道,真他妈难闻。
再睁开眼时,目光落在墙角。那里堆着些蒙尘的杂物,一个破瓦罐,几块烂木头,
还有……一把锈迹斑斑、但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旧柴刀,刀口虽然钝了,但沉甸甸的。
对付豺狼,得比豺狼更狠。爷爷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带着临终前那种斩钉截铁的力量。
我撑着墙,慢慢站起来。腿还有点软,但站稳了。我抱着铁盒,走到墙角,弯腰,
用空着的那只手,捡起了那把沉甸甸的旧柴刀。冰冷的铁柄入手粗糙,带着铁锈的颗粒感,
却奇异地给了我一丝支撑。拖着柴刀,我走到那扇被踹烂的门边。门板歪斜着,
露出外面饭厅一角狼藉的地面和昏黄的灯光。冷风从破洞灌进来,吹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抬起脚,用尽力气,把歪斜的门板往里拖了拖,勉强堵住那个破洞。然后,
把手里沉重的旧柴刀,“哐当”一声,直接横在了堵门的门板后面。刀身锈迹斑斑,
在昏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做完这一切,我才抱着铁盒,拖着沉重的脚步,
走到那张挂着破旧蚊帐的木板床边。床板硬得像石头,
铺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旧褥子。我靠着冰冷的土墙坐下,把铁盒紧紧抱在怀里,
像抱着唯一的浮木。那把柴刀,就横在触手可及的门板后面。门外,
父母的咒骂声渐渐低下去,大概是吵累了,或者又在互相指责。夜,彻底深了。
老屋像个被遗忘的坟墓,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和怀里铁盒冰冷的触感是真实的。活路?我低头,
看着铁盒盖子上斑驳的锈迹。路在哪儿?爷爷没告诉我。他只给了我这盒东西,
和一句比刀子还狠的话。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但能让我清醒。活下去。
像野狗一样,也得活下去。用这盒东西,用这把柴刀,用比豺狼更狠的心。
第四章天刚蒙蒙亮,灰白的光线从门板的破洞和窗户的缝隙里挤进来,
驱散了老屋浓稠的黑暗,却驱不散那股子阴冷和霉味。我几乎一夜没合眼。
后背靠着冰冷的土墙,怀里抱着更冷的铁盒,耳朵一直支棱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陈大勇和王秀英那屋的咒骂声断断续续响了大半夜,后来终于消停了,死寂得让人心慌。
那把横在门后的旧柴刀,在熹微的晨光里,泛着冷硬的、令人心安的光。
直到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叫,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懈了一点,极度的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眼皮沉得抬不动。就在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笃笃笃!”敲门声!不,是拍门声!急促,
带着点不耐烦,拍在堂屋那扇薄薄的木板门上,发出空洞的响声。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谁?陈大勇和王秀英?他们又来?
我屏住呼吸,侧耳细听。“大勇?秀英?开门啊!这都几点了?
” 一个粗嘎的女人声音传了进来,嗓门很大,带着点市井的油滑腔调。不是他们!
这声音……是隔壁的胖婶?她男人在街面上开了个小杂货铺,消息最是灵通,也最爱嚼舌根。
紧接着,另一个略显苍老、慢悠悠的声音也响起来:“是啊,大勇,开门。
听说……家里有点事?” 这是巷子口住的赵大爷,平时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背地里眼睛毒得很。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们怎么来了?还这么早?
一股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蛇,顺着脊椎往上爬。“来了来了!催命啊!” 是王秀英的声音,
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不耐烦,还有一丝刻意掩饰的……心虚?脚步声踢踢踏踏地响起,
然后是堂屋门闩被拉开的声音。“吱呀——” 门开了。“哎哟,胖婶,赵大爷,这么早?
” 王秀英的声音立刻切换成一种刻意的热情,但尾音有点飘。“能不来吗?
” 胖婶的大嗓门立刻灌了进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探询,“昨儿晚上你们家那动静,好家伙!
隔着两条巷子都听见了!摔盆砸碗的,还听见秀英你哭嚎?咋了这是?大勇又灌猫尿了?
”“没……没有!” 王秀英的声音明显慌了,“就是……就是拌了两句嘴,
没啥大事……”“拌嘴?” 赵大爷慢悠悠的声音插进来,带着洞悉一切的老辣,
“拌嘴能闹那么大动静?我听着,好像还有默丫头的声音?孩子没事吧?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耳朵紧紧贴着冰冷的土墙。“她能有什么事!
” 王秀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急于撇清的尖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那死丫头……翅膀硬了!不服管!顶撞她爹,还……还动手打我!” 她开始颠倒黑白,
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演得情真意切,“你们看看我这嘴!就是被她推的!磕地上了!
牙都松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出这么个白眼狼……”“啥?默丫头打你?
” 胖婶的声音充满了夸张的震惊,“不能吧?那丫头平时闷不吭声的……”“怎么不能!
” 王秀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声音更大了,带着哭音,“就是她!心狠着呢!
她爷……她爷临死前偷偷塞给她点东西,金……值钱玩意儿!我和大勇就问问,她倒好,
跟护食的野狗似的,上来就咬人!你们说,这还有天理吗?我们当爹娘的,问一句都不行?
”金!她到底说出来了!这个蠢货!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想把水彻底搅浑!果然,外面瞬间安静了一下。紧接着,
是胖婶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和赵大爷那慢悠悠、却陡然变得意味深长的“哦?”。
“金……金子?” 胖婶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贪婪和好奇,“她爷?
陈老爷子?他……他还有金子?”“可不是嘛!” 王秀英像是找到了同盟,
声音带着哭诉的委屈和煽动,“那老东西偏心眼!瞒着我们,全塞给那死丫头了!
我们这当儿子儿媳的,伺候他送终,到头来毛都没捞着一根!全便宜那小畜生了!
你们评评理!”“啧,这老爷子……” 赵大爷慢悠悠地咂摸着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藏得够深的啊。那……东西不少吧?”“十根!整整十根大黄鱼!
” 王秀英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和炫耀,“还有这破房子的房本!
都让她攥着呢!我们当爹娘的,连看一眼都不让!还动手打人!你们说,这像话吗?
这死丫头,心都黑透了!”十根大黄鱼!破房子的房本!王秀英这个蠢货,为了博同情,
为了把脏水全泼我身上,把底牌掀了个底朝天!外面彻底没了声音。
但我能想象胖婶那双小眼睛里瞬间迸发出的精光,还有赵大爷捋着胡子、眼神闪烁的样子。
空气里仿佛弥漫开一股无形的、名为贪婪的腥气。
“哎哟……十根啊……” 胖婶的声音干涩地响起,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某种热切,
“那……那默丫头人呢?还在屋里?”“在!就在后面那破屋里锁着呢!
” 王秀英恨恨地说,“抱着她那点宝贝疙瘩,跟防贼似的!连爹娘都不认了!
”“这样啊……” 赵大爷拖长了调子,慢吞吞地说,“孩子还小,不懂事。
秀英你也别太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那金子……毕竟是老爷子留给孙女的,
你们当爹娘的,好好跟孩子说,让她拿出来,家里也好有个打算不是?
总归是一家人……”“一家人?谁跟她一家人!” 王秀英尖声打断,
“那小畜生眼里根本没我们!赵大爷,胖婶,你们是明事理的人,你们说说,这金子,
这房子,是不是该归我们?我们才是陈家的当家人!她一个丫头片子,迟早是别人家的人,
凭什么霸着?”“话是这么说……” 胖婶的声音带着点犹豫,但更多的是煽风点火,
“可房本上写的谁的名儿啊?要是真写的默丫头……那可就……”“管它写的谁!
” 王秀英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蛮横,“我是她娘!她的东西就是我的!她敢不给?
反了她了!等会儿我就让大勇把门砸开!我看她给不给!”“秀英,冷静点。
” 赵大爷的声音依旧慢悠悠,却像毒蛇吐信,“硬来不好。孩子嘛,得哄。再说了,
那东西……毕竟是金子,烫手。你们家这情况……街坊邻居都看着呢,闹大了,不好看。
不如……先缓缓?让孩子冷静冷静?我们老哥几个,也能帮着劝劝?”“劝?怎么劝?
” 王秀英的声音带着狐疑。“总得先见着孩子,见着东西不是?
” 赵大爷的声音带着一种老狐狸般的循循善诱,“光听你说,我们也不清楚情况。这样,
你先别急,我们进去看看默丫头?跟她说道说道?孩子总得听长辈的话吧?”“对!对!
” 胖婶立刻附和,“赵大爷德高望重,说话好使!我们帮你劝劝默丫头!
让她把东西拿出来,你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我靠在冰冷的土墙上,
听着外面这出拙劣的双簧,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到冰窟窿里。王秀英这个蠢货,
引来了真正的豺狼!胖婶是闻着腥味的鬣狗,赵大爷就是那只藏在后面、等着分食的老狐狸!
他们哪里是来劝和?分明是来探虚实,来分一杯羹的!“行……行吧!
” 王秀英似乎被说动了,声音带着点犹豫,“那……那你们去试试?那死丫头倔得很,
油盐不进……”“放心,交给我们。” 赵大爷的声音带着一种稳操胜券的笃定。
脚步声朝着老屋这边过来了!越来越近!我猛地攥紧了怀里的铁盒,
冰冷的触感刺得掌心发疼。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伸向门板后面,
紧紧握住了那把旧柴刀粗糙的木柄!冰冷的铁锈味钻进鼻孔。“默丫头?默丫头?开开门,
是赵爷爷和胖婶,来看看你。” 赵大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慈祥,
假得让人作呕。胖婶的大嗓门也跟着嚷嚷:“是啊默丫头,快开门!你妈都跟我们说了,
你说你这孩子,咋能跟你妈动手呢?多不懂事!快开门,让婶子看看,有啥委屈跟婶子说!
”我抱着铁盒,握着柴刀,背靠着冰冷的土墙,一动不动。呼吸放得很轻,
眼睛死死盯着那扇被我用破门板勉强堵住的、还在漏风的破门。“默丫头?听见没?开门啊!
” 胖婶不耐烦了,开始拍门板,拍得那破木板“砰砰”响,灰尘簌簌落下。“孩子,别怕。
” 赵大爷的声音依旧“和蔼”,“我们知道你受委屈了。你爷留给你的东西,是好东西,
但也烫手啊。你年纪小,把握不住。拿出来,交给你爹娘保管,
或者……交给信得过的长辈帮你看着,这才是正理。快开门,咱们好好说。”信得过的长辈?
我看着门板的破洞,仿佛能看见赵大爷那张堆满假笑、眼底却闪着精光的老脸,
还有胖婶那副急不可耐的贪婪嘴脸。交出去?交给谁?交给这对恨不得生吞了我的爹娘?